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你堂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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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柳苑最近过得提心吊胆的,他既担心闻新玉找他问路迢的事,又害怕路迢找他提闻新玉的事,就这么夹在中间茶饭不思了好几天,他终于感觉自己似乎稍微理解了一些当年的庄乘风。
说起庄乘风吧,自从那天余柳苑跟路迢在公司食堂不小心遇到闻新玉以后,已经过去了个把星期,余柳苑心很慌啊,守在路迢身边寸步不离,天天跟他一起上学吃饭,直到晚上黑夜将他们分开。
本来开学以后,余柳苑就没那么多时间跟庄乘风待在一起,这下更是抽不出空闲了,庄乘风本就不太喜欢去他住的那套小复式里,嘴上没有明说,但余柳苑知道他心里在意,但庄乘风住的地方离S大又有点距离,担心影响余柳苑上学,也很少让他去。
这天晚上余柳苑挂了电话以后,实在是思念难耐,打了个车就过去了。
庄乘风一开门,就看到余柳苑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十分可怜,“你怎么来了?”
余柳苑不说话,一个起跳挂在庄乘风身上,让他搂着自己进了门。
庄乘风坐在沙发上,让余柳苑坐在自己腿上,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余柳苑才道,“想你……”
庄乘风凑在他耳边轻笑一声,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余柳苑还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你想我了吗?”
庄乘风:“你摸摸看?”
余柳苑刷一下耳朵烫熟了,道,“……臭流氓。”
“平时骂我两句就算了,”庄乘风捏着余柳苑的屁股,另一只手慢慢的伸进了裤子里,感受到手里半硬不软的肉块,调笑道,“怎么连自己也骂了,嗯?”
余柳苑狡辩道,“我才不是……”
庄乘风又捏了捏他的屁股,道,“你要不要?”
“要!”余柳苑干脆利索的脱了自己的上衣,两人在沙发上滚作一团。
再晚点的时候,余柳苑洗得香喷喷的,穿着庄乘风宽大的短袖,趴在床上发呆。
庄乘风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别愁了,小心抬头纹。”
余柳苑没好气的把他手拍掉,什么人啊,刚运动完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温存温存,开口就是长皱纹,早知道不来了!
想着想着,余柳苑翻了个身背对他,不想搭话。
他要收回之前觉得自己理解了庄乘风的感慨,因为这男的根本不懂自己的纠结!
庄乘风从身后搂着他,一下下的摸着他的下巴,道,“反正我的任务呢已经完成了,就是不知道你那边什么进度。”
余柳苑:“什么任务啊?”
“探查任务啊,”庄乘风道,“新玉多半是对小路旧情难忘,只是缺个合适的机会,两人能心平气和坐下来把事情说开了,就没事了。”
余柳苑一头雾水,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庄乘风:“他不难猜,很多时候情绪都写在脸上。”
余柳苑:“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是你笨。庄乘风:“你不够了解他,但我能看出来,你不是说那天你们在饭堂碰上,他还给了小路一个勺子吗?”
余柳苑想起来那个事,后知后觉道,“对!哎但他什么意思啊,故意的?”
庄乘风:“小路吃饭不是挺爱用勺子吗。”
“对哦!”余柳苑恍然大悟道,“那他?”
庄乘风:“我要不是爱惨了你,会连你随口一句,想试试加麻薯的牛乳茶这种小事都记在心上吗?”
余柳苑陷入思考,过了一会儿又道,“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路迢到底怎么想的啊,这么多天了,他什么都没提啊……”
这种情况下,最好是想办法旁敲侧击一下子,但是自家柳苑这个小脑袋瓜啊……与其让他做点什么,还不如就老老实实的别弄巧成拙,庄乘风放弃了,道,“先这样吧,静观其变。”
其实也不是没有变化,闻新玉就发现了,之前晨跑总能遇到那个买咖啡的人,现在遇不到了,连着一个周,每天早上都没有遇到。
教务系统查询课表非常方便,闻新玉坐在教室办公室里,撑着手盯着电脑屏幕,过了很久,他还是把教务系统关闭了,打开了另一个网页。
又过了两天,闻新玉开着一辆新买的甲壳虫,停在了教师公寓楼下,停好了车,又把原本停在那里那辆黑色的路虎开走停去了某个地方,然后打了个车回来。
那之后,闻新玉就天天开着这辆跟他本人体型气质大相径庭的甲壳虫通勤,车上贴了防窥膜,没人知道开车的人是谁。
他提早了晨跑的时间,然后开着车,也不去咖啡店了,直接停在了计算机系大门对面的树下,就这么坐一会儿,就能看到那个人走进楼里。
再坐一会儿,他也开车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完全不想动脑子,也不想动其他。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那个人,上了一辆陌生的车,他几乎是下意识开着车跟了上去,跟到要拐上高架桥的那个路口,他才突然清醒了过来,打了半圈方向盘拐了个弯,没跟着上桥去。
他把车停在路边,双手捂着脑袋,把额头顶在了方向盘上,觉得一切都乱套了。
路迢是在快下课的时候接到电话的,他看老师转过身去写板书了,就猫着腰从后门出去了,电话一接通,不等对面说什么,他先发制人道,“密码不是发给你了吗?”
对面嘻嘻,“我不记得是哪一栋了,你下课了吗?我在你教室楼下呢!”
是要下课了,可是路迢原本计划还有点事,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还不得不管。
路迢:“那你等我一会儿吧,我拿点东西就下去。”
绕路去了一趟辅导员办公室,拿了些材料,这才坐电梯下楼去。
出了计算机系,他正要打电话,旁边一辆车就冲他摁了两声喇叭,路迢了然,绕到副驾驶上了车。
开车的是一个颇为英俊的男青年,看到路迢后笑得满脸都是牙,“亲爱的弟弟!”
“堂的,”路迢扣上安全带,道,“好烦你这种路痴!”
被路迢盖章堂的哥哥,他的堂哥祝引棠是父亲路平的亲弟弟路静的小儿子,叔叔一家有两个孩子,堂姐随叔叔姓路,名以南,当年跟着路静一起从政,小儿子跟婶婶姓祝,只比路迢大两岁,从小就相爱相杀,感情甚好。
五年前,霸总路辛亲自回国开辟集团在国内的日化线——洁路日化,也是曾经S市射击队的赞助商之一,后来大忙人就没什么时间管了,正好今年甩给堂弟祝引棠,于是人就这么被提溜回国了。
祝引棠其人,资深二次元私斋一个,前27年面上装得像个人,私底下不务正业,自推吃谷嗑西皮五毒俱全,这次回国终于能摆脱家里人的束缚,准备来一波放飞自我。
但家里人不放心他,也不放心路迢,就说让两堂兄弟相互照顾照顾,正好一起住江林花园,添点儿人气。
祝引棠刚下飞机,拿上车了就直奔S大找堂弟来了,没辙啊,他不认路,导航到学校还行,导航到别墅楼下有点勉强不是。
两人刚拐上高架桥,祝引棠:“刚才有辆车在后面一直跟着我们。”
路迢根本没当回事,只当他中二病犯了,道,“你看错了吧?”
祝引棠坚称,“没看错!不过现在不跟了,那人没上桥。”
路迢:“那可能只是顺路了一段吧。”
祝引棠:“他从学校就一直跟着我们呢!”
路迢烦了,道,“S大是你家,只能你进你出啊?”
祝引棠委屈,一边心碎一边开车。
第二天早上,路迢踹开了祝引棠的房门,道,“起来,送我去学校!”
第三天早上,祝引棠的房门被路迢踹开,道,“送我去学校,起来!”
第四天早上,路迢拿着钥匙打开了祝引棠房间的门锁,道,“你!起!送!”
第五天……第六天……祝引棠在沉默中爆发了,他这回国是奔着当洁路日化老总来的ok?不是给这个小少爷当司机加杂役的!
其实早起也不是不好,送完了路迢正好去公司上班,空降的老总光是长得帅还不够,兢兢业业的工作才能给员工留下好印象。
这么一合计,负负得正,他祝引棠反而还捞着好了。
这天课间,路迢又接到了堂哥的电话。
祝引棠嘻嘻:“弟弟,晚上带你去好吃的啊?”
路迢闻到了空气中夹杂着鸿门宴的味道,“为什么?”
祝引棠:“那不是今晚有空了,咱哥俩儿好好吃一顿嘛。”
路迢:“你不实话实说我不陪你去。”
祝引棠:“……好啦,就是洁路不是赞助了S市射击队嘛,那边总教练听说我在国内,就说要见一面,好好感谢我们这几年的赞助,我推不了啊,你陪我去一趟吧……”
S市射击队……路迢听着这熟悉的名称,心想着也不知道总教练是不是还是程指导。
祝引棠以为他不答应,准备声泪俱下,“好弟弟……你不能不管我啊……”
“没说不去,”路迢道,“在哪,几点?”
祝引棠:“晚点我去学校接你!”
挂了电话,路迢站在走廊边上发了会儿呆,心里想着,等见到了程指导是不是自己需要道个歉,毕竟当年他丢下闻新玉,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后来有没有给人家添麻烦。
哎……路迢叹了口气,等碰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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