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卿其实也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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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旭听闻胡元卿有阴阳眼,常拉着胡元卿去往孤村破宅,试图发现妖鬼的踪迹。
胡元卿耐不住陶旭的纠缠,又怕他一介凡人被妖鬼所害,不得已跟在陶旭身边,随他出行。
一连数日,二人午夜出发,及至黎明才回来。
这日,胡元卿又准备离开家门去赴陶旭的宴会,却见张藏珍在门外等候。
胡元卿连忙说道:“张大哥为何不进屋?”
张藏珍说:“我是在门外专程等你。”
胡元卿疑惑不解,张藏珍继续说道:“既然你叫我大哥,那大哥便要问你个问题,与那纨绔子一道玩乐可是出自你本心?”
胡元卿顿觉羞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张藏珍见胡元卿低着头,立刻明白了胡元卿的意思,说:“你若是出自本心,为兄便不再干涉你,若是那姓陶的纠缠于你,你不便拒绝,下次就由为兄替你推脱去。”
胡元卿呐呐道:“陶兄那里我会推掉,张大哥教导的是,我本是上京求学,如今却不思进取,每日吃喝玩乐,连先生都说我课业懈怠了。”
张藏珍说:“这便好,那姓陶的油腔滑调,不是什么正经人,你莫要同他厮混,免得污了你的名声。”
胡元卿知张藏珍克己守礼,见不得陶旭狂放洒脱,不遵守礼仪的举止,知道他对陶旭误会颇深,也不敢贸然争辩,只得点头称是。
张藏珍又问胡元卿明日要交的文章作的如何,胡元卿便将张藏珍请进屋中,将已经修习好的书文交予张藏珍。
胡元卿向张藏珍请教了没多一会,陶旭的小仆匆匆来敲门道:“胡公子,我家少爷出事了!”
胡元卿见小童面色惨白,冷汗连连,心知不是玩笑,赶紧问清状况,朝张藏珍一拱手,转身随小童离去。
原来陶旭未等胡元卿到达就已经喝起酒来,结果没喝几杯就开始呕吐,吐出来一堆恶臭难闻的秽物。
几名酒友知他酒不离身,也不觉得他奇怪,只以为陶旭这是白日喝的太多,酒劲上来所致,便吩咐陶旭的仆人送他回家休息,养好身体再来一醉方休。
仆人不敢送陶旭回叔父家,只得送他至隔壁巷子的别院,刚把人放到床上,小仆为他擦拭身体,这才发现陶旭早就没了气息。
仆人吓的差点昏死过去,此时又想起胡元卿,连忙向胡元卿求助。
陶旭暂时落脚的别院虽与胡元卿租住的地方只隔着一条街,内里却低调雅致,颇有趣味,似是清贵人家有意装点过的。
这边胡元卿一踏入院中,一名奴仆便跪下说:“少爷说您是半仙之体,如今可否让我们少爷复生啊?”对方涕泪满脸,伤心之情不作假。
胡元卿连忙把奴仆扶起,无奈道:“容我先看看他的情况,也不定是死了。”
只见陶旭躺在榻上,伸手试探确无气息,胡元卿四下一打量,只见陶旭魂魄似一缕轻烟,飘飘袅袅坐在博古架上。
胡元卿遣退左右,自衣兜取出一盏烛火,点燃置于屋中。
烛火跳动,陶旭的魂魄渐渐清晰起来,他呆滞的眼神突然明亮,似这时才发现胡元卿。
胡元卿问:“陶兄可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陶旭一脸茫然,原本躺着他肉体的床榻上只剩一星萤火之光。
胡元卿无法指望陶旭,只得粗略布置阵法,掏出一个口袋,将博古架上的香炉尽数取下,打包带走。
等胡元卿取下全部的香炉,陶旭的魂魄又清晰了几分,他看着胡元卿说道:“我这是死了?”
胡元卿说:“倒是没死,不知你又乱买了什么宝贝,差点害死你自己都不知道。”
陶旭酷爱收藏香炉,曾拉着胡元卿一同赏玩,奈何胡元卿不懂这些奢靡物件,只觉得样样都好。
陶旭若有所思看着榻上的萤火道:“我本在一片黑暗中,突然看见这点萤火,等我靠近,就看到你坐在我面前,这可是你为我引路用的神虫?”
胡元卿哭笑不得说:“这是你的肉体,这一星萤火是你的生机,只能说你心中求生欲望强烈,并不甘心就此死去。”
陶旭道原来如此,又问胡元卿现下如何。
胡元卿说:“我也不知,如今只得赌一把,将你强行塞回去,希望你不会死。”
陶旭连忙问道:“胡天师,怎的还有危险?”
胡元卿拍了拍口袋说:“我修为有限,不敢在此驱除邪祟,怕它伤及了你,但是我也不知道若是不驱除它,你会不会被它伤害...尽力而为吧,陶兄忍住。”
陶旭还未反应过来,胡元卿便伸手揪住陶旭的脑袋,把他的魂魄往身体里塞。
口袋里的香炉震动,竟一齐发出哐哐的响声,似有东西要从里面逃逸。
胡元卿单手丢出几枚符箓又加固在口袋上,另一手的陶旭则大声喊痛,手脚不住挣扎。
胡元卿见陶旭挣扎起来像头牛,又伸出脚踩到陶旭的脸上,把他往肉身里踩。
几息过后,陶旭被塞回肉身,腾的一声坐起来,胡元卿见陶旭无恙,转身抱住口袋就朝外跑。
陶旭醒来已不记得魂魄时候的事,见胡元卿匆匆离去,却没有拦阻,大喊仆役送酒到前。
胡元卿扼紧口袋冲回家中,好在张藏珍早就离开,胡元卿也不怕波及旁人,手掐指诀启动宅中早就布置好的阵法,抖开口袋。
只见口袋皮落地,袋中香炉俱碎,一只邪祟周身黑烟,难辨真容。
胡元卿见它身下仍有一香炉未损,知道此物是它本体,心中明白这是魔化的器灵,早已没了神识,不知是什么时候进了陶旭的收藏中,这器灵想将陶旭的魂魄吞噬融合,再钻回陶旭的肉体中仿冒陶旭生活,如今只得将其斩除。
隔壁张藏珍自胡元卿离开便忧心忡忡,半夜又听得胡元卿屋内有重物倒地的声音,连忙冲去敲门询问。
过了一会,胡元卿才回话道无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摔了一跤。
次日,陶旭得知自己一众收藏损毁,虽有些心痛,却并未放在心上,见胡元卿自责内疚,陶旭说:“那些香炉并不昂贵,他们常带着不吉的传言,我看他们样貌精美独特,有些可惜,遂收来摆在家中。”
胡元卿直呼陶旭胆大,陶旭却哈哈大乐,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笑着说:“这不是还有你,昨日多亏了你,仆役都同我说明了情况,救命之恩,现在就报,走走,愚兄最近虽不富裕,但是就靠这张脸,请你吃遍京城的底气还是有的。”
胡元卿见陶旭又要出门,连忙拉住陶旭,将邪祟寄身的香炉描述予他。
陶旭一拍大腿说道:“这正是前日我携你去的破宅中的物品。”
胡元卿说:“可我未曾见过此物呀。”
陶旭说:“那是我先行探访了一遍,见内里寒气森森,只觉有怪,才拉你同去的。”
胡元卿无奈道:“你身上既无依仗的法宝,怎敢乱入这些地方。”
陶旭说:“你是天师,每日忙碌怎能什么小事都劳烦你?自是确定有异才会叫你去。”
胡元卿扶额说:“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东西不可乱碰,更不要独自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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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写的不太满意....先发吧,之后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