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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徐家的小少爷到了婚配年龄，但为了反抗家族联姻，徐小少爷竟然领回一个小哑巴，甚至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要和小哑巴不日成婚。

于是小少爷挨了一顿打之后，被赶出了家门。

小哑巴是小少爷众多资助对象之一。小少爷虽然从小纨绔不听话，说话难听肚量小，嘴叼脾气又不好，但是小少爷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一直拿自己的零花钱做慈善。然而，这却免不了大家还是背地里叫他小气鬼少爷。

小少爷这天刚成年，就被爹妈拉进房间商量联姻这事儿，小少爷上好的兴致一下就被打得烟消云散。

作为自己的亲人，现在居然要强迫自己去娶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小少爷气得慌，把手边的东西摔的摔、砸的砸，挂着满脸泪水大发雷霆，

“你们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小少爷夺门而出，随即叫上狐朋狗友们夜夜买醉。

宿醉醒来的小少爷在脑海里回忆起大家出的馊主意，其中有一条他听得最认真。

“要我说，你就在他们强迫你结婚之前，自己先找个男人。”

小少爷品出了其中的逻辑，他的父母要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进行商业联姻，他偏不。

磨蹭惯了的小少爷，迅速调出了自己从小到大资助贫困生的名单，在一溜的照片中，小少爷点了个看得顺眼的。

“就他了。”

——

小哑巴在烤肉店打工的时候，店主夫妻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边自称是小哑巴的资助人，周末想约他见一面。

小哑巴从中学开始就在这家店打工了，在征得好心店主同意后，小哑巴便把店主夫妻的号码作为自己的联络方式。

得知周末就要见到这么多年默默帮助自己的人，小哑巴兴奋得几宿没睡。

这天周末，小哑巴早早地来到了S大附近的咖啡店，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但小哑巴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为此他还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

他站在店铺门口，借着反光的玻璃幕墙不停整理自己的外衣，可是夜幕降临，小哑巴也没能等到那个人出现。

原因无他，纯是小少爷忘记了。

小少爷午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他拍了拍自己脑袋才想起今天下午有事儿要办。

等他风尘仆仆到达咖啡店时，店铺早已打烊，但他仍是看见了树下的一抹人影。

小少爷记性很好，他打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钦点要见面的对象。

他远远打量着这个人，虽然能看出这人收拾了一番，但那骨子里的穷酸味儿还是隔着一条街熏到他了。

小少爷走到小哑巴面前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新面孔，他装作满脸歉意地对着欣喜若狂的小哑巴说着哄人的鬼话。

小少爷看着这人支支吾吾吐不出一个字，张牙舞爪地也不知道在比划什么，小少爷生气的苗头隐隐若现。

此刻这个矮自己半个脑袋的人，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小少爷走马观花扫了一眼，便抓到了字眼中的重点。

哟，这人还是个哑巴。

小少爷心里诡异地期待起来，不知道等会儿把这人带回家，他的父母有何反应。

小哑巴能听就是不能说，于是小少爷告诉他，关于资助这件事，现在出了一些小问题，需要马上和他回家办理一些手续，不然自己会有麻烦。

小哑巴一听着急坏了，下一秒就和小少爷回了家。

徐家今日有家庭聚会，一大家子人吃饱喝足正聊着天时，小少爷就这样领着小哑巴破门而入。

一家人瞬间安静下来，准备看这小少爷今日又要做什么怪。

小少爷清了清嗓子，用丹田发力，向徐家人宣告，他要和这个穷学生结婚，还不忘牵起人家的手补充一句，这人是个哑巴。

小哑巴怔在原地，这一路他忧心忡忡地在纸上写着关心他的话，担忧是不是真的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但是小少爷只是安慰他，没关系，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结果小少爷带着他竟然是上演这么一出荒唐的戏码。

小哑巴甩掉小少爷的手就往外面跑，小少爷准备的台词还没说完呢，演员就离场了。

“哎，你别跑啊。”

小少爷没有去找特邀嘉宾，而是自己演完了戏，此刻的他仿佛是自己人生的大男主。

徐家人对小少爷间歇性地发疯已是司空见惯，但这次竟然还牵扯了无辜学生。

徐父是真的生气了，一边叫人去找小哑巴把人送回家，一边把小少爷暴打一顿，然后逐出了家门。

被停卡的小少爷有记忆以来没被打得这么惨过，他把这些归结于小哑巴没有好好配合自己演出。

在朋友家借宿几晚养伤后，小少爷在一个天朗气清的下午，去烤肉店找小哑巴算账了。

老远小少爷就闻到那股劣质的油腻味，他拿衣袖捂住鼻子，问店主小哑巴今天没来上班吗？

很可惜，今天下午小哑巴是在校内勤工俭学。

通过编造小哑巴朋友的身份，小少爷在学校找到了小哑巴，没想到小哑巴成绩还挺好，竟然和自己是同一所大学。

有了前车之鉴，小哑巴在看到小少爷的瞬间就响起了警铃。

小哑巴现在心里很复杂，他知道小少爷确实是这么多年资助自己的人，他理应感恩，但同时他也真是一个很可恶的人。

在小哑巴第三次分餐出错时，餐厅窗口让小哑巴今天就先回学院吧。

小少爷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跟在小哑巴身后，不说话也不找事，就仿佛是小哑巴的尾巴。

倒是小哑巴在想着怎么才能甩掉这个人，他不想回忆起那屈辱的晚上。

“滴滴滴滴滴——”

小哑巴闷头往前走，全然没注意到身侧小树林拐出来的一辆小电驴。

小少爷善心大发，上前扯过小哑巴的衣袖，把人往回带了带，才没撞上去。

小哑巴回头看见的就是小少爷阴恻恻的脸，一副自己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虽然自己某种程度是欠了他不少钱。

小少爷拎着衣袖把人带到小树林深处，坐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审犯人一样审问着埋头站在一旁的小哑巴。

小哑巴没有带纸笔，也没有手机，当然本身就不想和小少爷对话，于是也不比划手势他就这样静静听小少爷尖酸刻薄的话。

从质问他为什么那天突然就跑掉，到他那天为什么要找自己回家。

小少爷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亢奋，然后终于到达了某个临界点，小少爷突然就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都没有自由的。”

“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他们只会给我钱，呜呜呜......”

论颠倒是非黑白，小少爷应该是第一名，因为现在仿佛被欺负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小少爷的哭声把池塘里的‎‎‌黑‍‌‌天‌‌‎‍鹅‎‌都惊飞了，引得池塘对面的学生都不时往这边望。

小哑巴从兜里摸出纸巾，递给小少爷，小少爷接过去展开闻了闻，说道：

“我不要，有烤肉味。”

小少爷把纸巾扔到地上，小哑巴皱着脸把纸巾捡起来，强硬地塞回小少爷的手里，小少爷泪眼朦胧地抬头望着小哑巴，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的嫌弃。

“连你也嫌弃我！”

“你凭什么嫌弃我！”

“哇呜呜呜呜——”

因为一个眼神，敏感的小少爷又开始控诉小哑巴。

小少爷终于哭累了，昏黄的路灯亮起，小哑巴要去烤肉店打工了。

很难讲他现在什么心情，就像花了一下午看了场免费的无厘头情景闹剧。

“你去哪里？”

小少爷盯着小哑巴离去的背影又开始咄咄逼人，

“我告诉你，你欠我很多很多钱，你可别想赖账。”

几个小时，小哑巴便背上了巨额债务，那更要努力打工挣钱了，小哑巴加快步伐甩掉了小少爷。

小少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回到了自己朋友家，一进门便看见自己的行李被收拾打包好放在门口，他的老爹正等着收拾他。

徐父这几日沉重反思了自己多年来的教育方式，深感温室里的娇花经不起大风的摧残，于是现下准备斩断小少爷的各项帮助来源，让人好好磨砺一番。

就这样小少爷再次被赶了出去，走投无路的他又回到了烤肉店。

晚上烤肉店生意红火，小少爷陷在墙边阴影里，看小哑巴围着一个红色围裙忙里忙外。

对着客人就这样和颜悦色，对着自己就脾气那么大。小少爷想起今天灼伤自己的那道嫌弃的目光，自己有那么讨人嫌吗？

这边忙得脚不沾地的小哑巴遇到了大麻烦，这几日的各种事情让他身心疲惫，刚刚端冰激凌的手突然一软，冰渣四溅，不巧弄脏了一旁客人的裙摆。

小哑巴急急比划着道歉，头一次光临的客人不认识小哑巴，恼怒小哑巴态度恶劣，这架势大有揍小哑巴的阵仗。

客人高高举起的手没有落在小哑巴身上，宽阔的后背为小哑巴筑起一堵墙，小少爷截住了客人的手，闻声赶来的店主忙着向客人解释。

小少爷觉得自己此刻高大极了，学着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牵着小哑巴的手就往外走。

走出店门，走到自己行李箱边，小少爷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了。

他把行李箱推给小哑巴，自己背上包，命令他：

“你走。”

想了想不对，又说着：

“你走前面，去你家。”

小少爷好像就是这么一个人，说着刺人的话，做着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但又让人恨不起来、拒绝不起来。

小哑巴有一个很破烂的屋子，他不住在学校，虽然学校减免了他上学的各种费用，但是S大傲气的人太多，室友看不起小哑巴，也不愿意和穷人住一起。

于是小哑巴多打了一些工，租了一个很破很便宜的一居室。

小少爷一踩一个泥坑，一踩一个水洼，裤脚变得脏兮兮的，他打着手电，恨恨抱怨道：

“我不是资助挺多钱吗，你就不能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地儿？”

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怎么知道，自己给的钱是一个数，到被资助者身上又是另一个数。

——

一居室涌进两个人，房间显然不够住，小少爷自然是要睡床的，小哑巴只能在地上打地铺。

天气不冷，但是夜里凉气透过水泥地直直往小哑巴身体里钻。

小少爷没睡过这么硬的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床上不知道嘟囔什么，又想起房间里是个哑巴，没人理他，他又安静了下来。

房间没有窗，四四方方压抑得死死的，没有阳光又潮湿极了，小少爷住了两天，身上又痒又肿。

水肿的小少爷难得一次去上了课，大一新生中的风云人物出现在教学楼，真是一件让教学楼蓬荜生辉的存在。

小少爷挺起精神也只专注了半节课，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对他而言，学校的书桌都比小哑巴的床好睡。

睡饱的小少爷下载了二手软件，想着把自己带出来的那些什么名牌衣服鞋子卖了补贴点生活费。

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还是什么，净问些蠢问题刁难他，还质疑这是假货，小少爷气得没边，一句不卖了结束了自己的买卖事业。

中午，学校里的朋友慰问落难少爷，打趣地说现在开始要资助少爷读书。

许是资助二字的发音今天听在耳朵里又不顺畅了，小少爷饭也吃不下，觉得这些人真是太吵了。

突然就想起小哑巴，安安静静的乖巧多了。

自从小少爷住进一居室，他就善心大发地把自己的备用机给了小哑巴用，方便他每天指使小哑巴买这买那，虽然小哑巴一样都没有买。

家里多了人之后，明面上的开支没多少，但家里的水电气费涨了不少。

小哑巴以往没课的时候，下午会在校内兼职，晚上才会去烤肉店。但那是以前，现在小哑巴一有时间就去烤肉店帮忙。

店主阿姨拉住忙碌的小哑巴，问他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小哑巴摇了摇头，阿姨深知小哑巴的脾性，弯弯绕绕说了好多，才套出小哑巴的话。

店主阿姨告诉他，可以让那天那个好心的同学一起来店里帮忙做事。

小哑巴夜里回到家，心里揣着事儿，他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和小少爷开口。

此时小少爷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盘着腿吃着他带回来的宵夜，

“你终于看了一次短信，我还以为你原始人呢。”

小少爷发的信息小哑巴每天都有看，但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什么东家的虾，西家的蟹，北家的鱼翅，南家的熊掌。

小少爷原有的生活本就该如此，只是一时落魄，小哑巴也有点莫名的心疼。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除去小少爷不好的地方，这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娇生惯养习惯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小哑巴心想如果要和人商量事儿的话，得要让人觉得吃人嘴短。

于是，破天荒地小哑巴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份烧烤。

尽管这与小少爷要吃的东西一点边都不沾，但这少爷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小哑巴觉得这是时候了，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稿纸，放在小少爷的腿间。

“什么！你要赶我去打工！”

似是奇耻大辱般，小少爷爆发出了惊人的音量，

“我住你这个破地儿，我都委屈呢，你还要让我去打工？”

“那，那是什么地方，这么油这么脏，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回来都是一身油烟味，我都没说你一点不好，你还想把我卖到那种地方去打一小时二十块钱的工！”

小哑巴耳膜险些被震破，小少爷说话真是不讲理，什么破地儿、那种地方的，又不是自己邀请他来住的，有谁问过自己的意见吗？

“说白了，你就是讨厌我，觉得我没用，觉得我骗了你，但是我解释过了啊！”

“你就是想赶我走，还想这些方法来侮辱我！”

少爷又在控诉着他的委屈，此刻小哑巴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他就不能说话呢？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有美好的家庭，他却没有呢？为什么自己总是对他人怀着最大的善意，还要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呢？现在还给了有心人控诉自己的机会。

小哑巴顿时觉得好累，他从小少爷手里扯过那张纸，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把门打开，暗示什么不言而喻。

小少爷也在气头上，从小到大他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提过重物，没做过家务活儿，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他都蜗居到这种贫民窟了，被人看到了自己这么窘迫潦倒的样子，居然还要被责备开销大，要求他去打工，他觉得真是无法无天。

小少爷咬着嘴，憋着劲收拾自己的东西，杂七杂八的也不叠一下，反正一股脑就往行李箱扔，装不下的就搭在肩上，气势汹汹地就要摔门而出。

临走前还撂下狠话，

“你这地方，我还看不起呢，给钱我都不来住。”

小哑巴也累得发倦，难得地没写字，张着嘴发出咿呀的声音，

“别说话了，难听死了。”

砰地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关上门的一瞬间，门外的人在落泪，门内的人也在掉珍珠。

哗哗的雨说下就下，小哑巴依旧躺在地上，门缝里漏进来的凉风吹得人愈加清醒。

小哑巴内心泛起酸意，小少爷固然是有坏脾气但是他会在自己被客人欺负的时候，挡在自己面前；会在回家路上默默走在巷子外侧；会在流浪狗出没的时候，尽管自己也怕得不行，还是拿着棍子驱逐流浪狗怕咬到自己；还会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住校的时候，帮自己骂那些瞧不起人的富家子弟......

虽然小少爷也不全然好，但是也不全然差，不是吗？

小哑巴在枕头上擦了擦眼泪，翻过身对着旧床。床上还是小少爷走之前被他刻意弄乱的样子，他伸出手探了探被子下的温度，不知道他能去哪里呢？

小哑巴最终还是坐起身，拿了两把伞打开了门。

刚踏出门，小哑巴就发现小少爷就这样抱着膝盖缩在门边，任由雨水打湿自己。

小少爷说三七分刘海显得人聪明，现在聪明的头发丝一绺一绺地紧紧贴着额头，让整个人看起来笨拙几分。身上的衣服被雨浸透成暗色，一股股雨水从臂膀流下，脚下那双他特别宝贝的鞋子在雨水里泡着。

可怜的样子和巷子里的流浪狗没什么两样，遇见人那凶狠的气势都是装出来的。

小哑巴撑开伞，伞面几乎全遮在了小少爷上方。

小哑巴静静地陪他坐着，他能听见不属于雨声中的一点点抽泣。

小哑巴照旧摸出了纸巾，从臂弯缝隙里塞到小少爷的侧脸。

小少爷像仓鼠存食一样，从臂弯下抽过纸巾，闷闷地说：

“有烤肉味。”

但这次很乖地没有把纸扔掉。

雨势减小，小少爷的声音更清透地传来，

“我想过了，你少看不起人。”

“你都能打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肯定比你做得更好。”

“你还是哑......你上次被人欺负，还是我出的头，你可别忘了。”

“......我，我的意思是，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会去打工的。”

夜里寂静一片，小少爷靠近了些拿手肘碰了碰小哑巴，

“刚刚，我不是有意说你的......我脾气不好，你，你知道的。”

“我没觉得你声音难听。”

小少爷哭红的眼，把眸子洗得亮晶晶的，他从臂弯里抬起头，带着歉意和诚恳，望着小哑巴说，

“这是真的。”

说完小少爷又把脸埋了回去，气鼓鼓地说，

“下次就算吵架，你可以很重地打我，但是.....别赶我走了。”

——

两个人就这样别扭地和好了，小哑巴从地上重新睡回了床上，小少爷固然还是睡的床。

小少爷嘴上嫌弃烤肉店的兼职，但是上手后做得还挺不错。

调到营业模式的他，嘴甜又爱笑，把小哑巴看得一愣一愣的，如果忽视每天晚上回去小少爷拉着自己大吐苦水的话，小哑巴都要觉得他是不是爱上这份兼职了。

两个人做起兼职，生活的质量有了大大地提升，适应了这样的日子，在柴米油盐外，偶尔也有了下午茶的存在。

这天，少爷的父亲打听到了烤肉店的存在，包了场，徐家的家庭聚会头一次开在了市井。

小少爷现在的好脾气都给了小哑巴，因此偶尔的坏心眼让他在后厨给自己爹那份的肉上偷偷撒了很多特辣辣椒。

徐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着围着红围裙的自家傲娇的儿，和旁边那个腼腆的站在自己儿子身后侧一点的小哑巴，很是欣慰。

小少爷看着自己爹丰富的表情，生怕他又有什么坏点子，果不其然下一句，徐父又开始重提结婚这事儿。

小少爷久违地气不打一处来，捏紧小哑巴的手，

“我都说了！我是要和他结婚的！你别拆散我们！”

小少爷好似马上就要爆炸的河豚，徐父马上安慰：

“结，结。怎么不结，我支持你们结婚。”

小少爷这才把气放掉，

“这还差不多。”

小少爷把捏紧的手松了松，转为十指紧扣，伏在小哑巴耳边偷偷说：

“我要入赘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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