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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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爱。在钢琴前,在沙发旁,甚至直接躺在地板上不停地做爱。
期间两个人的话都不多,只有姜葵偶尔憋不住,撒娇着说几句“那里,顶到了”“好爽…还想要”。
到后来,姜葵达到一种爽极了的放空状态,连呻吟都变得微弱起来。粗大的阴茎每肏入一下,他便轻哼着浑身搐动,直至晏思道冲撞着全部射入他的穴里。
性器拔出,迅速淌出些精液与连续肏弄搞出的白沫。姜葵的后穴已经完全被肏开了,穴口形成一个暂时难以合上的小洞,稍微往里按一下便能看到嫣红的冒着水亮的甬道壁肉。
那里大概是正在回味被硬物填充满的快感,也像承受了很多,譬如无节制的淫欲,譬如此刻堕落不堪的糜烂,能看出小洞的努力挽留,或者说不自觉想要闭合。可是往往尚未达成就又可怜地张开了,几乎能毫不费力伸入两指。
晏思道乐于看姜葵的穴口如此收缩,便用手指在他一侧的臀瓣上缓慢打圈,增强刺激。
臀肉刚逃离拍打与大力揉捏,敏感得很,果然带动着那小洞更加淫荡,不停蠕动着想往里再吞点儿什么。
姜葵彻底没了力气,躺在地上随晏思道去。他喘息着,身上染了不少带浅淡颜色的痕迹,包括郑伣带来的价值不菲的红酒——做的时候晏思道顺手从桌上抓过来洒的。晏思道舔掉了胸口及乳晕上的部分,其余则涂抹开了,腹部有,连腿根有,后穴也有。
我正在被精液与红酒腌渍着。
姜葵想,不知能否渗透进骨肉里,好让我活得更加长久,爱得更有资格。
姜葵的精液往外排得差不多时,气息也逐渐平缓。
晏思道看够了,起身从混乱的桌上拿起酒杯,走到钢琴旁用手肘随意搭着。
姜葵抬头朝他看去,晏思道光着身体面对窗户而立,挡住了本会照向姜葵的阳光。他个子高,背肌线条丰盈流畅,让人有种在看油画的错觉。说不好这画用了何种风格与技巧,既有严谨理性的古典,又有难言个性的浪漫。
糟糕的是,姜葵依然不会欣赏,无论曲子还是油画。
在他心里,时常严肃模样的晏思道多了个“艺术家”身份,觉得很厉害,却永远读不懂、看不清。只能给予某些类似崇拜的心动。
姜葵爬起来,从身后抱住晏思道,头轻轻贴靠在宽厚的背上。
“晏先生。”
“晏先生,别丢了我。”
恳求自打卑微地说出口,便是为了得到想要的回音。
晏思道转过身看他,见姜葵眉头微蹙,眼神无神且茫然,仿佛声音是脱离了身体从灵魂本质中发出来的。
灵魂的眼睛眨得很慢,看着晏思道,问:“可以吗?”
这是姜葵第一次求晏思道。
晏思道清楚姜葵为何会这么说,不过是听了郑伣的话,在害怕。
清楚归清楚,晏思道仍不大高兴。
难道姜葵在这儿过得有半点不好?姜葵早该交出整颗心,甚至是他的整条命。怎么还会这样乞求、担心,怕真的被丢出去。
不久前酣畅淋漓的性爱倒成了姜葵先交出的砝码。
晏思道不满,他不认为姜葵与他能以交易而论,且有谁会同豢养的小情人达成交易,着实是矛盾的妄自菲薄又自不量力。
晏思道没有回答。他伸手顺着姜葵的头发向下摸到脸颊、嘴唇,然后一把钳住下巴。
小情人的一切从来都该无条件属于他。
晏思道说:“滚出去。”
听到这话的一瞬,姜葵感到阵寒意,身体猛烈颤抖了一下。
他不敢反抗,也不敢继续留下来在晏思道面前穿衣服惹他烦,赶紧赤条条离开房间。
衣服还散落在地上,一同消失的还有姜葵不招人喜欢的懦弱。辛裕这辈子从不曾有的那种懦弱。
晏思道心中又多了分不好解释的恼意。
直到第三天晚餐前,姜葵都没再见到晏思道。他没睡多少,饭也吃不大好。
安全感于性奴而言是千金难买的奢侈品,姜葵自知操之过急了,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虚荣,偏想追求“活着”这种奢侈满足。
等他走到餐厅见到晏思道,飘飘晃晃了两三天的心才归了位。
“过来。”
姜葵坐到晏思道旁边已经拉开了的椅子上,慢吞吞拿起碗筷用餐,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但能觉着胃口立刻好了许多,一碗淮山枸杞炖水鱼分几次就喝得只剩个肉渣底。
饭至尾声,俩人拢共也没讲几句,像某些事不曾发生过,餐厅安安静静。
正当姜葵想着等下要不要去给晏思道加汤时,晏思道的手机上的来电倏然打破了平静。
起初他们的对话很正常,姜葵听见晏思道称呼她“阿姐”,大多是用简单的话回复。只是很快,不知提到了什么,晏思道的态度显然强硬许多。
“阿姐忙,不必浪费时间在我的人身上。”
“由不得他们管。”
多种迹象让姜葵隐约觉得话题与自己有关,但回想起那天滚出去的事情,他已然没了胆量去自我代入“晏思道的人”这种身份。
紧接着,姜葵听见晏思道声音沉了下去。晏思道对那头说:“他要回来就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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