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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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Yolo的大本营设立在海边的一栋大型别墅里，地势颇高，采光极好。

白举纲和李承铉驱车至门口就被强制逼停，上缴随身的所有武器和移动通讯设备，Yolo请得打手都是五大三粗的外国壮汉，白举纲和李承铉要是想轻举妄动还是要掂量掂量。

红酒味的Ricky打扮的像只花蝴蝶，花衬衫配红色紧身皮裤，黑色的巨大礼帽和全包眼线尽显个性，让人过目难忘。

“让我们看看谁来了，MMA的二把手和张晋最疼爱的义子，热烈欢迎~”Ricky随意地站在大门口，略显做作地拍了拍手。

李承铉听过Ricky的大名，作为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职业杀手，他向来高调，高调源于对专业的自信，杀人专业。

几人简单寒暄了一下，白举纲送上一张好不容易搞到的限量黑胶作为见面礼送给Ricky，Ricky对着白举纲比了个wink，飘着声音说：“现在我觉得你比他帅多了。”

Yolo虽然是个新起的组织，资金却是非常充裕，从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前厅就能看出创始人的财大气粗。

Ricky扭着腰领着二人来到黄贯中三楼的办公室，轻轻抠了抠门，得到同意的答复后，推门放二人进去，再把门带上。

黄贯中年纪比张晋还大不少，人却看着很精神，一头利落的短发梳得整整齐齐，浑身散发着雪松的味道，他正在看资料，见到二人扬了扬下巴，让他们坐到沙发上说。

他知道这次回话时间会很长。

“黄组长好，我是李承铉，这位是白举纲，我们是代表MMA来与Yolo谈合作的。”李承铉露出标准微笑。

黄贯中觉得有趣，故意嘲讽道：“谈合作？我记得才劫过一批你们的货啊，实在不好意思，太好吃了，不吃不行。”

李承铉也不生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顺着话头往下说：“东西在谁手上就是谁的东西，不存在什么劫不劫的。”

这话黄贯中爱听，拍了下手，缓声说：“那贵组准备怎么合作呢？”

李承铉递了个眼色，白举纲连忙拿出随身的公文包，把提前准备好的方案恭敬地双手递给黄贯中。

黄贯中瞟了一眼，接过大致翻了翻，摆手示意让他们继续。

白举纲清了清嗓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阐述道：“目前A市一共有19个码头，除了大湾区和街道办控制的12个码头，MMA掌握剩下的7个，Yolo目前占了4个。如果后续合作的话，MMA可以和Yolo共享这7个码头的控制权，Yolo主营国际海运，MMA主营国内，四六分成，两者互补，还愁不能做大做强？”

白举纲语毕回头看向李承铉，李承铉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让他稳住。

黄贯中敲了敲面前的办公桌，给了个不好不坏的答复：“暂时合作可以，不过7个码头我要拿7成，不然免谈。”

李承铉脱口而出；“成交。”

离开黄贯中的办公室，白举纲不解，拉着李承铉问他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爽快，明明这事他俩都做不了主。

李承铉明显不想回答他，故意打着哈哈：“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白举纲不服，在他腰侧的软肉上狠掐了一把，痒得李承铉差点叫出声，缓过劲来作势要打，小兔崽子早就抱着公文包跑得没影了。

天色渐晚，路途遥远，黄贯中主动邀请他们留宿一晚，以表合作的诚意。

小白想耍赖和李承铉睡一间，被李承铉无情地一脚赶了出去，迎头一句：“该断奶了。”

“哐当”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白举纲站在门外冷笑一声，转身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日历，推算自己下一次易感期大概是什么时候。

晚上十点，李承铉刚洗完澡穿着浴袍从洗手间出来，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海盐味。

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回卧室，果不其然张淇像个大爷一样不脱鞋，一身黑色皮衣紧身裤半躺在他的床上，手里还装模作样拿着本散文诗集。

搞得他真能看懂一样。

“To be，or not to be…… ”

“这是一个问题。”张淇理了理自己的一头秀发，自言自语。

李承铉没有他那么无聊，上前抽走了他手里的书，才发现他的右手受了伤，缠了几圈的绷带被血完全染红，也是因此他海盐味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疯狂扩散，把李承铉的信息素完全盖过。

李承铉对张淇的信息素没有反应，因为张淇也是一个Omega，即使他有着酷似Alpha味道的信息素。

“张晋又欺负你了？你身上的烟味重得都能闻出醋味了。”张淇的鼻子比狗还灵，谁都休想逃过他的法眼。

“也不想想是因为谁？那天情况紧急，不帮你处理伤口，你现在应该不在人世了。”李承铉走到床头柜，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张淇想接，被李承铉严词拒绝，让他记住自己是个伤患。

出事那天，李承铉接到胡海泉的电话时，正在自家的酒吧里帮张淇处理伤口。李承铉和张淇一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因为身份太敏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主动联系对方。张淇这人做事喜欢顾头不顾尾，经常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万幸当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天上飞的后门时，用最后一丝意识敲出了暗号。

张淇撇了撇嘴，继续说：“我还闻到你陪同那小子的绿茶味呢。”

“嘘~”李承铉右手食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答应小朋友要保密。

“啧，跟你说正经的。”张淇想起自己为什么要来，坐直了身体说：“James出事了，最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不然也不会突然换我来跟你接头。”

“嗯……我在张晋的码头朝他开了一枪，故意避开了要害，至于后面张晋是怎么处理的，我不知道，我不能亲手去处理……”李承铉喝干了杯里的酒，喉咙辣得他皱起了眉。

张淇听到后还算平静，他们当年在警校就被训练过，要时刻做好对队友对同伴举枪相向的准备，多一分犹豫，多一分迟疑，都是在让双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相信当时的情况，不论那把枪握在他们三人中谁的手里，最后都会被扣响扳机。

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你呢？怎么样？还算顺利。”李承铉问道。

“Yolo的情况没那么复杂，说来也巧，黄贯中就是当年在警校建立了Yolo初代乐队的阿Paul，至于为什么做起了黑帮，我懒得问。Yolo本来是不打算进驻A市的，听说我能联系警方通力合作围剿MMA才答应来。”

张淇语毕，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承铉心下了然，原来张淇早已反水。

“你……还能回警队吗？”

“不了吧，这里的人哪个我没出生入死过，更何况这里还有我最爱的乐队，阿Paul的架子鼓，Ricky的贝斯都不错，赶明儿带你听听。”张淇避开李承铉的目光，低头摩挲着手里伤疤。

要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他别无选择。是人就有弱点，长时间的卧底去做Yolo让他做的事情时，他就已经是Yolo的一员了。他不想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时时刻刻独自前行，当他决定不再去听收音机里潜藏的摩斯密码后，他获得了十足的畅快。他成为不了伟大的人，那就当好他的小人物。

张淇不想让气氛变得这么沉闷，连忙换了个话题。

“你还记得我们在学校的事吗？”

“你和James问我为什么是羽毛球，不是鸟毛球，真是逗死我了。”张淇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说因为鸟毛球不好听。”李承铉陪他一起笑，俩人就这样促膝长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张淇和Ricky来到大门口送行，清晨的海边总是冻得人直跺脚，刺骨海风一吹，一扫张淇的困意。

张淇看着远方越来越小的车影，直至消失不见，才拉住一旁的Ricky。

从昨天起，他就闻到了一丝可疑的味道，直到Ricky早上亲手给他递了片面包他才确定源头。

“Ricky你手上的雨后味是怎么回事？”

“瞒谁都瞒不过你呢~”Ricky笑了笑，眯着眼说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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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er：土豆土豆大土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