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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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对不起。”陈怀景蹲下身与他平视，把水递到他手中，“先漱漱口吧。”

周和光接过了陈怀景手中的水，没说什么，水是温热的，在口中转了一圈，几乎与口腔里的黏膜融合在了一起，周和光吐了出来，带走点酸苦味儿，但喉腔依旧有种疼痛的意味。

“小景，我……”周和光这时候开口，想说点什么了，陈怀景朝他笑笑，“哥，没事的。”他唇边还红着，似乎是被磨出来的，让周和光想起了刚刚的那幅画面，嗓子就又发痒 ，他赶忙咽了口水，想抑住差点要出口的呕声。

或许是洗手间顶光太过苍白，打在陈怀景脸上，让他这会显得很脆弱，“哥，生日快乐。”

周和光震惊地移开了自己落在手中杯子上的视线看向陈怀景，“今天是……生日？”

陈怀景嘴角牵出个笑，“哥忘了？哥今天也该祝我生日快乐的。”

“生日快乐，小景。”周和光握紧了杯子，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不知道今天……是生日。

周经义对这事从来不上心，周和光就从来不过生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生日，刚开始还在乎，缠着周经义要像其他人一样过生日，然后被打了一顿，周和光这才发现，他即使记忆都模糊了，也还记着小时候每一次挨打的理由。

不给周经义做饭，即使他当时才十岁；小学时语文没能考到满分，但他是第一名；周经义在路上被人看了一眼；周经义输了钱；周经义喝了酒……更多的，毫无理由。

所以拿生日这个事去烦周经义，在现在的周和光看来，完全是一定会发生的一件事，可是他那时候不懂。

那现在呢，陈怀景和他，他以后再看会不会更清楚一点，会不会，在他回看的时候，身边还是陈怀景？

周和光知道会的，陈怀景不会离开他，那到时候会是什么身份？一定是他的弟弟，还有另一个，他很渴望的，他看了一眼陈怀景，或许陈怀景也很渴望的，但是这都不能确定，只有爱是可以肯定的。

于是周和光想，全都该去见鬼，陈怀景只能是他的。

但他还是在犹豫，陈怀景会不会后悔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有一天意识到他对自己的爱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引诱？会不会知道，他一直不是个正常人？

陈怀景……陈怀景……周和光指甲掐在掌心，他不该爱陈怀景，但他一直都这样，没能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所以再怎么样也学不会正常人会做的事。

陈怀景拿过被周和光在思考时喝了个干净的水杯，他看着周和光，周和光很突然地，意识到了陈怀景要说什么。

“哥，周和光，我爱你。”

周和光嗓子发涩，“为什么爱我？”

“因为我只需要你，我只想爱你。”陈怀景看着周和光的眼，很坚定。

“周和光，我现在不太想喊你哥。你知道吧，我喊你哥，但是我其实和你是一样大的，我和你一样，是个二十七岁，不，今天已经二十八岁了，”陈怀景说到这笑了笑，“我是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远超过了法律规定的开始是一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的年龄，我在过往的二十七年里，在你不曾参与的那二十六年，我完全成熟，可以为我做的一切负责任。”

陈怀景说到这，把杯子放在了地上，玻璃与瓷砖撞出了很清脆的一声响，他牵上有点呆滞的周和光的手，继续说道，“我并不是一个会被任何人任何话任何举动诱导的三岁的孩子，你，或者别的什么人，不会影响我的任何判断。

我思考并完全负责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不需要别人替我承担罪恶，替我痛苦。你，也不可以，因为这些想法和你无关，因为你，但不是因为你才产生。”

陈怀景深吸了一口气，他又说了一遍，“周和光，我爱你。”

周和光很长时间没再说过一句话，陈怀景开始还挺直的脊背逐渐塌了下来，脸贴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垂眸看两人契合着的指缝，“哥，周和光，你理理我吧。”

周和光手放在他柔软的发上，在上面顺着发丝延伸的方向摸了摸，“小景，不，陈怀景，”周和光说到这也笑了笑，“我希望你一直爱我，是生日愿望，会实现吗？”

先让周和光感知到的是陈怀景滴在他们两人连着的指缝间的滚烫的泪，在皮肤上聚着、渗着，逃不脱，“会实现的，周和光。”

陈怀景直起身子，刚刚的眼泪没能坠下去，在被压着堵住去路的上方挤出了一片水渍，像朵花，“哥想听我的生日愿望吗？”

“是什么？”周和光指尖贴了上去，蹭下了那块水痕，“是让周和光一直和我在一起。”陈怀景抓住了周和光的腕子，然后又往上移好让他们十指相扣，“哥想不想要第二个生日礼物？”

周和光愣了一下，刚刚那个是陈怀景给他的礼物吗？陈怀景朝他眨了眨眼，周和光笑了一下，“想要，现在就可以收到了吗？”

陈怀景语气很兴奋，“对，不过我要先下楼，哥先收拾一下换个衣服。”

“嗯，不可以和你一起吗？”“我要准备一下，哥好了直接下楼就行。”

陈怀景走前在周和光唇上亲了一下，“是今天的第三个礼物。”他眉眼笑得弯起来，周和光难以自抑的心动，“还可以有第四个吗？”他拉着陈怀景的手，坐在地上看陈怀景，这样子很弱势，相当的犯规。

陈怀景弯下腰，在周和光额上落了个吻，“哥想要就会有。”

所以就有了第五个礼物。

陈怀景跪在周和光身前，他穿着短裤，膝盖直接碰着冷硬的地面，唇齿间却是软热的另一个人的唇齿，吻得很投入，两个人都是。

周和光这时候才落下泪来，流到了两人的口腔里，咸的，又很快被陈怀景吞了个干净，周和光突然想到了什么，但他还是继续了这个吻。

吻结束后陈怀景抬手拭去周和光脸上的泪，却被周和光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没漱口？”

陈怀景很快想到了他做的事，摸了摸鼻子，尴尬地露出个笑，“好像是没有，都是哥自己的，吃点没关系的。”

周和光在他头上摸了摸，“好啦，不是说要给我看第二个礼物吗？快去准备吧。”

“好，哥也要快点哦。”陈怀景想站起来时膝盖软了一下，差点又跪下去，周和光担忧地看他，“没事吧小景？用不用抹点药，早知道该让你坐我腿上的。”

“没事的哥，只是有点被压麻了，哪有这么脆弱，我先下去了，哥要快点啊。”陈怀景起身拍了拍膝盖上沾的脏污，也不管干没干净了，起身往外走，很急，周和光喜欢极了。

他换了身衣服，现在穿的是睡衣，而且已经被汗浸透了，他自己完全没感觉到什么时候出了那么多汗。

在洗手台前洗了把脸，周和光抬头看，镜中人精神面貌相当不错，只是这会笑得有点蠢。

他于是让自己笑得更蠢，下楼梯时完全是在期待，尽管他好像已经猜到了陈怀景要送他什么，毕竟陈怀景在他这很少能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他刚走出楼道口眼前就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烟花，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更多的，全都在黑夜中炸开，陈怀景从烟花出现的地方跑向他，烟花声音太大，离得近了周和光才听见陈怀景朝他喊，“周和光，生日快乐！”

陈怀景跑得近了速度也一点没减，看看在他面前刹住车，牵上他的手和他面朝同一个方向看烟花，周和光将陈怀景的手牵得很紧，“生日快乐，陈怀景。”

烟花结束了，陈怀景偏过头去亲周和光，周和光搂住他的腰让两人离得更近。

没了烟花，天空上也没几个星星，凌晨两点的天空显得很黑，像在往下压。

但是这里有两个人在接吻。

周和光抽了点心神想，希望邻居们都没有被烟花吵醒，不然还要去给他们道歉。但很快的又继续让自己完全被陈怀景的气息包裹着，什么都不去想，只是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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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不好意思，今天发生了不太好的事。

不过哥哥弟弟终于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