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16日
创建时间:2024/7/16 10:19
标签:亚洲之爱
走过一排排肃立的牌位的时候,我才猛的察觉到,原来自己已经走进了臭名昭着的靖国神社。在中国,千万不要说自己去过这里,这个地方是中国人的耻辱地,是中国的人灵魂中的禁区。
近100年前的那场中日战争,让中国人饱受了日本铁蹄的践踏。日本人实行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多少中国家庭在战争中流离失所,多少中国孩子在纷乱中失去了童年的欢笑,有的甚至丧失了生命。
所以中国人才这么痛恨靖国神社,痛恨这个供奉着大量中日战争甲级战犯的日本灵堂。但在这个阴雨的季节,我还是来到了靖国神社,我想看一看日本人为什么会如此的敬重这些被历史宣判有罪的人。
然而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一排排的树木,和一支支的灵牌。这个季节的靖国神社特别安静,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墓地。我从神社后门出去的时候,迎面吹来一股冷风。猛的打个寒颤,我觉得有一丝恐惧。
恐惧什么呢?我恐惧那场中日战争会有第二次的翻版。也就是说,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中日又会爆发战争。而靖国神社中的那些亡灵们会纷纷从棺材板里面钻出来,穿上旧日本军军装,拿起刺刀,对着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中国难民冲锋过去。
如果是这样,难道不恐怖吗?如果历史再演,难道不痛苦吗?我知道日本人民原本爱好和平,但军国主义的幽灵却仍然在日本阴魂不散。一旦军国主义分子占得权力高地,他们会不会对中国再下杀手?
我想,这其实很有可能。日本是一个特别的民族,他们的生存危机感和时间紧迫感,是世界民族中少见的。从古代开始,日本就做着统治朝鲜半岛,统治中国的美梦。
而且他们也确实这样干了,攻占朝鲜,侵犯中国,日本军国主义分子无所不用其极的穷兵黩武,耀武扬威。更恶劣的是,日本人不仅要奴役中国,还在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南京大屠杀,杀死30万中国普通老百姓;三光政策把中国的城市村庄变成一片白地;731部队更是拿中国人做恐怖的活体实验,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中日战争结束近100年之后,中国人还这么痛恨日本,痛恨日本军国主义者的原因。令人忧郁的是,日本政府对军国主义分子犯下的罪行实行一种暧昧的,遮掩的态度。这样的态度令很多新一代的日本年轻人完全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他们甚至会以为是中国人粗鲁的对待了日本人。
有一年一个日本休学旅游团来中国毕业旅行,日本小孩第一次看见了其实是他们本国印刷的报纸。报纸上有旧日本军比赛自己杀了多少名中国老百姓的赛果记录。日本小孩惊呼:“太可怕了,我们的历史教科书上从来没有这一页!”
所以有的中国人说:中日世仇!这种怨愤不是没来由的,是有历史根据的。其实不仅中国,在韩国,人们对日本也怀有深深的戒心。如果一个韩国女孩只用日本化妆品,打扮得像个日本女人,甚至跳日本传统的阿波舞,是会被韩国阿祖妈扯起耳朵来怒骂的。
日本统治了朝鲜半岛半个世纪,也侵占了中国的半壁江山,威风拉满,不可一世。好在正义总是会战胜邪恶,二战结束,日本在承受了美国两颗原子弹后,宣布投降。
历史的脉络清晰而明确,日本军国主义者不得人心,只能失败。日本进入了一个和平的新时代,社会稳定发展,经济一飞从天。上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到了鼎盛时期,那个时候,连美国在日本人眼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如果有哪个日本人移民去了美国,会被自己的同胞认为是在日本过不下去了,才到美国去混日子。可见日本人对自己国家有多么的骄傲,日本当时经济发达程度有多么的高。
同时期的中国呢?刚刚从文化大革命的灾难中解脱出来,百业凋零,百废待兴。中国人那个时候是真穷啊,有的中国男人想抽烟又买不起,只好去捡别人扔到地下的烟蒂来抽,以足烟瘾。想想令人叹息。
有一个疑惑一直困扰着我,为什么被日本侵略侵害的中国在战后不努力的经营自己,反而走上了一条窝里斗的道路?而战败国日本却顺风顺水的成了亚洲唯一一个发达国家?
这很让人纳闷,受欺负的人自己和自己较劲,欺负人的人反而发展得很好。这其中有什么未解的深奥道理呢?如果深究一下,只能从民族性上来探寻答案。日本大和民族的民族性是团结和向上的,而中国汉民族的民族性却反过来是分离和堕落的。
日本人就像一棵海草一样,只要有一丝的光线和暖流,她就能长成一蓬巨草。而中国人则像一只蜘蛛,守株待兔的等待猎物,如果落网的是一只自己的同类,她也乐得享用,毫无挂碍。
这就造成了日中两国人民不同的心态,日本人坦荡而彬彬有礼,中国人阴暗而且城府深。打个比喻,日本人就像阳光,虽然有阳光猛烈的一面,但她始终是亮闪闪的。而中国人就像是一阵风,虽然也有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时候,但风吹过来,还是会让人打个冷颤,不寒而栗。
所以,完全可以说日本人的国民性优于中国人。这种优于不是智商上的优于,也不是体格上的优于。而是因为数千年来历史的转变传续,使得日本人的心态比中国人的心态更光明,更敞亮,更开放。
由此我们知道,中国人确确实实是需要向日本人学习的。向日本人学习最关键的不是学日本人的政治,也不是学日本人的经济,而是学日本人的心态。学学人家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同胞,对待自己的民族,对待自己的家园的。只有把骨子里的那种灵魂学到了,中国人才能彻底改头换面,进化成人。
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学习日本人呢?就这么隔着山隔着海的学吗?不。我们把日本人民请到中国来,然后我们在家门口向他们学习。最终我们会变得和日本人民一样可爱,一样光亮。
那军国主义分子呢,他们会卷土重来吗?南京大屠杀,三光政策,731部队还会死灰复燃吗?有这个担心是自然的。所以我们需要树立起日本女神的大旗,让女神的威仪和大爱来普照日中两个国家。
也就是说,我们要尊戴一位日中两国人民都共同喜爱,共同信服,共同听命于她的真正的女神。只要有这个女神在,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也好,中国的义和团红灯照也好,都翻不了身,都起不了事,只能拜服于女神的脚下,乖乖随着历史的大浪潮前进。
这个女神在哪里?她就住在东方,她正唱着梵歌。要想以后日中两个国家的人民都有好日子过,当务之急就是立即让这位女神站出来领导我们。领导日中两个国家的人民融汇到一起,团结到一起,努力到一起。
然后在女神的关爱下,日中两国人民共同迎接一个花香四溢,异彩纷呈的亚洲盛世。在这个盛世里面,没有饥寒,没有病痛,没有混乱,没有灾荒,没有迷惑。一切的一切都是光明的,璀璨的,敞敞亮亮的。
这样的盛世你们期待吗?就好像孩子期待着母亲的乳房,那么的甘甜,那么的饱满芳香。
当女神的荣光照耀在亚洲的天空,日本也好,朝鲜半岛也好,中国也好,都依服在她的脚下,听从她的安排。于是日本升华了,朝鲜进步了,中国改变了。亚洲迎来最好的发展阶段,一个伟大的时代就此拉开序幕。
中国是一个大国,而且是一个和日本曾经发生过战争的大国。中国人能放下脸面,来和自己昔日的“仇人”谈一场浪漫的樱花恋吗?可是又为什么不可以呢?中国人是神的儿女,日本人同样是神的儿女,所以中日本是兄弟,本是姐妹。兄弟联手,姐妹同心,谁能非议,谁敢诋毁?
等中日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大家庭,还有什么是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呢?到那个时候,每个人一出生就有社保医保,一上学就有免费的午餐,一工作就有健全的劳保,一生病就有优质的医疗,一退休就有丰厚的退休金。这是不是就是中国人向往已久的太平盛世呢?
等这个盛世到来的时候,我们发现中日韩变成了一家,变成了一个鼎盛的东方神国。那才是真正的亚洲之光,亚洲之圣,亚洲之崛起呢。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弥合三个国家的意识鸿沟,填满三个国家的历史坑洞,连接三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
中日韩的这部《三国志》,如果变成了唐僧师徒西天取经成功,修成正果,筑得佛国的《西游记》,我想连神,连魔,连半神半魔也会赞叹,也会喜欢,也会由衷的高兴吧。
但要是事情向相反的方向发展,谁又敢肯定中国的义和团红灯照,日本军国主义分子,韩国的激进团体不会得势,不会制造新的南京大屠杀,三光政策,731部队呢?
所以,重中之重是,中日韩三国人民同心同德,阻止邪恶力量的上台,拥戴女神临朝。这才是真正的人间大爱,正义之举,光明之路。日本确实侵略过中国,也侵略过朝鲜半岛,但不要紧,只要心怀善意,只要懂得改悔,日本还是中国,还是朝鲜半岛的好兄弟,好姐妹。
既然大家都是和和美美的东亚一家人,那么就让中日韩携起手来,共同创造一个属于亚洲的春天。春天是一首歌,歌里有日本娃娃,也有中国细伢,还有朝鲜小丫。未来的大东亚一片春光灿烂,一片祥和安宁,一片欣欣向荣。
我已经走出了肃穆庄严的靖国神社,我觉得我们不要再去打扰这些幽灵。我们向前看,向光明的未来看,那么我们就可以忘记战犯,也可以忘记战争。留给我们的是秋叶原下雨那天,街角咖啡馆穿围裙的小姐姐为我们端来咖啡时那甜甜的一笑。
可以了,足够了,靖国神社的故事到这里应该告一段落了。但日本的故事还在继续,日本的旅程还要走下去。旅行团的导游说:“你们要去日本皇宫参观吗?也许你们会遇见天皇陛下和雅子皇后也说不一定呢。”
一个同旅行团的小孩最聪明,他忽的站起来:“我要见爱子姐姐!”导游饶有兴致的问:“爱子姐姐是谁呀?”小孩嘟起嘴巴,骄傲的说:“爱子姐姐是公主!”导游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日本的爱子公主在中国也那么有名啊?”
我想了想说:“有名的,因为我们中国人也喜欢她。”导游不好意思的鞠躬致谢。我接着说:“爱子公主要是能当新天皇就好了。”导游说:“这个事情我们也不好说,毕竟是皇家的事。”
小孩又猛的站起来:“我投票给爱子姐姐当天皇!”全车的人都笑了起来。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相互把手握在一起:“我们都投票给爱子公主!”一缕淡淡的午后暖阳倾洒在旅游车的驾驶间,一位日本司机回转头温和的笑了。
2024年7月17日
创建时间:2024/7/17 10:34
标签:丰乳肥臀
前不久,我找到两本莫言的书仔细阅读了一遍。这两本书,一本是《蛙》,另一本是《丰乳肥臀》。
《蛙》是一本带有魔幻色彩的纪实小说,写的是莫言的姑姑,一个妇产科医生的故事。看完之后,我惊叹于莫言先生的文笔,轻盈巧妙,浓淡适宜。也许这位姑姑的故事本身并没有多么高不可攀,但在莫言的笔下写出来却是那么的荡气回肠,欲罢不能。
关键,莫言在书里说他生了一个“私生子”,是用莫言自己的精子注入一个漂亮女人的体内,生下来的代孕儿。这个故事有点玄妙,又有点黑暗,毕竟代孕在我们国家是不被允许的。
不管怎么说,莫言的姑姑接生了很多的“蛙”,而莫言自己又生下了一只“蛙”。这有种传承的意味,就好像每只蛙都打上了姑姑的烙印,而姑姑又为自己的侄儿带来了生命传续的后人。
《蛙》是一本特别朦胧的书。姑姑,代孕儿,还有里面的其他角色都显得恍恍惚惚,似乎不像是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倒像是一个个虚幻的影子。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呢?
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莫言非常成功的实践了这种“魔幻”。读莫言的书,既像是真实发生的事件,又像是一场梦。到底哪一个桥段是真实的,哪一个场景是想象的,读者完全分不清楚,只能随着文字摇摆。
所以,读莫言的书,像看电影。一方面我们觉得这和我们有关,另一方面又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假的,这只是虚构的情节。及到全书读完,就好像一列梦幻列车到达终点,站起身来,并不觉得头晕脑旋,只是会稍微有一点淡淡的惆怅。
惆怅的是,怎么书就读完了呢?这个梦不是还应该继续做下去吗?还有好多的未知,需要这个梦来告诉我们答案呢,怎么就结束了呢?
于是,我立即找来莫言先生的另一本书《丰乳肥臀》看了起来。莫言曾经说过,他写的其它书可以不看,但《丰乳肥臀》一定要看,因为这本书是他的代表作。《丰乳肥臀》的故事背景和余华的《活着》有几分接近,都是写解放前战争时期中国普通老百姓的故事。
《丰乳肥臀》里面,母亲生下8个女儿和一个儿子。8个女儿因为各种原因相继死去,最后只留一个小儿子。而这个小儿子是个恋乳癖患者,他还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强奸事件坐了牢。
这也和余华《活着》的故事设计有几分类似:书中大部分的角色都陨落了,最后只剩下主人公自己遗世独立。可见,《丰乳肥臀》应该被看作是一部悲剧。但细读起来也不甚悲,反而有几分诙谐几分揶揄,让人偶尔莞尔,偶尔忧伤。
这样说的话,《丰乳肥臀》并非一部典型的悲剧,而是在悲剧的外表下包裹着喜悦和生趣。至于为什么母亲的8个女儿都离世了,只能说是时代的不仁,或者说是历史的曲折蜿蜒。
同样,在余华的《活着》里面,也是写了这么一种情况:普通小人物,在历史的大动荡面前,是无依无助的,是听天由命的,是没有反抗能力逆来顺受的。由此可以看出《活着》和《丰乳肥臀》简直像一对亲兄弟,他们讲的是一个故事的不同方面,或者说是一个故事的两种表达。
要是你问我,是莫言的《丰乳肥臀》写得好呢,还是余华的《活着》写得好呢?我只能说平分秋色,各有千秋。《丰乳肥臀》魔幻,像一个魔鬼在讲一个忧郁的人间故事。《活着》神性,像一位仙女在唱一首悲伤的《滚滚红尘》。
所以,这两部书都好,都让我喜欢。我喜欢《丰乳肥臀》幻觉和现实来回交叉的隐约感,也喜欢《活着》浮世绘似的淡淡讲述,细细描画。这两部书,一下子把中国文学的境界提高到了一个新高度,这个新高度是除了清朝的《红楼梦》以外,中国文学的最高境界。
我最喜欢看《丰乳肥臀》里面,母亲带着几个孩子逃难的那几章书。不是因为逃难本身吸引了我,而是因为逃难路上遇见的那些人,那些场景发人深省。社会不到一个极端的地步,人是看不清社会的真相的。所以,当逃难开始的时候,就是一次人性大实验进行中的时候。
在这次实验中,人性的一切美好,善良,同情,以及人性的一切邪恶,狠毒,冷漠都会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让人看得目不暇接,流连忘返。这就是文学的精髓之所在,她能把平时我们看不到的人间犄角旮旯都找到,都呈现出来。
你能说莫言的作品魔幻得不好吗?我想你还没那么不老实。所以,即便莫言的作品是虚构的,但它的根基现实存在,它反映的是实际发生的社会大动荡,所以莫言的文字可信,可敬,也可爱。
现在有的人说莫言是莫桑,说他只喜欢北海道,不喜欢高密东北乡。我觉得这完全是一种误解和妄测。莫言不喜欢高密,怎么会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呢?而且莫言的作品讲的都是高密的故事。
事实是,莫言对高密爱之深责之切。莫言深爱着高密,也正因为如此,莫言才会对高密有那么多的批评和议论。试想,如果你对一个地方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你还会几十万字,几十万字的写这个地方的人和事吗?
你不会,你只会远远逃离这个地方,并且不想谈论她一句话。所以,莫言是高密的孩子,他深深爱着高密,爱着中国。正因为有这种爱,才造就了莫言的作品如此接地气,如此有乡土气,如此的栩栩如生,灵动精致。
是爱意,是对高密和中国的心底大爱,让莫言成为了一名作家,而绝非相反。莫言如果真的恨高密,恨中国的话,他写不出《蛙》,写不出《丰乳肥臀》,要写就写成《日瓦戈医生》了。
但莫言不是帕斯捷尔纳克,莫言并不反对中国的政府和体制。莫言只是一个观察者和建议者,千万不要把莫言看成是政治上的反对派,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用笔写心的文学家。
看了《蛙》和《丰乳肥臀》,我感觉到了莫言对自己家乡,对自己祖国的一腔热诚。正是因为这种热诚积累到了不能抑制只能爆发的程度,所以莫言才会写下那么多深刻描写高密东北乡的词句。
莫言不是在揭发高密东北乡,而是在告诉高密东北乡她哪些地方做得还不够好,还不够完善。所以莫言是一个地地道道爱国爱家乡的“议员”,这个“议员”敏锐得发现了一些问题,然后把这些问题以一种公开透明的方式呈交给“议会”。这才是莫言真正的价值和意义之所在。
至于《日瓦戈医生》,这是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宠儿。但只要苏联一垮台,这个宠儿就变成了无人问津的流浪儿。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日瓦戈医生》是一本意识形态价值远大于文学价值的书籍。
所以,只要政治形势一变化,像《日瓦戈医生》这样的书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反过来说,如果苏联还存续到现在,那说不定《日瓦戈医生》还会得第二次诺贝尔文学奖。
文学一旦政治化,其实是文学的灾难。就好像一个女人不是因为美丽受人关注,而是因为泼辣吸引人的目光,那这个社会的审美观是值得反思的。到最后,美丽的女人被泼辣的女人打败,礼崩乐坏,无美可言,天地翻覆。
然而莫言的作品绝非是政治化的产物,莫言的文字完全是文学性的。所以,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文学的胜利,绝非是政治的胜利。现在网上有一股不好的风气,就是把莫言的作品和政治联系起来,动辄指责莫言是一个恨国党,动辄给莫言扣一个汉奸的帽子。
可是莫言哪里恨国,又哪里是汉奸呢?有的打棍子扣帽子的人压根就没看过莫言的文字,只不过是人云亦云随大流的说这说那。这不是很可笑吗?我想只要是有一点文学审美观的读者,只要是有一点哲学思辨的读者,都不能否认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莫言的书确实写得很好,莫言的文学水平确实很高。
明白了这一点,就知道莫言为什么是现在中国文坛的翘楚和领袖。不然,你觉得谁的书写得更好呢?
那些海派女作家叽叽喳喳,吚吚呜呜,其实缺少胸襟。那些北方顽主,文字粗糙,意境低下,其实上不得台面 ;唯一好的余华,拿得出手的作品又太少。算来算去,还得说莫言是站第一位的文坛领袖。
最近莫言的话剧《鳄鱼》在全国上演,观者如潮,好评连连。这就是人民对莫言的认可和喜爱,观众的眼睛是分得清好坏的。我想什么时候,我有余钱有时间也去看一场《鳄鱼》呢?我在等待机会。要是现场看不了,在网上看看视频也好。
要知道《鳄鱼》的主演可是上世纪80年代的顶流巨星张凯丽呢!凯丽姐的演技是没得说的,配上莫言的文笔台词,简直是珠联璧合,天人合一,相得益彰。什么时候,我才能看到这部话剧呢,我想机会总是有的。
现在广大读者对诺贝尔文学奖有一种误解,就是认为这个奖是一个政治奖。我不完全认同这种说法,我觉得诺贝尔文学奖还是在关注文学本身的。没有相当的文学造诣,即便再怎么政治化,也很难得到这个奖项。
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即便是泛政治化的《日瓦戈医生》《古拉格群岛》,它本身也是具有文学价值的。强行把文学和政治分成两家,相互不能染指,其实恰恰是一种僵硬的政治化的表现。
也就是说,文学完全可以涉及政治,甚至可以说没有完全不涉及政治的文学。政治本身无处不在,无所不有,无所不包。所以,写政治的文学还是文学,既然是文学也就可以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是哲学上的一种思辨法,如果单一思维只会造成意识上的误区。
到底什么样的文学才是真正的文学,或者说好的文学呢?我觉得首先就是要讲真话,如果全是假语村言糊弄人,这不是文学,这是谎言,或者说只是一种有目的的虚假宣传。
真正的文学写的都是现实中的真实情况。即便有虚构的情节,这个情节本质上还是真实世界中原本就有的现实存在,这才是文学。莫言说:“我就是要说真话,即便只剩下一个读者,我也要写真实的东西。”
这不是文人的风骨,什么是文人的风骨?这不是知识分子的良心,什么是知识分子的良心?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世里。在这个黑世里,没有人讲真话,甚至没有人说话发声。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多么需要有莫言的出现。如果多几个莫言,我们这个世界可能就会从黑世里挣脱出来,重新见到蓝天白云。但莫言只有一个,余华只有一个,帕斯捷尔纳克已经作古,索尔仁尼琴已经仙去。
我们寂寞啊,我们孤单啊。在这个黑世里面,能够说几句真话的人找不到了呀。莫言倔强的站了出来,他拍拍我的肩膀:“不要怕,你要说什么,我帮你说。”我感激的看着这个北方男人,想中国男人真有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要不为什么说燕赵多慷概悲歌之士呢?
这个季节闷热而多雨,下雨的时候,雨点打在雨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歌唱声。我的心潮湿而忧郁,我知道黑夜已经降临,但众人都在掩饰,都在顾左右而言他。在这个黑世里,我看不到光,哪怕太阳依然日日升起。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大街上行人匆匆,似乎没有人知道我是谁。突然我的左侧出现一辆红色轿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骄横女人。我想躲避红色轿车,但已经有点来不及。
于是我忙不慌的加快脚步小跑过去,而红色轿车已经一阵呼啸,远远遁走。我摸摸我的膝盖,我的膝盖再一次受伤了。我知道魔鬼对我的惩罚还没有结束,如果我不按照它的指令行事,将来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女司机,男司机,开着红轿车,黑轿车,蓝轿车,白轿车来撞我。
直到有一天我的膝盖被他们彻底搞废,这种恐怖的刑罚才会告一段落。我含着眼泪,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我的嘴巴里泛着一阵阵的苦味。我想下午我不能再喝茶了,茶的苦涩味道会加重我的忧郁。
于是我泡了一杯黄澄澄的果珍喝。果珍是很多和我一样的80后,90后的童年回忆。喝一口果珍,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应该能抵御我内心的痛苦了吧?果珍我已经泡好,而明天的茶还要继续喝吗?
一滴屋檐水滴到我的头上,带来一种让人颤抖的凉意。我的鞋已经湿了,我的袜子也被污水弄脏了,更关键的是,我的膝盖又受了刑。我茫然的看向四周,四周都是人,但似乎又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你们都变成鬼影了吗?你们都成了魔鬼操控的机器了吗?这个世道如此的幽暗,而你们视而不见,你们还大言不惭的说莫言是日本人!只有这个你们嘴里的日本人才说了几句实话,而你们这些正义的中国人全在装腔作势。
我看向路的尽头,那里有一株黄果树。春天的时候,会有一对燕子飞到树上来筑巢。有一天一个小孩拿着一把小刀在树上刻他的名字。我想如果树有知觉,它会多痛啊?于是,我快步走过去:“小朋友,不能划树哦。”
边说我边指着树上的鸟窝对小孩说:“你看,这是燕子的家呢。”小孩突然发起脾气来,他高声叫道:“妈妈!妈妈!有人欺负我!”
孩子妈妈,一个挺胸圆股的女人怒气冲冲的朝我直奔过来,我有点恍惚,我说:“难道不是吗?树子要有痛感,它会多痛啊,而且它还是一对燕子的家呢!”正当我以为自己会得到孩子妈妈的理解的时候。
孩子妈妈说:“我们走,不理这个日本人!”日本人?我叫你们不要划树木,就成了日本人?!妈妈牵着孩子得胜般,趾高气扬的走开。小孩子得意的回转头向我诡秘的笑,似乎在说:“看你怎么办,你这个日本人!”
眼泪在我的眼眶中打转,正在我要哭出来的时候。我看见莫言先生出现了,他轻轻对我点点头:“你做得对,孩子。”我放声大哭起来,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释放出来。
一只柯基犬大摇大摆从我脚边走过,它溅起几点水花到我脚面上。我疑惑的看向这只狗狗,它咧开嘴,冲着我笑了起来。我依靠在黄果树上想,黄果树啊,黄果树,如果你真有仙法的话,今晚就让我的爱人来这里接我吧!我已经遍体鳞伤,我已经体无完肤。
莫言先生,柯基犬,还有黄果树都点了点头:“今晚,他应该来了。”是呀,应该来了。那么我是不是需要准备一杯果珍给我的爱人呢?毕竟果珍是那么的甜,那么的香飘四溢。
2024年7月18日
创建时间:2024/7/18 12:54
标签:红楼幽梦
此时正是清乾隆年间,北京城香山脚下一条深巷之中,有一个悼红轩。所谓悼红轩其实不过一丈小室,正中间放着简简单单的一张破木书桌和一把已经掉漆的雕花椅子。
椅子上坐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子,正拿着笔踌躇。看官你当这老头子是谁?对,没错!正是巨作《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是也。当日已到年关,隔壁三姑家有债主来要账。债主吆五喝六,三姑哭哭啼啼,聒噪个不停。
曹雪芹听得厌烦,于是起身去查看。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屠夫模样的粗壮汉子拿着一把杀猪大刀,在三姑门前挥舞。屠夫说:“李三姑,你欠我的一两二钱猪肉钱怎么还不归还?!如今已是年尾,你再不还,难不成明年还想来吃我的白食不成!”
李三姑是一个积年的老寡妇,丈夫早已过世,只有一个15岁的儿子,名唤金荣。正闹腾着,金荣操起一根条凳,从内室走出,作势就要来打屠夫。屠夫本是不怕事的人,于是大声喝道:“好你个李三姑,你吃我的猪肉不给钱,还纵子行凶!”
曹雪芹见闹得实在不像话了,于是走过去说:“屠户莫急,这里有一两银子,你先拿去润账。余下的两钱银子,待三姑周转过来再给你,你看好不好?”屠夫一心要钱,见银子到手,马上变了脸色:“曹先生,钱我收下了。你不要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走吧!别忘了今儿是大年夜。回去和家里人团圆,不比在这里吵嚷好吗?”屠夫再无别话,把一两银子揣到袖子里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这边厢,李三姑千恩万谢的给曹雪芹倒茶喝,金荣也磨磨蹭蹭的走过来给曹雪芹作了一个揖。
金荣说:“曹先生,你也不甚宽裕,钱给了我们。今儿这年你可怎么过哟。”曹雪芹大怒道:“谁说我过不了年?我的《石头记》已快写成。待书成之日,你再看我!”哪知道金荣最聪明,他说:“先生,我听有的看了《石头记》的人说,这本书是一本官府查禁的禁书。先生你不要得不到银钱,先得一顿板子哟。”
李三姑过去呵斥金荣:“不懂事的小鬼头,曹先生才帮我们解了危难,你竟然来口无遮拦的胡诌!”曹雪芹摆摆手,长叹一口气:“不怪他,他说的也是实情。《石头记》本不该写于这清蛮之世。若还是大明的天下,又岂会这样?”
李三姑和金荣都吓了一大跳:“先生悄声!这话要是传到官府的耳朵里,先生要吃大亏的。”曹雪芹冷笑一声:“吃甚大亏?不是我小看这些鞑子,他们没一个人看得懂我写的书!”
金荣是念过几年学堂的,粗且识字,所以借曹雪芹的稿子看过一回《石头记》原稿。金荣凑到曹雪芹的耳边说:“先生,你写的《石头记》到底写的是谁啊?我听有的相公说,贾宝玉其实射覆的是,是当今圣上?”
“哈哈哈!”曹雪芹大笑起来:“奇闻怪哉,他凭什么当贾宝玉,不是他。”金荣大着胆子说:“那贾宝玉是?”曹雪芹眯着眼睛看着金荣说:“是你,贾宝玉是你。”金荣吓一大跳:“我出身寒微,怎么会是大富大贵的贾宝玉呢?”
曹雪芹冷笑一声:“也不尽然。今天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不妨直告诉你。你其实来历不凡,非寻常人等。”李三姑听到话说到这里,红了脸,躲到一边默默闻听。
“金荣啊,你其实是乾隆的第十三子,永玉啊!”曹雪芹边说边得意的点头。“什么!我是干隆皇帝的儿子,我是满族人?”曹雪芹一敲桌子,肯定的说:“不信你问你娘“。金荣看向李三姑,李三姑的头像栓了个秤砣一样,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金荣已经有点结巴了。曹雪芹说:“今天来就是为告诉你这个的。你哥哥永宏野心极大,一心继位。他虽然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但对你并不好,为的是怕你抢了他的帝位。你再待在宫中有生命之虞,所以你父亲才托了天地会的兄弟把你寄养在了三姑这里。”
李三姑幽怨的对金荣说:“你虽是皇子,但在我这穷家小户也没享到什么福,委屈你了。”金荣几乎晕厥过去:“那我,那我以后如何是好?”曹雪芹的眼中发出一道劲光:“回宫继承大统!”
“我?可我什么都不懂。”金荣焦急的说。曹雪芹摇摇头:“何必妄自菲薄,你不是认字吗?认字就可以了,谁要你去解连环锁呢。”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下起大雪来。今日是除夕日,飘雪本是常事,但这小院三个人的对话配合着嘶嘶雪声,听起来让人疑窦丛生,欲罢不能。
李三姑说:“下雪了。张二娘要来了吗?”曹雪芹点点头:“该到了。”金荣奇道:“张二娘是谁?”曹雪芹示意金荣悄声,又慢慢走过去打开柴门。果然看见远处有一位披着金灿灿风雪大氅的高个女人,迤逦而来。
“来了,来了,说下雪时来,真的一下雪就来了。”李三姑忙不慌的出门迎接贵客。高个女人慢慢走近,仔细一看,是一位面容姣好,打扮精致,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更奇怪的是,在这个大年夜的风雪天,女人手上还拿着一把苏绣小折扇。
曹雪芹对金荣说:“你坐着别动,这是你亲妈来了”“亲妈?!”金荣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只鼓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两个女人。高个女人和李三姑在外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看着让人纳闷。
大概有两盏茶的功夫,高个女人的话说完了。她对着在室内的曹雪芹做了个万福礼,然后回转身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李三姑急匆匆的转回来说:“快走,快走,晚了就关宫门了。说着就推金荣去上马车。”
金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惧又慌,不肯出门随高个女人去。曹雪芹大喝一声:“金荣!你不是看过《石头记》吗?你还记得林黛玉初进荣国府是怎么写的吗?!”
“啊!”就好像醍醐灌顶一般,金荣恍然大悟:“曹先生,我就是林黛玉吗?所以,我也要去荣国府?可你不是说我是贾宝玉吗?”曹雪芹暗笑一声:“蠢材!贾宝玉,林黛玉两个玉儿,合则为一,分则为二。速去速去,老太君都等急了!”
说完,曹雪芹也起身来推金荣。金荣不得已,冒着风雪,从屋内走出来,朝那辆华丽的马车急奔而去。待金荣上了马车,曹雪芹不住得向金荣招手,并喊道:“记得《石头记》里怎么写的,你就怎么做!”
李三姑已经泪流满面:“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他终于回家了。”马车里的金荣似乎听见了李三姑的话,大声哭喊起来:“妈妈,我过几天就来看你。”李三姑不再说什么,也一个劲儿的向金荣挥手,要他平安回家。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有拜年的三亲四戚来小院里给曹雪芹拜年。其实多年来各地流转,曹家在京的亲戚故人已然不多,只有几门老亲,和几个曹家原来的奴仆来问曹雪芹的安。
其中一个老奴名唤焦大的最忠心,每年过年都要提溜着两只老母鸡一筐鲜鸡蛋来送年礼。初一一大早,焦大就背着礼物来到了小院。曹雪芹看到焦大,感叹的说:“焦叔,怎么你又亲自来了,叫你儿子来也是一样。”
焦大笑道:“我儿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是我亲自来妥帖。”坐到一张矮凳上,焦大突然问道:“二爷,你的书写成没有写成啊?”曹雪芹傲然回道:“今早最后一个字刚好写完。”
挪了一下位置,焦大神秘的说:“大家说,今天就要看你的书!”“哦?!”曹雪芹轻呼一声。半饷才说道:“他不封我的书了吗?不是说是看不得的书吗?”焦大凑过来说:“不是那个意思。大家的意思是让全天下人都看,看完了再把那个真的”边说焦大边比了个砍脑袋的动作。
曹雪芹微微一颤,似乎又早已想到是这个结果。曹雪芹悄声问:“老太君是什么态度?”焦大回道:“没敢告诉给老太君。老太君年岁已高,想来就这几年的事,告诉不告诉也是一样了。”
李三姑倒了一杯茶送进悼红轩,焦大说了一声多谢。曹雪芹说:“这件事有关天下社稷,莽撞不得。我要亲自面见大家。”焦大眯着眼说:“大家早已想到此节,正是要我来接先生入宫的!”
曹雪芹说:“择时不如撞日,我们立即动身。随便我还要看看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呢。”焦大站起来身来:“我装菜的马车尚有一个余位,就委屈一下先生。到了宫中再给先生赔罪!”
说完,两个人握着手就往外面走去。李三姑喊道:“晚上回来吃饭,我做了红烧肉,好香的!”
乾隆皇帝虽然是一国之君,却最有雅兴,什么诗书字画,古玩古董,没有他不喜欢,没有他不把玩的。今天他正拿着一张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在仔细赏玩。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还不过瘾,于是又拿出一方小章,盖在了书帖的空白之处。
太监进来边拜边报:“来了,曹先生来了。”乾隆收起《快雪时晴帖》,端端正正坐在龙椅上。曹雪芹一个箭步跨进殿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干隆仔细打量了一番曹雪芹,笑着起身扶起曹雪芹说:“曹爱卿身体还好啊?”
曹雪芹不敢抬头,俯身说道:“托皇上的洪福,身体还好。”乾隆话锋一转:“《石头记》带来了吗?”曹雪芹从怀中把厚厚的一叠书稿拿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干隆手上。“书已成,请皇上御览。”
乾隆叹口气说:“命人速去把《石头记》抄录五份,一份送给太后,一份送给皇后,永玉和永宏各一份,最后一份送到养心殿来。”太监领旨捧书而去。干隆回转头对曹雪芹说:“爱卿既然来了,就在宫内小住半月如何?半月之后,我要开个《石头记》大会,以试皇子。曹爱卿就留下来当个评判监事。”
曹雪芹喜道:“如此正好,想来《石头记》终于得见天日了。”乾隆皇帝哈哈一笑:“何止于此,将来我还要把《石头记》公之于全天下呢。”曹雪芹忧道:“只怕臣要骂名滚滚来了。”干隆说:“你还怕骂吗?写书的人就不怕骂啦。”
半个月之后,满朝文武齐聚养心殿,都要看看乾隆皇帝怎么考试皇子。连太后和皇后都从后宫摆驾而来,大有社稷传续重大仪轨之意。曹雪芹身穿三品官服,也坐到了御座之旁。
乾隆说:“传永玉永宏。”太监一个接一个的喊:“传永玉永宏。”不一会儿,金荣着一身华丽朝服,小心翼翼,一步一摇的走进殿内。又了一小会儿,一个满身穿金戴银的贵公子昂首挺胸的也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金荣的亲哥哥永宏。
还没等乾隆说话,老太后就开了御口:“比赛开始吧。”干隆干咳一声,于是说:“你们都看了《石头记》,所以就问你们三个《石头记》的问题。三道题,两胜者为榜首。第一道题,迎春的结局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问出,连曹雪芹都懵了。迎春的结局在书中写得清清楚楚,何必有此一问?还没等曹雪芹想清楚是怎么回事。金荣先答道:“迎春和孙绍祖诞下三子,白头到老。”
乾隆又问永宏:“你说呢?”永宏说:“迎春受不了孙绍祖的气,上吊身亡。”干隆听了不答。又说了第二道题:“王熙凤夜抄荣国府对是不对?”金荣说:“百年之家,须得从内里杀起,才会一败涂地。所以王熙凤此举是大凶之兆。”
永宏则说:“国无法纪不为国,正该用此严刑峻法,以振家纲”乾隆还是不答。最后又问第三个问题:“贾家是应该中兴呢,还是应该从此湮灭于江湖呢?”金荣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贾家自当回归民间,绵延生息。”
乾隆饶有兴致的瞟了曹雪芹一眼,问永宏:“你说呢?”永宏说:“贾宝玉金榜题名,官居一品,贾家福泽后人,再获新荣。”说完,干隆皇帝笑而不语,半饷才问老太后:“母后,你来评评。”
老太后想了一想说:“永玉如水,永宏似火。”乾隆说:“水火不容,又当如何?”曹雪芹站起来大声说:“永玉就是贾宝玉,永宏就是甄宝玉,到底要假的,还是要真的,请吾皇三思。”
乾隆皇帝叹口气对永宏说:“我把《石头记》后四十回销毁,只让你们看前八十回。你为什么偷偷把后四十回拿去看了?可你知道吗,你偷走的后四十回是高鹗续写的假书!”
永宏大惊,立即就要申辩。乾隆大喝一声:“还不把这个欺君罔上,作恶多端的孽子推出去斩了!”军令如山,上来两名面方口正,身强体壮的御林军,把永宏推了下去。老太后说:“永宏好歹也是皇家的骨肉,饶他一命吧。”
曹雪芹也红着脸说:“甄宝玉虽然顽劣,也是命运使然,请吾皇开恩。”乾隆这个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我何尝不心痛自己的皇子,可你们看他都做了些什么?”说完,干隆拿出那张《快雪时晴帖》。
“你们看,真迹上有我的私章一枚。可这一幅竟然没有印记。永宏这个孽子把《快雪时晴帖》以假充真的换了!”众人一看,这一幅《快雪时晴帖》果然没有乾隆的私章印。
百官哄一声的跪下:“吾皇明察秋毫,千年一帝。”老太后也叹口气:“命数,命数,一切都是命数。”说完扶着一个宫女的手缓缓回了慈宁宫。而皇后呢,已经和金荣抱在一起,哭成了两个泪人。
三天后,曹雪芹出宫回家养老。乾隆牵着曹雪芹的手说:“曹爱卿,我还是选择了你的贾宝玉,没有选甄宝玉啊。”曹雪芹忽然说:“皇上有没有细读《石头记》后四十回呢?”
乾隆奇道:“有什么未尽之处吗?”曹雪芹叹口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皇上要细辨啊。”干隆更奇了,问道:“曹爱卿这是何意?”曹雪芹不答。只随口说了一谶:“若问因果及真假,须到菩提山上家。”
说完,曹雪芹头也不回的出了宫。刚转过宫门脚的时候,迎面遇上金荣。金荣喊道:“曹先生!”曹雪芹不答,几个转拐,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几年后,《石头记》更名为《红楼梦》,因为本来就是粉垣朱楼中做的一场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