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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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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不起的話就會被毀壞

-----正文-----

昏暗暮色來臨,墨色塗染天空,它鋪滿家家戶戶,一聲聲鑼鼓打響集合的號令。

陰鬱的雨滴打在泥土與石板路,搖搖欲墜地流過綻裂的竹管。

這是通往擂台的通知。

連一絲明亮陽光也無法透進的地方,夜兔族們聚集於此,咧開亢奮的笑與吆喝——

“擂台死鬥!開戰!全都過來!”

喧囂使得他好奇地朝後方望去,偏長的栗色亂髮被飛來的碎屑削去幾絲。

唉,啊。

拳腳相加的數字,要怎麼算才好,是從哪開始數,用乘法表的話選什麼,絞盡腦汁啊,還是別勉強了,再說手指也不夠用,複雜得......怎麼也想不出來。

這下子又得死去多少同族。

心思短暫地浮空,他不由得咂嘴,活脫脫的大叔模樣。

頹廢邋遢的男人撐著紅艷的雨傘,挺著胸膛朝前踱步,露出一副勉強又疲累的面孔,垂著眼皮避過擁擠兇暴的人潮。

男人身軀魁梧雄厚,那動作尤為輕巧,仿佛動兔脫巢,完全沒浪費氣力。

儘管死人白骨在他腳底,阿伏兔仍似無動於衷,目睹而不顧,鞋履踩踏過尸體們惡心的肉物內臟,揮了把雨傘沾染的血液。

他踏著穩健腳步,離開了驚險的殘暴地帶。

沸騰的血液,從骨、從血肉、從各方燒灼五臟六腑,

得不到滿足,好渴,飢餓,覬覦追求的,那一股迫切需要被滿足的饑渴。

沉靜又壓抑,空蕩的室內單是一位練武的少年。

他斂起眉目,白皙透紅的皮膚俱是艷色,那是活生生剝離了敵人肢體的稠血,方才洶湧激烈的戰鬥使得他狀態正佳。

——被凌厲腿風掃滅的燭火,瑟縮地融為白漿。

毫毛書寫的象形符號,此為少年順從本性,所執著之物。僅僅這一字,付出的青蔥年歲宛如燎原大火,燒灼他瞳色中的癲狂。

阿伏兔推門而至,“嘎吱”響動的時刻,致命的拳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襲來!

筋肉結實的手刀抬起,堪堪格擋住這一擊,隨後沒有餘裕的空檔,以肉眼無法追蹤的速度接連格擋下每一招意圖取他性命的殺招。

取喉嚨為目標的恐怖突刺,被男人側身閃躲,再以膝擊打斷追來的連招;有意穿腸破肚的殘暴手刀,突入的力道宛若猛虎豺狼,冒冷汗的男人咽下唾沫以拳格擋。

貼身搏鬥的間隙,好似能嗅聞到濃郁的鮮血,若有似無的燭香味,和揮之不去的少年氣息。

無可奈何的男人撫上作痛肩膀,這才發覺脖頸旁已然綻裂了一道傷口,此刻徐徐地淌出溫熱血液。

嗜血的少年抬手,如貓兒般舔過濕潤拇指,它卷走糜爛的深紅,留下透明痕跡。

夜兔的野蠻秉性,註定如此。

被引誘出暴戾,殘忍,繼而被蒸騰的情慾折磨得失去人性,他們低聲喘息,咧開荒唐的笑容,放縱那股與生俱來的慾望,成為互相廝殺的凶獸。

再來,遭逢針對腦勺的肘錘,男人的手臂關節軸轉,肩膀肌肉繃緊扛下這招,掌心握緊的雨傘刺向少年喉骨的要害!

提舉的足部猛烈地踩碎傘尖,少年柔和微笑,迅速跳向半空,他的臂膀勾住敵人沐血的脖頸,背脊腰腹弓起,如若順利,可以連人帶頭摔過肩背,順便再三百六十五度地擰掉男人亂糟糟的頭顱。

但他似乎錯估了男人的重量,反被揪住胸膛的衣襟,狠狠砸向傘柄,即使想逃開這擊也難以在半空調整態勢,這麼滿滿當當地吃下了這招。

胸口領結鬆散,沒事似的少年踢開男人的臉龐,借力躍向另一處,抬腿擺手,側著發尾長辮露出瞳色的肅殺冷意,他似乎笑了。

肋骨被擊碎的聲響,聽見時疼痛才如潮水洶湧而至,男人預料如此地笑著咳出鮮血,連忙倒退幾步,擺手做了個手勢——要求停戰的意思。

只見對面偏頭,掛著往常微笑,少年虛晃著步子,半秒間咧開血腥的笑容猛然衝來——儼然是想奪取男人的命,殺他於此時了!

阿伏兔捉住少年的手臂就是朝下一扯,幸虧捉得緊實,否則得被他削掉整個上半身,那是包多少繃帶也沒用了。

伏地彎腰踢出一記掃堂腿,對方巧妙跳躍,後仰腰身空翻半周,隨後,神威有力得像鑄鐵的手臂緊抓他的衣襟,將阿伏兔甩出數米開外。

下巴差些被踢脫臼,阿伏兔坐靠著的墻壁破裂塌陷,他摸了下唇邊胡茬,用手背拭去內臟破裂的濃血。

“團長,還沒打夠啊?再這樣下去今晚的飯菜也該沒了,廚房要是被打爆的話我們就得去餐廳,但是最近,嘶,壓根沒有多少收入啊。還養得起你那個海量胃口嗎......”

阿伏兔碎碎唸起來,咿呀拖長了語調吐槽,沒什麼眸光的死魚眼看著神威。

橘紅長辮朝下垂掛,笑容可掬的神威倒掛屋樑,褲腿布料順著線條矯健的小腿滑落,露出一截嫩白踝足。

“嗯,阿伏兔。我餓了,你去做飯吧。要是再陪我玩會的話,我應該會忍不住殺了你吧。”

阿伏兔闔眼,喉嚨發癢地咳嗽不止,他回道:

“是啊,殺了好啊,一了百了。雖然大叔我不想英年早逝,你看好歹之前和現在的我都沒有辦錯事,你交代的沒交代的通通都做了不少,就連那些得罪你的長老也死得到處都是嘛。”

“像這樣幹活,也是人生的選擇之一......沒有抱怨的意思,是大叔我的自言自語,久違地來一次這裡,打架,胡鬧,再懷念下舊日往昔。怎麼樣了,團長,應該算能盡興吧?”

“沒意思,也沒有興趣,全是不堪用的弱者。所以只能拿你練練手,像這樣不放開全力打,處處留情,不是你的初犯了,阿伏兔。”

神威跳下來,穩健半蹲在地,他彎起漂亮的眼睫,抓起阿伏兔的腦袋暴捶一下,滿意地看邋裡邋遢的栗子頭滿臉鼻血,無語至極,嘴角抽搐的面容。

少年再提起自己骨折的手腕三兩下掰直。

“嘛,也是。白費功夫一趟,哎還是早些回去。當然,這得看團長您的意思,我沒有其它想法,只跟著您說的話做就是了。”

“會嗎,看你開F1車很高興的樣子,喔,對了我還記得,是小車對吧。”

還沒等阿伏兔尷尬無奈又萬般解釋地回嘴,神威扯了他衣領給他來個頭錘,飽含戲謔地睜了眼,突然惡劣地咬住他的嘴唇。

兩人貼合汗濕麝香的身軀,舌尖與唇齒糾纏血和唾液,交合的唇瓣仿佛淬毒的葉與花株。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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