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濮义光和龙衔不太熟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是个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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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吏治混乱不堪,上位者不思政,阿谀奉承者得势,是以施恶行者,不作为者常在,忠勇者不得用,贤能者囿于孤山荒岛,人间之疾苦,无有人关心。
妖仙少姱虽官职低微,却有万夫难敌之勇,天地存亡之际,以己身为饵,诱魔长出,将众魔杀尽,后散尽妖力,护得一众百姓周全。
有一神官濮氏,见少姱之死,心中凄然,虽有魔之恶行所致,更有神界未出兵分毫之因。
濮氏振臂一呼,号召众友,势要惩治为仙不端者。
有一人族男子名龙衔,实力强横,手段狠厉,他自言与濮氏无关,手下却对作恶神官毫不留情。
为恶者空有修为,毫无战力,被追杀的节节败退,四散奔逃,有侥幸者逃至地府,转世投胎避入人间。
极少有人知晓龙衔的来历,见他手提少姱生前所使朴刀,多有人以为他是龙所化。
龙衔见地府昏庸无能,竟让许多恶仙逃脱至人间,心中便不再抱有侥幸,自行在地府中翻找,准备独自找出恶仙行踪。
神官濮氏有一子,名义光,义光无甚才能,只好玩乐,与龙衔微有交情,濮氏便命义光前来劝慰龙衔。
龙衔一见濮义光便知他的目的,也不理会,低头在宝库中翻找物品。
濮义光掏出一把小臂长的刀来,放到龙衔面前说:“你可是在找此物?”
龙衔抬手便要拿,濮义光连忙收回手,道:“我替你作保,从我父手中取来,若是出了事,我父可是会扒了我的皮。”
龙衔喝骂道:“婆婆妈妈!快些给我!”
濮义光不敢招惹他,递出刀去,又见龙衔眉眼间凶恶狠厉,恐他堕入魔道,出言提醒说:“我知你心中愤怒,只是千万不可被欲望所控,犯下什么祸事呀。”
龙衔冷笑道:“再说废话,我将你也一并斩了。”
濮义光连忙噤声,见龙衔转身就走,只好跟上。
龙衔单手抽出朴刀,抵于濮义光胸前道:“滚。”
濮义光无法,只得退后几步看着龙衔。
忽有一褴褛黑衣男子从旁走出,朝龙衔拱手道:“你手中所提的刀是我阴曹地府之物,此刀可堪破世间一切前尘,实在是不能让你独自拿去使用。”
龙衔见对方是地府神官,心中有些厌烦,提起朴刀就要冲他砍去,濮义光连忙喊道:“这是才出牢狱的一殿阎王,专司人间赏罚,之前因为行事公正,刚直不阿被罗织罪名,关入狱中,龙衔兄可千万不能杀他!”
龙衔朴刀一歪,顺着黑衣男子的肩侧砍了过去。
只见黑衣男子面不改色,笑着又冲龙衔作了一揖说:“我没有姓名,本是个孤魂野鬼,幸得前人赏识,入了地府为官,花费数百年才得以成为一殿阎罗,人间百姓多唤我秦广王。早听闻龙衔小弟刚正勇猛,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龙衔收刀说:“少说废话,前尘刀我拿去了,日后无用了自会还你。”
秦广王说:“我知你情急,不会强行夺刀,但是还望龙衔小弟允我跟随在侧,一瞻你的英姿。”
龙衔说:“监视就监视,乱拍什么马屁!你这地府破败不堪,不仔细做正事,跟着我做什么?”
秦广王笑着摆手,只见他身后又走出来一个影子,容貌竟和他一模一样,影子转身离去,同鬼差判官们忙碌,说话行动,与秦广王别无二致。
龙衔冷眼看他,不发一语,转身走了。
濮义光知龙衔这是默许了,连忙冲秦广王比划手,让他跟上。
龙衔回到人间,立即赶往京城,秦广王见龙衔在京城放出纸鸟,不禁好奇问道:“阴阳簿损毁大半,投胎的神仙更是未被记在册内,你又如何得知那些恶仙在此处呢?”
龙衔不耐烦道:“那群家伙贪图富贵,性好享乐,若是投胎在别处,怕是先要被气死。”
到了夜里,龙衔自院墙翻入一官家宅内,听得一幼童在大笑,兼之一女子抽泣求饶声,他仔细一看,见是一少女趴在院中,一条巨犬骑在少女背上,下身不住挺动。
而大笑的幼童观之不过六七岁,衣物华贵,珠冠玉带,言行间飞扬跋扈,一见就令人生恶。
龙衔正要掏出前尘刀,却见秦广王从旁出来拉住他说:“不可公然使用此物。”
龙衔不理会他,秦广王只得掏出一面镜子让龙衔看。
此物正是可观人间赏罚的业镜,虽不可看神仙的业果,却能看遍世人十世功过。
只见业镜中将院内仆役家奴还有巨犬身下的少女的恶行一览无余,竟无一人是无辜可怜之人。
只有那少女此世庸碌,未做恶事也未助他人,只是前世她竟是个喜欢虐杀幼犬幼猫的矮小男子,此生投为贱籍,伺候牲畜,让牲畜欺凌。
龙衔骂道:“让我看这些做什么!”手下却是不再动弹,冷眼看着院中。
小童玩闹了没多久便感到疲累,吩咐奴仆熏香沐浴,收拾床铺,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睡下。
龙衔在院墙旁早就站的腿脚酸麻,兼之小童玩乐的十分倒人胃口,他早就想直接冲进去,把小童提起,一刀砍成两半。
好在秦广王拉住他的胳膊,生怕龙衔一不留神冲了出去。
等到小童熟睡,龙衔翻入屋中,见他小小年纪,竟有一名姿容妩媚的少女陪睡,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龙衔布下阵法,单手将小童从床上拖到地面,一脚踩着小童的脊背,一手持刀自小童脖后往下划。
小童起初还叫骂挣扎,之后便慢慢不动了。
龙衔自小童划开的皮囊里抓住一个脑袋,缓缓朝外扯,没多久便抓住一名周身仙气的男子来。
男子睁开双眼,正要大骂,一见龙衔的脸,立时两股战战,跪下求饶。
龙衔将朴刀摆在男子面前笑着说道:“可识得此物?”
男子点头道:“是刀。”
龙衔说:“这是少姱遗物,专斩邪祟妖魔。”
男子一听少姱的名字,又连连磕头,说此事与自己无关,自己知她一片忠心,从未意图害她。
龙衔说:“你贻误战机,谋害忠良,枉顾人命,又贪财恋权,性淫喜乐,实在不配为仙!如今我便用这把斩杀妖魔的刀剖开你的身体,抽出你的仙骨,砍下你的脑袋,让你不能再去祸害别人!”
外间秦广王听得龙衔手段残忍,预要破坏阵法,闯进屋去。
濮义光却带着几名手下跑了出来,拦住秦广王道:“容他发泄怒火吧,此时进去,只怕你也要遭殃。”
秦广王皱眉道:“手段如此酷烈,于他无益。”
濮义光说:“他天生的性格如此,又天纵奇才,除了那位仙去的少姱前辈,他谁的话也不会理,你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秦广王道:“那也不可任他凭喜恶做事,如今乃非常情况,他尚可如此,日后重建了秩序,他还这般行事,只会害了他。”
濮义光见秦广王竟是真心关切龙衔,当下叹了口气说:“他吃软不吃硬,口是心非的紧,若要规劝他,等改日无事的时候再说,此时真的不是好时候。”
秦广王又要同濮义光争论,却见里屋门打开了,龙衔提溜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丢在地上,门口几人定睛一看,见那物竟是个剥了皮的脑袋。
龙衔说:“地府惩戒恶人的手段只怕比我还要酷烈,如今我替地府惩戒恶行,地府反倒要怪我的不是了?”
秦广王正想同龙衔言明何为私刑何为公罚,濮义光却挡在秦广王面前问:“怎的这么快,连皮都剥了下来?”
龙衔说:“只抽出仙骨捏碎,他便痛死了,连皮都被自己挣掉了去。还是地府好,有那使犯人不会痛死的河水。”
说罢,龙衔轻挥手指,那颗耸人的头颅便化为一团烟气,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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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有人猜对啦,杀死嘴臭熊孩子的就是龙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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