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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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到嘴边的菜不香了，戚玉筷子一放，“我不走，说好陪你过年。”

“那是你自己说好的，我可没应。”陈泽成回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冷淡，有人能惦记一起过年当然很好，但陈泽成不想给自己和妞妞招惹麻烦。

点点腕表的时间，陈泽成又接着说道：“现在是二十二号的中午，回去路上自己带点东西送……送长辈，明天除夕，在家别说不该说的。”

“什么是不该说的？”戚玉这下是真没吃饭的心情了，他很珍惜现在和陈泽成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以及陈泽成有意或无意做的很多事情，他总是忍不住想多看，想记下来，可陈泽成不需要他留下来。

伸手牵了陈泽成的手，戚玉问道：“我想陪你过年，不可以吗？”

“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陈泽成挣了挣，没抽回来自己的手，“可你还有你的家，不回去在我这里算什么？”

“算在我们家！”戚玉看着陈泽成的眼睛，又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就算你现在还什么都没答应我，我也认为这里是我们家。”

家……

推开戚玉的动作有点大，连带着面前的碗筷一起掉在地上，旁边的妞妞被吓到，哇的一声哭出来，这还是小姑娘第一次直接明确表达这种情绪。

之前小姑娘有什么情绪都是先憋着，不管是不是有人纵着她，都是憋住，被吓得狠了才能哭出来。

戚玉顾不上别的，先去抱了小姑娘哄着，见陈泽成要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拉住陈泽成的胳膊拽开人，哄到小姑娘不哭了，转手把孩子放在陈泽成怀中，自己转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

餐具和其他东西全部收去厨房，洗刷一样没落下，收拾干净才出来，看到小姑娘已经睡了，戚玉接过来孩子抱去隔壁睡觉。

周围一切瞬间空了，陈泽成在沙发上发呆，和戚玉相处的越久，就越是能看到他的变化。

陈泽成突然害怕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变成习惯，而戚玉又变回原来的他，更别说妞妞都在因为戚玉产生变化。

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他很不想杞人忧天，但考虑未来是他该做的，不为自己，为孩子考虑都是必须的，他接手了这个孩子，不可避免就要对她的未来负责。

让一个懵懂时期的小孩习惯依赖的大人突然消失，她能接受吗？

戚玉走回来看到陈泽成在发呆，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握住陈泽成的双手，戚玉仰头，和刚才哭过的妞妞一样委屈，“你怎么总想赶我走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总是故意绕开我。”

靠回沙发里，陈泽成凝视戚玉，说好的考虑，这段时间几乎没想过，总是有各种事情要忙，忙过发现自己被这个人照顾很突兀，可已经变成了习惯。

习惯，一个强大又可怕的东西。

抽出来自己的双手，陈泽成说道：“我不是要赶你走，而是我想让大家过个好年，这样不行吗？”

话音才落下，敲门声突然响起来，陈泽成和戚玉对视，这个时间谁会来？敲门声已经变成了砸门声，想着刚睡着的小姑娘，太大声会吵醒孩子，陈泽成起身去开门。

门锁才拧开，一股‌‍‍‌‎大‌‍‎‍力‌‍拽开了门，陈泽成被这力道带着向前两步，眼看要撞到面前的人，那人快步后退，躲开陈泽成。

一条胳膊拉住陈泽成，避免他摔在地上，戚玉顺势把人拉在自己的身后，看向面前几个人。

是那个自称陈泽成大伯的人，一个同龄的女人，还有三个年轻人。

戚玉知道陈泽成自己出手解决过，但港岛这边还有他叫人卡着身份信息，这几个人怎么找上门的？

回头和陈泽成对视，两人一时间没摸清楚这几个人怎么找上门的。

那个同龄的女人向前几步，抬了手长辈的态度想去摸陈泽成，结果看到戚玉又讪讪缩回去手，不过话还是对着陈泽成说的：“你就是泽成啊，长得真像你爸。”

之前是来硬的，这次准备来软的？

陈泽成关上身后的门，摆明了要有什么就在这谈的态度，“你们什么事？”

让这群人打秋风肯定不可能，陈泽成就是烦这种三五不时找上门的麻烦。

“泽成，你是在怪我们当年没管过你们母子吗？”妇人一开口就是软刀子，这话不管陈泽成怎么接都不合适。

戚玉又把陈泽成往身后拉拉，对着妇人说道：“有什么事尽快说，我们很忙。”

妇人再次被下了面子，也不恼，倒是那个大伯父和三个年轻人跃跃欲试要数落的样子，被妇人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她再次开口，“泽成，你怎么说也是你跟我们姓，这点亲情……”

“抱歉。”陈泽成抬了手，示意妇人可以停一下，“我叫这个名字，与任何人都无关，只是因为它属于我而已，您继续。”

所以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戚玉背在身后的手捏了捏陈泽成的手指，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又穿过那只手的指缝，紧紧相扣，像是再说——别怕，有我在。

一伙人怎么都没想过陈泽成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原因。

妇人低头摸了眼泪，“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怨我们没管过你们母子，当年的事情你要理解，你妈妈大着肚子突然找上门，你爸爸又横死，全家卡在关键时期，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还不确定的孩子搭上一家子。”

或许是紧紧相握的手给了他力量，他对听这些陈词滥调没那么厌烦，“第一，怨不怨这件事你们应该去问我母亲，毕竟一代人只管一代事。”

“第二，我对你们当年的纠葛没兴趣听，谁对谁错谁家如何都和我没关系。”

“第三，立刻说什么事，你们也不想大过年因为扰民进去吧？”

没有红白脸，就是单纯觉得他们烦，想尽快解决，那妇人的话全部都被陈泽成的态度噎住。

自称是陈泽成大伯父的人见这样子，走到妇人身边，对陈泽成说道：“我们找你就是想你帮帮我们陈家，还有帮帮你上次见过的几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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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下一更晚上9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