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还未散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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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个如意戏班,当家旦角极富盛名,只要开锣,戏票眨眼间就会卖光。
张藏珍暗恋卓家芳萍许久,提前咬牙买下两张紧俏座,却在为如何邀约犯愁。
陆放搀着陆承明坐在茶摊前笑说道:“大伙同去岂不热闹?”
胡元卿拍手称好,张生却愁道:“统共两张票,如何能同去呢。”
胡元卿说:“无事,我有办法。”
言毕便叠了纸鸟放出,不一会就有纸鸟飞回,呈送一张字条。
胡元卿说:“妥了。”
张藏珍千恩万谢,忙不迭离开,独自邀约心上人去了。
陆放说:“你怎得把这技法传于陶旭了?”
胡元卿无奈道:“他日日缠磨我,我实在无法便教予了他,奈何他实在机灵,半日便学的差不多了,你若得空也可考校他一番。”
隗老自一旁递出碗热汤给陆承明,对陆放说道:“听说是新排的《浣纱记》,与旧时的有些不同,不如带承明去看看吧。”
陆放心知隗老在说多年前,自己曾和陆承明看戏的旧事,心中有些苦涩,口中低“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待他们到了戏园,众人被引至二楼雅座,见陶旭陪着便服打扮的均州公主在坐,冠山云竟也陪同在一侧。
陶旭见众人来,也不作客气,随手招揽道:“表妹听说你们要来,差点连戏都不想看了哩。”
均州公主推搡了陶旭一把,朝陆放笑着招手道:“我还未见你们如何捉妖,偏生母亲和表哥都不让我出来,今日过节终是能出来透透气了!”
张藏珍则摇头道:“元卿一说有门路,我便知道是你。”话毕又给身旁芳萍引见。
忽听得云板几声响,锦帘挑起,当红旦角踩着鼓点登场。
其声婉转动人,才开腔就迎得满堂喝彩声。
唯独陆承明木愣愣盯着戏台,似是思起旧事。
胡元卿正纳闷冠山云怎在此处,陶旭便替他解释道:“冠兄闲来无事,顺道拽来解闷。”
话音未落,冠山云红着脸蹭到胡元卿跟前,支支吾吾欲邀他逛灯市,就听戏台上“咚”的一声,那旦角竟直挺挺栽倒了下去。
看客们受了惊吓,呼啦啦往外涌,班主提着袍子上台,高声呼喊让众人不要惊慌。
陆放察觉情况有异,纵身从二楼跃下,胡元卿也紧跟上去,随后又是冠山云。
公主也要学样,却被陶旭揪着后襟说:“我的祖宗,咱走楼梯成不?”
只见陆放拔下伶人髻间金簪,手中仙气催动,那簪子竟像活物般吸走缕缕黑气。
待黑气散尽,旦角悠悠醒转,询问陆放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班主连忙上前扶起旦角,对陆放一行千恩万谢。
胡元卿摆手让班主不必客气,又耸了耸鼻子对陆放说:“这气味有些熟悉。”
陆放点头道:“似是鬼夫人之物。”
细问班主,方知金簪确是位贵妇人赏的。
众人寻到隗老茶摊,见鬼夫人正倚着雁池仙君说笑。
陆放掏出金簪问及情况,鬼夫人悠然道:“奴家见他唱得好,随手赏个玩意儿,倒是没想到那人竟如此不中用。”
仙君叹气道:“阿妫素来马虎,倒坏了戏班的生意,还是登门赔个不是才好。”
鬼夫人一撇嘴,正要发怒,陶旭赶来打圆场说:“看客们听说角儿无碍,又都回来听戏了。”
冠山云刚要招呼大伙回座,公主却指着黑下来的天色嚷着要去放烟花。
恰巧街角转来几个锦衣公子,都是陶旭旧识,他们正嫌家中无聊,一块出来寻热闹,听到他们要放烟花,便闹哄哄嚷着要同去。
隗老掀开热气腾腾的锅盖说:“且吃几个元宝饺子再去吧。”
陆放打趣道:“可别又是樱桃馅的怪味。”
陶旭闻言拊掌大笑说:“此等口味着实特别,莫不是元卿所包?”
胡元卿被二人挤兑也不气恼,乐呵呵接过餐盘交予众人。
隗老笑道:“今年是正经猪肉馅,内有蜜枣福饺,且看诸位造化了。”
陆放连连摆手道:“莫要选我,这福分不要也罢。”
鬼夫人直言气闷,挽着仙君去逛灯市,余下众人围着摊子或坐或蹲嚷作一团。
陆放给承明倒醋的功夫,老头已吞下三个饺子,陆放便气恼道:“你这岁数不可吃的这般快!”
陆承明也不言语,将盘子推至陆放面前,似在让她同吃。
公主娇嗔要吃汤圆,隗老只得另起炉灶。
长凳不够坐,陶旭便与友伴蹲踞在道路旁边,时而窥视冠胡二人窃语低笑,朝冠山云挤眉弄眼。
张藏珍和芳萍闹中取静,二人坐在街边条凳上,姑娘忽然轻声道:“家母知道我是同你出来的。”
张藏珍心头一颤,抬眼正对上秋水明眸,呐呐半天不得言语。
冠山云鼓足勇气再次邀请胡元卿逛灯市,却被反问:“冠兄上街是要购买什么东西?”
陶旭一伙人侧耳偷听,听得此处,不由得哄堂大笑。
冠山云则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言语。
胡元卿不解其意,忽觉口中水饺甜蜜可人,就听隗老拍手:“福饺现世喽!”
原是胡元卿咬出颗蜜枣。
巧云松了一口气笑道:“今年定要走好运。”
那边长街灯火煌煌如白昼一般,人群往来络绎不绝,炸馃摊前忙碌,夫妻二人算账不及时,竟有那几次三番偷拿炸货的人。
龙衔自一旁看去,实在觉得厌烦,上前将偷儿踢翻在地,又忽地转身离去。
瘸腿摊主正要道谢,却早就不见了龙衔踪迹。
秦广王自屋顶寻得龙衔,端着盘饺子递给他说:“正值佳节,从老友那要了份饺子,你我团聚一番?”
龙衔漠然道:“我与你并非一家人,何谈团聚?莫要烦我,速速离开。”
秦广王便说起数月一同捉拿恶仙的事,龙衔烦不胜烦,抓起一个饺子塞进秦广王口中,又觉此水饺喷香无比,便也拿取一枚放入口中,只吃了半个便“呸”的吐出道:“怎得饺子里还放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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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勉强算双更吧。
按照这个速度后天就可以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