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这个凑合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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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夏彦抱着泡在浴缸里。
他的手拂过我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心疼说,做噩梦了?
闻言我眯着眼回忆了下,点了下头说,梦见两周前的事情罢了。身后的人动作一顿,随后将我抱紧,夏彦用鼻尖蹭着我的肩膀和脖颈,说,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在这里吗?
回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出事的第二天我还是同赵晚舟去看了下夏彦,听医生说虽然恢复了意识,但身体上的伤口有几道比较深,需要躺在床上静养一个月左右。
然而医生小瞧了夏彦的恢复能力,第五天这人就能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工作......我甚至都记不得自己为了让这人好好休息,答应了他多少个请求。
就在几天前,夏彦申请出院。
医生脸色很难看,说什么都要拉着他再做一次体检,没发现什么问题才放他回家。最终结果出来后,夏彦得意地挑挑眉,而赵晚舟拍着脸色更难看的医生的肩笑道,这小子以前当兵的,不仅皮厚血厚,恢复还快,所以医生您安心放人吧。
不过医生好似还没放弃,转而看向我,叮嘱了一堆东西,除去废话,简洁点就是:让我监督夏彦按时吃药,好好休息,不能有剧烈运动。
于是夏彦从医院搬回家后,只是换了张床躺罢了。甚至因为在家里更加方便,我把夏彦盯得更紧,没几天这人气色恢复了大半。不过就是伤口......
想到这里我猛地转过去看向夏彦,他似乎被我突然的动作吓到顿住,神情很是疑惑。怎么了,他问。
我细细观察着,手放在他胸膛上顺着那些结痂的伤口游走,缓缓开口问,还疼吗?
面前的人捉住我的手握住,唇微弯,眼波透过化在空气里的雾水,落在我身上。几秒后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像是被夏彦钉住,无法移开。两人间的距离慢慢缩小,闷热潮湿的空气里,玫瑰和甜橙味的信息素缠绵交织,所有的暧昧分子仿若化作水汽跳跃着。
疼,夏彦回答道。微微的鼻音带些撒娇的意味,与平日那个什么事都想自己扛着的夏彦判若两人。
见我没有反应,夏彦又说了遍,还有点疼......
那怎么办?要上药吗?我说。
不用,他摇头继续道,这样就好了。说完夏彦低头在我唇角留下一个吻,残余的温度变成有效的催情剂,让两人渐渐有些情意迷乱。
不知何时我们又抱在了一起。
热气越来越浓,正如信息素那般,快让人喘不过气。挂在浴缸,墙壁上的水珠越来越多,因为承受不住重量往下滑。水珠时而快时而慢,留下一道道痕迹,最后坠入地上的积水里,亦或被浴缸里荡漾的水波吞没,再次变得灼烫。波纹或大或小,波频时高时低,偶尔舒缓偶尔急促,似是随心情变幻。
忽地,浴缸的水翻涌沸腾起来,一改之前的温柔,带些凶狠劲撞在白瓷壁上,溅起朵朵水花在橙黄灯下闪烁爆裂。细小的水汽在空中蹦着,颤着,迷乱着,然后被掀起的浪抓住,裹住,融入其中。水纹一波比一波大,还来得快,在最后的挺进时,大幅度晃动几下后,带着缠绵缱绻散开。不一会水面静下来,又平似一面镜般。
很快,七天的发情期结束,夏彦身体力行证明了他恢复得很好,不需要继续在家休养了。于是两人第二天便投入工作,因为放了一堆事情未作处理,都忙得脚不沾地,除了睡觉时间,几乎见不到对方。
夏彦公司的项目似乎进展到重要阶段,他为了图方便,和我说了声后便住在办公室。等我反应过来后,发现两人居然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于是想念某人的心情冒了芽。
思念像是衣服上线头,越扯越多。越是想要转移注意力,心里夏彦的模样便越清晰。
叶子见我这样笑着怂恿道,想他就去见他啊。
可他好像很忙......我也是,说着我苦笑地晃晃手里的草案。
她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两个工作狂。
我正要开口打趣,然而被开门声打断,赵晚舟推门而入,脸上的神情十分焦灼。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说,夫人麻烦您去一趟夏彦的办公室,他易感期来了。
易感期?我有些惊讶,追问道,那夏彦打了抑制剂吗?
没有,这不是平时的易感期。
什么意思?
赵晚舟纠结了会,解释,这个易感期是药物的副作用,不能使用抑制剂。
药物?夏彦他——
夫人您放心,他没事。这批药物是我们之前就在研发的......不过夏彦似乎是想把它作为惊喜给您,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告诉您这是什么。
我挑挑眉,对“惊喜”一词不太赞同。
还没走出门几步,身后传来叶子的声音,我转身望去,她挥着手里的抑制圈边跑边喊,你忘戴这个了。接过抑制圈,我道声谢后跟着赵晚舟一同离开。
在车上我看着手里的抑制圈陷入沉思,赵晚舟瞥了眼,似乎会错了意,他说,夫人您还是戴上吧,易感期的alpha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可我戴上他又不是取不下来,我笑道。
那倒不是,夫人。您戴上后,夏彦绝不会在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把它摘掉的,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因为我也是这么觉得。
说完我和赵晚舟相视一笑,说到底我们都是相信夏彦这个人的。
不一会到了夏彦的公司,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还没细看便被赵晚舟催促着进了大门。他一边走一边同我说夏彦办公室的楼层,以及一些注意事项。最后他停在电梯门口,道,夫人我就送您到这里了。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我朝赵晚舟点头告别后,按下夏彦办公室的楼层。看着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脑子里发出小小的一声,我像是断了弦的人偶靠着电梯,做着深呼吸。易感期......我不自觉抬手勾着脖子的抑制圈,心里万般纠结。
不过没想多少,脑里的思绪被熟悉的甜味打断,我身子一顿,往下滑了几分。有亲密接触的A与O对彼此的信息素极为敏感,但我没想到随着电梯升高,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也能勾起我的情欲。
这味道不同往常那样,是带有些锋锐感,像是长有刺的藤条将我紧紧束缚住。
电梯开后,不用特意去找路,顺着浓郁的信息素便来到一扇门面前,我按下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不由地有些急。
夏彦是我,你开开门,我敲门喊道,同时一点点散发自己的信息素。
听到门锁声,我面上一喜,不过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门一开就被人捞进怀里抱住,顿时,夏彦的信息素灌进鼻腔,呛得我咳了几声。
你来了?
嗯,我来了。
我等你好久,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呢?
因为你最近很忙啊,忙到好像都没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夏彦越说越委屈,眼角都泛起红。他最后埋在我颈肩,张嘴叼着一处用虎牙轻轻咬磨,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我好想你,你呢?
被信息素包裹着的我努力找回理智,说,嗯,我也很想你。察觉到怀里人的异常,我一边安抚他一边询问,你是不是喝了什么?
毕竟能闻到他身上有股酒精味,混杂在两种信息素里有些难以被察觉。
嗯,我喝了点酒......就是你之前给我酿的玫瑰酒。因为办公室里找不到有你气味的东西,所以就想着先喝点你酿的酒缓缓。
闻言我看向办公桌那快见底的瓶子,显然夏彦不止喝了一点。易感期的alpha独占欲特别强,见我还没收回眼神,夏彦歪着脑袋挡住我的视线,眨眨眼。我也眨眨眼当做回应。
我们玩游戏吧,他说。
啊?我愣住,不明白夏彦这是要干什么。而他则一脸兴致勃勃,似乎很想玩说的游戏,见状我答应了。
游戏是捉迷藏,我藏夏彦来抓。我越发不理解夏彦作为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为什么会想到和自己的Omega玩游戏......莫非对我的信息素免疫了?
不可能,我立马否定。
只有十秒时间哦。说完他立马开始数数,我左右环顾,发现办公室还有一扇门,便跑过去打开,发现是一间休息室。房间里到处都是夏彦生活过的痕迹,我脑海里浮现他工作完后,拖着疲倦身子进来休息的模样。
目光所及只有衣柜能藏人,于是我急忙赶过去拉开衣柜,失去压力后半柜子的玫瑰花瓣朝我涌来,刹那,视线嗅觉都被大片玫红占据。
找到了。
不知何时夏彦已经站在我身后,他轻轻拂过我身上的花瓣,吐息扫过耳畔,衣柜里有东西,不看看吗?
听他这么说,我探进衣柜的玫瑰花堆里摸索,不一会碰到一冰凉的物体,迫不及待拿了出来。这是什么?我有些失望地问,手里的东西看着像是注射剂。
面前的人没有解释,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示意我仔细看,我转动瓶身,标签上的两个个大字进入视线——“永痕”。下面还有几排小字,使我不得不凑近看,并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
主要用于Omega标记Alpha......
读到这里我因为过于震惊停下,看向夏彦,问,你们研究的药是这个?
他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易感期也是这个吗?
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不标记也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用太有压力。
我叹了口气,笑问,傻不傻?
你不喜欢?
......喜欢。我垂眸盯着手里的东西想,估计也没有哪个Omega不会对这药剂心动。刚刚看这阵仗,我还以为里面是戒指呢,我说。
身后的人愣了下,握住我的手,试探问道,你希望是戒指吗?
不可以吗?我反问。
夏彦深呼吸一口,将我们相握的手抬起,松手只用两指圈住我的无名指,从指根滑到指尖,随后他张口咬了下去。轻微的疼痛感从指根传来,整根手指被温度稍高的口腔紧紧包裹,偶尔能感受到他的舌扫过指腹,撩起痒意。
松口后,我手指上有一圈明显的牙印,夏彦似乎很满意,看了良久,贴着我耳边说,先用这个凑合下吧。
至于真正的戒指,我想等你标记我过后再给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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