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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

-----正文-----

站在阳台上目送二十八走出单元门,容容扑进柔软的大沙发里,难言地兴奋。

可以考虑,意思就是在他分明无需进食的前提下,可以为了陪自己撸串而不上夜班,放弃几倍的工资。

所以酱酱酿酿四舍五入后就是他还喜欢自己!!

容容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满脑子冒着鸭肠小串、五花小串、锡纸粉丝花甲……幻想着下次约串怎么做能进一步拉进两人之间的感情。

不对啊,二十八明明不吃东西的,为什么在菜市场他会买食物回家啊?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梳理着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对话,容容猛然想起二十八说的那句话“你怎么也感冒了”。当时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是在二十八的关心下,容光焕发的他把蹊跷彻底都给抛在脑后了。

二十八不会生病,那又是谁感冒了?

在心中为二十八燃放的烟花冷了,所有光彩照人的积极情绪转瞬即逝,容容现在的心里就像熬了一锅粥,不停地咕嘟咕嘟,粥滚烫地喝不进嘴,冷了又黏糊糊弄不干净地沾了一锅边沿。

他要去找他,他要问清楚,容容的头枕在沙发扶手上,咬着嘴唇恨恨地想,就算二十八的生活里再没给自己留位置,他也要亲自求证,大不了就潇洒地转身离开,也不算很难堪。

但事实证明,想象是一码事,现实又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容容以为自己会闪现到二十八跟前贴脸开大,到头来居然只是悄悄跟在身后虚空平A。

定了个凌晨的表,容容收拾好自己迅速出门,随后偷偷摸摸地在酒吧门前的矮灌木后蹲人。

在容容的预想中,自己会英俊潇洒地把刚下班的二十八壁咚在墙上,然后用他“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问:“男人,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到那时,在昏暗灯光的烘托下,二十八将涨红着脸,羞涩地点头,然后自己一举制胜,最终抱得“‌‎美‌‎人‌‌”归或者被“‌‎美‌‎人‌‌”抱得归。

夜里出门气温很低,容容考虑到自己尚未痊愈的感冒,穿了一件很厚的长款羽绒服。身上暖和了,但是蹲在灌木后面就像一只随地大小便的狗。

如果仅仅是像一只狗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但当容容正沉溺在幻想中纠结“未来二十八生出他们的孩子到底应该是姓二还是姓容”时,酒吧的门开了,二十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走了出来。

大冷天的,视线一接触到那件有光泽的皮衣,容容就打了个寒颤。可是转念一想,二十八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冰天雪地都不用穿秋裤的男人。

真帅啊。

容容小腿一蹬想要站起来,结果因为蹲太久腿麻而动弹不得。眼见二十八迈着长腿就要走远,容容朝他喊道:“二十八,等一下!”

然而,他听到另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和他同时喊了二十八的名字。

只见一个卷发男人追了出来:“等等我啊二十八,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走了吗?”

二十八转头,像是认出了卷发男人,他停了下来。

他们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卷发男人就乖乖地和二十八一道离开了。

没有人注意到容容。

容容腿不麻了,就是心里有点麻麻的。

下半张脸埋在羽绒服领子里,朝衣领里哈了口气,他一个人站在人行道中间,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

与其说觉得落寞失望,不如说来了火气。

坏东西,居然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容容双手插兜顺墙边溜,学着自己看过的那一两部谍战片中间谍的姿势,快步跟上消失在街角两人的行踪。

坏东西,当初要死要活不想离开自己,现在才几天扭头就找上新人了?

容容愤愤不平地踢了一脚路上的碎砖块。

自知最初分开是因为自己又作又闹不懂事,但是也绝对没有做好承担这种结果的心理准备。

揣着心事一路跟,踩在过于熟悉的石板路上,容容才反应过来这周边环境有一些熟悉。他抬头环视一周,这一路跟着二十八竟然又回到了自家所在的小区。

二十八和卷发男人走进了一栋楼,但显然不是自己住的那栋楼。

远远看着他们上了电梯,容容才敢进到这栋楼的门厅。他紧紧盯着显示屏,红色数字不断变化上升,最终停在了14。

随着电梯上升的,还有他眼眶里眼泪的水位。

本来都已经看开了,本来也很豁达。

他们可能是顺路一起下班的同事,也可以是共赴多人聚会的朋友,可二十八跟陌生男人回了家,偏偏这人的家还和自己离得那么近。

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容容抬起袖子蹭了一下。

二十八和别人回家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他?那个人的家和他的家离得那么近,同一个开发商建造的户型那么像,二十八躺在别人床上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他们曾经共度的时光?

显示屏中红色的数字静止在14,那刺目的红色,在泪水的氤氲下糊满容容的视线。

终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任性的后果。

他可能要永远失去二十八了。

可容容真的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他执着、固执甚至偏执,他心存侥幸、沾沾自喜还喜欢蒙骗自己。

他不相信什么眼见为实,换句话说他其实更想要撞了南墙死个明白。

所以在按下电梯上行按键的那一瞬间,他不想去管敲开的那扇门里究竟是赤裸着上身的卷毛男,还是脖子上胸口遍布吻痕的二十八,他也不在乎自己会受到一顿奚落后被赶出门,更不是为了逮到二十八朝秦暮楚后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他。

他只是想问问二十八,如果自己想通了,他也不会再爱自己了吗?

比起那些可能出现的刺目画面,他更不能接受自己从二十八嘴里听到也感冒了的那位是他的新晋爱人、他遮遮掩掩买回家的食材实际上是将要为别人准备的早餐。

电梯到达一层,容容抹干净眼泪走进去。

比起等待空荡的电梯下降,电梯缓慢上升的过程中,强烈的情绪反而减轻了一大半,那种期待、恐惧、失望等等各种感情混杂在一起的大锅不再那么热烈地煎熬。

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退了,站在门厅里他能硬着后脊直接走出这栋楼,而现在这个退无可退的幽闭钢铁小盒竟给了他别样的支持。

凌晨的居民楼电梯是畅通无阻的,他很快到了十四层。

电梯门缓缓分开,比电梯间明亮很多的灯光从缓慢拉开的门缝中挤了进来。

电梯正对着的房门开着,客厅灯火通明。

而眼前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很高大的男人。

眼神相接,容容怔愣着忘记了从电梯里走出来。

直到电梯门开始自动闭合,男人用一只手的手背挡了一下,另一条手臂勾住容容的脖子将他带了出来。

“怎么哭了?”像是怕吓坏初入人间的小动物一样,二十八语气很轻柔地问。

“谁说我哭了。”容容的声音还是囔囔的,带着浓重的鼻音,比感冒还要浓重。

“袖子都洇湿了,眼睛也红红的。”袖管处颜色比别的部位都要深,二十八举起容容的右手,他温热的掌心攥着容容冰凉的手指,“为什么哭,可以告诉我吗?”

二十八把容容攥着拳垂在身侧的左手也捞了过来,捧着两只冰凉的小手包在自己手心。

所有的质问与埋怨都被手背传来的热源融化,而这一路上吹过的寒风、踢碎砖块磕到脚趾的疼痛迟钝地袭来。

他委屈,委屈到无法流畅连贯地把这些话说出。最后努力调动声带,却发出了一声可怜的呜咽。

他把自己埋进了二十八怀里。

没有什么狗血的抓“小三”,没有被前任唏嘘嘲笑,甚至都没有被推开。

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二十八没有再问,只是紧紧回抱了他,而他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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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终于又可以开车了,开车的时候一直开不动,没法开的时候又急,主打一个来拒去留的楞次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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