崔池不给老子跪下道歉,老子就把他心上人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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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国崔氏集团总部大厦外墙上爬满爬山虎,将整个金融区缠绕成墨绿色的茧。
在这片被霓虹与资本浇筑的土地上,华侨们的奋斗史凝结成商会纪念馆玻璃柜里的金算盘,而崔老爷子的乌木手杖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至今仍是证交所开盘的某种涨跌隐秘信号。
这位缔造商业帝国的老者,此刻正凝视着手机里独孙最新的社交账户相片——十五岁的崔礼一身潮牌,靠在新买的布加迪前,嘴里叼着烟,把玩着一个镶钻打火机,脸上是桀骜不驯的坏笑。
「少爷又把布加迪撞报废了,幸好人没事。」管家的声音轻得像崔礼嘴角飘落的香烟灰,他呈上的平板电脑定格着车祸现场:布加迪残骸里探出的少年腰间露着半截Gucci腰带,额头上的鲜血与安全气囊上的血迹浑然一体。
崔老爷子转动翡翠扳指的手蓦地收紧,指节泛起的青白与窗外暴雨将至的天色如出一辙。
崔氏家宴上,水晶吊灯将崔礼银灰色衬衫染成流动的水银,他歪在丝绒高背椅里,用镶着鸽血红宝石的叉子戳弄鹅肝,舔了舔虎牙上沾着的黑松露碎屑,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狐狸:「爷爷,我的新游艇还没命名呢,您说叫「牛逼号」怎么样?」
崔老爷子用解剖般的眼神,将崔池的成绩单铺陈在崔礼面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小礼,你看看你堂哥崔池,今年凭自己努力考上了帝国理工,你再看看你自己,成天就知道玩,以后怎么接管崔氏集团?」
如今的崔礼处于一个叛逆的年纪,逃课成了家常便饭;带着保镖打架更是稀松平常;飙车成了他释放青春荷尔蒙的方式,他挥霍青春,挥霍金钱,做尽纨绔子弟的荒唐事。
少年扫了一眼堂哥的成绩单,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丝不屑,漫不经心地说道:「爷爷,您就别操心了,我以后又不靠读书吃饭。」
他带着一丝傲慢,轻轻弹了弹指甲,继续高谈阔论:「崔氏集团有那么多人帮我管理,我只要吃喝玩乐就行了。」
崔老爷子闻言,眉毛瞬间如同两座小山峰,怒气冲冲地耸立着。他的胡子也跟着颤抖,仿佛随时都要飞起来。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崔礼的鼻子骂道:「你个不肖子孙,就知道玩!你应该想着怎么把崔氏的产业发扬光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怒斥:「我告诉你,你再不学好,我就把你的零花钱都停了!」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中崔礼的要害,他连忙道歉:「爷爷,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您对我最好了,别停我零花钱。」少年音色甜得像融化的太妃糖。
看到孙子低头认错,崔老爷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语气也柔和了一些:「等你堂哥开学,你就跟着他去大学看看,感受一下帝国理工的氛围,发愤图强三年后也考上去。」
崔礼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爷爷的命令,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却越发看这个堂哥崔池不顺眼。他暗暗磨牙,腹诽:崔池这个书呆子算什么东西!也敢和小爷比!
秋风送爽,金色的落叶在空中飘舞,X国帝国理工大学的校园里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新生欢迎会在学校大礼堂隆重举行,座无虚席,热闹非凡,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帝国理工的银杏大道上,宁锦书正踏着满地碎金走向礼堂,他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举止优雅从容,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他的父亲宁远山给学校捐赠的图书馆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学校特意邀请他,在新生欢迎会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宁锦书走到礼堂,登上主席台,聚光灯照耀在他身上,更衬得他气质出众光彩照人,宛如一颗闪耀的明星。
他对着麦克风,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开始了他的演讲,清澈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穿过巴洛克雕花拱廊。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来自中国的锦书宁……」
他侃侃而谈,时而幽默风趣,引来台下阵阵笑声,时而充满哲理,引人深思,引来台下阵阵掌声。
观众席第三排,崔礼正用镶钻手机边缘切割阳光,光束碎片落在他新打的耳钉上,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无聊。」他鼓囊着,对着手机前置镜头开始摆出鬼脸自拍。
一旁的堂哥崔池看着台上演讲的宁锦书,忍不住星星眼赞叹:「小书不仅人好看,脑子也聪明,这气质更是没话说。」
堂哥的赞叹飘进崔礼的耳膜,他才扫了一眼台上正在演讲的宁锦书。虽然台上的少年长得的确还可以,但少年在夜店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不至于令他大惊小怪,心里更是对堂哥不值钱的模样不以为然。
「没见识的乡巴佬,出去别说是我们崔家的人。」崔礼咬碎舌尖的薄荷糖,嘴里晶体碎裂的声响淹没在如潮掌声中。
崔池听到堂弟骂他是乡巴佬,顿时握紧拳头,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却也不敢反驳什么。
崔礼转头看向崔池,挑眉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你认识?」
崔池无声翻了白眼,低声回道:「暑假认识的朋友。」
崔礼再次挑眉,带着一丝戏谑的问道:「怎么,你还喜欢他?」
X国民风开放,对同性恋情不像国内那样排斥,每年还有针对同性恋的骄傲节。
崔池不耐烦地呛声:「你管我。」
崔礼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个宁锦书看起来都没有肉,抱起来肯定硬邦邦的,有什么意思,肯定是女孩子肉嘟嘟得更好玩啊。」
这番话戳中崔池的怒点,年轻人谁没点脾气,他第一次喜欢个人,还被这个讨厌的堂弟贬得一无是处,顿时忍无可忍。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崔礼,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崔礼,你发育好了吗?毛都没长齐在这装什么大人。听说大爷爷一箱一箱给你买钙片,你还是回去再多吃点,补补脑子吧!你这种250的智商,再怎么参观学校也是考不上大学的!」他的语气里充满嘲讽:「不要浪费我时间了,让保镖送你回去吧!」
堂哥的话字字扎心,狠狠地扎进了崔礼的痛处。崔礼因为严重挑食又晚熟,此刻身高比同龄人矮一小截,看起来又瘦又小,把崔老爷子急得不行,今年开始让医生给他打生长激素,钙片那更是一把一把得吃。
「你——」崔礼浑身发抖气炸了,指着崔池手指颤抖,脸色涨红像煮熟的虾子,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怒火在他体内燃烧,仿佛要将他吞噬。
崔池也不理会堂弟的愤怒,转身就走。他步履坚定,每一步都像踩在崔礼的自尊心上。他步伐轻快匆匆穿过人群,像一条灵活的游鱼,很快追上即将准备离开礼堂的宁锦书,两人并肩而行,说说笑笑地离开大礼堂。他们的笑容在崔礼看来,格外刺眼,像是在嘲笑他的身高。
负责保护崔礼的两个保镖见状,连忙上前询问:「少爷,我们现在回家吗?」他们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一丝试探。
「回家?!回什么家!」崔礼恶狠狠地磨牙,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你们两个把这个叫什么书的给我抓回来,崔池不给老子跪下道歉,老子就把他心上人活剥了!」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充满愤怒和怨恨,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烈阳浸透咖啡厅的落地窗,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宁锦书和崔池坐在靠窗的座位,宁锦书凝视着浓缩咖啡表面的波纹,深褐液体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铜制吊扇,让他想起昨夜惊醒时主卧幽暗的天花板,崔池推来的焦糖玛奇朵在桌面画出黏稠的圆,像极了心理医生诊疗室那个永远转不完的沙漏。
宁锦书端起浓缩咖啡,没有丝毫停顿,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胃中,他长舒一口气,似乎想借此驱散心中的阴霾。
放下咖啡杯他转向崔池,语气低沉地问道:「崔池,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安眠药吗?」
崔池正用银匙慢慢搅拌着杯中的焦糖玛奇朵,糖浆在杯沿拉出琥珀色蛛丝。
听到宁锦书的话他诧异得抬起头,看见宁锦书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眼圈下淡淡的青色显示着他最近的睡眠状况确实不佳。
「安眠药?」他的神色关切,将搅拌好的咖啡推到一旁,认真地回答道:「看你还真有些憔悴,是睡不好吗?安眠药是处方药,得先看医生才能买到,先约个家庭医生看看吧。」
李医生的脸仿佛又浮现在宁锦书眼前,让他不胜其烦。对方身上医用酒精的气味也在他记忆里炸开,还有橡胶手套滑过皮肤的触感······
浓缩咖啡的酸苦在舌根翻涌成海,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缺口的裂纹,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不行,我很怕看医生。」
崔池听到宁锦书的话,不禁笑出声来:「哈哈,你都这么大了还怕看医生?!」
他调侃了一句,随即又关切地说道:「那我帮你回去问问我爸,看看有什么渠道能买到安眠药。」
「拜托了,多谢。」宁锦书感激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咖啡店里闲聊了一个下午,分享着彼此最近的生活和趣事。
玻璃窗外,两个穿黑西装的影子正在梧桐树影间若隐若现,虎视眈眈盯着宁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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