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感谢所有敲蛋的读者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只一盏灯照耀的卧室里,晚风透过窗的缝隙飘进来,带进些许植被的湿润香气,在温馨的暖黄光下让人有了一种微醺的感觉。
她抱着心爱的人,让她赤裸的背紧靠她的胸口。
这是她一直喜欢的亲密姿势,但今天的心情却有些不一样——
因为怀里的人,迟迟不肯转身。
“书,和我说说话吧。”
“……”
“这五年,我真的很想你,我经常梦到这样抱着你,然后聊好久的天。”
“……”
“像以前一样,聊着聊着,不知道谁使的坏,就开始做了……在梦里你都想反压我,你说好不好笑?”
她伸手揽起她耳边的发,却被嫌恶似地避了开来,她只能僵硬地缩回了手。
用强迫的方式逼对方“就范”,当然不是她真心想要的。
可是已经到了忍耐的限度的,妒火攻心的当下,她只想让女人承认自己的重要性,让自己的影响力通过一场酣畅的性爱得到证明。
终于,成功证明了她云焰书抵抗不了她。
可在激情褪去之后,又该怎么办?
嗞。
手机震动了,不是她的。
怀里的人终于动了,沉默着起身将床头放着的睡裙穿上,下了床从地上起了褶皱的西装裤里摸索出手机。
权至柔也站了起来,从她手里将手机夺了过去。
“……还给我!”
她拦住云焰书的手,看着屏幕上一条发自夏利安的消息——
“焰书,我今天脚又有些痛,晴若刚陪我去做了复查,今天我就在她家过夜了,你和Joe好好聊哦,不用担心我!”
权至柔笑了,语气轻快地道:“这小孩还挺识时务的,前途无量。”
云焰书一把从她手里夺回手机,看清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怒气上涌:“要不是你突然过来,她根本不会这么急匆匆跑掉,也不可能脚伤复发,都是你干的好事!”
权至柔不禁拧起眉:“这也能怪到我头上?你跟她认识多久了就这么关心她?”
“她是一个刚失去母亲的普通人,需要我们普通人的关心你懂吗?”云焰书面无表情地看她,在嘲笑她的同时,好像也在嘲笑自己,“算了……你这种贵族不会懂的。”
“贵族”二字咬得格外清晰。
“你就一定要这样讽刺我吗?”权至柔深呼吸,平复下情绪,“我现在自己开公司,所有公司的资金都是我靠自己拿到的,我已经努力去摆脱原生家庭的障碍了,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原生家庭的障碍?你在开我玩笑吧?……”
云焰书笑出声音,一步步靠近她,“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爸,从我记事开始就爱打牌,把我爷爷的遗产都赌光了,我妈,为了生出云肖武去找了神婆,如果不是我外公发现,她就要把我的脚趾头砍下来拿去做法了,而我,上了大学才知道,电脑是可以像笔记本一样放进书包的……”
如同在讲陌生人的故事,她清晰冷静地叙述着,看着对方的眼神逐渐变得压抑,“对你来说很荒谬,对吗?后来的绑架,那场火,你都清楚。我的养母,被那个姓张的差点捅死,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对我这么重要的一个人……”
眼前,又浮现了那个独自一人在天台的夜晚。
“那天晚上,我从七点开始等,后来,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妈病危了……可我没管它,我就要等下去,一直等到凌晨,我们约定的时间,”她握紧拳,抑制不住嘴角的颤抖,“因为我知道,我只要等到一个人就行了,那个人,她就是我的全部……什么云家,李家,什么原生家庭,什么身份地位的差距,我通通都不在乎了!”
她紧紧注视着权至柔,泪水从对方的眼里骤然滑落。
“我也在努力,你有看到吗?我让我的世界变得只有你一个人了,可你却把我推开了,”她不依不饶地揪紧了她的衣领,疲惫的声音嘶哑地低吼着,“你告诉我,有什么苦不能让我陪你一起吃?到底有什么苦是你权至柔能吃而我吃不得的?!你告诉我啊!!”
“……对不起。”
她终于制止了她那失控的捶打,用力抱紧了她。
“是我太嫉妒,太幼稚,我不应该那样伤害你……对不起……”心如刀绞,只能收紧手臂拥紧心爱的人,“你来医院找我那天,我是真的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可我妈在我的病房里装了监听,我只能和你撇清关系,后来她把我的手机也收走了,那张纸条,也是我好不容易才让人带出去的。”
“她为了达到目的已经疯了,我真的很怕她伤了你,我也真的很后悔,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就承诺你这么多我实现不了的东西……”
她松开她,抚着爱人已然湿润的脸和通红的眼角,“但现在,我可以了,我不怕任何人来干涉我,我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让我爱的人有安全感。”
“……你还没告诉我,”将彼此脸上的泪都慢慢擦净,云焰书深深看着她,“当初你为什么会被送到医院?”
对方吞咽了一下:“还能因为什么?当时被那老狐狸气得要死,哮喘又发作了。”
她觉得奇怪:“但是孙庭和我说不是哮喘。”
“她胡说的,你信她不信我?”
“你当初不也是?”
权至柔愣住,一时语塞。
想到当初在那两个人面前被羞辱的一幕幕,云焰书只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转过了身,却又被厚脸皮的人拉着躺倒在床上,揽回温暖的怀抱里。
“对不起。你想听多少次对不起,我就和你说多少次,直到你满意为止,好不好?”权至柔轻轻她发红的鼻尖,“你还背着我结了婚,你还没和我道歉呢!”
云焰书顿时就伸手揪紧了她的鼻子,痛得她嗷嗷直叫:“啊轻点轻点!——”
“别给我蹬鼻子上脸,话说回来,你妈那边解决干净了没有?”她沉声道,“不只是孙庭,还有陈庭吴庭王庭,我一个都不想听到。”
权至柔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你到现在还觉得她还有资本要挟我吗?”
这时,手机突兀地响起,是一个陌生来电。
已经夜里十点了,难道是同事打来的?
她接了起来,听见那边一个有些熟悉的嗓音道:“焰书吗?”
“对,我是,你是……”
“我是孙庭。”
“……”
她有些震惊地看向权至柔,对方投来疑惑的目光。
“抱歉,纽约那边是晚上吧?希望没有打扰你休息,”那边的语气很诚恳,“我这么急打给你是因为,我爸刚刚告诉我这个好消息,让我马上转告你——国大的地标建筑已经建成了,校方希望,你作为设计人和杰出校友可以出席竣工仪式。”
“……”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那边道:“焰书,你在听吗?”
“我在,”她微微吞咽一下,“谢谢你通知我,在什么时候?”
“就在下周一,邀请函他们会尽快准备好,你会出席吧?我和我爸都很期待能见到你。”
她看了权至柔一眼,肯定地道:“告诉孙先生,我会去的。”
“太好了!”那边的语气竟透着欣喜,“那我们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她还有一丝恍惚,对权至柔道:“是孙庭。”
权至柔很惊讶:“她打来干什么?让你去哪?”
平静的氛围里,云焰书望进那双狭长的眼睛。
看着女人深邃的轮廓,已经透出成熟气息的如画眉目,心中一股热流涌来。
曾经那些欢欣雀跃的时刻,那些在爱人的陪伴下忙碌而满足的时光,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她拥住她,将脸埋入那透着淡淡茶香的体温:“……下周一,我们一起去S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