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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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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

黄仁俊时常觉得自己无可饶恕,可偏偏罗渽民仍旧一次次原谅他,他给罗渽民的爱好像总远不及罗渽民给他的。

所以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或质问罗渽民,更何况罗渽民什么也没有做错。

黄仁俊松开罗渽民的手腕,接下那只黄玫瑰,那句话却将罗渽民困住,重新坐会黄仁俊身边,想解释,却被黄仁俊阻止。

“你是在储物室找到的对吗?我……”黄仁俊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和罗渽民说自己没有想丢掉那个镯子他会信吗?

“我知道。”黄仁俊什么也没说,罗渽民却说他知道。

黄仁俊偏过头试图掩饰眼里的泪水,“你不知道。”

“我知道的。”罗渽民的语气更加肯定,每个字都重重坠在黄仁俊心底,砸进深处。

黄仁俊在他父亲去世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碰过钢琴,罗渽民到了国外学业更加繁忙,却还是经常卡着时差给黄仁俊发消息,不知从何时开始,发出去的消息已经没有了回音。

直到有一天收到一条“我们不要再联系了”的消息,即使很想问为什么,却还是习惯尊重黄仁俊一切的决定,毕竟那时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罗渽民偶尔也会想如果当初直接跑回国来问黄仁俊为什么他们会不会就不用错过这么多年,可其实黄仁俊当初也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那样狼狈消沉的样子吧。

那以后罗渽民只是更拼命地学习,用忙碌填满心里的一处空缺,也为了能更早修完学分回国,他跟共同的好友打听过黄仁俊的情况,所有人都说他挺好的,别的再也不提。

直到毕业前夕才不经意间从家人的口中听说到黄家的变故,直到毕业的那一段时间每天都无比缓慢,所有人都帮着黄仁俊骗他,黄仁俊一点都不好,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黄仁俊。

直到有一天看到杂志上写着当地的一位年轻钢琴家拿到了世界大赛的奖项,所在乐团即将举行巡回的消息,罗渽民才感受到有什么失去的东西慢慢回来了。

他很快买了乐团第一场巡演的票,坐在后排又一次看到舞台上的黄仁俊,散发着光芒的黄仁俊。

“弹最后一首曲子的时候,你戴了那只手镯,直到谢幕,我看见了。”罗渽民的双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柔和,“所以你不会不珍惜它的,就算放在储物室也是唯一不会落灰的位置。”

“它给了我很多力量,因为看见它就会想到你。”

黄仁俊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放弃钢琴了,那天晚上目光却注意到了放在琴谱旁边反光的手镯,好像在提醒他曾经和罗渽民的约定,就这样放弃的话,罗渽民会不会失望,甚至后悔和自己做过朋友。

靠着这样一股奇妙的信念,走到现在。黄仁俊的钢琴不是为了罗渽民而弹,可罗渽民早已悄无声息的成为这其中的一部分,融进骨血里。

“你不应该就这样原谅我,我把你推开这么多次。”黄仁俊低着头,摸着剃了刺的玫瑰根部。

罗渽民抬起黄仁俊的下巴,和他的目光对上,“我没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只是在想我要是再无赖一点呆在你身边就好了。”

罗渽民牵起黄仁俊的手,往海那边走过去,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

“你能不能……”黄仁俊犹豫着开口。

“什么?”

”把手镯还给我。”

“好啊,”罗渽民松开牵着黄仁俊的手,准备取下手镯,动作却停滞,“但是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回答对了我再还你。”

黄仁俊一下想不起来是什么问题,罗渽民好心提醒了一下,指了指黄仁俊手里的黄玫瑰。

黄玫瑰的花语?黄仁俊试探着说出自己知道的答案,“逝去的爱?”

“不,”罗渽民很快给出否定的答案,也在罗渽民准备说话的一瞬间,周围一下全亮了起来,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串,黄仁俊这才看清自己正身处于一大片黄玫瑰中央,一大片明媚的‍‎‎黄‌‍色‌‌挤入眼中。

“是新的开始。”

“那些不好的过去就留在时间的缝隙里,以后的人生,会和这些黄玫瑰一样灿烂明亮,还有最重要的是,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在。”

“虽然已经结婚三年半了,却还没好好跟你求过婚,今年也差点就领上离婚证,我想,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没等黄仁俊反应过来,罗渽民突然单膝跪了下去,举着一只与自己手指上款式全然不同的戒指。

“黄仁俊,我想以天地海为鉴,永远渴求你的爱,一辈子像‘无赖’一样呆在你身边,你愿意考虑和这样的我永远在一起吗?”

新年倒计时的钟声响起,黄仁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罗渽民的瞳孔,里面满是自己的身影,倒数还在继续,这边的时间却像被定格,这一分钟黄仁俊脑子里想过很多想法,罗渽民的爱太过充溢,自己这一辈子好像都不能回馈给罗渽民同等的爱了,而回馈的第一步,就应该给出自己答案。

随着一声巨大的齐响,数不清各式各样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淹没了海边人群的欢呼声,唯独没有掩盖黄仁俊的“我愿意”。

“我们的新一年开始了,罗渽民。”

“要先接吻吗?”不等黄仁俊答应,罗渽民便扶着黄仁俊的腰低头吻了上去,在转瞬即逝的烟花下,我们终于许下永久的诺言,因为是对方,所以选择坚信永远的可能。

他们的小朋友出生在新一年的春天,罗渽民在成为医生后,第一次感受站在在手术室外的坐立难安,时间一秒比一秒难捱,脑海里满是黄仁俊被推进手术室前被疼痛折磨到无力还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样子。

好在父子平安,护士把孩子抱出来递进他怀里时,罗渽民还是没忍住落了泪,明明这么小,却要让黄仁俊遭那样大的罪,自己也只能眼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黄仁俊在病床上睁开眼,就看见罗渽民眼角挂着泪的样子,“怎么有人做了爸爸还哭的?”

黄仁俊的声音还很虚弱,眼睛在病房转了一圈,的确是只有罗渽民一个人没错,心里马上出现不好的预感,急着起身又立即被罗渽民按住,“宝宝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很健康,你别着急,只是推去检查了,我妈也去了,我在这守着你,他长得很像你。”看着黄仁俊自责到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罗渽民很快出声安慰道。

没过一会孩子便跟着护士回来了,罗渽民慢慢摇起黄仁俊的病床,把孩子递到黄仁俊怀里,之前还在嘲笑罗渽民的黄仁俊,此刻也红了眼眶。

他无比奇妙地看着怀里的新生命,这是他和罗渽民的孩子,感受着怀里小小一点温热的体温,黄仁俊很小声的和他打招呼,“谢谢你来到我们身边。”

小朋友的名字很早就商量好了,无论是女孩男孩都叫罗舒晗,罗渽民本来想让孩子跟黄仁俊姓,却被黄仁俊强烈的否决了,他不想把自己那个冷血的Alpha父亲的姓氏再留给他们的孩子。

当然,好几年后罗舒晗小朋友拥有自己我意识后也曾问过黄仁俊为什么他不跟自己姓黄,黄仁俊想了很久才给出一个罗舒晗接受的解释,“因为知道宝宝会很喜欢奶奶,所以就让你跟奶奶姓罗了呀。”

罗舒晗像是真的因为还在黄仁俊肚子里时就已经闹完了,出生以后反而格外的听话好带,醒了会自己一个人看着摇床上的铃铛自己玩,饿了就咿咿呀呀叫两声,等罗渽民泡完奶送过来,就会喝着奶慢慢睡去。

可再好带,出生不久的婴儿总是磨人的,每天半夜总是要醒来好几次,黄仁俊已经经历的生育的痛苦,罗渽民也不放心让别人带,便自己揽下照顾的责任。即使在孩子出生前,罗渽民每天在儿科跟朴志晟恶补了不少新生儿的知识,可在罗舒晗第一次生病时还是免不了和黄仁俊一起两个人手忙脚乱。

罗舒晗一点点长大,黄仁俊和罗渽民的生活也逐渐走进正轨,罗舒晗遗传了黄仁俊近乎完美的鼻骨,一双眼睛又和罗渽民长得一模一样,每次罗舒晗做错了事,一双那样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黄仁俊时,黄仁俊又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罗舒晗身上也遗传了两个人不少的习惯,同罗渽民小时候一般喜欢跟他们亲亲,习惯用亲吻表达自己的爱意。每次跟着黄仁俊练琴时,会很安静地听着黄仁俊的琴声,有时候还会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兴奋的时候还喜欢站在罗渽民腿上跳个不停。

罗舒晗的生日在黄仁俊的前一个星期,虽然还不太会走路,但已经能发出简单的音节,在罗渽民坚持不懈对着罗舒晗不知道说了多少句“爸爸”后,一家三口坐在沙发前特意围出来的空地玩耍时,罗舒晗第一次发出了这两个音节。

“你刚刚听见了吗?”空间里同时响起两个人惊喜的声音,罗舒晗坐在他们对面,黄仁俊不可置信地往前握住罗舒晗只有一点点大的小手摇了摇,眼睛却还看着罗渽民,“他会叫爸爸了对吧!”

罗渽民满脸含笑地对着黄仁俊点头,罗舒晗对两个爸爸眉来眼去不看自己的行为表示不满,往前爬去钻进黄仁俊怀里,把自己的玩具展示给黄仁俊看,试图吸引自己爸爸的注意力。

黄仁俊还沉浸在刚刚的惊喜里,抱着一股奶香味罗舒晗亲了又亲,嘴里喃喃着,“宝宝你怎么这么棒”,罗舒晗不太能听懂黄仁俊的话,但却能感受到言语里幸福,一张小脸上也装满了笑容。

在黄仁俊生日这天,罗舒晗第一次在医院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罗渽民,或许是想起了之前给自己打疫苗的医生也是这样的一身,当即就在黄仁俊怀里被吓哭了。

黄仁俊也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拍着罗舒晗的背轻声哄着,“不怕不怕,你看,那个是爸爸呀,对不对?”

罗渽民以为是自己带着口罩罗舒晗没认出来,脱了口罩释放了一点信息素安抚着不安的罗舒晗,罗舒晗感受到熟悉的气味,泪眼婆娑地从黄仁俊肩膀上抬起头,又往那个方向看去,看了一眼又哭了起来,小小的身体在黄仁俊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罗渽民脱了白大褂向他们的方向走去,哭笑不得地不停问着为什么,然后又拍着手吸引罗舒晗的注意力,走到黄仁俊背后歪头看罗舒晗的脸,“哎呦,我们宝宝怎么了?嗯?我是爸爸呀。”

黄仁俊被罗渽民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逗笑,也跟着罗渽民继续哄着罗舒晗,罗舒晗这下没看到那件衣服,再一次从黄仁俊肩膀上起身,努力睁开被泪水糊住的大眼睛打量着罗渽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个可怕的医生变成了自己的爸爸。

看了很久,确认那是罗渽民后才伸手要罗渽民抱。罗渽民一接过罗舒晗,就在黄仁俊唇边亲了一下,“生日快乐。”

算上一过十二点的一次,还有今晚起床的一次,这是罗渽民第三次对黄仁俊送生日祝福了,黄仁俊也很慷慨的回赠了罗渽民一个吻。

罗舒晗眼看着爸爸们亲完却没亲自己,在罗渽民怀里摇着腿和手闹起来,说不出话急得嘴里直哼哼,黄仁俊这才想起把他忘了,也在罗舒晗的小嘴唇上亲了一下,罗舒晗又转头看向罗渽民,又讨到罗渽民的一个吻,这才甜甜地笑起来。

罗渽民抱着罗舒晗,牵着黄仁俊的手走在夕阳下,医院花坛里种下的山茶花灿烂地开了一整个花坛,罗舒晗倚在罗渽民怀里昏昏欲睡,罗渽民问黄仁俊有什么生日愿望。

黄仁俊摇摇头,说自己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不能再贪心了。

“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嗯。”

因为黄仁俊的生日在春天,所以一提到春天,罗渽民总会不可避免地想起黄仁俊。

不过现在有了一点小小的变化,因为现在,他有两个春天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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