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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今天是楚子航呆在加图索庄园的第三天,他的房间在四楼的最西边,很少有人去的地方,连打扫的仆人都只做简单的清扫便离开。
窗户正对着花园里的景色,屋子很舒服,伙食也分外的好,以至于楚子航总有一种自己是来恺撒家做客,而不是因为拿枪打爆了对方婚车轮胎的感觉。
如果没有他和路明非出来捣乱,恺撒应该已经和陈墨瞳在全世界旅行,甜蜜的举行盛大豪华的婚礼了,毕竟恺撒计划要在各个地方举行五十场婚礼。
楚子航看着窗外花园里娇艳的玫瑰,脑中不自主的浮现那天的情景。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用路明非的话来说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公子哥要和他心心念念的美女师姐结婚。
那天婚车排了很长,占了一整条街,浩浩荡荡的开向举行婚礼的场地,他和路明非埋伏在婚车的必经之地,路明非在路旁的草丛旁蹲着,楚子航手里拿着狙击枪趴在沿路小楼的房顶上,瞄准了陈墨瞳所坐的车的轮胎。
在那辆车快要到路明非所在的草丛的时候,他快速的发射子弹,那辆婚车的一个车轮迅速的瘪下去,婚车滑行一段时间后停下,路明非从草丛里冲了过去,令楚子航意外的是,陈墨瞳自己打开婚车的车门跑了出来。
陈墨瞳穿着白色的婚纱,路明非拉着陈墨瞳的手就跑了,然后车上的保镖立马去追他们。
楚子航用麻醉枪在路明非后面扫射,帮助一下逃跑的两人,一些子弹密密麻麻地射到他所藏身的墙壁上,楚子航快速的趴下,看见逃跑的两人已经跟后面的保镖拉开距离,于是拿着枪从房子另一侧翻下去准备撤退。
他从五米高的房顶扒着窗户跳下去,风吹乱他的头发,掀起他的T恤,露出精瘦的小腹,,整个人都逆着光。
他没告诉路明非,其实他心心念念他口中的世界上最优秀的公子哥。
最后的结果是路明非和陈墨瞳成功逃跑,他最后被几辆车围住了,训练有素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保镖围了一圈,拿枪指着他,楚子航环视了一圈,并不想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于是把手里的狙击枪扔了举起手投降,被人押着送到了加图索庄园,然后再也没人管他了,他在加图索庄园过的很好,不出意外,恺撒现在焦头烂额的应该在到处找陈墨瞳和路明非。
门突然被敲响了,楚子航意外的挑眉,来这三天,这还是第一次,他站起来去把门打开。
门刚打开一条缝一只手就掰着门板粗暴把门推开,然后恺撒冷着脸进来了,他的眼底有一点乌青,看着出来,他这几天应该都没有睡好。
看到楚子航他便一拳打了过去,楚子航迅速的后退躲避,他不想跟恺撒打架,毕竟是他对不起他。
恺撒依依不饶的追上来,毫不留情的出拳,楚子航一边躲避一边说:“恺撒,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恺撒对楚子航紧紧相逼,不一会儿楚子航的后背便贴到了墙,恺撒的拳头凶狠的朝楚子航的脸上砸去,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这一切却全被楚子航打破了。
楚子航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弯腰曲腿躲开拳头 然后灵敏地闪到左边,像一只敏捷警惕的猫,恺撒的一拳打在了墙上,他垂下手,上面尽是被墙蹭伤的创口,红色的好几块,丑陋的爬在那只好看的手上。
左边刚好摆放着床,他白瓷般的手腕撑在黑色的床单上,手腕微微用力,准备翻身跳下床,却被恺撒压住了。
楚子航翻身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像被石化了一样愣在原地,恺撒离他很近,温暖干燥的手轻松的扣住他的手腕,面对面把他压在床上,使他动弹不得,金色的长发丝丝缕缕的垂下,扫在他的脸上,楚子航无意识的眯了眯眼,他现在被完全笼罩在恺撒的阴影下,周身都是他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占有了,变成了对方的所有物。
恺撒虽然一拳都没有打到楚子航,但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稍微消了点气,他沉着脸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看着楚子航,过了一会儿目光突然顿住了
楚子航微眯的眼,和微张轻喘着气的嘴让他不能忽视,目光再往下滑,可以从对方散开的衬衫领口窥探到一节漂亮的锁骨,恺撒突然觉得有点不妙,对方躺在黑色床单上实在是有些色气。
于是恺撒从楚子航身上起来,撕了一条床单把人绑在了椅子上,放在沙发前,确定把人的手和脚都绑好后,恺撒扭头做到了沙发上,翘着腿,点了跟雪茄,胳膊放在沙发靠背上,俨然一副要审问楚子航的模样。
楚子航转了转手腕,被绑着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但这样,才让他有他把恺撒的婚车轮胎打爆了而不是来做客的感觉。
“楚子航,你为什么帮着路明非抢婚。”恺撒雪茄抽的很凶,眉头皱的很紧,那眼神像是要把楚子航生吞活了。
楚子航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他也没想到路明非真能抢婚,他原本的想法是恶心一下恺撒,让人结婚结不顺利,他都计划好了搞完事就带着路明非去酒吧一醉解千愁,安慰一下路明非,也安慰一下他自己。
结果陈墨瞳自己开车跑下来跟着路明非跑了,楚子航觉得自己要解释一下,毕竟中国有句语是: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没想抢婚。”楚子航皱着眉头开口,毫不畏惧的迎着恺撒冰冷的视线,“我们刚开始只是想捣乱,没想抢婚,我没有想到陈墨瞳会自己打开车门跑下来跟路明非逃跑。”
恺撒愣住了,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抖落了一截雪茄灰,弄脏了白色的西装,不敢置信的说:“你说,诺诺是自己打开车门逃跑的?”
“是的。”楚子航意外的看着恺撒,没有想到恺撒居然不知道这件事,加图索家族在故意瞒着恺撒,楚子航不是很懂为什么要瞒着恺撒不告诉他是陈墨瞳自己跑得,但他只能沉默,因为恺撒估计也没比自己知道的多多少。
恺撒突然站起来,不小心撞到桌子,把桌子上的东西“叮叮当当”的碰倒了一堆,但他没有去管,十分着急地离开了,楚子航无语的看着恺撒迈着大步,脚步如飞的离开了,好歹把他松开啊。
楚子航静静的看了会儿因为刚才打架一片狼藉的房间,在那张黑色的大床上视线稍微停留了久一点,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楚子航反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把小刀打开,轻轻松松的割断了腕上的束缚,然后又把自己的脚给解救出来,站起来活动了几下,去浴室把刚才打架出的汗洗掉,出来继续看自己没看完的书。
恺撒就没有楚子航那么悠闲了,家族的人向他隐瞒了诺诺自己打开车门逃跑的事实,那天婚车上的保镖说是路明非打开车门把诺诺拉出去强迫她带她走的,当时着急找诺诺的恺撒忽略了这件事的可行性,路明非做不到单枪匹马赤手空拳把婚车上的诺诺带走。
为什么诺诺要逃婚呢?恺撒想不明白,他以为自己会过上令所有人羡慕的新婚生活,结果新娘却逃婚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婚姻的坟墓。
同样令恺撒不明白的是,楚子航为什么会帮着路明非胡闹,路明非应该没有这个胆子才对。
恺撒带着满腔的困扰去庄园的地下酒窖里拿了两瓶酒,上了房顶,他坐在加图索庄园的最高处,整个庄园被他收进眼里,他把酒打开灌进嘴里,往日优雅的贵公子难得的有些落寞。
日暮西沉,黑暗笼罩着加图索庄园,这座安静的庄园像一个吃人的鬼。
第二天恺撒是被花园里的园丁发现他在房顶的,管家看着房顶上烂醉如泥的少年急忙去找人把恺撒给托下来,原本在窗户口看戏的楚子航,听见恺撒在房顶上喝醉了的时候绷不住扯了扯嘴角,想笑又要忍住,一醉解千愁的怎么变成了恺撒。
管家看着房顶上东倒西歪的少爷叹气,在想一会儿怎么跟家主解释,突然看到一只胳膊从四楼最西边的窗口伸手的,那只胳膊很白,上面覆盖着薄薄的肌肉,然后是一只腿,从床沿跨出来,随后那只手向上扒住窗户上沿,微微用力,窗户里的整个人便从窗口出来了,然后顺着窗户往上爬。
管家看到楚子航出来的那一刻是懵的,他知道少爷把打乱他婚礼的人带回了加图索家,但那个人从来没有出来过,饭都是他派人送过去的,他也不知道楚子航长什么样子,此刻见到了楚子航,管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自家少爷不会在金屋藏娇吧?
想到这个想法,管家一哆嗦,立马把这个想法否认掉,告诉自己,自己少爷喜欢女人,都该结婚了。
再一抬眼,楚子航已经爬上了房顶,看着昏睡的恺撒,楚子航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扶起恺撒。
管家瞪大眼睛看着楚子航把恺撒扶起来,然后金屋藏娇的“娇”分外轻松地就把自家少爷公主抱了起来,轻松一跃就从房顶跃到了四楼的大露台上,管家立刻健步如飞的上楼。
管家轻轻推开通往露台的门,楚子航依旧站在原地抱着自家少爷,低头看着恺撒没有说话,安静的像一座雕像,管家在以前偶尔会听少爷吐槽,他说楚子航就是跟他不对付,他们看到对方就想打起来,永远不能和平相处,可他现在看到楚子航这个样子觉得和少爷说得相当的不同,明明他都快把眼睛黏到少爷身上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引起了楚子航的注意。
顶着少年安静却又无法让人忽视的目光,管家说:“把少爷交给我们吧,我们把少爷带到他的房间睡觉。”
边说边指挥旁边的几个男仆去把少爷接过来,几个男仆收到指示蜂拥而上,伸手想要接恺撒,却被楚子航轻轻一个侧身躲过了,几只手僵在半空。
楚子航抱着恺撒没撒手,站在原地纠结了半响,最终有点自暴自弃的说:“恺撒的房间在哪?我把他送过去。”
对方都提出来了,管家也不好意思拒绝,转身给楚子航带路。
楚子航把恺撒送到后轻轻放在床上,还分外贴心的帮人把外套脱了,管家觉得这样子怪怪的,想要阻止,却无从下手,只能在旁边蹙着白色的眉毛,看着楚子航把被子都开给恺撒盖好,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让楚子航离开,楚子航却像早有打算,把恺撒安置好后就朝他点了下头当作打招呼走了。
恺撒从宿醉中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然后加载了好一会儿才加载出来自己之前干了什么,在房顶上醉酒,应该是管家把他弄下来的吧。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仆端着餐点和水走进房间,看到少爷没有 让自己出去,便端着盘子过去把食物放到了小桌子上。
少爷很独立,自己能做的事绝不会让他们做,同时也很注重自己的隐私,例如,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男仆放下食物后便准备走,却被恺撒叫住了。
“是管家把我从房顶上弄下来的?他人呢?”恺撒哑着嗓子问,他现在需要问管家一些东西,说来可笑,可能管家都知道的比他多,他们只是都瞒着他而已。
“不是管家,是住在四楼西边的那位先生。”男仆说。
“住在四楼西边的那位先生?”恺撒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记得管家告诉过他,楚子航住在四楼西边那边!
“Shint!”恺撒没忍住骂了一句,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让楚子航看了个干净,作为对方钦定的死对头,他就是非常在乎他楚子航面前的形象。
“怎么了,少爷?”男仆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
“他是怎么把我弄下来的?”恺撒生无可恋的问。
“那位先生顺着窗户爬了上去,然后把您从房顶上抱了下来。”男仆带着点崇拜说,当时的楚子航简直帅呆了。
是“抱”不是其它动词,恺撒开始怀疑人生了,楚子航为什么会管烂醉如泥的他啊,楚子航那种冷漠无情的人,不应该见了绕道走嘛!
恺撒不明白,恺撒觉得,自从诺诺逃婚以后,一切都朝不可控制的方向策马狂奔,连稳固地像块冰的楚子航感觉都有要化的趋势。
不知道为什么,恺撒眼前突然闪过那天他们打架的时候楚子航在床上的样子,然后他迅速的甩甩头把那个场景甩掉,自己一定是喝酒喝多了喝出后遗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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