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31日
创建时间:2024/7/31 9:33
标签: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
一晃就到了7月底。这个时候是吃葡萄的季节,大量的紫葡萄开始上市。但刚出来的葡萄往往带点酸味,要过一小段时间的葡萄才会更甜更好吃。记得小时候吃舅妈从龙泉驿带来的巨峰葡萄,那才真的是纯甜味,一点酸味也没有,可好吃了。而且巨峰葡萄又是一大颗一大颗的,吃起来非常的过瘾,所以它简直就是水果中的皇后。
四川有个省长叫蒋巨峰,我一直怀疑他和葡萄有什么关系。要么是农业专家出身,那么是葡萄园滚出来的泥孩子。这都是猜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巨峰省长和巨峰葡萄有什么渊源。
除了葡萄还有龙泉驿的水蜜桃,真是好吃咧。要那种完全成熟的水蜜桃,软软的,用指甲轻轻掐一点角,一撕,整个桃子皮就撕了下来。里面的果肉绵软多汁,香甜适口,吃起来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当然还少不了枇杷。枇杷也是一颗一颗的,黄黄的果肉,甜中带酸,酸里回甘,吃一个生津开胃,绝对值得品尝。我没有在韩国看见过枇杷,我猜韩国是根本没有枇杷的。所以韩国人压根儿就没见过这种小果子,这是韩国人没有口福,要在四川可以吃个饱。
其实不仅韩国,中国其他地方,比如西北和东北是不是有枇杷,我也不敢确定。四川是一个农业大省,四川的很多水果,蔬菜其他省份根本没有。武汉封城的时候,四川支援了武汉几卡车的儿菜。武汉人拿到后发了愁,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菜,不知道应该怎么吃。这真有点暴殄天物了。
所以,四川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水旱无忧,锦城云乐,夜夜笙歌。换个地方,比如说重庆,你试试看,可能就是上坡下坎,挑山扛担了。这是说重庆的地形,除开这个自然条件,重庆人性格火爆,动不动就要骂娘的,听起来也不是那么文明。
四川的好不在于和其他省份做比较,而在于四川本身的安逸和富足。这种安逸和富足,让四川人有一种天生的“雅兴”。这种“雅兴”就是悠闲的生活。以前有人形容四川人的生活:吃点麻辣烫,看点歪录像。
所以,四川人就是活得这么的轻松和自在。关键四川人小富即安,自得其乐。四川人不喜欢大富大贵,风头无两,四川人就想活个安安逸逸,舒舒服服。你说四川人没有上进心也对,但更重要的是四川人知道一个道理就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这也算是一种人生哲学。
幸福到底是什么呢?幸福要怎么样获得呢?这是人类一个永恒的话题。但我觉得幸福有一个基本的形态,这个形态由内外两个部分组成。内在的部分是满足和舒适。外在的部分是衣食无忧,风雨安居。内在和外在的两个部分是紧密联系起来的,不可分割。
可幸福就这么简单吗?成功呢?富贵呢?出人头地呢?一将功成呢?万古基业呢?这些还要不要?我只能说这些和幸福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即便当了皇帝,是不是就比一个农夫更幸福,这真是一个值得权衡和思考的问题。
要知道中国历史上真正的明君掰起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其他大部分的帝王要么昏庸,要么残暴,要么孱弱,要么荒唐,要么根本就是傀儡玩偶,寄人篱下。要是这么说的话,当皇帝未必是什么好差事,毕竟秦皇汉武,太宗康熙几百年才出一个呢。
那么kevin,你觉得的幸福是什么?到底怎么样才是幸福的?一个月前,我去龙泉驿参加亲戚的寿宴。中午吃过丰盛的宴席,下午亲友们就聚在茶房包间里面打麻将。我是不打麻将的,不是不会打,而是不喜欢。
我一个人坐在包间外面的一张小沙发上昏昏欲睡。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充斥着哗啦啦的麻将声音,不时还有几声人声。一缕夏日午后的阳光斜照在我的侧脸上,让我有一种晒太阳的感觉。
没有人来打扰我,他们都在各自娱乐。可我突然感觉到了幸福,这种幸福来自于麻将声,来自于阳光,来自于我面前放的一杯清茶,来自于我屁股下面的软沙发,也来自于熙熙攘攘,不时传来的汽车声,叫卖声,风声,蝉鸣和树叶摇曳的声音。
幸福突然来了,在这个慵懒的下午,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也不用强作欢颜的面对谁或谁,但幸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松弛下去,像一朵棉花一样松弛到瘫软无力,无想无念,一切的纷扰和杂务都和自己无关,这不就是幸福了吗?
除了这种生命本身的欢愉,你还想要什么幸福呢?人们以为的很多“幸福”,到最后都会被证明是一个陷阱,或者是一次鸿门宴。当你得到这种“幸福”的时候,你确实很高兴,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新的烦恼又来了,而且比以前可能更让你难受。
范进中举的故事大家都读过,范进本是个穷书生,一举夺魁,当上了举人,做上了官。既然做了官了,于是周老爷来拜,王老爷来拜,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光宗耀祖。可是《儒林外史》耍了个滑头,它没有写范进当官以后又怎么样。
真的一当上官就万事无忧了吗?现实显然不是这样的。真正可能发生的情况是像范进这样的酸儒曰夫穷宦,最终的结局是被官场给淹没盘剥,活活吞噬了。这不是想象,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别说范进,就连比范进高明好多的官员,不一样身陷囹圄,罪加一等了吗。
原来的成都市委书记李春城,在成都主政10年,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一方诸侯。我的表妹交是银行的一名外包话务员,每天接不完的电话,做不完的表格。于是,交想方设法要走李春城的关系,进到体制内。
我问交:“你进到体制内了吗?”交郁闷的说:“什么呀,本来想托李春城的关系的,哪知道李春城已经倒了。”“倒了?”我惊讶的说:“李春城可是中国官场上的明星,有人说他是下一任的河南省长呢!”
交摇摇头:“倒了,倒了。进体制内的事也黄了。”回到家,我才从网上查到李春城确实已经被双规。据说逮他的时候,机灵的李书记把自己的电话卡从手机里抠出来冲进了马桶里面。这叫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有一天我去春熙路逛街,到了中山广场那里,看见人山人海围了好多人。一个老头子举着横幅,要求严办李春城。我仔细一打听,原来老头子就是有名的唐福珍自焚案的当事人。
当年李春城主政成都,强拆唐福珍的房子。于是唐福珍用汽油琳在自己身上,点火自焚身亡。这件事传得很广,至于是不是应该李春城负责,各有各的说法。这个讨公道的老头子是唐福珍的丈夫还是哥哥,有待证实。
还没等老头子叫嚷几句,已经围上来一大堆警察和治安,把老头子带走了。那里是春熙路中山广场,不是可以随便聚集的地方。可见,政治有多么复杂。像李春城这样的能吏尚且引火烧身,更何况读腐了书的范进呢。范进要是遇到唐福珍,那恐怕就是玉石俱焚了。
我在植物园上班的时候,有一件趣事。一个周末,市委宣传部长高虎来我们单位巡查。我们单位的书记和主任像两个乖孙子一样扭着屁股跟在高虎后面转悠,恨不得上去舔两口。可舔是不行的,毕竟是人,不是狗。
哪知道星期一上班的头条新闻就是高虎落马,市委严惩腐败。我想起昨天书记和主任那个热乎劲儿,觉得有点意思,只不过才过了24小时,就天地翻覆,换了人间。要是今天高虎再来,书记和主任又是什么嘴脸呢?
可不对呀,昨天高虎来巡查和书记主任合照的相片还挂在植物园的官网上呢!这要是传出去,多么有碍我们单位领导的光辉形象。怎么能和腐败分子合影呢,而且还在笑,而且还笑得那么谄媚。简直不雅,简直乱了人伦,赶快把照片给我撤下来!
官场如虎,即便是高虎也会被其他的东北虎,孟加拉虎给拿下。人一旦陷入到这个圈子里,就很难说幸福了。
所以幸福还在于一种内心的满足和安宁,即便身卑位低,即便身无半两,但只要内心是满足和安宁的,那也是幸福的。我不认为范进穷得吃不起饭是一种幸福,但我也不觉得范进当上了官是一种幸福,我只是觉得范进是一个没有真正领会到幸福的真意的人。
倒是范进的岳父胡屠户还真懂点幸福,所以教训范进自己寻一个馆,当一名人民教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这就真的很喜乐了。你们觉得范进当老师是不是比当官要合适得多,妥帖得多呢。如果范进真的知道幸福的真意,他就应该去过一种幸福的小日子,可惜幸福这件事范进始终没有搞明白。
别说范进没有搞明白,古今中外又有几个人搞明白了安贫乐道,平常守拙,散散淡淡,量力而行才是幸福的真意呢?但你别说没人懂幸福,还真有人懂。
我中学有一名女同学叫短,短到我们嘉好学校来之前是另一所私立学校都江堰光亚学校的学生。光亚学校是一所出国留学预备学校,所以很注重英语的学习。短一到我们班就当上了英语科代表,她会说好多我们没学过的英语单词和句型。我们仰望着短,觉得她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女神。
老师问我们以后的志向是什么,短哗一下站起来:“我以后要读哈佛大学!”全场掌声雷动,就好像短真的上了哈佛大学似的。但渐渐的,短的英语优势不再明显,她被我们班同化了。短只是短暂的在我们班“崛起”了几个星期,之后就归于了沉寂。
高中的时候,短和同班的男生鱼起了纠纷。短哇哇哭起来,不知道是说鱼骂了她还是打了她。我以为短和鱼从此就井水不犯河水,哪知道一天中午,短叫住我,塞给我一罐可乐:“kevin,这是给鱼的,你帮我带给他。”
怎么送可乐给鱼,就不送给老同学我了么,我稍微有点郁闷。我把可乐拿给鱼的时候,全寝室都轰动了:“鱼,短在追你!”鱼摇摇头:“就她长那样。”我们更欢乐了:“你们很配哟。”
高中毕业后,短和鱼真的走到了一起,现在他们的儿子都快上中学了。短当然也没有去哈佛大学,事实是短根本就没有上大学。她高中毕业就开始了家庭主妇的生涯。
同学明有一次告诉我:“ 短有一天突然给我打电话借300块钱,我没好意思拒绝,就借给了她。kevin,你不知道短已经完全变成家庭妇女了,她就好像刚刚从麻将桌子上输了本,要找钱来翻本一样!”
我听了有点吃惊,这个短还是那个说自己要读哈佛大学,英语特好的短吗?但多年后,我回忆起来,却猛的惊觉短是个真正明白幸福含义的人呢。幸福不就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老公,孩子,父母都照顾得周周道道,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吗?
要不然,还要怎么样呢?真的想当将军的士兵才是好士兵吗?也不尽然吧。把自己的本分做好比什么都强。短现在在家照顾老公孩子,自己还开了一家小小的房屋中介,过上了安定无虞的生活。我想对短来说,这就是她的幸福,而且这种幸福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令人羡慕。
每天下午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泡一杯茶,有的时候是茉莉花茶,有的时候是绿茶。一杯茶能给我最好的抚慰,就好像茶香可以澄清我所有的杂念,让我进入一种超脱的状态。
泡好茶,我就静静的坐在桌子前面,一动不动,任由思绪飞到天南海北,飞到月宫宇寰。一切的烦恼啊,一切的困顿思虑啊一下子全都消散了。我就好像一只自由飘荡的小船,我的脚底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艘船上写着它的名字:不系舟。我就是一只没有羁绊的不系之舟。
我体会到了幸福,在茶馆麻将室外面的沙发上,在我的小屋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的书桌前面,我都体会到了幸福。这种幸福叫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漂着一丝优雅和闲趣。在这种幸福里面,我觉得自己活得很真实,很实在,很快乐。别人的幸福是怎么样的与我无关,我的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微小而又宁静淡泊。
初中暑假的时候,我去理工大学补课。到了理工大学,我才发现大学是那么的大,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教室在哪里。于是,只好到我的补课老师魏教授的家里去。魏师母说:“叫我们家小孩带你去教室,他找得到路。”
于是这个叫都的小孩当起了我的向导,带我去理工大学的教学楼。一路上,我寻思着应该给这个小弟弟买包糖的,但附近并没有商店,于是作罢。都走在我前面,我跟在他的后面,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有不断的蝉鸣声在提醒着我们,这是盛夏,这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
我看向路的两旁,7月底的理工大学里面仍然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校园里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都自顾自的走着路,并不在意我的出现。到了教室,都转过身蹦蹦跳跳的回去了。而我开始上课,学习我并不擅长的数学。
和我一起补习的有一个叫演的学长,演比我高一个年级,是个帅气潇洒的小伙。下了课,我和学长演,还有同学众三个人一起去参观理工大学的博物馆。我们走进博物馆的时候,迎面看见一具巨大的恐龙化石骨架。
我有些微微的害怕,我觉得这只恐龙要是活着得有多么大啊。演看出来我有些畏惧的样子,他笑着走到我的旁边。演的出现让我突然觉得自己和恐龙之间隔着一堵可靠的墙。这堵墙那么的厚实,那么的温暖,简直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那天,演穿了一件白色衬衣,干净而清爽。我觉得演比恐龙好看多了,恐龙给我压迫感,而演让我感觉到一种青涩的喜欢,或者这就可以称之为爱。从博物馆出来,我们三个人游荡在空旷的校园中。我是多么高兴,演就好像是我的男朋友一样,陪着我一路走走停停。
多年后,回忆起理工大学的那一天,我还觉得是一种幸福。小弟弟都给我带路,学长演陪我逛校园,人生的欢乐是不是就是这么简单而雅致呢?这就是我的幸福了,我的幸福门槛实在不高,但其实又颇有要求。因为我追求的幸福更多的在于一种内心的感觉,而感觉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奢侈的。
后来,都也跟着魏教授到嘉好学校来上学,成了我的小师弟。有一天早上,我看见魏师母在给都涂香香。魏师母挤出一大团大宝,然后抹到都的脸上。我忽然有种感动,我觉得都其实就很幸福,他有爸爸有妈妈,这不就是小孩子的幸福了吗?
演呢,就在我们班楼上上课。我偶尔会遇见他,但是不会每次都打招呼,有的时候是因为隔得太远,有的时候是因为有其他人。但在我的心目中,演就是一个深藏在我心底的爱人。
演是一个火爆脾气的人。有一次我听见演和他们班的班主任车老师争吵,演指着一个瘦小的同学大喊道:“他欺负他!”车老师感觉尊严受到冒犯,哭喊着大叫:“不要你管!”
后来就听说演因为冒犯老师被学校开除了。这很奇怪不是吗?演是在维护同学,不是在和老师叫板,我觉得学校一定是搞错了。还有那个车老师也很可疑,一定是她暗地里打了演的小报告。
有一天放学的时候,我在我家巷道口碰见了演。他看见我很高兴,连声叫我的名字。我停下来和演聊天,我们俩都很兴奋很高兴,因为是在一个离学校这么远的地方邂逅。
演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好像是三月的阳光,和谐又温暖。我就是一棵湮没在阳光中的水草,被演的笑容彻底的包裹和征服了。
都和演都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但他们却让我感受到了幸福的感觉。幸福这种感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的喜悦和欢乐,与物质是否充裕,地位是否高上,权力是否重大,声名是否显赫并没有直接关系。
相反那种外界的丰裕和成功会成为烦恼的来源,那你就不仅不幸福,反而苦恼了。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幸福更多的来自于我们内心的关照和反射,外界的世俗世务往往正是一种干扰。
电视机里正放着台湾的大热电视剧《昨夜星辰》,而我只不过才6岁,或者7岁。我满屋子的乱跑,然后大汗淋漓的吃一牙西瓜。当歌声唱到:“昨夜的星辰已坠落,消逝在遥远的银河”的时候,我生出一丝丝的伤感。
这种小孩子的伤感让我也体会到了一种幸福的感觉:人世如此的艰辛多难,而我躲在自己的一方小小天地中,成为王,成为皇,成为霸主,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想到这里,我再咬一大口西瓜,甜啦。
幸福有的时候来得很突然,就好像是圣诞节的礼物,说从天而降,它就翩翩到来了。我刚去嘉好学校那会儿,学校办圣诞节晚会。晚会现场请来了我们军训的教官。我们班的教官是一个河北老兵,粗粗壮壮,简简单单的一个人。
晚饭的时候,我正在食堂里扒弄着餐盘里的食物。什锦菜里面有猪肚,有火腿肠,有莴笋,还有红萝卜。芹菜炒肉放了醋的,我喜欢这种酸酸的味道。正当我在想是不是再吃一口饭的时候,教官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然后向我比了一个挥拳的勇武动作。我惊喜极了,教官什么人也没有看,只给我打招呼,是因为我长得壮,和他很像吗?或者是因为我曾经在军训的时候和教官聊过天。教官说:“部队里面出来的人往往走两个极端,要么特别的正直,那么就特别的”教官就此打住,看着我不再说话。
那个圣诞节,因为有教官的出现,而特别的喜庆。虽然我只是和教官打了一个照面,后面没有再见过,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教官一眼就认出了我,而对其他人就恍若无视呢?越想越高兴,我觉得自己和教官,和这个河北老兵还是有点缘分的。
平安夜的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雪。雪把整个校园都覆盖了,这是一个有雪有风有等待的人的圣诞节。
所以,幸福只一刹那就出现了。就在你抬头的一瞬,你的一位故人出现在你的面前,那种惊喜和快乐是什么也比不了的。就好像突然出现在食堂的教官,带来了军营的熟悉味道,好像是前生的一场宿命。
记得军训的时候,教官要我们挑一个人出来唱首歌。挑来挑去,梁可主动站了出来说:“我唱!”梁可唱了一首当时最流行的周华健的《花心》:“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
梁可唱得很好,标准的男中音,音色好听极了。连在一旁训练的几个女兵也不时转过头来看我们,好像在说:“哪里来的一群小帅哥?”我暗暗有些得意,为我们班有梁可这样的歌手。但又有一点点小小的忧伤,忧伤的来源是梁可如此的优秀,让我望尘莫及,高攀不起。
我猜梁可是不知道我的心事的,在他的眼中,我也许一样的好,一样的优秀。但他不知道,其实我的心底很自卑。至少在拿自己和他比较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初中的时候,我和梁可打过一次乒乓球。梁可的乒乓球其实打得很好,比我厉害多了。但在和我“对决”的时候,梁可完全没有发力,他是在让着我。等到同学茉上场的时候,梁可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个正手扣杀,打得茉满地找球。
这就是梁可,一个真男人,一个让我忧伤又让我感觉幸福的同性爱人。
下午走过一家杂货店的时候,我看见老板在门口放了一只不停招手的招财猫。招财猫不停招手的意思是快把钱给我送进来,快把钱给我送进来!我走过这只黄色小猫的时候,觉得它有点魔性,好像是一种神秘的召唤仪式。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幸福和财富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么,也就和招财猫没有什么关系。所以,猫猫回避,狗狗走远,闲人暂离,小孩勿近。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做一只坐井观天的绿色青蛙吧!
到这只青蛙呱呱叫个不停的时候,重庆的招财猫,北京的招财猫,上海的招财猫,香港的招财猫,台北的招财猫都会齐声叫嚷起来:“猫已醒,河山重换衣衫。”这样的话,我的幸福是不是就来了呢。
梁可,你答应我的太平盛世呢?我等着用我的幸福覆盖你的时代。你的时代会因为我的快乐而得到加持,得到神的祝福。也就是说未来我们一起创造,一起打拼出一个金灿灿绵软祥和的神国,然后同享幸福和荣光。
2023年8月2日
创建时间:2024/8/2 12:00
标签:,, 落花梦回
传说神有两个女儿,一个叫白玉兰,另一个叫红香玉 。白玉兰是一只掉色的蝴蝶,红香玉是一副没有完工的蜀绣。有一天来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走过来的时候,白玉兰正好飞了过来。老婆婆厌弃的挥挥手:“俗不可耐。”
于是白玉兰垂头丧气的飞走了。老婆婆又拿起红香玉来看,左看看右瞧瞧,喜之不尽,赞叹道:“真非凡品,乃天上之物。”老婆婆最是滑头,拿起红香玉就想窃为己有。
正在这个时候,神回来了:“你怎么拿我们家东西?”老婆婆理亏词穷,干脆耍起了赖:“哪里是你们家的,此乃我南海神宫镇宫之宝,不知为何流落此处,正是我要寻回的物件呢!”
神听了感到很郁闷,她摇摇头:“若说是你们家的,你叫得醒她吗?”老婆婆人称南海圣姑,江湖上的老人了,什么不会?什么不懂?所以,立即施展腹语之术,自问自答起来。
“红香玉,我问你,你从哪里来的?”红香玉立即接口道:“我是圣姑您老人家花了七七四十九天,采北山之叶色,南海之真丝,东环之奇香,西蜀之古意,方才绣好的,怎么现在反倒问起我的来历?”
南海圣姑说:“听听,听听!还说不是我们家的!”神感到无奈也有点好笑,只好说:“既然如此,你就拿去好了。不过红香玉和白玉兰乃是一对,绝无只取一个,舍弃另一个的理。你要拿去就都拿去,要么就丢开手。”
这圣姑财迷了心窍,想一个也是搬,两个也是拿,干脆全归我了。心念一到,即刻施展妙手空空之法,竟然一把抓住了正在外面观望的白玉兰。南海圣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对神作了个揖,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神冷笑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让这一双蠢物去历练历练也好。”正在说着气话。忽然脚底下有个小铁环咕噜噜转了起来。小铁环说:“我们仨本是好友夙缘,怎么单单放她们去了,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下来?”
边说,小铁环边往神脚处滚来:“我也要去那红尘中一等富贵之地看看人间的风物俗情!”神惊讶的问道:“你是谁?”小铁环咧开嘴笑了起来:“您真健忘,想您那混元金斗上本有两个把手,一个被太上老君借去做了防身之物,另一个不就是我吗?”
神哈哈一笑:“也罢,也罢,同去,同去。三个总是强如两个,只是你要记住,你已沾染了我的神力仙气,和那两个蠢物不可相提并论。你此去凡间,当帮那两个蠢物渡劫飞升。待你三人功德圆满之时,再到九重天琉璃宫我居所来消号。”
说完,神又附到小铁环的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一阵耳语,小铁环一一领受。待神意悟透,小铁环一个翻身,直往金陵城荣国府奔去了。
话说迎春拖拖拉拉跟着几个媳妇奴仆回到了孙家。孙绍祖正眼也不看她,只是自顾自把玩着一把紫砂茶壶。迎春不敢造次,悄悄回了内室。半饷,孙绍祖说道:“你老子欠我的5000银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还?”
迎春正色说道:“5000银子不是什么大数目,我现有极珍贵的琅琊玉环一只,今日老太太特意给我的。现在就抵给你吧!”孙绍祖大喜,就要来抢。迎春一个转身说:“玉环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不答应,我当下就将玉环摔烂!”
孙绍祖从来没有看见迎春如此刚强过,倒吓了一跳。再冷眼看那玉环,晶莹剔透,五彩斑斓,不是古玉,就是宫内的宝物。孙绍祖最是机灵,于是说:“娘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这么蝎蝎螫螫的。”
迎春冷笑一声:“就答应我一件事,答应了玉环就给你。不答应就摔个稀巴烂!”孙绍祖气势已经被压住,只好说:“答应,答应!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好商量呢。”迎春朗声说道:“我嫁到你们孙家乃是名门正娶进门的,不是什么从二门进来的侧室偏房,从此以后,你须对我以礼相待。否则,我就要你像这玉环一般,粉身脆骨。”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玉环已经被迎春摔到地上裂成了5瓣。孙绍祖见宝物没有了,正要发气上来打迎春。脚下刚动,迎春一脚踢在孙绍祖的膝盖软骨之上,孙绍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迎春哈哈大笑道:“今天你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孙绍祖本是最圆滑无骨的人,见迎春换了个人似的,自己的丈夫气势已经全无。孙绍祖坐在地上,连声说:“我说贾家的人不好惹,媒婆偏说性子好,还是上了当哟。”
正在这个时候,跟迎春来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挤了进来:“姑爷,夫妻之间本该和和睦睦,怎么能吵闹不休呢?快起来。叫旁人看见,该说我们家姑娘是老虎了。”迎春说:“不要理他,把饭摆好。我们吃饭,等他在地上凉快。”
于是几个人团团围坐开始吃饭,孙绍祖则坐在地上看着她们发呆。一时饭毕,迎春指着剩菜剩饭对孙绍祖说:“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去喂猫狗了。”几个丫鬟忙给孙绍祖使眼色。
孙绍祖爬起来:“我吃,我吃,我不吃自家的饭,难道还吃别人家的?”孙绍祖拿起一只空碗,扒起饭来。迎春不再理她,洗了手,坐在一旁大咧咧的打盹。几个仆妇悄悄对孙绍祖说:“姑爷,现在知道我们家小姐不好惹了吧,以后你要多担待点。连我们家老太太还不敢说二小姐的不好呢!”
孙绍祖哭丧着脸:“知道了,知道了,以前是我黄眼狗不认识人,以后再不敢乱发脾气了。”几个仆妇见孙绍祖窝囊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说:“姑爷多吃菜,以后的日子还长,慢慢的挨磨吧。”
自此孙绍祖在迎春面前就矮了半截,再不敢说什么欠银子不还的话。过了一年,迎春又诞下一个男胎。孙绍祖更是依依服服,哪里还有什么霸气。两个人就此过上了一段平淡的雅静日子。
只不过摔玉环那日晚间的时候,小铁环揉着自己的背抱怨道:“我叫二姐姐轻轻摔,哪知道摔得这么重!我的背咧!”小铁环摸着自己的腰肢说:“这里的事也就算了了 ,只不知荣国府那边又怎么样,总还有一劫等着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晴雯死后,宝玉就好像失了魂一样,整日在园中吟诗作赋,所做的诗词歌赋往往含怨世悲愤之音。你道是为何?原来宝玉有个痴主意,觉得像晴雯这样神仙似的女孩子竟不容于俗世,所以内心波澜泛起,怨恨世道之意日益浓烈。
一日午后,宝玉写道:恨普天之下,花为泥,水为潭,山为崖,石为块,木为柴。然幽香何寻,碧波何见,青埂何赴,棱角何平,嘉树何攀?叹叹叹!古意之不存,世风日下,国亡族灭,天地翻覆。蝼蚁之辈,尽碾成灰也!
搁笔于案,宝玉已经泪如雨下。正在此时,黛玉徐徐而来:“又在叹什么气?我看看。”说完,黛玉拿起宝玉的文字细度起来。读了一回,黛玉不说话。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黛玉才悠悠说道:“你写得好,比我写得好。我的诗只有家情悠悠,儿女闲愁。你的诗却有家国,有族属,比我的意境高多了。”宝玉说:“妹妹又在取笑我,你也写一篇有家国的,肯定更要好呢。”
黛玉笑道:“我写不来家国,她写得来。”说完,黛玉用手一指,原来宝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黛玉背后。宝玉说:“宝姐姐来了就圆满了,让宝姐姐写一篇有家国的诗,让我们开开眼界。”
薛宝钗道:“我才见一只玉色大蝴蝶飞了过来,所以跟到此处。想不到你们在这里谈家国呢。我是个俗人,我哪里知道什么家国,我只知道今儿个到哪间票号去算账,什么家啊国啊,我一见银子就全忘了。”
宝玉一时性起,说:“既然林妹妹和宝姐姐两个大诗翁都来了,不如你们就各写一首诗,就以我的这首为楔子,你们各自发挥。”
林黛玉本是喜欢展才的,马上将就宝玉的纸笔写道:世之不古,乃天意有违。待江山才人出,红尘英雄赴,夜雨遇孤灯,虎穴探奇宝,古墓将士入。定要他来个天翻地覆,才知道冥冥中神佛不语,其实是运筹帷幄,暗有因果。
写完搁笔,黛玉脸上泛起一团红潮,想来是动了心力,全身发热。宝玉和宝钗却都连声叫好起来。宝玉说:“林妹妹的笔力越来越雄健了,将来定是曹娥一般的人物。”
宝钗心中暗暗一惊,想曹娥不是什么富贵兴旺人物,拿她来和黛玉比,其实颇为不妥。宝钗于是说:“好了,既然你们都写了,我也勉为其难写一首吧。”
宝钗在黛玉的诗下面写道:若说红尘歧路多,哪知万水千山踏遍,最好本在脚下。思之反复,方知明日虽好,当下却是根本。若要江山永续,立足不败,只能事事顺理,时时在意。待千千结解,百花自开,静水流深,家国无虞,如此可得永生。
写毕,宝玉和黛玉都喝起彩来:“还是宝姐姐文采高,一下子把我们两个都压服住了。”话音未落,只听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宝姐姐文采自然是高的,可你们怎么忘记了我?”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史湘云笑吟吟的跑了过来:“你们三个人在这里神神秘秘的谈什么家啊,国啊的,不怕被外面相公说是牝鸡司晨吗?”一语未了,大家全都笑了起来。
史湘云把宝黛钗的笔墨拿起来仔细阅看,半饷说:“好是好,却没有了。”边说,史湘云边拿起笔写到:“家国本是凡尘物,得道真仙不思俗。要得真经悟禅机,香茶一盏敬弥勒。弥勒肚圆容天下,本是无心日日乐。”
大家评赏一回,共推湘云的那首最妙。湘云笑道:“我本是俗人,这还是那日妙玉告诉我的堪破三春的道理。”宝钗说:“算来算去,原来还是妙玉为第一。那这一次又是宝玉落第了。”
几个人正说着,忽然有人来报:“老爷说叫宝二爷去秋爽斋见客,说是什么贾雨村老爷来了。”宝玉忸怩起来:“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林黛玉因为曾经跟雨村读过书,于是劝道:“他来了,那就去见。不是才说禅机佛理吗,怎么这一点又悟不到了呢?”
宝玉把几个人写的字拿起来揣到袖子里,跟着来人见客去了。宝钗说:“听说贾雨村已经升为京兆伊,乃是一方诸侯,不知道宝玉去见他有什么话说。”史湘云说:“难不成他还把二哥哥给吃了?”
黛玉笑道:“把你给吃了。听说贾雨村刚刚断弦,不如把湘云妹妹嫁过去,正好四角俱全。”史湘云气得满脸绯红:“宝姐姐,你听她嘴里说的什么!”薛宝钗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随我到偏厅来,我有上好的茶叶泡给你们喝。”史湘云这才丢开手,和林黛玉并肩跟着宝钗逶迤而去。
晚间的时候,下起雪来。这几日恰逢腊月,贾府上上下下都忙着准备过年,反倒没几个人有闲心赏雪。林黛玉和史湘云坐在一张软榻上看下人挂红灯笼,史湘云最调皮,不时叫嚷着:“向左一点,不对,再向右一点。”
宝玉穿着一身大红锦袍急匆匆走了进来,显得心神不灵。林黛玉看宝玉似乎有什么隐情,于是悄悄走过来询问宝玉。宝玉说:“刚才见贾雨村的时候,不小心把我们写的稿子让他看见了。贾雨村看了连声说好,说要拿回去给他的清客看,我不好意思拒绝,就给了他。”
林黛玉无所谓的说:“给了就给了吧,难道他还要据为己有么?”薛宝钗听见了却觉得甚为不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一凛,感到一阵慌张。贾母在几个人后面叫道:“快过来吃果子了,今天有外番进贡的苹果,又大又圆,你们肯定喜欢。”几个人走回去吃果子,方把稿子的事丢开不提。
半个月后的一天傍晚,突然来了一队禁军,领头的赫然是夏太监。夏太监大咧咧的走进荣国府宣旨:“贾卿族人妄议朝政,散播虚言,有负圣恩,朕深以为憾。现削去贾家官职,财产一律入官,其他男女族人通通贬为庶民。钦此!”
夏太监冷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贾政:“接旨吧。”说完,夏太监就命令禁军开始清点财务,搜刮金银。一时之间,贾府上下乱作一团,如菜市一般。几个忠心的奴仆都哭了起来:“几世的荣华消了!”
贾母卧倒在内室之中,已经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了。 贾赦贾政跪在榻前,哭个不停。贾母说:“我有先皇御赐的龙头拐杖一把,是不入官的。你们拿着去乡下谋个营生吧。”说完眼睛一闭,贾母就驾鹤西去了。
贾政又伤心又生气,大叫:“拿宝玉来,都是这个祸害孽种捣的鬼!”叫了几声,哪还有宝玉的影子,连近身伺候的几个下人都不见了。贾政哭道:“贾门不幸,贾门不幸啊!”
正闹腾着,北静王坐着一顶八人抬的大轿疾步赶来。北静王一下轿就搀扶起贾赦贾政:“两位世翁受惊了,此间的事我已经听说,想来必有误会之处。我赶来就是为了两位世翁和亲眷的安全。”
贾赦贾政鼻涕口水一把抓的满口道谢,诉说个不停。北静王说:“叫他们只查抄账房的财款,其他亲眷屋里的东西一概不动。谁要不服,叫他来问我。”王令一出,禁军都老实了。于是内府的财物终于算是保住了。
王熙凤听见北静王来了,知道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于是振作了起来,不断大声吆喝着乱如蚂蚁的奴仆们收拾东西,归置物品。众奴仆本已心散,但听见来了救星,又小心起来,按王熙凤的命令做这做那。
待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北静王说:“这里我看是住不得了,我在西池胡同给你们找了十来间屋子,你们阖家上下就去那里暂住一回吧。”北静王叹了一口气,起驾回舆。这边贾赦贾政跪之不及。
王夫人哭喊着大叫:“宝玉呢?宝玉到哪里去了?”众下人今日都不曾见过宝玉,面面相觑起来。王夫人哭道:“宝玉不在了,我也不活了。”贾政气得面如金纸:“还找那个畜生做什么哟!”
忽然,只听见一阵念经的声音。贾政等人定睛一看 ,是一个穿华贵大氅的老婆婆手摇转经筒走了进来。贾政知道来人必定不凡,于是走上前去问好。老婆婆正眼也不看他,只是说:“我的白玉兰,红香玉,还有那个不成器的铁环环,你们该还给我了吧?”
贾政听不懂老婆婆在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问:“我们贾家遭此大难,请仙长开示。”老婆婆冷笑一声:“什么贾家,真家,我一概不管。白玉兰,红香玉,铁环环是我借的,今日一定要还了回去。”
话音刚来,只见一只蝴蝶,一副蜀绣,和一只铁环像活物一般,滚进了老婆婆的袖子里。老婆婆冷笑一声说:“铁环环啊,你答应做的事呢?”众人听了都不知所以。突然从内房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老婆婆哈哈大笑起来:“甚好,甚好。你终于做了该做的事了。此间事已了,你们只需善待婴孩,将来自然有你们的因果福报。”说完,老婆婆一个转身就不见了。王熙凤则手舞足蹈的抱着个小婴儿从内室跑出来说:“这是宝玉的儿子,我们贾家有后了。”
贾政纳罕道:“难道宝玉真非凡间之人,那这个孩子?”贾赦说:“我看他天庭饱满, 将来多半是大富大贵之命。我们贾家还得指望着他啊。”贾政说:“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天降圣婴,必有深意。快快把孩子抱到内屋去,找奶妈,找奶妈!”
喊了半天,哪还有什么奶妈,贾家上下都乱成了一锅粥。忽然来了一顶小轿,却是迎春到了。迎春下轿说:“找什么奶妈,我就是他的妈。”说毕,迎春接过孩子就坐回了轿子。
贾政一下子大彻大悟:“都是天意,都是天意啊!快送二小姐回府,再跟两个仆妇去!”众人晃过神来,护送迎春回了孙家。贾政跌跌撞撞回到贾母灵前:“母亲大人,贾家有救了,贾家没有亡!”
一颗滚烫的红烛泪,顺着大案,滑落到贾政脚下,好像开了一朵粉莲花似的。
一晃冬天就过去了,春天来到的时候,本来金碧辉煌的荣国府门庭冷落,成了荒宅鬼居。一个老妇人牵着一个半大孩子在荣国府石狮子大门口转悠,逢人就打听贾家的老少去了哪里。
终于一个中年壮汉说:“贾家阖家去了西池胡同那 一溜矮屋,你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这些事本不该说。”老妇人千恩万谢的感谢了中年壮汉,又牵着那个半大孩子往西池胡同走去。
刚拐过城墙根,顶头看见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脚道士手扶着手走了过来。老妇人走上去问:“你们是?”癞头和尚摸摸半大孩子的头说:“怡红公子是也。”老妇人又问跛脚道士:“那你是?”跛脚道士点点头:“潇湘妃子是也。”
说完和尚和道士缓缓走了过去,并没有再回头观望。只见和尚从后面轻轻推了一把道士的背,于是道士快走两步,消失在路的尽头。俄而从远处传来一声长吟:随花飞到天尽头,天涯何处不相逢?
老妇人刚想说点什么,忽然看见巷口一个穿红装的美貌少妇在训斥一个绿衫云鬓的丫头:“叫你节省点节省点,今日又花了这么多银子!”老妇人把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也点点头,自顾自的走开了。
半大孩子抬起头问老妇人:“他们好奇怪的样子,他们是谁?”老妇人说:“他们都是人上人咧。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人上人始终也有落叶归根,尘埃落定的时候。”半大孩子又问:“是世道变了吗?”
老妇人不点头也不摇头:“是变了,又没变。变的始终会变,不变的怎么样也变不了啊。”说完,老妇人握紧半大孩子的手说:“一代新人换旧人,红楼倒下绿庄起。”
一缕北风把老妇人的发尾吹得丝丝分明飘了起来,只听她说道:“板儿啊,你就要回家啦,去见见你真正的爸爸妈妈吧。”那个半大孩子似懂非懂的看着老妇人说:“姥姥,他们是不是败落了?”
老妇人说:“什么败不败的,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家啊。”到了西池胡同一看,老妇人不走了,她一眼就认出了周瑞家的。于是,老妇人牵着半大孩子快步朝周瑞家的走去。一路上,只有徐徐的春风吹拂着老人家额头上的皱纹,好像是妈妈在亲抚着儿女的面颊。
老妇人刚走到周瑞家的面前,就看见过来一队押着辆刑车的亲兵。刑车上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男人戴着个牌子写到:“窃国大盗,钦犯贾雨村。”板儿捡起一片烂菜叶就朝男人扔过去,老妇人连忙阻止:“不可,不可。”
男人回转头朝老妇人和板儿觑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就这么远远的去了。只有巷口几个儿童东张西望的等着吃晚饭,而这个时候,已经是阳春三月, 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
2023年8月4日
创建时间:2024/8/3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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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张无忌当上明教教主以来,教通人和,百业兴旺。更兼有光明左使杨逍,光明右使范遥的鼎力相助,更是事事和美,件件有据。张无忌把教中事物都托付给这两人,自己落得清闲。
一日午后,张无忌信步来到杭州西湖边游玩。此时正值落花时节,又是个秋雨天,斜风夹着细雨,丝丝雨点打在脸上轻寒而寂寞。张无忌刚走过一个船坞,就看见船坞中驶出一艘画舫。画舫上挂着一副帘子,看不清里面的陈设。
张无忌想:“此时不是春季,不是游览之时,怎么会有画舫呢?”正在疑惑的时候,画舫里面走出来一个粗壮汉子。粗壮汉子对着张无忌大叫道:“请问是明教张教主吗?我家主人请张教主到船中一叙。”
还没等张无忌搭话,画舫中已经传来一阵柔美已极的女声:“怎么能对张教主如此无礼?把木梯搭上,请张教主上来吧。”粗壮汉子搭上一架木梯,请张无忌上船。张无忌想,画舫离岸虽不甚远,但也有好几大步。想来这是考验我的武功呢!也罢,就让人看看我明教绝学。
想罢,张无忌一个飞身,脚点水面一弹,已经跳到画舫上。粗壮汉子大喜:“张教主好高的武功,佩服,佩服。”张无忌谦道:“献丑了,就不知道你家主人邀我前来是为何事?”
粗壮汉子说:“张教主进船便知。”张无忌猫身进到船舱内,看见当先摆着一面小几,几上有一架香炉,香炉后面坐着一个绝美少女。少女穿着一身绿衫粉裙,观之令人忘俗。绿衫少女不等张无忌说话,先说道:“张教主,小女子有礼了。我叫伊势虹丹,乃是东瀛人士。”
张无忌已经被伊势虹丹的美貌所震撼,稍微有点口吃起来:“我,我是张无忌,不知道姑娘邀我上船所为何事?”伊势虹丹抿嘴一笑:“我是想来和张教主结缘的。”“结缘?”张无忌有点发懵。
伊势虹丹凑上来说:“张教主你看我美吗?”张无忌闻到一股好闻之极的樱花香味,一时心神荡漾,情不自禁的说:“美,姑娘真美。”伊势虹丹的一只臂膀已经搭在了张无忌的肩上:“既然我美,为什么不亲亲我?”
此时张无忌已经触到了伊势虹丹的手,幽香伴着滑如玉璧的肌肤让张无忌心猿意马起来。而伊势虹丹也乘势凑上来和张无忌两唇相对,接起了吻。正在此时,忽听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张无忌猛的惊醒,一把推开伊势虹丹:“姑娘请自重,我出去看看。”张无忌不顾一切的冲到船舱外面,一阵河风吹过,张无忌一下清醒了。只见刚才招呼自己的那个粗壮汉子的一条胳膊已经被砍了下来。汉子匍匐在甲板上,不断哀嚎。
伊势虹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说:“仇家来了,张教主是自己逃命呢,还是和小女子共存亡呢?”张无忌正色说:“动不动就砍断人的手臂,这委实狠毒了些。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霸道。”
伊势虹丹微微一笑,说:“请张教主进来,我给张教主介绍一位贵客。”张无忌狐疑的走进船舱,看见船舱内赫然已经坐着一个戴面具的白发老者。伊势虹丹介绍说:“这位是我义父,这一位是张教主”
张无忌做了一个稽首的动作,白发老者却完全不予理睬。半饷,白发老者对伊势虹丹说:“我叫你去和朱元璋交涉的事怎么样了?”伊势虹丹说:“这个老小子耍起了赖,本来说好要入教的。到时候了,他又开始提条件。”
白发老者冷笑一声:“任他怎么滑头,也逃不过老夫的手掌。你告诉他,今年中秋节前再不入教,下一次五毒断肠散的解药就不给他了。看他怎么熬受!”伊势虹丹说:“我看那老小子也蛮可怜的,不如放宽到明年春天吧。”
还没等白发老者回答,张无忌坐不住了。朱元璋本是明教中人,自己的下属,怎么会又入什么教,还被人胁迫呢?张无忌朗声说道:“前辈,朱元璋是我明教中人,他须听我号令,不能再被前辈钳制,请前辈三思。”
伊势虹丹说:“张教主莫慌,我义父从来不管什么道啊理的”白发老者还是不看张无忌说:“今年中秋节前势必叫朱元璋入教,罗马那边催得很紧。再不搞快点,要坏我们的大事。”
一听见“坏大事“三个字伊势虹丹也吓到了,连忙说:“义父说得对,但那老小子身体虚弱,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我们起事之时。”白发老者哼了一声说:“怎么,你还怜香惜玉不成。告诉你,不仅是朱元璋,还有张无忌。要是你在秋天之前不能和张无忌交合,你就和外面那个莽夫一样吧!”
”慢!”张无忌猛的跳起来:“前辈,朱元璋是我明教弟子,怎么能听你辖制。还有我,我怎么能。”伊势虹丹说:“张教主莫慌,我师傅是说一不二的。”张无忌忽然怒起,凭空一跳就要去抓白发老者的衣服。
哪知道内力一吐,才发现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再定睛一看,哪还有什么老者,只有一件粗布衣服和一块面具落在软榻上。张无忌刚想去追,伊势虹丹已经抓住张无忌的脚:“张教主,你听见了吧,我若不能和你双宿双栖,要砍我的手呢。”
张无忌再次闻到伊势虹丹身上好闻至极的味道,再加上伊势虹丹正捧着宝一样在抚摸自己的脚。张无忌一时也有点迷糊了,似乎自己就这么和伊势虹丹在一起也不错,也很好。
正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炸雷。只听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师姐,你又要拿下一个男人了。”伊势虹丹吓得手一缩:“张教主,我的仇家来了。你要为我做主啊。”张无忌也清醒过来:“不管是谁,江湖道义是要顾的。”
两个人走出船舱一看,原来一个戴面纱的红衣女子已经从天而降。红衣女子的身姿曼妙如祥云一般,真真天女下凡。虽然戴着面纱,但红衣女子的秀目瞥到张无忌的时候,张无忌的半边身体还是酥了。
红衣女子说:“师姐,你坏事做尽,这一次竟然联合洋人来图谋大明的天下。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伊势虹丹说:“什么洋人,土人,我一概不管。我只知道按照义父的吩咐去做。再说我们俩乃一母所生,都是东瀛伊势剑派的传人,怎么你非要另投别派,成了伊势家的反叛呢?到底南海圣姑给你吃了什么迷药,把你迷成了这 样?!”
红衣女子娇笑一声:“迷药?我们南海神宫从不用那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倒是你的迷迭樱香又更有效力了,把张教主都迷住了。”边说红衣女子边扔给张无忌一把小折扇:“张教主快闻,可以解迷迭樱香之毒。”
张无忌一闻,一股清新无比的翠竹香味从卤门直通圆顶,张无忌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张无忌指着伊势虹丹说:“原来刚才全是你故布疑阵,就是为了,为了和我。”伊势虹丹冷冷说道:“是,就是为了和你交合。哪知道又被这个冤家给坏了好事!”
红衣女子说:“师姐,你收手吧!你造了太多的孽了。”伊势虹丹说:“收手?可以。但”话音未落,伊势虹丹一个起身,手上多出一支青锋剑直刺红衣女子下盘。红衣女子也不示弱,自袖中掏出一对钢精五花爪,起手往伊势虹丹面部砸去。
青锋剑快,五花爪更快,眼看伊势虹丹就要丧命于当下。哪知道伊势虹丹硬生生一个急停,然后身体从下而上猛的翻转180度,不仅避过了五花爪,还把红衣女子的面纱揭了下来。
张无忌一看,懵了,眼前竟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伊势虹丹。伊势虹丹说:“张教主,看看,看看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就要处处装出一副神仙样,时时压我一头呢?”
张无忌说:“你们是?”红衣女子说:“对,我们是一母所生的姐妹。但我姐姐为非作歹,我看不惯他们那一套,才投身到了南海圣姑门下。”伊势虹丹说:“妹妹,你不要执迷不悟。你知道罗马那边已经知道你反叛的事情,要是他们派出五毒剑客来清理门户,我也帮不了你。”
红衣女子怒道:“什么清理门户,我本不是你们那一门的人。姐姐,既然你把话都说开了。不如我让你刺我一剑,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不能再做危害大明百姓的事。”
伊势虹丹的武功本在红衣女子之下,听见红衣女子愿意被自己刺一剑,如何不肯?于是说:“好!我让你尝尝我的五毒催心剑。但这一剑之后,我们姐妹的情谊也就此了断。”
红衣女子说:“我是为大明百姓受你一剑,一剑之后,你当永不再踏足中土。”伊势虹丹说:“可以,可以,好说,好说。”话音还没落地,伊势虹丹的五毒催心剑已经刺入了红衣女子的胸膛。
红衣女子落寞的说道:“师姐,你还是这么阴毒。”虽然剑已刺入红衣女子胸膛,但伤口并不甚深,想来伊势虹丹并未使出全力。哪知道这个时候张无忌大喊起来:“姑娘小心,你师姐的剑上面可能有毒。”
伊势虹丹冷笑一声:“师妹,你的情郎在乎你得很啊。”本来伊势虹丹并无取红衣女子性命之心,但张无忌的一声喊,触动了伊势虹丹的伤心之处。于是恶意升腾,伊势虹丹意欲加力一剑刺穿红衣女子的心脏。
说是迟,那是快,张无忌一个干坤大挪移,把伊势虹丹的剑力一吸,伊势虹丹下盘不稳,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伊势虹丹说:“干坤大挪移!好!不愧是明教镇教之功。”
红衣女子说:“师姐,你的一剑我已经受了。请你即刻回归东瀛,永不再踏足中土!”伊势虹丹落寞的说:“要回去的,要回去的。”说罢就想逃走。突然伊势虹丹又转过身对红衣女子说:“罗马派出的五毒剑客已经到了杭州,你多加小心”说完,伊势虹丹一个急越,脚踢水面,鬼魅魂魄一般,已经在十丈之外。
远远传来伊势虹丹的声音:“张无忌,你要是对我师妹不好,我饶不了你!”这边,红衣女子已经倒在了张无忌的怀里。张无忌说:“怎么样,伤势重吗?”红衣女子说:“没关系,师姐并未下杀手。我这一剑换师姐永不再踏足中土,值得很。”张无忌怨道:“你怎么这么傻,凡事都要考虑自己的安危。”红衣女子眼睛一闭,幸福的微笑起来。
张无忌把红衣女子安顿在一家客栈,自己满市镇的找药物给红衣女子疗伤。恰逢又是中秋节,张无忌买了几封月饼,带回来给红衣女子品尝。红衣女子一边吃月饼,一边对张无忌说:“我本是东瀛伊势家的人,汉语名字叫柳依依。你以后叫我依依就可以了。”
张无忌连连点头。店家给二人打来热水,说:“二位都是江湖人士,不讲什么繁文缛节。不如就在我们客栈成亲如何?宴席酒水都好商量。”张无忌的脸一下子红了。倒是柳依依说:“店家,谢谢你,我这里有5两银子,你拿去操办吧。”
店家高高兴兴的去办婚礼,留下张无忌和柳依依两人四目相对。张无忌说:“依依,你知道吗,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柳依依恼道:“你是喜欢我师姐还是喜欢我呢?我和师姐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张无忌说:“你师姐像鬼,但你像神仙,你说我喜欢谁?”柳依依笑起来:“想不到张教主的嘴巴也是吃了蜜的。”两个人当夜就拜堂成了亲,好事礼全,玉璧初润,恩爱无比。
三天后,张无忌早上醒来却发现柳依依不见了。只有床头柜上留了一封书信:“张郎,我任务已完,回去了。你不必想念我,二十年之后,自有我们的结果。”张无忌如梦初醒,原来柳依依也是来和自己合欢的。
张无忌猛的捶头道:“想不到自己还是中了计。”店家过来一问究竟才说:“张公子,我听说江湖上有一种异术,可以一个人扮作几个人,这叫淫梦戏猴局。莫非张公子是着了道了?”
“戏猴局?”张无忌说:“难道伊势虹丹和柳依依其实是同一个人?”店家说:“江湖上的事水深着呢?有的事没人说得清楚。”说完店家拿着一壶热水走开了。
半个月后,江湖传说,有一队外国来的洋高手把一个叫柳依依的女子强押回了外国。张无忌听到,彻底懵了:柳依依到底是不是就是伊势虹丹?但怎么想也觉得不合逻辑。
晚上张无忌出去吃面的时候,看见对面桌子上坐了一个白发老者,而白发老者的包袱里赫然裹着一件红色绣衣。张无忌盯着红色绣衣看了半天,刚想起身发问。白发老者已经一个转身悠悠拐入巷口,不见了踪影。
张无忌抬头看向天空,一轮明月徐徐升起,好像连月宫中的吴刚和嫦娥都看得清清楚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