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恐怖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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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厨房的水槽,停电而不见五指的房子,传来水龙头被拧动的声音。
青年轻快地清洗着双手,抹擦泡沫乳,手指插入关节的缝隙,仔细地、专注地,好似做某件仪式。
滑溜溜的粉丝,一点点剥离下来,跌进流水旋转的漩涡,咕噜地被吸进去。
"恭喜祝贺,来年再聚。好餐来,霉运走,全都撞上地府沟!"
他提起嫩得捉不住的鱼片状物,手指塞进喉咙里往内,撑开滴沥着唾液的喉腔口。
红艳艳的黏膜蠕动,仿佛活物,舔舐包裹住丝丝缕缕的那片粉嫩肉。
"呃咕——呃咳嗬——嗬哈啊啊——咳咳咳——!"
腥又苦的滋味,恶心万分。
灭顶的作呕感冲击脑神经,他忍不住生理反应,吐空了胃口,透明的眼泪鼻涕挂在惨兮兮的脸。
精致硬挺的鼻尖被手背擦得通红,还意外撕掉了额头的特别创口贴。
那是很重要的护身符,写满了驱鬼的符咒。
老家奶奶逼着他贴,说显灵的祖宗道士托梦来破口大骂。
不贴的话会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又不是僵尸片。
他无所谓地接下,当好看地贴着了。
"疼死,操。"
青年撑在洗手台前,饱满坚实的胸膛近乎贴在镜前,连乳尖也若隐若现。
他不耐地甩一眼外面,塑料袋声响不停地动,跟翻找垃圾吃的野狗野猫没分别。
青年扯了沾在尾指的创口贴扔进马桶,猛地抬腿踢墙壁,外面的塑料袋终于不会再发出火车呜呜声。
"还是外卖,我不做饭。谁爱做做去吧。"
将手机摆在耳边,青年离开浴室前踩到了柔软彈性的黏糊物,没多理会地径直走去黑漆漆的客厅。
红蜡烛渗出辛苦的泪水,充当暂时的照明用具。青年边点着外卖,一边用手指玩灼烧的蜡烛。
直到手指烧焦,痉挛地冒出黑油的熟肉味道。
青年掰弯了拿来玩的手指,塑料袋大口小口地透气,贴出人脸的轮廓。
"比花猫还吵。"青年想道。
黑暗里,他伸出手臂,环抱着桌上逐渐流出血水脓液的塑料袋。
接口处的脖子有性感的喉结,塑料袋2号很安静,是沉默有力的代名词。
青年被熏鼻的气味惹得不快,但还是握住那根软趴趴的分量硕大的粗家伙。
"羡慕死了。"他的下身紧贴那泛青灰白的物事,将它按在大腿来回地搓,磨来磨去。
"说我过几年也能长,又不守诺,想去别的地方。"
修身牛仔裤勒得下腹的长腿,屁股的曲线和那团被藏起来的东西更加显眼,青年百无聊赖地继续这种小娱乐。
"我看起来像蠢蛋的样子吗?"他没好气地骂。
没有谁欣赏青年的身材,至少没什么男人爱惜。他儿戏轻松地生活,过得自在自爱。
结果塑料袋一个接着一个,快要排满屋子了。
青年看不见背后枯萎干瘪的手,青黑色的指甲勾起他天灵盖的魂魄——
“你忘了。”
没高低起伏的嗓音应声道。
瘫软发颤的青年,睁着恍惚的眼珠子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他低头朝下看。
“忘了什么。”
胸口被看似并不锋利的木剑扎对穿,敞开温热的血泉,肋骨和脊椎被插碎,卡在暴露出血洞的肉块里。
“咦,嗯?”
青年握住从胸口冒出来的木剑,霎时间,也没来得及反应。
柔软的红色内脏一块接着一块地从缺口里流出来,青年伸出手指想要接住它们,但是赶不及。
脾脏、肠子、肺片的肉块等等,它们缓缓流出豁口,啪叽掉落在地,再反弹、砸出血水泼溅的声音。
“咕...嗬哈.....咳嗬......”青年咳嗽地笑得不行。
木剑能杀人。他被谁杀了吧。他为什么会被杀呢。
血泡咕噜地涌起,大股地从喉头呕吐出来,深红发黑的血液染湿了脸颊下巴和衣服,仿佛糜烂莓果的一大摊浆液。
地板被内脏和血泊弄得脏乱不堪,像曾经看过的异形入侵电影。
他的脚尖碰不到地面,木剑再次扭转刃面,搅烂那块血肉模糊的胸口,极其大力地抬起了青年的躯体。
“你......——”
他发狠地回头,只看见青黑干枯的不像活人的手。弯曲邋遢的黑发披散,死鱼平淡的眼。
体型不像女人,是男的。
从一开始就在屋子里,等着他的吧。
“鬼......找我寻仇吗?”
对半插穿的人体胸口中间,开裂的部分越来越多,撕裂豁口,连呼吸一口都痛得青年抽气嘶吼。
“痛死了!”他施力抓住木剑,想往后推。
手心卻抓不到任何东西,也许是他动作慢了,视线模糊着发白,使不出力气。
那人皮肤青黑,五官狰狞可怖的、头,扭转了诡异的角度。
沙发半躺的塑料袋绑结松脱,显出七窍流血的死人脸。
死人咧嘴,絮絮叨叨地发出粗气,抬手来掐他的脖子,紧紧地勒他。
这才意识到那算是鬼,那鬼轻轻地把他提起,挂在天花板的风扇。
沙发前,没有人样的死脸扭成麻花结,头皮块块脱落,贴近他的面庞。
破洞的肉里钻出来几只毛茸茸的复眼飞蛾,翘起油绿身子耀武扬威。
他瞳孔紧缩,精神绷紧到了极限,明显被骇得不轻。
视线前多了钢铁尖刺的物体,直直朝他喉咙凑近。
青年男性被上下倒转地悬吊,那只青皮手臂握着坚硬钢刺直截了当扎进他冒出青筋的脖颈。
满是血红铁锈的钢刺扎穿皮肤红肉,撕扯肌肉,血管也被插裂,爆开水雾似的血流,源源不绝的痛让青年翻叫出声。
“——啊啊啊噫——磕噗啊啊——啊啊啊!!!”
另一端卡在下颚,青年的脑袋被一股非人的力道撞向钢刺。
痛,钻心般痛,下巴好似被顶碎,牙齿被捣跌碎裂,和溃烂的口腔肉共同吐出来,滑得到处都是。
“唔咦唔啊......哈啊这咕噜噜.....啊啊啊!”
濒临昏厥休克的痛楚让他踢踹着被悬空卡进风扇的脚,不断地弯曲腰身,露出一截硬邦邦的腹肌。
结晶状物凹陷,翻着眼仁,红血丝爆起,被疼痛逼得流出黏黏的透明眼液。
那只干瘪青黑的鬼,咧开血盆大口,含住他惊惧未定的眼珠子。
“——啊!”
潮湿润滑的冷冰冰的舌,舔舐那颗发颤的玻璃球,用了牙口施力,挤压腥气四溢的白球体。
呵呵呵呵呵呵呵,噼啪哒哒,咀嚼的低沉声音。
凄厉惨叫从年轻男人的嘴里发出,裤管濡湿了大片,湿漉漉的黏糊白液从勃然而立的性物,潮涌似的喷发出来。
其余依附着骨的干枯尸手从各方向攀爬,第一只手抓向青年的长腿脚,掰扯向另一边,骨裂声清楚地咔咔。
但是青年已经管不上大腿被撕开,他英俊的五官因痛苦扭曲,鼻孔倒流出压力逼迫的血,吞咽不了唾液的舌耷拉在外,像合不拢的艳筷子盒。
“不咬咬了不咬咬不了不咬啊啊,哈哈哈呵呵,咬不咬......”
转动着被鬼咬破掉的眼球,青年条件反射地腾跃挣扎,揪住救命稻草似的恰好抓住鬼的邋遢长发。
那颗流出透明液体的球体,彻底地被鬼的头发纠缠入内,搅烂,挤压,碾碎,勾扯出扁平的眼球胶囊。
安静得吓人。
青年没有其它动静。
他的舌根被鬼吃进了口里, 因为力道的缘故,被拔得满是口水和脓血,断裂牵连地垂在下巴,拖出两三根韧性强劲的神经肉筋。
“罪人祁锐青,孽报未尝。”
披散长发的鬼,提着将他穿肠破肚的木剑,舔了舔唇边吃食的舌肉,森然地宣读判词。
继而将木剑捅向他的下半身,撑开那不停翕动的粉嫩软口,剖了敏感柔嫩的那一寸寸肉膜。
“唔嗯——唔嘶呃嗯——”
年轻男人被扯断了骨的腿脚,扭成异常的姿势垂在外,蜷缩的脚趾被塑料袋束紧的死人舔舐。
他痴痴地一动不动,只剩腿间纠昂流出又一小股秽白的液体,红润前端摇头晃脑。
吐出白液的青涩菇状体,被飞蛾的口器钻入,伸出细长的触角吸食,压抑不住滑出更多透明黏腻的水。
晶莹剔透的紧致红肉蠕动,被木剑刷插着剥落一层又一层嫩肉。
最底部的结肠口被插得凹陷坑洼,割开四分五裂的口子,终于是被木剑旋拧着顶磨进去。
顿时,青年反弹得厉害,抽搐地吐出更多浓血泡。
不到半刻,嫩肉黏膜只剩腥气肉糜,在看不清完好模样的肉洞里,缺失内脏的青年,滑溜地被木剑侵犯。
弯曲的结肠底乃至更深的黏膜壁肉,被带来极端痛苦的木剑碾磨凌虐,插得收缩不停的软肉发颤,还无法理解,无法逃避。
空荡荡的腹腔,不停地流出血和透明参半的粘液,鬼残忍深重地用木剑插弄得青年前后怂动。
麻木疼痛和粗糙刺意仿佛另一种攀登极乐的快意。
他为什么还没死......
撕裂被毁的舌被腥稠液体浇淋,似是鬼馋得渴了的津液,再被卷入凉冷唇内。
长而硬实的木剑全数没入,被撑开得可见嫩红的内腔,流着爱液的软口,湿黏滑乎的红粉粉腔道被木剑插弄,反复撕裂。
木剑插得极其深入,尖端从青年的小腹直往到胸口的创洞,突出顶端染血带肉的剑身。
斩裂人体的鲜血泼洒在他无神死寂的眼,青黑色的皮肤浮起经络筋管,像活吮精髓的尸妖。
“此日结束后,受罚尚有八千六百四十万余年。”
鬼垂着死寂无神的眸子,弯曲邋遢的长发盖了面皮,那把插入青年体内的木剑被他用来搅烂捣弄,没有一处红肉完好。
青年半死不活地微弱喘息着,在下一瞬被木剑提起残破不堪的身躯,顶穿出喉咙。
濒死卻一直吊着清醒意识的祁锐青,想起了遗忘的事实。
安详合眼的乡村老妇躺着竹摇椅,旁边播放失真有噪音的收音机。
连环凶杀案的嫌犯畏罪自杀,疑似精神失常,自杀于郊区小屋。详情不明。
死前其住宅存放多具尸首,全部用塑料袋扎束头部,窒息而死。
邻居的大人仔细一瞧,幸而老人家已然安眠,魂随黄泉桥下了,应该是听不见这噩耗。
祁锐青自杀了。
活着没什么意思,收拾尸体也麻烦。
干脆利落地把自己吊死了。
这里是阴曹地府,而阎王——已对他下了无间罪书。黑无常负责宵夜,白无常负责昼日。
他自找的。他自找的......
他自找的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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