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发现阿尔瓦隐瞒真相，愤怒对质引发冲突，实验室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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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7

那本旧笔记被锁在一个陈旧的文件柜里，带着岁月的痕迹。书脊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封皮因长年翻阅而磨损，边缘微微卷起，泛着暗黄的旧色。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赫尔曼的手稿。

*『隐士角色推演6：绝缘体』

【在密密麻麻的计算过程中，在零星的缝隙里，写满了同一句话：“阿尔瓦·洛伦兹背叛了我。剥夺我的理想，毁了我的一生”】字迹深深刻进纸张，带着某种偏执的力度，仿佛写下这些字的人在那一刻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赫尔曼的疯狂与执念浓缩在纸张的纹理里，我几乎能想象他伏在桌前写下这些字的样子。

赫尔曼的手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它们被刻意地保存着，没有损坏，没有遗失，甚至被妥善地锁在柜中，连纸角都没有折痕，这绝不是无意收藏。如果阿尔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从未涉足永动机研究，甚至一再劝阻我远离这个方向，那他为什么要买下这些手稿？他为什么把它们锁在这里？

一个更加荒谬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我的手猛然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永动机模型。

展览会上的模型。

赫尔曼的名字从铭牌上被抹去，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被冠上了一个全新的名字——阿尔瓦·洛伦兹。

我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手稿，指尖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白。如果说阿尔瓦真的不认可这项研究，那他为何要展出它？如果他真的认为永动机是错误的，那他又凭什么用赫尔曼的理论，来构建那个“完美的模型”？如果他根本没有研究过赫尔曼的理论，那这台机器……究竟是怎么诞生的？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而上，令我的指尖发冷。

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感从心底升起，伴随着剧烈的愤怒——

*『囚徒第二年生日信』

【真相被记录在那些繁密的计算缝隙里，我不会看错，的确是赫尔曼·巴尔萨克的笔迹。

 难怪拍卖会上洛伦兹不惜斥以巨资，难怪那个人的手稿全被他锁了起来，原来只不过因为手稿字里行间全是他背叛那个人的证据！

 虽然我不在乎那个人死亡的真相，但阿尔瓦·洛伦兹，这个盛誉在外的大发明家，“完美机器” 的第一推动者，我的导师，竟然是个彻头彻尾沽名钓誉的伪善者！居然要靠剽窃合作者的成果立足?

 抄袭对象还偏偏是……令人作呕。

 从时间上看，也许他腐烂得比那个人还要久。

 我不该忘的，老鼠总是群居，鬣狗才急需合作。阿尔瓦·洛伦兹可是和那个抛家弃子的败类合作多年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之前会因为“小洛伦兹”这个称号而自得的我真是蠢透了，我不想也不可能成为他，没有自我思考的人只是动物，不，甚至比不过昆虫，这个蚤蝼，沙蝗，尺蠖，拟叶的螽斯！】

呼吸粗重，心跳剧烈，愤怒与恶心交织在胸腔，像是要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

……可笑。真是可笑透了。他凭什么？阿尔瓦·洛伦兹，凭什么？

这份荣耀，本该是赫尔曼的；这份研究，本该是赫尔曼的；这份理论，本该属于那个在实验桌前燃尽自己一切的人——哪怕他是个疯子，哪怕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可至少，他是个真正为这项研究付出一切的人！

而阿尔瓦呢？他在赫尔曼死后，带走了他的研究，封存了他的手稿，在展会上堂而皇之地将赫尔曼的理论包装成自己的成果，接受那些掌声，接受那些赞誉，接受整个学术界对他的认可。就像他从未剽窃过什么，就像他真的靠自己的才能登上了顶峰，就像赫尔曼从未存在过。

我闭了闭眼，压抑着喉间翻涌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拿走手稿。

他不该拥有它，他也没有资格拥有它。这个伪善者，这个小偷，这个站在赫尔曼的尸骨上沽名钓誉的家伙，他不配拥有这份研究，不配继续用它欺骗整个世界！赫尔曼的研究，应该由真正理解它的人来完成。

而我，才是唯一有资格的人。

8

深夜，我潜入了实验室。

我早已熟悉这间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知道书房的钥匙在哪，知道所有实验数据存放的位置。我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柜门，把那本手稿藏进了自己的外套里，然后迅速地离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我低估了阿尔瓦。

第二天清晨，实验室的气氛变得不对劲。助手们窃窃私语，研究员们神色紧张，而我才刚刚走进实验室，就被人拦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皱眉问道。

“实验室的文件被盗了。”那人压低声音说道，“教授已经报警了。”

我心中猛地一沉，手掌下意识地收紧。

阿尔瓦，真的报警了？

我忍不住回头看向书房的方向，而就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阿尔瓦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神色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疑问，只有冷漠。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他已经知道了。

审讯很快结束，警方调查了一天，却没有找到“真凶”。最终，这件事被草草了结，或许是因为实验室并未遭受实际损失，或许是因为阿尔瓦没有再追究，文件失窃案不了了之。但我知道，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从那天起，我和阿尔瓦之间的关系彻底改变了。他不再给我任何研究永动机的机会，不再与我讨论任何学术上的问题，甚至连眼神都开始回避我。那种疏远不是普通的冷漠，而是带着一种刻意的压抑和防备。我明白，他在试图与我保持距离，试图让我们之间的一切回归最初的界限。可这一次，我不会再任由他操控。当我将手稿研究透彻，整理出了一套全新的理论时，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阿尔瓦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9

那天夜里，实验室里只剩我们两个人。窗外的夜色深沉，昏黄的灯光映在实验桌上，照亮了我铺展开的研究成果。我用力地将那些演算过无数次的公式推到他面前，手指死死地摁着桌面，压抑着胸口翻腾的情绪：“教授。”我的声音很冷静，却又像是在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我已经完成了永动机的理论验证。”

他抬起头，单片眼镜的镜片折射出微弱的光。他的神色依旧平静，但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

“卢卡斯。”他轻声道，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你应该知道，这条路是错误的。”

“如果它是错误的，为什么你要研究它？”我的目光一刻不移地锁定着他，“当年在拍卖会上买下手稿的人是你吧？你为什么要买下它？为什么你展出的那台永动机模型抹去了他的名字？”

他的手指停住了，空气瞬间凝固，我们彼此沉默着，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这不是你该追寻的。”他终于开口，语气压抑而低沉，像是在试图控制着什么。

“这当然是我该追寻的！”我的声音猛然拔高，情绪已经在愤怒中燃烧殆尽，“你在隐瞒什么？是因为你知道赫尔曼的理论并非一无是处？还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的研究成果？！”

阿尔瓦的眼神终于变了，他缓缓地站起身，动作缓慢得像是在蓄势，随即，他的语气骤然冷硬：“卢卡斯，住口。”

*『囚徒角色推演10：定律』

【“我找到了那个人的字迹，你剽窃他实验结果的证据！你这个骗子！”】我冷笑了一下，眼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彻底爆发，冲他怒吼道：

“【一个江郎才尽的小偷，不配拥有这样的智慧。您独占我父亲的研究成果，又一直阻拦我的研究，怎么，就这么怕被人抢了先？”】

*『隐士官网介绍』

“够了！”阿尔瓦的声音骤然提高，他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刃般刺向我，“卢卡斯，你越界了！”

“是你越界了。”我一字一顿地说道，逼近一步，与他几乎近在咫尺，“你从一开始，就不该骗我。”

空气瞬间安静得可怕，我们彼此对峙，呼吸交错，谁都没有退让，就在那一刻——意外发生了。

“轰——！”不知是实验台上的某个仪器过热，还是我在愤怒中动作过大，某个易燃试剂瓶突然倾倒，透明的液体瞬间泼洒在电路板上，发出滋滋的噼啪声。然后，一道火光在空气中骤然炸裂，火焰猛然升腾！

“——卢卡斯！”

一声急促的呼喊在耳边炸开，我来不及反应，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冲力撞上了我——

是阿尔瓦，他没有任何犹豫，狠狠地将我推了出去！

我失去平衡，整个人被推得狠狠摔在地上，手掌擦过粗糙的地面，鲜血渗了出来，火光瞬间将我的视线吞没。我惊愕地睁大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阿尔瓦逐渐被火焰吞噬。实验室内，化学试剂碰撞的爆裂声不绝于耳，玻璃碎裂的声音、铁架倒塌的轰然声、空气中弥漫着灼烧的气息——一片混乱，我此刻唯一能看清的是火光中阿尔瓦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仿佛没听见爆炸的轰鸣，没看见火焰正在逼近。他的目光透过熊熊烈焰，深深地望着我——

那是一种复杂到无法形容的神色，他在看我。

……为什么？

“——阿尔瓦！！！”

我猛地扑过去，试图拉住他，可烈焰已经吞噬了整个实验台，一道更强烈的冲击波在空气中炸开，整座实验室瞬间被火光点燃！在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阿尔瓦低低的一声呢喃。

但他的声音被爆炸吞没，我什么都没有听清。

然后——

世界彻底坍塌了。

*『囚徒角色推演9：互斥』

【一张报警备案:阿尔瓦·洛伦兹报警自己的实验室失窃，丢失的物品除了一些记录客户信息的交易档宾外还有一些私人手稿。警方初步怀疑是洛伦兹的竞争对手所为】

*『囚徒角色推演11：超调量』

【一则警讯:洛伦兹实验室发生爆炸，这次爆炸造成三人丧生，两人重伤，一人轻伤，爆炸起因警方初步推断为洛伦兹发明助理卢卡·巴尔萨进行违规实验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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