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正文完结。明天开始更新支线。
-----正文-----
金麟台,一位姿容清秀的少妇来回踱步,柔声哄着怀中哭泣的幼儿。她便是一年前嫁入金家的云梦大小姐江厌离。
不久前她诞下一子,名曰金凌,今日是他的满月酒大宴。说来也怪,这孩子平时一直都很乖,偏从刚才起突然啼哭不止,任谁劝都无果。江厌离担心外面的嘈杂声惊扰了他,便抱着他来到僻静的后花园。
“子轩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吧.......”想到丈夫,江厌离心中霎时升腾起一股温暖的爱意,她嘴角微微上扬,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一枚玉佩。
三日前,她与金子轩携手共游花都,在集市上觅得了这块花案为牡丹与并蒂莲的玉佩,金子轩买下赠予了她,作为他们新婚一年的礼物。
有时候,江厌离甚至会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太过不真实,她从小喜欢到大的人如愿以偿地了自己的丈夫。二人婚后琴瑟和谐,没隔多久又有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宝宝。每个日子都平淡美满,如涓涓细流淌过,仿佛从今往后等待着她的,只有幸福。
忽然间,一声凄惨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金子轩的一名得力门生跌跌撞撞跑来,江厌离从未在他一贯沉静的脸上,看到近乎于扭曲的神态,她心中登时预感不详,忙上前扶起他,只听他从喉咙口挤出几个字:
“金夫人,不好了.......金公子他.......”
哐当”一声,她腰间的那枚玉佩毫无预兆地松落,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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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年掉进乱葬岗,每隔一段时间,魏无羡都会做噩梦。
这回,他梦见了江厌离。
梦中的她挽起发髻,穿上了金星雪浪服,双眸还是那般如水温柔,脸颊比先前饱满了几分,看到他,淡淡的眉眼霎时亮了起来:“阿羡,你来了。”
她朝他走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魏无羡笑道:“这位就是如兰小公子?”
金家的孩子刚出生时眉心便会点一颗朱砂痣,魏无羡瞥见那个孩子额头的朱砂似是新点不久,顺延而下一抹红痕,不由伸手为他擦拭。
谁知那道红痕竟越擦越浓,越擦越多,抹得整张脸都是一片血红。
魏无羡骇然,再定睛一看,这哪是金凌,分明是一张死气沉沉,血迹斑斑的金子轩的脸!
江厌离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变得红肿不堪,她蓦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阿羡,你为什么要杀子轩!”
魏无羡不敢再看,转身逃走了。
他在漆黑的梦境中仓皇溃逃,忽然脚下踩空,从高空重重跌落下去,身下是万丈深渊。茫然间,两个赤衣红袍的人拉住了他,魏无羡认了出来,那个哭哭啼啼地是温宁,另一个板着脸的,是温情。
温宁泪流满面,哭得快要晕厥过去,似乎要将一生的眼泪尽数流干。他哽咽道:“魏公子,是我不好.......我不该嫉妒,我不该迷失心智......都怪我........”
温情打了一下他的头,怒道:“遇到事情只会哭,成什么样子。魏婴,这段日子,多谢你了。我们能在世上苟活这段时日,也不算太亏。”
魏无羡心中的恐惧渐渐加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怔怔道:“你们,在说什么?”
温情朝他笑了笑:“魏无羡,往后,你一个人多保重......”话未说完,她的脸开始七窍流血,模糊变形。她全身都浸满了血,将他的衣袖也染得血迹斑斑,两人瞬间变为一团血糊糊,转眼,便灰飞烟灭了。
“不!”魏无羡凄惶地嘶吼着,避无可避地坠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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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人在他头顶浇了一盆刺骨的冰水,魏无羡冷汗涔涔地睁开眼,他看到了是一片死寂的漆黑,身体酸痛不已,却动弹不得,他的手脚处都缠着重俞百斤的铁链,整个人被高高悬在一面墙上。他试探着喊道:“温宁?”
“........温情?”
无人回答。他蓦然想起昏迷前,温情对他说的那句对不起,谢谢你。心猛地绞痛,胸中一闷,吐出一口残血。
前方那扇沉重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缕极微弱的光,照在来人的脸上。魏无羡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仿佛白日里产生了幻觉。不可能,绝不可能......来人竟然是.......
江澄。
江澄没有错过他刚才那声呼唤,神定气若道:“不必喊了,那两个姓温的,今日已经去了金麟台。”
金麟台.......穷其道.......魏无羡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日莫名失控的温宁,与刺穿金子轩胸膛的那只手,悔恨霎时溢满了他的双眼。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没有恶意的.......为什么温宁会突然发疯?为什么他杀谁不好,偏偏是金子轩,偏偏是金子轩!
江澄轻描淡写道:“温氏嘛,自然是挫骨扬灰。”
锁着他手脚处的铁链登时哗啦哗啦响成一片,魏无羡猛烈挣扎着,几乎睚疵迸裂:“江澄!他们于你有恩!当初,你记不记得是谁帮着偷出江叔叔他们的遗体去火化.......你没有一点良心吗!”
江澄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我当初也帮他们求过情的,可有人听我吗?魏无羡,你非要怪,怎么不怪自己?若不是你,他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下场?.”
魏无羡面色一僵,颓然道:“是,我该死.......我害了他们。”回想起金子轩生前是何等骄傲风光的人物,心口就如被撕裂开一样。他闭上眼:“江澄,你杀了我吧。”
江澄冷笑道:“你猜猜,金光善为了正大光明除去你,动了什么脑筋?他给那个温宁不知用了什么药,逼得他在金麟台又当众发狂.......这不,他正在联合各大家族,想联手剿灭乱葬岗呢。”
魏无羡浑然一怔,脱口而出道:“不可能!他,他们说过,只要交出温宁.......”
当时他亲耳听到金家的人在山下喊话,声称交出鬼将军与温家余孽,就饶他不死。温宁与温情,也便是为了这个理由,才甘愿赴死。
可到头来,他们的牺牲,竟然没有任何意义!
江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前仰后翻:“魏无羡,你怎么那么天真。他为刀俎,你为鱼肉,你竟然还想着谈条件......我看你是在那乱葬岗呆久了,脑子都不正常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英雄。讲条件,你配吗?”
魏无羡听出了江澄从一开始便想激怒自己,他知道江澄恨他,却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江澄,你究竟想干什么?”他瞥了一眼束缚着自己手脚的铁链:“你来了乱葬岗?”
江澄点头道:“没错。本以为还要花一番功夫找你,没想到,你就这么躺在地上,头上还插着一根针,看样子,是那个女人做的。那个女人啊......估计对你有点意思吧,否则也不会为了你做到这种地步。”
想到温情,魏无羡心中一痛,怒道:“江澄,你闭嘴。你来乱葬岗,究竟想干什么?........你想把我交给金家?”
江澄耸了耸肩道:“若是那样,那你现在就已经死了。”
魏无羡彻底懵了,他脑中掠过无数过念头,越想越离谱,索性横下心道:“你说清楚!”
江澄沉吟不语,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只见昏暗的地牢中,魏无羡四肢被缚,无法动弹。昔日高高在上的夷陵老祖,沦为他一个人的阶下囚。这样的场景,他已肖想过很多次了,如今,终于得愿以偿。
“魏无羡,我来跟你做一个交易吧。”魏无羡一愣:“交易?”
江澄点点头:“是啊。你不想死在金光善手里吧。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骗过金家,骗过其他人......”
魏无羡睁大了眼,不敢相信江澄竟然会帮他。江澄,不应该恨极了他吗?他可是害死了金子轩啊!他恍惚地摇摇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是有条件的。”江澄慢条斯理道:“条件就是.......魏无羡,你嫁给我。”
“.........”魏无羡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了,凭空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江澄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魏无羡正心烦意乱,一时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羞辱他,便骂道:“江澄,你别乱开玩笑........”
江澄瞥了他一眼:“我没有开玩笑。你暂时别见外人,等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淡忘这件事。更何况,他们要的并非是‘魏无羡’死。只要‘夷陵老祖’这个威胁死去,就够了。”
魏无羡一时语塞:“江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澄不耐烦道:“时间不多了,你究竟答不答应?”
魏无羡嘶吼道:“怎么可能!江澄,你疯了,你在说什么鬼话!你看清我是谁了吗?”
江澄闻言,魔怔般露出一个僵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我要被你逼疯了。”
他向魏无羡一步一步走近,黑暗中,魏无羡只听一道凌厉的风声滑过,霎时他下腹处就如撕裂般地抽疼起来,紫电那一下实打实打在他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江澄扬起紫电,作势还要再打下去:“魏无羡,我再问你一遍,你答不答应?”
魏无羡疼得额角泛起冷汗,他目光失神,喃喃道:“放过我吧........”
江澄一鞭抽在他胸前,他咬牙切齿地捏住魏无羡的下颚,怒不可遏道:“你让我放过你?魏无羡,你居然有脸这么说!?那你放过我了吗?”
“我难道不想安安生生过日子?是谁,非要逞英雄,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姐姐她千难万险,总算嫁给了喜欢的人。是谁害死了她丈夫?是谁害得她刚满月的孩子没了父亲,一生孤苦!魏无羡,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江家,为什么!”
江澄所言,句句诛心,魏无羡脸色惨白地垂下了头,嚅嗫着说不出话。半晌,他朝江澄凄然一笑:“江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师姐。你杀了我吧。”
江澄冷哼:“你想死?哼,你想得倒美。你轻轻松松死了,反要麻烦我给你收尸,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得活下来,才能给江家赎罪!”
魏无羡不可置信道:“你说的赎罪,就是指.........”他说不出口,难堪地扭过头去:“江澄,你何苦为难你自己........”
江澄微笑道:“我为难不为难,轮不到你说。我就问你,你究竟答不答应!”
魏无羡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江澄,恍惚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
江澄扣着他下颚的手指一用力,几乎要将他骨骼捏碎,他阴恻恻一笑:“你做不到?论血脉,你是坤泽,我是乾元;论家室,你不过是家仆之子,我却是云梦江氏的家主,你为什么做不到?”
“还是说........你已经跟人暗中苟合,所以,没办法一人共侍二夫?”
江澄冰凉的手指顺着魏无羡的衣襟往下滑,猛然将他的中衣震碎,在纵横交错的鞭痕下,依稀可见布满全身的吻痕与齿印.......被他毫不掩饰的恶意目光注视着,魏无羡羞耻地偏了偏身子,徒劳地想遮住那爱意的象征。
他拨开魏无羡后颈的碎发,果然看到了一道牙印,比起上次更深,更清晰,一看便知是最近才印上去的。他用手指恶意地碾过那道印记:“想不到你在乱葬岗过得格外滋润.......”
“江澄!”魏无羡偏过头,闪躲开他狎昵的触碰,忍无可忍道:“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这种程度就受不了?”江澄挑挑眉:“那接下来的事,你岂不是会咬舌自尽?”
魏无羡尚未反应过来,只见江澄不知触碰了什么机关,捆绑他的铁链蓦然伸长,垂了下来,他一下子从半空中跌落在地,摔得头晕眼花。江澄却毫无怜惜之意,缓缓脱下外袍,坐在就近的刑凳上,一把揪过魏无羡的头发,强迫他凑近自己胯间:“给我舔。”
“发什么愣!”江澄吼道:“你从前如何伺候那些乾元,就怎么伺候我。”
见魏无羡咬紧牙关,江澄势如破竹地伸出手,咔嚓一下,便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捏开他的嘴:“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澄用紫电勒住魏无羡的脖子,警告道:“你要敢耍什么花样,我让你生不如死。”说罢,捏开他的嘴,便蓄势勃发的性器粗鲁地塞进了进去,极为舒畅地抽动了几下,甚至还将硕大的头部挤进他狭窄的食道,逼得他眼泪唾液齐齐流下,狼狈不堪。
发泄过一轮后,江澄掐住魏无羡脖子,强迫他一滴不漏地喝下自己的浓精。见魏无羡痛苦地跪在地上干呕,江澄才觉得心中戾气略略减轻了些,又将他下巴复原,戏谑道:“魏无羡,你说说,我跟那些乾元比,谁干得你更爽?”
魏无羡心中涌上一层悲哀,江澄......竟然那么恨他,恨到丧失理智。江澄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还在负隅抵抗:“不说话?很好,等一会我让你哭着求我干你。”
片刻后,魏无羡便闻到了一阵柑橘酸味,原来江澄释放了信香。江澄知道坤泽最大的软肋,不慌不忙,耐心等着魏无羡慢慢沦陷,褪下矜持,像发情的母兽祈求他。
“江澄,你非要让我恨你吗?”魏无羡唇齿已被他咬得破碎,趴在地上,徒劳地抵御着体内的躁动,眼里渗出哀哀的泪水,呜咽道:“.......别这样对我。”
见他不惜以自残抵抗本能,江澄又气又恨,咆哮道:“你宁可跟外面的野男人相好,也不肯要我?我就那么差劲吗?”
魏无羡麻木地摇了摇头:“没有,其他人。只有他.......”
“你!......你居然........”江澄刹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神大乱:“你爱上那个人了?”见魏无羡点头,他骂道:“苟且之情,算的了什么!”
魏无羡见他这么践踏自己的感情,不甘地反驳道:“这不是苟且,我们......情投意合,天经地义!”
江澄讥诮道:“哦?你们可曾有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还是说,你们的结合,得到了家中长辈的祝福与认可?.......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谈什么天经地义!”
魏无羡恍惚道:“阿飞.......也是他的。”
江澄浑然一惊,想到了那个当初毁掉他所有希望的孩子,登时惘然至极,喃喃道:“那个乾元,不是弃你于不顾吗?你为什么非要眼巴巴贴上去,你就那么贱吗?”
说罢,他在心中冷笑一声:江澄,你岂不是比他更贱?从头到尾,魏无羡有看过你一眼吗?
“他没有弃我。是我当初不敢相信他。可如今,我们是想过一生一世的........”魏无羡轻轻一笑:“我爱他。”
他神色平静,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江澄却仿佛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十七岁的魏无羡。
那时,他们的关系还远没有如今这样恶化。江澄怀着几分隐秘的窃喜,与魏无羡同乘一艘小船,数年过去,江澄已不记得当时魏无羡说了什么,只记得他那时候就问过他:“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无论是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眼前这个人,始终不属于他。
江澄仰起头,盯着漆黑森严的穹顶,怔怔道:“你爱他.......你爱他?魏无羡,你凭什么爱他........”
十七岁的那场灾难,让他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这些年来,虽然他重建了莲花坞,光复了云梦江家,但兜兜转转,他仍然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一觉醒来,他的家人还在。
可祠堂里两个崭新的牌位,深夜里无数次重现的梦魇,胸口那道再也褪不去的戒鞭痕......他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那晚狂风暴雨交加,他与魏无羡望着远处熊熊燃烧的莲花坞,嚎啕大哭。爱也好,恨也好,那时江澄便觉得,他们的命运,将会被一直系在一起。
可现在,他被永远困在了过去,魏无羡却撇下他,独自朝前走了。
魏无羡就应当是属于他的,属于江家的所有物。从他父母为守莲花坞而死那刻起,从江枫眠接他回云梦的那刻起。
他凭什么爱上别人!他怎么敢!
江澄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嫉恨,他欺身而上,暴戾地分开魏无羡的双腿:“你爱他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我压在这里干!”
为了惩罚,他干脆收敛了信香,不让魏无羡得到半分快感。不做扩张,不用润滑,就这样强行挤进了那个干涩的洞口中,稍稍一动,娇嫩的入口便被无情撕裂,鲜血汩汩流出。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乐趣的掠夺。到最后,连江澄都觉得下身性器被摩得痛极,发泄都不尽兴。
剧痛之下,魏无羡感官接近麻木,唯有不停晃动的视线与江澄在他耳边的粗重喘气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不知过了多久,江澄低吼一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魏无羡。”江澄拍了拍他濒死般的面孔,见魏无羡没有反应,他低声道:“你恨我吗?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你是不是后悔,那次.......不该救我?”
虽然他说得含糊不清,但魏无羡却听懂了。江澄指的是他被温晁抓回去那次。
“虞夫人让我,护着你.......死也要护着.......”魏无羡气息奄奄地回应到。原本,虞紫鸢是打算砍了他的一只手,作为祸引家门的代价。但她终究选择了一个更加聪明的办法,让他此生铭记。
“我娘说的话,你做到了吗?”江澄反问道:“你自己也说过,将来我做家主,你就做我的下属,一辈子不离开我不离开江家。这些,你都做到了吗?”
魏无羡沉默了。他心中想,我是说过会做你的下属,就像你父亲与我父亲一样。可是.......我没说过一辈子。
就如人与人终究要别离一样。当年魏长泽成婚后也离开了江枫眠。他一同与江澄血刃仇敌,又协助他重建了云梦江氏,若说报生恩,他岂不是早已还清?若说顾旧情,那自从他剖还金丹的那刻起.......便已经说不清了。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每个人,总是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的。
但最终,魏无羡还是没能说出这句话。他闭着眼,感觉到江澄匍匐在他身上,强劲的心跳一声一声,震得他胸口隐隐发疼。
多年来,他们都这样亲密无间地依靠着,江枫眠给了他一个家,江澄是他童年时第一个玩伴、朋友、兄弟。
后来,他变成了魏无羡的责任。再后来,才是枷锁。
魏无羡坦然道:“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黑暗中,江澄好像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了一声:“可那时,我却是心甘情愿......为你而死的。”一滴眼泪,温热无声滑落在他的脸上。
魏无羡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江澄哭了。
魏无羡听到自己干巴巴地问道:“什么叫.......为我而死?”
江澄淡然道:“我只说这一次,你爱信不信。我不是为了我爹娘才回莲花坞的。那次你去买干粮的时候,我看到一队巡逻的温狗,朝你那里走去。我没有办法,只能去引开他们,否则,被抓的人便是你。”
魏无羡霎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澄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想到,我居然从心底希望你可怜我.......”
江澄爬起身,慢慢给他穿好了衣服,望着魏无羡浑身青紫的伤痕,他瑟缩地嗫嚅了一声:“对不起………”
魏无羡没有反应,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江澄咬牙道:“魏无羡,我曾经有很多个机会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可我都错过了。或许老天觉得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缘分吧。但我偏偏不相信老天。我再问你一次,假如.......我可以救温家那批人,你肯不肯.......”
在听到“救温家人”的时候,魏无羡猛然抬起了头。
江澄握住他的手,哽咽道:“你还愿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对不起,我做不到........”→ 进入忘羡支线】
【“......江澄,你可不能食言啊。→进入澄羡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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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支线是原着背景下,蓝忘机在不夜天之后,救出魏无羡,二人一起流亡的故事。
澄羡支线是金子轩没死,江澄救下乱葬岗众人,魏无羡答应嫁给江澄,成婚以后的故事。
两个支线是平行世界,互不影响。但从阅读连贯性来说,先忘羡再澄羡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