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卿听到陶旭的声音就觉得情况有点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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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藏珍有个同乡叫王景春,他是和张藏珍一起被举荐入太学的。
近来王景春身体抱恙,却拒绝了友人的问候,只留了一名小书童照看自己。
张藏珍忧心王景春,特地找来书童询问王景春的情况。
书童起初低着个脑袋,像是受到了惊吓,吞吐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张藏珍大声质问书童为何畏缩不肯说实话,书童这才跪下哭诉道:“不是我不肯说,是担忧您不愿信啊!我家公子变成了妖怪,这种事情由我说出来,怕是您也不会当真吧?”
据书童说,王景春前些日子游湖遇上暴雨,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浑身滚烫如烙铁一般。
书童要去为他寻找大夫,王景春却拦住了他,言语间凶狠至极,完全不似王景春平日的柔和。
书童被他气势所吓,不敢离开。
等到昨日王景春虽然能下床走动了,身体却依旧虚弱,书童上前搀扶,只觉王景春的躯体又硬又冷,完全不像个活人。
到了夜晚,书童躲在一旁偷看,只见月光大盛的时候,王景春从床上翻身坐起,对着月亮打坐,身上还冒出腾腾黑气,诡异之极。
张藏珍见书童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浑身抖若筛糠,看上去不像撒谎,便吩咐他跟自己来。
张藏珍带着书童和胡元卿转述了这件事,胡元卿便皱眉道:“景春兄游湖的日子可是初十?”
书童点头称是,胡元卿继续说:“初十下了一场妖雨,当是有妖邪作祟,我也不知景春兄遇到了何物,只有亲自去查看才能知晓。”
于是二人相携去王景春家中拜访,到了地方一看,王景春家宅大门竟是开着的,屋中一个人也无。
胡元卿不敢大意,将张藏珍和书童护在身后,一手持法器,一手握符箓,缓步入宅院中四处嗅闻。
胡元卿虽修炼出人形多年,嗅觉却还依旧灵敏,他只觉屋内水汽浓重,妖气被水汽所压,只散发出极淡的腥臭味,他在床榻附近摸索,又看到几枚碎裂的鳞片,鳞片似蛇似龙,应当是一头蛟的。
胡元卿见此妖蛟受伤以后竟也能隐藏踪迹,顿觉不妙,明白对方实力定然在自己之上,连忙在怀中摸索,准备呼唤陆放过来帮忙,不料胡元卿今日换了衣物,竟是把那枚鸟羽也落在家中,心中连道糟糕。
张藏珍跟在一旁,见胡元卿神情严肃,心知王景春情况堪忧,正要询问的时候,胡元卿眼神一凛,伸手将二人拉到一边躲避。
张藏珍跟随胡元卿的目光看去,只见王景春浑身湿透,脸庞青白无血色,眼神阴郁可怖,步伐却轻灵如鬼魅一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书童见王景春的模样,早已吓的冷汗淋漓,胡元卿则握住张藏珍的手,示意他不要乱动,独自掏出符箓自王景春背后缓步跟上,趁对方低头在地上摸索,胡元卿将符箓拍在王景春背后。
王景春栽倒在地,一头青灰色的妖蛟摔在一旁,蛟龙的尾部失踪,伤口在往下流着鲜血,看起来受了很严重的伤。
胡元卿连忙拔出一把短剑来,朝那妖蛟心口刺去,妖蛟侧身躲过,嘶吼一声,化为一阵黑风朝巷外飞去。
胡元卿见自己并未得手,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生怕这妖蛟残害普通人,连忙追着那黑风跑去。
只见那黑风速度极快,钻入市集就不见了踪迹,胡元卿见左右人潮汹涌,吆喝叫卖者无数,气味繁杂无法辨别妖蛟的踪迹,心中正忧心烦扰,张藏珍才气喘吁吁的追到胡元卿身边。
张藏珍说:“那妖物可是逃了?“
胡元卿不知为何有些羞愧,只能无可奈何的回答是,又问及王景春的情况。
张藏珍说:“还活着,我将他扶到床上,让书童照看他。“
胡元卿说:“这边情况危险,你不该跟来。”
张藏珍却有些难过的说:“元卿怎能这样说,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只不过我能力有限,不得已拉了你下水,你说这话反倒让我有些惭愧了。”
胡元卿心念一转说道:“我的力量微弱,还需一位友人来协助,你可否去帮我寻他来?”
张藏珍点头说:“若我有派上用场的地方,元卿还请不要同我客气。”
胡元卿正要把隗老的位置告诉张藏珍,就听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道:“元卿!快些上来,有刚出炉的荔枝羊羔肉!”
胡元卿抬头一看,见陶旭在楼上朝自己招手,心中不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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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内容有点多,要分成上中下来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