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然不能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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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已经在禹城待了半月有余了,为此莫关山很是苦恼!
毕竟这样一直和贺天耗着也不是办法。
他想如果不能避开这个男人的话,终有一日自己会被贺天这情深一片的心俘获的,没有人可以拒绝自己欢喜之人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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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操场练兵,莫关山缺席了。虽说并没有规定要求边关总军到场,但是莫关山从就任至今都是日日起早,与将士门一同操练。
操练时辰已到,莫关山还团在自己的被窝之中,其实他早已无睡意…可他也无意愿去操练场。
贺天到禹城后,每日也会早起到操练场。在莫关山巡视的时候,贺天就会在不远处注视着他,眼神炙热,犹如一柄充满爱意的利剑飞向他,让莫关山想忽略都难。
甚至还会在他站定待在一旁时凑到他的跟前,轻声说着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绵绵爱意。
操练结束后再一同去享用早食。
贺天如此操作,其实莫关山一点也不讨厌,可以说是有一丝欢喜,就像饮鸩止渴、飞蛾扑火,明明越靠近越会贪恋这种美好,但是却没办法狠下心割舍。
每日操练场的相见,一起就餐时的相处都是令人期待又欢愉的。
这是一块蜜糖,但是莫关山告诫自己,必须忍住对甜味的向往……
心烦……
一想到自己爹逝去时,回应的那个承诺,莫关山又开始痛苦了。
内心一直有两个声音在拉扯着自己。一个和他说:自己痛苦就算了,还连带着贺天一起陷入痛苦之中,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剩下的就等日后下到阎王殿前再和爹负荆请罪吧!
可是另一个声音接着在他耳边厉声斥责:承诺了至亲之人离世时的话语,怎可随意丢弃?你妄为七尺男儿,你妄为莫家子孙……
他每次为贺天的话语,为贺天的眼神,为贺天的行为而悸动的心,都会在一遍又一遍的自我警告中被自己按下去。
莫关山想,爱慕贺天是那么的轻易,但是放下他、无视他,却是那么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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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练之前李副将还特意找了个小兵去将军府询问一番。
莫关山只是随意答了句,“无事,起晚了,便懒得过去了。”
“好的,属下这就回去告知李副将军。”
“等下……。”莫关山出声阻止了几欲离开的小兵。
小兵顿住了离开的步法,回声问道:“将军,是还有事要吩咐属下吗?”
他想问一下小兵,贺督军今日是否在操练场,但是这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最后也没说出口,“算了,你还是回去接着操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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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问话的小兵还没走出将军府的院子,就又见另一小兵急冲冲的往将军府赶。一跨过大门就急呼:“我要见将军,出事了。”
府中管事见状,也急忙迎上去:“将军现下正在房中歇息着,出什么事了。”
小兵闻言就让管事给自己领路。
两人来到将军卧房,就见莫关山就坐在房外的凉亭中沉思。
小兵将刚刚在路上讲于管事的事又告知了莫关山:“将军,昨日下雨,今天正在施工的防御工事塌方了,把人给压着了”
听闻此事,莫关山也是一脸惊愕,急忙就要起身去往出事地,冲着边上的管事说道:“立刻备马。”
管事答道:“奴才让人将马给将军牵去门前了。”
“好。”莫关山快步往门前走着,边问着身边的小兵:“今天防御工事那边是谁在管事?”
“是贺督军。”
莫关山快走的步子停了下来,身边的小兵和管事看着停下的莫将军,有些不解但也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你说今天是谁在那边监督?”语气有点急切。
小兵抬眼看了看莫关山的眼神,答道:“是贺督军,今日一早贺督军就过来了。”
莫关山顿了一会,一行人随即往前走着
“那他有没有事。”问出口又觉得不对劲,他一个督军应该不会紧靠着施工地,塌方埋人怎么也不会埋上他。
“属下不知。”小兵也有丝窘迫,当时塌方了大家就急忙喊人来报告将军,贺督军是否有事他是真的不知。
莫关山也没打算再问这个小兵,但是他向门口移动的步伐却越来越快了,年长的管事隐隐觉得自己要跟不上将军前行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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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骑着马匹奔袭而来的时候,被埋的人已经都救出来了。大家都井然有序的处理塌方地,莫关山环顾左右没有看见贺天。
没有看见那个人,莫关山悬着的心始终落不下来。
看见莫将军来了,有人走上前要禀告情况。
莫关山率先就开了口:“贺督军呢?”
“督军受伤,现在还昏迷着。”下属答完,心底也是直冒嘀咕,当朝二皇子在此地出事,人到现在还没清醒,这要是真有个好歹,他肯定也脱层皮,“当时贺督军就站在塌方事故附近,我们的人还来不及反映,没…没能护住督军。”
就在这时,贺天身边的亲卫走了过来。
亲卫领着莫关山来到了防御城的简易行馆,站在贺天的床前,看着床上昏睡着的人,莫关山那颗心终于不再悬着了,但是它现在却在密密麻麻的抽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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