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照

-----正文-----

于是洛长绯和封哲发展了一段很奇怪的关系。说是情侣吧，两人见面只打炮，不谈其他，拔吊无情，抽菊无义；说是‍‍‌炮‎‎‌友‎‍‎‍吧，洛长绯也没有继续在外面跟别的人乱搞，看起来倒是挺诚心；说是包养吧，虽然不久便收到封哲送的法拉利，但洛长绯住自己的房子吃自家的伙食，生活上与封哲并没有太深的牵扯。

洛长绯挺理解封哲，他觉得自己跟封哲本质上是一种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要穷一点。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一旦到手就失去趣味，最后便抛开。这是他洛长绯做过很多次的事，新鲜感过去后剩下的只有无聊。所以他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率先向封哲投降。他以为，等封哲玩够之后，他们之间的孽缘也就结束了。

他那时候根本想不到自己走岔了路，他自以为的后退，却是往笼中去。

“不是吧，你竟然把毕业照带过来了？”

班长带了毕业照，老同学们都争相去看，看到自己十年前年轻的容颜不禁唏嘘。

“你看，你们俩这站得老远了，最远的距离有没有，谁会想到竟然是一对呢！”有人cue到了这边心猿意马的夫夫二人。

洛长绯看了一眼，根本不想聊关于封哲的话题，敷衍道：“还真是。”他们两个站在对角线的点上，确实是照片里最遥远的距离。直到今天，他们也并没有靠得有多近，反而越来越远，甚至还不如当初。

“这也太刻意了吧？你们那会儿就开始避嫌了啊？就不能满足一下我们老同学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说说当年是咋回事儿呢？”班长开启了八卦模式，“我隐约记得小洛爸妈也来毕业典礼了吧？当时我就瞅着不对劲儿。”

这时候有人赶紧扯班长的袖子，她才闭上嘴，一脸尴尬：“对，对不起啊，我这嘴……我一下忘记了……真是不好意思……”

洛长绯刚想说没事，就被封哲掐住腰窝，不得不露出痛苦的表情。封哲搂过洛长绯站起来，说：“我亲爱的他不太舒服，难得跟大家聚一次，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得先回去了。”

同学们客客套套说了几句，也没有挽留。

班长懊悔不已：“我是真忘了小洛他爸妈的事情！真的是我这张嘴太臭了！”

离开聚会后，封哲直接把洛长绯扔进后座，一脸阴狠地掐住他的后颈。驾驶座的司机老赵早习惯了这种画面，默默启动汽车。

洛长绯知道封哲又要发疯，赶紧一脸委屈，梨花带雨道：“是你先凶我的！”说着伸腿去蹭封哲的腰，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封哲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放开洛长绯把他拉到怀里，“你不听话。”

洛长绯乖乖地窝在封哲的怀里，任由封哲的手在他的脖子上摸来摸去。封哲特别喜欢摸他的脖子，摸他的喉结，摸他的颈窝，像是把他完全攥在了手心里。洛长绯知道封哲的脾气，对这种不太怎样的事情，一般来说撒额个娇便没事了。于是他把脸埋进了封哲的胸口，像喵咪那样蹭着，软绵绵地说着：“我怎么敢。”

但这一次封哲却并不受用，他仍冷着脸，捏住洛长绯的后颈手上用力，给雪白的皮肤上摁出红印来，声音冷如冰窖：“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吗？”

“疼……”洛长绯皱起眉头，根本挣脱不开。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打不过封哲，只能通过示弱来乞求怜悯，他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猫咪，委屈地嘟囔着：“老公，我疼，你先放开好不好……真的疼……”

“你永远记不住痛。”封哲把他按倒在后座，将他的上衣撕开。

洛长绯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结了痂，成了烙印。他原本便是疤痕体质，一旦受过的伤，永远无法消褪。他看着在压在他身上的封哲，感受着那双大手在他的伤痕上抚摸，心里又气又恨，却不得不活生生忍下来。

他一直在忍，可是他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你不想见你爸妈了吗？”封哲摸着洛长绯的耳朵，轻轻笑了一声。

那一声笑，把洛长绯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给点燃了，他觉得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他的大脑空白，他奋力推开封哲，给这个无耻的男人脸上扇了一个耳光，吼道：“封哲，你他妈还是人吗？”

他的耳光并不重，因为他全身都很软，手上也没力气，但指甲在封哲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洛长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但他不后悔他打了封哲，他只后悔自己没能一巴掌打死他。

封哲并没有什么表情，定定地看着洛长绯，说：“如果我是人，你就能爱我？”

洛长绯咽下口水，犹豫着没有去碰封哲脸上的伤口，把颤抖的手收回来。他深吸一口气，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哽咽着说：“我难道还不够爱你吗？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还要怎么去证明？你告诉我，你还要我做什么？”

封哲没有说话。洛长绯见他不准备动手，情绪一下子没有崩住，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说：“你要我做的所有事情，我是说所有事情，我都做了。我为了你，我长发留了吧，体重也减了吧，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你让我吃什么我也吃什么，你让我去哪里我也都去；你要追求刺激，玩SM，我也配合你了吧，你打我，你伤害我，我也没有反抗过吧；你没有安全感，你监视我，连我跟谁说句话都要管，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封哲，你为什么还是觉得我不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我能做到这些吗？如果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真以为我想钱想疯了吗？”

封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好。但这是洛长绯第一次清楚地说出，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是多么畸形。封哲并没有发火，脸上被打的那一耳光并不疼，疼的是别的地方。他伸手给洛长绯擦眼泪，说：“我知道了。”

“老公。”洛长绯哭着抱住封哲，抹开了封哲脸上淡淡的血痕，并将自己的唇往这个他最恨的男人的唇贴上去，“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你说什么我都会改。”

-----

恢复更新，继续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