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

bl副cp预警，德雷文×弗洛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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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是什么？

一种美丽而强大的生物。

祂们在爱欲中生长、蜕变……然后成为能够轻易影响一方世界的存在。

塞拉菲娜的缘亲是一名男魅魔，他叫德雷文。

德雷文无疑是个很优秀的魅魔，他去过的小世界不计其数，遇到过千奇百怪的种族，并且……和祂们之中的很多个体有过比较浪漫的关系。

俗称睡过。

拥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父亲的塞拉菲娜理所当然成为了很厉害的魅魔。

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十分厉害了，因为她的力量来源十分复杂，所以她在各种法术上都有着极佳的天赋。

虽然她的强大也离不开德雷文的各种滋养——德雷文收获的能量都会分很大一部分给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是很幸福的小魅魔幼崽。

在塞拉菲娜的记忆里，她的父亲四处留情，也因为各种风流债而只能四处躲藏。

她曾经很疑惑地问父亲：“你不是很强吗，怎么不把祂们打跑呢？”

德雷文当时用一个塞拉菲娜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你还小，所以不懂。我怎么舍得伤害祂们呢？”

塞拉菲娜后来其实也没怎么懂。

她爱上了一个小世界里的神明，为了祂选择了大多数魅魔都不会考虑的未来——和谁成为稳定、一对一的伴侣。

但她无法把自己对爱人的感情等同于德雷文对情人的感情，两者之间的差别太大了。

也许德雷文这样的才是正常魅魔吧。

——

塞拉菲娜小的时候靠父亲养。

小魅魔都是很嗜睡的，她睡在父亲找到的巢穴里。

醒了就在巢穴里学习父亲让她学的那些法术。

再大一些，父亲会带她出门了，她也被允许独自到巢穴附近看看。

父亲总是不在的。他最近沉迷上了混入人类世界，有一次，他穿着一身好看的人类服饰回来了，在塞拉菲娜面前炫耀：“这是弗洛里安为我设计的。”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这个名叫弗洛里安的人类就经常出现在德雷文嘴里了。

上一个常常被德雷文挂在嘴边的是一个天使——埃米尔。

德雷文称他为兄弟。

魅魔和天使成为“兄弟”？

虽然天使并不视魅魔为罪恶，但祂们通常也不会和魔物走得太近。

祂们理应将一生都奉献给光明——也就是上帝，而不应该拥有自己的私情。

理应如此，所以埃米尔死了。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德雷文都不再谈起过天使。

但与弗洛里安被德雷文常常提起这件事同时发生的竟然是德雷文不再把“天使”视作不能提起的禁忌。

他偶尔会和塞拉菲娜说起已经死去的埃米尔，说埃米尔喜欢人类的葡萄酒，但天使不被允许喝酒。

德雷文在埃米尔喜欢偷偷去的那个世界里有一个酒庄，但他买下酒庄的时候，埃米尔早就死了。

德雷文不知道天使死后祂的灵魂会去何处，只能一厢情愿地寄希望于转世，期望埃米尔回到这里。

他还有个爵位，那是他意外救下皇室的报酬。

过了许多年，同为贵族的弗洛里安出现在德雷文身边。

年轻的弗洛里安和活了上百岁的魅魔德雷文能够相谈甚欢。德雷文告诉塞拉菲娜，弗洛里安很博学，家里有一整个房间用来存放各种典籍。

他对异世界也很感兴趣。

德雷文和他成为朋友后，找了个借口，声称自己看过不少杂书，然后把自己的亲身见闻讲给弗洛里安听。

可惜德雷文无意暴露自己非人类的身份，没法满足弗洛里安“想要亲眼看看”的愿望。

忽然有一次，德雷文逃一般地跑回了巢穴。

塞拉菲娜正在练习占卜术，被忽然出现的德雷文给打扰了，好好的一场占卜都失败了。

这原本应该是她最成功的一次占卜，现在却被德雷文毁了。塞拉菲娜生气地要找德雷文理论，却看到德雷文怪异的表情。

太怪异了，像是生气，又像是喜悦。

塞拉菲娜的脑子里产生了大大的疑惑，连生气都被她丢一边去了。

她还没开口问德雷文怎么了，德雷文就自己先忍不住说了。

“弗洛里安说他喜欢我。”

冷不丁的一句话，塞拉菲娜听来只是满头雾水。

她思考了一会。

她当然知道弗洛里安是谁，可是德雷文这句话却让她疑惑了。

她以为德雷文早就和弗洛里安在一起了，毕竟德雷文在她面前也只会张口闭口都是弗洛里安，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首先想到的也是弗洛里安。如果这还只是好朋友，那好朋友这个词大概也不是很单纯了。

她把自己观点告诉了德雷文，被德雷文敲了脑袋。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严肃地说。“魅魔是不会和任何生物有恋爱关系的，我们只能获得爱，而无法给出爱。”

他说得信誓旦旦，以致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塞拉菲娜都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德雷文都这样说了，塞拉菲娜也就顺势劝他换一个世界生活了。

她幼年时跟着德雷文辗转于各个世界，已经爱上了这种四处游荡的感觉了。

突然在某个世界安定下来，还有些不习惯。

但德雷文想都没想拒绝了她的提议。

他还找了借口：“我在这个世界有身份，突然消失不好。”

塞拉菲娜想笑。

突然消失怎么了？他们还能抓到你不成？难道说你还有道德感？

毫无疑问，德雷文不会被抓住，更没有道德感这种东西。

那么真相就显而易见了：他舍不得离开。

但塞拉菲娜没说出来，她以为德雷文只是表面上傲娇，实则心里很清楚。

谁能想到他是真的不通情情爱爱……

一年，两年，三年……十年。

弗洛里安喜欢了德雷文十年，他给德雷文写过很多封信。

起初的信上还时常有表达自己爱意的文字，可是每次德雷文都略过了这些爱，只回复其它内容，久而久之，他也不写了。

只是每年出巡的时候，弗洛里安还是会专程去拜访德雷文。

德雷文对此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拒绝、不回应。

某一年，德雷文忽然问了塞拉菲娜一个问题：“人类的一生是不是很短暂？”

塞拉菲娜无奈扶额：“拜托，德雷文，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活得可够久了，难道还不知道吗？”

德雷文沉默了。

他没法告诉塞拉菲娜，他想和弗洛里安在一起。

魅魔大概注定无法专一，可是他想：我又不需要为他专一一辈子。我这漫长的一生里，只需要在短短的几十年里装作一个平凡的人类，陪伴他度过人类短暂的一生，这样就能让他感到幸福了，我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但事情总有些意外。

这一年，弗洛里安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找德雷文。

他像是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消失在德雷文的生活里。

信，也是不再有了。

德雷文托人打听到弗洛里安是否安康，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又一年，德雷文觉得塞拉菲娜可以开始接触外人了。

她快要成年了，是时候早点物色储备粮了。

皇室的舞会上，德雷文称塞拉菲娜是自己的结婚对象。

德雷文在此前没有血缘亲人，这是让塞拉菲娜出现在众人面前最合理的身份。

没人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来自哪里，却都震惊于她的美貌。

德雷文本就是少有的美男子，与这样的‍‎美‌‍‌人‍‌‎在一起，倒也相配。

可弗洛里安不这么想。

他来得很迟，舞会快要开始了，他却还站在门口。

有人看见了他，被他死气沉沉的样子给惊到了，这使他身旁的人也向门口看去。

慢慢地，竟然所有人都不由把目光移向了他。

弗洛里安的表情实在糟糕，看到他的人们都不由得担心他会突然发疯，毁了整个舞会。

他们紧张地看着弗洛里安。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弗洛里安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他连这次出行都是强撑着才来的。

实际上，在半路上，他就后悔了。

马车颠簸之下，弗洛里安吐了好几次。

直到最后不知是因为把所有东西都吐干净了，还是因为身体勉强习惯了，他终于得了片刻舒缓。

他被众人注视着，神色不变。只是在与德雷文对视片刻后，选择了移开目光。

他来得迟迟，走得更是匆忙。

瘦削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门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弗洛里安明明是被皇子邀请来的，却不仅未向皇子问好，更是直接连门都没进去，就又走了。

塞拉菲娜只听说过弗洛里安的名字，没见过他人，没有认出这就是德雷文放在心里的那个人。

她还以为要有好戏看了，正想不动声色地找个好位置围观，谁知这时，她身旁的“搭档”先跑了。

德雷文追了上去，很快也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们离开以后，八卦的视线自然而然就移到了塞拉菲娜身上。

众人看着塞拉菲娜，在看到她面上的茫然之后，一部分人对她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大厅里传出各种窃窃私语。

塞拉菲娜此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好像听戏听漏了些什么，现在赶不上剧情了。

为了不出差错，也为了第一时间了解详情，塞拉菲娜当即放弃了舞会上的众人，毫不犹豫地跟着跑出了大厅。

不远处，弗洛里安已经上了马车，德雷文紧随其后，跟着上去了。

他想解释，可弗洛里安显然没有耐心听。

弗洛里安只是垂着眸子，平静地说了一句：“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是别人，大概会误以为弗洛里安在用平静掩饰生气，可德雷文了解他，所以也清晰地感觉到弗洛里安没有生气。

这比弗洛里安生气了还要可怕。

可弗洛里安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叫人把德雷文赶下去了。

弗洛里安的马车离开的时候，德雷文就这样失魂落魄地看着。

塞拉菲娜旁观了一切。

她在听到德雷文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对这件事就了解得差不多了。

可是……

她心里有点不安。

她继承了一点儿占卜的能力，那也是德雷文从别的生物身上偷来的。

所以，她能隐隐感觉到弗洛里安身上的将死的气息。

该告诉德雷文吗？

人类生命短暂，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必然。

——

弗洛里安死得太突然。

德雷文也是在那之后才知道的，弗洛里安原本按照历年的习惯来找德雷文，却在半路上遭到了追杀，在躲避中坠崖。

他的内脏已经摔坏了，虽然在某个医术精湛的医生的救治下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却也没几年好活了。

人已经死了，化作尘土了，还能怎么样呢。

还有灵魂。

弗洛里安和邪神做了交易，他愿意在死后奉献出自己的灵魂，换来了一场报复。

参与了谋杀他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惨死了。

德雷文和邪神抢夺弗洛里安的灵魂，他把邪神困在牢笼里，逼迫她交出弗洛里安的灵魂。

可她宁愿死在德雷文手里，也不肯退让分毫。

她拿准了德雷文不敢杀她。她死了，弗洛里安的灵魂会是什么下场，德雷文不敢赌。

僵持之下，突然出现的龙打破了这微妙的的平衡。

龙的利爪撕开了德雷文的胸膛，但并未下死手，只是把德雷文丢到了一旁。

塞拉菲娜冲上去筑起防护罩，一边为德雷文疗伤。

她紧张地盯着龙，龙却只是从邪神手里夺走了戒指。

“连天使的灵魂都敢骗走，你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邪神平静的面色破碎了，她脸上现出狰狞的表情：“还我！”

龙微眯着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伸出一只手，向她展示自己手腕上的手链。

“我们的约定，你忘了吗？”

邪神看着手链上的宝石一闪一闪，渐渐平静下来了。

可这只是表象。她低下头，喃喃自语：“我反悔了……”

她挣扎着站起，泪花从脸庞滑落。

塞拉菲娜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在慌忙中只来得及拽着德雷文的衣领，把他带离。

这一切只是徒然，巨大的爆炸让她无力抵抗，德雷文也在这样的冲击下和她散开了。

她失去了意识，身体在世界间隙中滑走……

最后撞到了某一方世界的世界壁上。

世界壁本应按照规则把这些入侵者驱赶，但塞拉菲娜运气不错，竟然遇上了恰好在此处的地神。

地神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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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