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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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城的时间流动与其他国度不同，它是缓慢的，时间差距大概相差4个小时左右。

程褪的移动速度实际上很快，和封展岐的不相上下，导致巡查拂晓城的时候，男附庸者有些跟不上他。

“你去别的区域，这里我自己就好。”在没有郁祁存在的时候，程褪理智的吓人，整个人警惕又冷漠，守着边缘的守卫几乎被黑色的球状物体塞满了身躯，活生生被撑开，各种液体混杂再扭曲成“新的守卫”

男附庸者点了点头，从城堡顶端跳跃出去，去查冰川四周的情况。

今夜就是宴会，来往的人较多，不止他们俩在巡查这里，是很多人。

大家谁也不打扰谁，只是看谁速度快些就是了。

程褪的速度极快，仅仅半个小时就将整个城堡查了个干干净净，不过他有发现徐至身侧冒出了个附庸者，看起来有点像类人形，有生命但又不完全是人类。

经过数不清次数的循环，程褪的重叠能力堪比俄罗斯套娃，什么都有，就像是他现在就坐在徐至边上的台檐上，对方也没有发现。

他清晰的记着徐至看向郁祁的眼神，是眷恋。

程褪很想杀掉他，不过大概率会给郁祁惹来麻烦，便压着理智线盯着对方。

关于主权者这一块，大部分的抉择权在于执棋者，这是程褪曾经无意间听到“1”号说的，剩余的他都不清晰。

这个世界规则对于主权者是多的，对于地下城苟且偷生的人是折磨也是救赎，互相残杀去乞求获得能力，再漫长的岁月中等待新的主权者诞生，再去被主权者选择。

很多人未等到就被杀死，能力被继承，反复轮回这一条道路。

有人想过冲出地下城，结果螳臂挡车。

也有生来拥有美貌之人，不想参与这场大逃杀，选择成为了附庸者，成为玩物。

程褪靠着窗户，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他今天没有戴锁，因为就是想显摆自己脖颈上的吻痕，再加上白天需要巡查，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男附庸者看到程褪的脖颈后，有些愣神，但也是在分秒间恢复了平静。

屋内的徐至很安静，只是查阅着地下城的编号人员以及能力，这个时间持续了很久，程褪也待了很久，坐的他都有些困倦。

徐至在一位编号人员上面画了个圈，程褪也注意到了那个人。

姓名：杨栖

编号：10号

能力：无限治愈、脑内控制

出生地点：地下城附庸者区域

程褪一眼就注意到了无限治愈这个能力，很罕见，而且编号顶着9号，这个人不能留给其他城主。

脑内控制倒是蛮常见的一个能力，这个涉及到能力本人的智商上限，智商越高，能力就越强，控制的范围也就越广。

普通人获得这个能力，没一丝用处，可以说的上是多余。

得到有效信息后，程褪也没有快速离开，而是等着徐至将所有人名册看完之后才准备回房间。

人还没到，就察觉到有东西在郁祁房间四周，独属于兽类的警惕性和敏感度，在对方还没发现的时候，程褪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吊灯上，透黑色的羊角沉淀成重黑色，可以看到羊角上一段一段白色的分割线。

那双拥有红色横线的眼眸死死盯着藏着的监视者，程褪嘴角上扬，无声落在几个人身前：“啊～我今天心情不错，就玩一会～”

“哥哥，还等着我呢～”

这些人身上印有B.E研究所的图徽，程褪带着的干净白色手套已经染满了血和一些骨头的碎渣子，角落里是被活生生扒了皮，整个被折起来的血人，有的心脏部位已经被掏空，成了一个手臂左右大小的通道，浓重的血腥味还未蔓延的时候，已经被泯灭了。

泠冽的寒风刮过，什么都未剩下。

程褪将手套也泯灭了，脸上还粘有别人飞溅上的血液，许久未干这档子事了，一时间还有些兴奋。

他用力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把压不下去的唇角恢复正常。

脖颈上的线条剧烈的波动着，仅仅一两分钟，就恢复了正常状态。

程褪敲了门，听到声音后才走进去，刚进去就听到了郁祁的声音。

“受伤了吗？”

程褪眨了眨眼，怔愣了十几秒后慢悠悠走到了室内，跪坐在沙发边上，下巴枕着手背：“哥哥…我累了，想要奖励～”

书中的名册被放到一旁，程褪被抱到了怀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名册是徐至看的那个：“这是？”

“2号送过来的。”

程褪眼神立刻就变了，像是分散的沙漏，瞬间沉到了底部，他将头埋在郁祁的颈窝，委屈的说道：“还以为发现了有用的信息告诉哥哥呢……”

“什么？”

程褪扁了扁嘴，吮吸了一下郁祁的脖颈才开口回应：“编号10，杨栖的信息。”

“嗯？仔细说说。”郁祁捏了捏程褪的后颈，手自然的伸到了衣服里面，就这样在衣服里面搂着他。

这样的动作程褪很喜欢，便扭过了头，吻了下郁祁的耳垂：“一个拥有无限治愈和脑内控制的人，出自附庸者区域，相貌应该也不会差的。”

程褪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头枕着对方的肩膀，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困极了。

“时间还早，睡吧。”

程褪搂住郁祁的安静，用头蹭着他的颈侧：“哥哥，我们去床上睡吧，昨天好累～”

“这回知道累了？”郁祁觉得有趣，便垂眸与他视线相撞。

程褪略显俏皮一笑，手顺着上衣的下面，将手伸了进去，抚摸着郁祁的胸肌：“但下回还要继续～哥哥，不舒服吗？”

“很舒服，陪你去床上睡。”郁祁将人抱起来后往室内走去。

程褪上了床后就把衣服脱掉，然后放在黑色的球状物体上，晃晃悠悠飘到了挂衣架那边，再挂上。

赤裸的身体上都是留下的痕迹，吻痕和淤青落入郁祁的眸子中，他似乎感觉到这只小羊要比之前好很多，性子也很有趣的紧

程褪缩到郁祁怀中，搂着对方的腰：“哥哥…我要睡了，不要离开。”

“不会离开的。”郁祁把小羊揽在怀里，温柔的回应着。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程褪的欲望全部转移到一个人身上就会好很多，自控力的把持度要比他想象中还要优秀。

刚刚外面被他赋予了灵魂的空壳没有被小羊反复折磨，也算得上是进步了，毕竟憋了很久，偶尔发泄一些，也没什么。

郁祁就这样看着怀中安稳睡觉的程褪，手轻抚着他柔顺的头发。

还来得及，不能让徐至代替掉这只小羊。

程褪睡眠很浅很浅，有丁点动作都会醒来，但是在郁祁怀里的时候……莫名的就会有安全感，让他安稳睡去。

梦中的他映照着上午坐在徐至台檐时，听到了对方心里的声音。

徐至一直在寻找郁祁，寻找了很久。

他听的有些心慌，想要直接泯灭掉这个人，就在瞬秒间，脑海里有一根理智的弦拽住了他。

郁祁是他的，从遇见的那一刻就是。

郁祁，是他程褪经历无数次循环，装着可怜、乞求来的，带着光的蛛丝。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紧紧抓住，脱离了暗无天日的深渊。

不允许，任何人、任何物，能从他这里夺走郁祁带给他的一切，哪怕，一个眼神都不可以。

程褪紧紧搂着郁祁的腰，赤裸的身体贴的几乎没有空隙，就像是要融进对方的躯体中一样。

他能感受到郁祁带着温度的手轻拍着自己的后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却让他格外的安心和珍惜。

郁祁在用安抚动作告诉程褪，他并没有离开。

夜晚的拂晓城更加的寒冷，泠冽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刮过脸颊会感觉到一阵痛楚。

来自地下城的飞舟缓缓降落，成群穿着西装礼服的能力者环顾四周，巴洛克风格的城堡内灯火通明，一排守卫拿着古老的手提灯从阶梯上走下来。

能力者们有的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但仍硬撑着僵硬的身体，尽快跟上守卫的步伐。

城堡内的装潢简约大气，温度也要比外面好上太多，抬眸看过去，只见二楼中央坐着一位身着白色西装的俊美男人。

眉眼似画，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高挺的鼻梁下是拥有唇珠的薄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极为温柔。

守卫在正前方站成一排，立即单膝跪地，左手绷直放在肩上：“拂晓城，铁蔷薇护卫队参见郁先生。”

站在后方的能力者也心领神会，霎时间跪倒一片行礼。

程褪弯腰，在郁祁耳侧轻声说道：“主人，最后一排，倒数第三位就是杨栖。”

名册上并没有人员的照片，只有能力以及编号和出身，反而程褪用了能力查看了徐至的凝聚的片段，看到了这个10号的相貌。

程褪很清楚，这是徐至故意让他看到的，就是变相告诉他的哥哥罢了。

这个杨栖确实是好看的，不过相比售卖的附庸者要逊色很多，是同与封展岐那种英气类型的。

大概一分钟左右，徐至以及封展岐也在行礼后，坐在了郁祁的两侧。

地下城就算是再封闭，也都知道如今创造了“洁白”国度的主人姓郁，编号则为“01”号，拥有着以往“1”号不曾拥有的能力。

那就是代表“0”号来审判主权者，选择是否让接下来的主权者是否继承能力。

随着柔和优美的旋律从二楼传荡在宴会厅内，各位主城的附庸者，能力者都有仔细看过了，程褪偷偷摸摸，轻吻了一下郁祁的耳尖才跟男附庸者走下了二楼。

主权者不需要和能力者交谈，能见过郁祁，已经是很多人的奢求了。

宴会厅内，程褪准确的找到了想要的目标，优雅的朝杨栖走过去。

“先生，可愿与在下交谈？”

临近大门的杨栖呆愣了几秒，眼前这位乖顺的附庸者应当是郁先生身旁的那位。

温柔的人，身侧也都是这般乖乖的人。

杨栖的脸确实意外的有欺骗性，看着冷漠，实际上是个害羞、一激动，说话都有些结巴的人。

两人的交谈很顺利，程褪全程都保持着乖乖又很善解人意的角色，就连笑容都是甜甜的，姿态放松不过线，看起来仍旧是一举一动都是优雅大方。

“嗯～郁先生很好，很温柔…”程褪察觉到了拱形露台角落里有东西，余光扫了一眼，看到了个球形的肢体藏在视觉死区那边。

程褪双眸是拥有横线的，看的方向更广，越藏着反而越容易被他发现。

真是有趣，居然打主意都打到了哥哥身上了。

杨栖察觉到了程褪的视线，浅笑：“真是愉快的交谈，不过…现在身体有些不适，大概是冻到了，晚些在与您一起见郁先生可以吗？”

“当然可以。”程褪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手准确无误的掐住了人偶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虎口处承受到了不小的重量。

散发着热气的血顺着白手套滴落，杨栖往前凑过去，声音很小：“似乎，是活人嫁接的人偶。”

纷纷扬扬的雪飘落，杨栖皮鞋上也沾上了几滴飞溅出来的血，也看到了程褪反手又拧了一圈，活生生将那脑袋摘了下来，下一秒就什么都未剩下。

两人说话都会引起一阵哈气，程褪将白手套摘了下来，用脑海控制与杨栖对话。

程褪：顶层，右手边走廊尽头右转，穿过镜子就是郁先生的房间，不要让郁先生失望。

杨栖：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会。

两人相似一笑，杨栖便弯腰用袖口蹭掉了鞋子上的血迹，转身离开。

紧接着，程褪消失在露台之中，刚刚他察觉到了特殊的能力波动，似乎和哥哥那晚抬手的能力波动相同。

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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