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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亲起来会疼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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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亲起来会疼吗,老师?”

-----正文-----

Summary:阿尔瓦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十多年前,还是“隐士”的样子。黑袍、权杖、伤疤,一身反派标配,被街上的路人围观指指点点。

为了降低存在感,他买了个南瓜头套,决定低调行事。

然后,他就被卢卡斯拽住了衣袖——“DADDY,你可以带我进去吧?”

阿尔瓦:“……?”

接下来,一大一小的“父子”在科技馆展开了一天的微妙同行。卢卡斯吐槽永动机、点评磁悬浮、反复强调自己是天才,甚至还趁阿尔瓦不备,直接摘了他的头套。

最后,他盯着阿尔瓦的脸,认真地问——

“伤口亲起来会疼吗,老师?”

*全文7K+,一发完,灵感来源Lofter@Mid July太太的图【隐囚】情人节的小零食发一下(上)和【隐囚】情人节的小零食发一下(上),在此再次感谢太太的授权!!老师大好人!作品归老师OOC归我。

如你所见,我是阿尔瓦·洛伦兹。按理来说,我并不喜欢解释自己的处境,但眼下这个情况……大概需要破例。

我貌似遇到了一个麻烦。确切来说,是一种相当离谱的麻烦——我似乎穿越回了十多年前。然而,身体仍是庄园里的模样,穿着黑色长袍,手持权杖,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伤疤,站在这个时代的街道上,周围人用古怪的目光打量着我。

“这人穿的什么衣服啊?”

“好像是异教徒?”

“脸上的伤疤……该不会是什么疯子吧?”

“他好高,脸不错,可惜有疤。”

议论声越来越大,我敲了敲权杖,评估着眼下的情况。就这么站着被当作观赏物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我需要尽快离开。

至于穿越的原因……我基本能猜到。

在刚刚结束的庄园游戏中,我和卢卡斯同时释放了过强的电流,而湖景村的湿气本就极重,结果导致了某种异常现象。当时场上的其他求生者都亲眼看到了那一瞬间的能量暴涨,甚至还在讨论那玩意儿会不会引发什么灾难——现在看来,确实引发了一场灾难,至少对我个人而言。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又抬眼环顾四周。如果推测没错,现在应该是十多年前,也就是我尚未成名的时期。但即便是属于我的时代,以这样的模样游荡在街头,未免也太引人注目。

必须想个办法降低存在感。思索间,我的目光落在街道前方的一座建筑物上——科技馆。

门口悬挂着一块显眼的木牌,上面写着:“今日主题:南瓜节——仅供亲子共同参观”

……亲子?

我皱了皱眉,正打算绕开,然而下一秒,我的目光扫到了进场的人群——几乎所有大人和孩子的头上都戴着一个橙‍‎‎黄‎‍‌‍‌色‎‍‌的南瓜头套,看上去愚蠢至极,却又奇妙地统一,甚至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秩序。

如果我也戴上这个东西……是不是就能稍微不那么显眼了?虽然这个方法有些离谱,但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我沉默地朝着科技馆门口的摊位走去。

摊主热情地招呼着:“陪小孩出来玩的家长们,可以买个南瓜头套哦,小孩就会乖乖进科技馆了!”

我原本只是打算观察情况,没想到正好看到一个孩子拉住他的父亲,指着摊位上的南瓜头套兴奋地喊道:“爸爸!我要买这个!”

摊主笑得更加灿烂了:“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呢!”

我视线扫了一眼,发现摊位上除了南瓜头套,还有一些面具和玩具,许多孩子都在试戴,甚至有的大人也戴上了,看上去倒是没那么违和。虽然这个行为本身让我有些无语,但眼下显然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掩饰方式了。于是,我沉默地拿起一个南瓜头套,掏出硬币放在摊位上。

摊主笑眯眯地递给我:“祝您和您的孩子玩得愉快!”

……我没有孩子。

不过,这并不重要。我沉默地戴上头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反光的权杖,现在好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装扮确实变得更符合“人类社会”了。

正当我打算离开科技馆的时候,一旁的孩子们正围在一起玩闹,一个小男孩兴奋地拉着同伴的袖子,指着自己的南瓜头套:“这个头套真好玩!”

……我并不觉得。然而即便顶着一个愚蠢的南瓜头套,我仍然觉得自己在人群中过于显眼。这里人太多,孩子们的嬉闹声混杂在一起,成年人的交谈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南瓜制品和糖果混合的甜腻气味。我不该停留太久,尽快找个地方整理思绪才是正事。

然而,事情从来不会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就在我准备转身时,余光突然捕捉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小朋友,需要家长陪同才能入馆哦。”

管理员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温和耐心,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卢卡斯。

哪怕相隔了十多年,我依然能一眼认出他。那头柔软的棕发在光线下微微泛着暖色,绿宝石般的眼睛映着科技馆门口的灯光,眼底透着不加掩饰的狡黠和跃跃欲试的情绪。

如果说刚才的穿越已经足够荒唐,那么现在的情况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卢卡斯,小时候的卢卡斯,居然站在这里。

我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转身离开,既然是十多年前,那这个时间线里的卢卡斯不可能认识我,我也没有理由和他有任何交集。现在的他只是个孩子,我只需要默默走开,确保自己不与他产生任何关联,避免可能的时空悖论——然而,我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本事。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衣袖突然被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拽住了。我微微一顿,惊讶地回过头,对上了卢卡斯亮晶晶的眼睛。他仰起头看着我,嘴角带着一点恶作剧般的笑意,尽管戴着可笑的南瓜头套,却依然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不妙。

“这位奇怪的南瓜头叔叔。”卢卡斯一脸理直气壮地开口,指着我朝管理员说道,“我看你也是一个人,可以带我进去吗?”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大脑短暂地宕机了一瞬。

管理员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犹豫。

“这……”管理员看着我,试探着问,“您是这孩子的家长?”

不,我当然不是。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不适合成为他的家长。我该拒绝,必须拒绝。不能和卢卡斯有任何过多的接触,更不能被他缠上,这样一来后续的事情只会变得更加麻烦。

然而,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卢卡斯已经拉着我的衣角,笑得理直气壮:“这就是我家长。”

管理员:“……”

我:“……”

这家伙到底哪来的自信?

管理员的表情明显带上了一丝怀疑,他上下打量着我,又看看卢卡斯,最终叹了口气,似乎是懒得纠缠:“行吧,那两位里面请。”

我就这样被迫进了科技馆。

但是卢卡斯却完全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反而轻快地拉着我的衣角,脸上挂着成功的笑容,嘴里还不忘添上一句:“那就走吧,DADDY。”

卢卡斯一路偷笑,像是捡到了什么天大的便宜,嘴角止不住地翘着,甚至还故意加快了步伐,几乎是蹦跳着往前走。他走两步就回头看我一眼,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

该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看着他的背影,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这孩子到底在笑什么?

然后,我的疑问立刻得到了答案——

“DADDY!”

他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尾音上扬,格外响亮。我能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唰地一下全扫了过来,甚至有几个家长用笑眯眯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无奈被孩子牵着走的“父亲”。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警告:“别乱叫。”

卢卡斯却毫不在意,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我:“可我进馆了就得一直喊你DADDY,不然他们会发现我们不是父子。”

我盯着他,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找不出漏洞。算了,不想深究。

卢卡斯的步伐轻快地在前面走着,而我落后了半步,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爹呢?”

这次,他回答得格外干脆,甚至连停顿都没有:“死了。”

我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他笑得太轻松了,语气也太随意了,完全不像是在谈论自己父亲的生死。

“好好说话。”我低声提醒他。

卢卡斯侧过头,毫不避讳地与我对视,绿眼睛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似乎考虑了半秒钟,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我离家出走了。”

……果然。我本就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如今也能大致猜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因为赫尔曼的控制欲,也可能是其他更复杂的原因。但不论是哪种情况,他一个小孩子在外头乱跑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我盯着他,正打算说点什么,却听见他又轻快地喊了一声:“DADDY!”

我眉心狠狠一跳,再次忍无可忍地压低声音:“别乱叫。”

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进了科技馆,我暂时也只能接受这个荒谬的身份设定,真希望这一天快点过去。

我们走进机械展厅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被摆在展厅中央的齿轮组动力演示装置。它被装饰得金光闪闪,周围围满了戴着南瓜头套的小孩,他们兴奋地按着按钮,看着齿轮层层传动,带动整个装置运作,一边拍手,一边惊呼:“哇!是永动机!”

卢卡斯的脚步一顿,目光定在展台上。他皱起眉,盯着那个缓缓旋转的齿轮结构,像是在思考什么,半晌后,微微撇了撇嘴角。

“这就是他们宣传的‘未来能源’?”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不满,双手环抱在胸前,像个被欺骗了的小孩。我淡淡地扫了一眼展台上的介绍,上面写着类似“无限循环的动力装置”“永不衰减的能源”之类的字眼,显然是面向普通人甚至是儿童的夸张宣传,而不是严谨的学术研究。

“显然只是给小孩看的。”我说,“不值得认真对待。”

“可是……”卢卡斯的神情依旧不太服气,他盯着那个模型,眼神里有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有些失望,又像是不甘心,“这种程度的东西,怎么能算永动机?真正的永动机,应该是完美的,不该依赖外部能源,更不该是这种……这种过家家一样的东西。”

“过家家?”我微微挑眉,看向他。

“你看它的动力来源,底座肯定藏了隐藏的弹簧或者配重,不然怎么可能会一直运转?”他伸手指了指模型底部,“而且齿轮组的设计也太粗糙了,根本没有考虑能量损耗,只是让人看个热闹。”

“你倒是看得挺仔细。”我轻声道。

“当然。”卢卡斯理所当然地哼了一声,目光仍然停留在那个模型上,“真正的永动机一定能实现完美的能量循环,而不是靠这些小伎俩来糊弄人。”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如果真的能创造出那样的机器,人类就能突破所有能源限制,改变世界。”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亮得惊人。我沉默地看着他。那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和他成年后一样笃信永动机的可能性,甚至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展露出那种近乎执着的信念。

“你这小孩人小鬼大,还挺执着的。”

“那当然。”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带着点骄傲地扬起下巴,“因为我是天才。”

我们绕过“永动机”展台,走向另一处实验展区。那里摆放着各种电磁学相关的互动装置,包括静电实验台、磁悬浮小球、感应电流模型等。

卢卡斯站在磁悬浮小球实验台前,看着工作人员演示如何利用磁力让金属球在半空中悬浮,他眯起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才算稍微靠谱点的技术。”他说,“比那个所谓的‘永动机’有价值多了。”

我看着他,缓缓开口:“你不是相信永动机吗?”

“相信啊。”卢卡斯理直气壮地点头,“但我更清楚,要实现真正的永动机,必须得找到突破口,而不是沉溺在那些不成熟的幻想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迟早会做出来的。”

“是吗?”我淡淡地看着他,“听上去口气不小。”

“因为我是天才。”他再次重复。

我轻嗤了一声,没再多说。

我们继续向前,来到光学实验区。展区中央摆放着一台大型折射演示仪,透过特殊的棱镜,光线被拆解成不同的色彩,形成绚烂的光谱。

卢卡斯伸手在光影间晃了晃,手指被折射出的色彩映得斑斓。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转头看向我:“你觉得如果能让光的路径弯曲,我们是不是就能实现完全隐形?”

“理论上可以。”我回答,“但目前的材料技术还达不到这种精确度。”

“不过如果换个思路,比如利用全反射原理,制造一种特殊角度的透明装置——”

“那倒是个可能性。”我微微侧目,倒是第一次对他的想法产生了一点兴趣,“但你打算怎么解决光的散射问题?”

卢卡斯露出了一个兴致勃勃的笑容,似乎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推演可行性。

就这样,我们逛了一整天,从最基础的机械装置,到电磁学实验,再到光学理论,走遍了整个展厅。直到天色渐晚,科技馆的广播传来闭馆提醒,我们才在出口附近的长椅上坐下休息。

科技馆的参观结束后,我坐在长椅上,揉了揉太阳穴。卢卡斯坐在我旁边,晃着腿,手里还拿着刚刚从纪念品区顺手买的小型电磁模型。他用指尖戳了戳实验装置,看着里面的小磁球浮起来又落下,似乎被逗乐了。

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开口。灯光柔和,空气里有一种清冷的机械味道,远处的孩子们依旧在吵闹,但我身边却意外地安静。

我侧头看向卢卡斯。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小玩意,小手轻轻地摩挲着塑料外壳。我看着他许久,终于开口:“啊,早该想到的。”

“什么?”卢卡斯扬眉。

“你也穿越了吧,那么你现在的身体呢?”我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手指还在小小的电磁模型上轻轻点着,似乎更关心装置里的磁球能不能继续浮起。

我沉默了一瞬,目光扫过他此刻的模样,低声道:“你还真是心大。”

“切。”卢卡斯轻哼一声,懒洋洋地靠在长椅上,“这样也挺好,就是年龄限制的问题导致很多实验室进不去了,可惜了。”

我看着他,没再说话。科技馆的灯光在他微卷的发丝上投下一圈柔和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狡黠,多了一分认真。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我想看看你的脸。”

我一愣,“你说什么?”

“我想看清你的脸。”他的语气很认真,没有了之前的调笑。

我沉默了一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南瓜头套,“恐怕我的伤疤会吓到你。”

“我知道。”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然后,我看到他伸出手,干脆利落地摘掉了我的南瓜头套。夜晚的空气瞬间贴上了我的皮肤,带着冬日微冷的湿气,拂过额角的伤痕。那道沉疴已久的旧伤随着温差微微泛起钝痛的刺痒感,提醒着我,它仍然存在,仍然刻印在我的皮肤之下,像一道无法抹去的刻痕。

可那孩子——不,应该是那少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目光顺着昏暗的路灯落在我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同情或怜悯,仿佛这道伤疤不过是我面容的一部分,与眼睛、鼻子、嘴唇一样自然。而后,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细细端详,神情认真得近乎庄重。

然后,他缓缓伸出手,我微微偏了偏头,却没有躲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的掌心稚嫩,触感却意外地温热,带着一点少年特有的炽热。他的指尖沿着我的伤口缓缓滑过,动作轻柔得不像是在探究,反倒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小心翼翼地安抚。

指腹缓缓下滑,沿着我颧骨的弧度,一点一点地划过那道旧伤的边缘。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的动作很轻,几乎不带一丝多余的力道,像是生怕弄疼我,可那触感落在皮肤上,却像是一道缓慢而温柔的电流,顺着伤口渗透进更深处。不是刺痛,也不是麻木,而是一种久违的异样感,被人以这样的方式触碰着我的旧伤,似乎还是第一次。

我看到他深绿色的眼瞳倒映着我的身影,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某种隐秘而坚决的情绪,像是怀揣着什么亘古不变的信仰,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应验。

下一秒,他在我的伤疤上落下一个吻,既非试探,也非轻浮的逾越,而是极尽郑重的一个动作,带着一点我无法理解的、近乎虔诚的温度。

他的唇贴在伤口的边缘,轻轻地、极尽温柔地停顿了一瞬,然后才缓缓离开。

“情人节快乐,老师。”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穿透了时光的缝隙,回到了某个久远的节点,在那条无法逆转的时间轴上,留下了一道短暂却深刻的印记。

我愣住了,在这一瞬间,我甚至忘记了呼吸。空气仿佛在瞬间凝滞,连夜风的流动都变得迟缓。我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像是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又终究没有动作。

夜色沉沉,寒风静静地掠过科技馆外的街道,带着淡淡的凉意。摊位的灯光已经微微黯淡,人群逐渐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糖果和烤栗子的香气,与不远处科技馆机械运作的微弱嗡鸣交织在一起。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他的指尖仍停留在我的脸侧,温热的触感透过肌肤缓缓渗入,轻柔得不可思议,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小心翼翼地铭记着什么,那瞬间我几乎要溺死在他那样的目光之中。

“伤口亲起来会疼吗,老师?”

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熟悉的温度,像是试探,又像是想要得到某种答案。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跳迟缓了一拍,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固定在原地,连退开的动作都变得迟钝。

“早就没有知觉了。”声音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语调比平时低了一些。

卢卡斯安静了几秒,仰头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带着点不满。

“真的?”他的语气比刚才更轻,却又透着一股认真。

我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静:“真的。”

这道伤疤存在已久,久到我几乎忘记了最初的痛感。它像是已经嵌入骨血,成为了某种不会消退的印记,偶尔会在某个夜晚被夜风拂过,但从未带来实质性的触感。它没有疼痛,也没有温度。

然而,方才卢卡斯触碰它的瞬间,我却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有一点温热,甚至带着一丝轻微的痒意,沿着伤口的边缘缓缓渗入皮肤。

是错觉吗?

——或许只是夜风吹过的缘故。

“那就好。”我听见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的手指终于收了回来,夜色沉寂,他的目光却依旧落在我的脸上,没有移开。我静静地看着他,心底隐隐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属于陌生,也不属于习惯,而是一种我无法清晰定义的东西。

空气中,科技馆的灯光投下柔和的光晕,将他的身影映在地面上,显得有些模糊而温暖。

——如果这一刻能够停留久一点会怎么样?

但现实终究不会给人这样的机会。

意识回归时,我的思维仿佛还残留在那片晦暗的梦境中,但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先是低声的讨论,带着些许无奈的语调。

“——所以,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这次穿越是不是我又搞砸了?”

“应该是‘我们’搞砸了。”

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咬合声响起,脆得过分,像是某种冰凉的食物被咬下一口,连带着空气中都浮现出一点甜腻的气息。

我微微皱眉,视线仍旧有些模糊,眨了眨眼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使徒安微微俯身看着我,金色的眼瞳倒映出我的模样,眼底带着些许担忧。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的声音低哑,意识尚未完全恢复。

她松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柔和:“没关系的,你没事就行了。”

“看来回过神了。”医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伸手推了推园丁,“天色不早了,咱们各回各的阵营吧。”

园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地瞥了卢卡斯一眼,而佣兵则慢悠悠地站在远处,叼着根已经融化了一半的雪糕,像是刚刚目睹了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甚至连表情都懒得多变换一下。

我的指尖轻轻扣了扣权杖,像是要驱散脑海中那些不必要的记忆,可它们却依旧固执地残留在思绪的边缘,让人难以忽视。

“总之,先回去吧,洛伦兹先生。”使徒安开口,似乎是在催促仍然愣神的我。

我微微点头,跟着使徒安一同迈步。而在不远处,卢卡斯也缓缓地站了起来,抬起手臂,带着一点随意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像是刚从某场浅眠中醒来。

但他很快发现了我的目光。

我停下脚步,视线下意识地与他交汇。但不知为何,我的脚步微微一顿,脑海里浮现出之前残存着的记忆——夜色朦胧的科技馆,那个肆意妄为地扯掉我头套的孩子,温热的触感,以及最后那个意味不明的吻,那些片段交错重叠,像是被夜风轻轻拂过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最终沉入水底,留下无法忽视的微光。

卢卡斯没有回避我的目光,反而微微抬了抬下巴,像是故意在等我的反应。他的眼底依旧带着狡黠的笑意,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故意挑衅。

园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疑惑地看了卢卡斯一眼:“怎么了?”

医生轻声提醒:“艾玛,走路看前面。”

卢卡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那里,绿眸里映着些许夜色的光晕。然后,他笑着,冲我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叫了声“Daddy”。

——毫无顾忌,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他在得意什么?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不——他当然知道。他从来都知道。他从来都带着这种令人恼火的恶劣笑意,以最轻描淡写的方式,投下最让人无所适从的炸弹,然后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看着我会露出怎样的反应。

……就像那个吻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自己的语气,“下次对局碰见,最好给我小心点。”

使徒安察觉到我的变化,略微侧目:“怎么了吗,洛伦兹先生?是还不适应吗?”

我顿了顿,目光冷淡地收回,淡然道:“没事。”

只是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总觉得,自己似乎被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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