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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46闭合三角

🈶️灰佑🔞 文笔水 o o c

1.

文俊辉本来以为自己的交换生活会过得很轻松——至少应该会比在北京过得轻松，但现实总是很骨感，全天满课的日子并不少，小组作业令人头秃，老师过快的语速也让他头昏脑涨。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文俊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自己的pad、笔记本、沉重的课本塞到自己的包里，脚步轻浮地走出教室。

“但是你至少不会经历三天考十门结课考试这样的反人类生活。”屏幕那边的徐明浩如是说，“我要被掏空了。我已经很久没在1点之前入睡了，这合理吗？这合理吗？”

确实，自己不应该对一个医学生诉说自己的苦楚，文俊辉迅速滑跪，发了一个小猫道歉的表情包。“没关系，一般我都在大号的时候和你聊天。”徐明浩回复得很快，“我的如厕time，your母语time。不过脚有点麻，我还是先撤了，下次再聊。”

明浩讲话还是很好笑。文俊辉边走边回复886，没注意有人就站在他面前，直直地撞了上去。

他刚想道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

“和哥说多少遍了，走路不要低头玩手机，撞到人了该怎么办？”

“珉奎？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今天没课的吗？”

文俊辉扶了扶眼镜，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是他在韩国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金珉奎，一位大学二年级在读的纯正韩国人。虽然是学弟，但是非常聊得来，对着他总是像同龄人那样相处，没有那种前后辈的距离感。

“昨天不是和哥约好了吗？哥下了课我们一起去吃拉面。”珉奎揉了一把俊辉的头毛，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这种亲密的动作还是有点儿引人注目，文俊辉拿胳膊肘轻轻撞了下他的肚子，珉奎笑着搂过文俊辉的肩膀向前走。

“我可是专门来教室等哥的，哥不会是忘了吧。”

“没有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呢。”

文俊辉哈哈笑了两声，但是事实上他最近头脑昏沉，确实是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在珉奎没有继续追究，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走到了拉面店。

拉面馆在学校门口开了十多年，味道确实相当不错。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把文俊辉的眼镜熏上了一层白雾，他近视度数不高，一般眼镜只有上课才会戴，下课就摘，结果今天也忘了。文俊辉给徐明浩发消息说怀疑自己有老年痴呆的前兆，不出所料明浩暂时没理他，于是他点进明浩的朋友圈，欣赏他几天前的期末考试发疯文学。

“哥是在和女朋友聊天吗？”

正在喝面汤的文俊辉猛呛了一口。 “我去哪里找女朋友呀！是在和我发小聊天而已，他要是听到你说他是女生一定会气得飞到韩国来解剖你的。”

“哦，这样啊，看哥对着手机屏幕笑得很开心，还以为有什么桃花运呢。”珉奎正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炸酱面拌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文俊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丝的幸灾乐祸，猜测这家伙一定又在笑话自己。

“不要关心我的情感生活了，倒是你，这学期都已经有三个女生给你表白了，还有一个是系花，难道你不想试试发展一下吗？虽然你长得很帅，但是要求也不能定太高嘛。”俊辉一遍嚼着面一遍含糊地问。

珉奎动作一顿，而后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都没有喜欢的。”

自从文俊辉认识珉奎以来，每学期找他主动告白的女孩子比专业课程数还要多，但是珉奎都一一回绝了。文俊辉抬头端详了一会儿珉奎的脸——帅得一骑绝尘，是不亚于电影明星的程度，可能对女朋友外貌要求也是影视明星级别的？文俊辉想。“虽然我觉得我们学校的女生都蛮可爱的，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漂亮的话，我有个认识的同学在隔壁学校表演系，他认识不少女生呢，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问问他能不能给你举办个联谊啥的……呜呜呜我不吃这个！”

话没说完，就被珉奎往嘴里塞了块炸鸡。“哥韩语进步很大啊，都可以说那么一大段话不卡壳了。”

“不过这么通顺的韩语表达还是用在上课回答问题上而不是八卦我比较好。现在，还是安静的吃饭吧。”

珉奎说完，真的安静低下头吃面不再说话了。

文俊辉恨恨地嚼着炸鸡，心说先八卦的也是你，先不爽的也是你，太小心眼了！他决定十分钟不跟珉奎说话。他俩自顾自吃着，周围坐着的很多都是情侣，一边讲着甜蜜的话语一边吃面，文俊辉的思绪渐渐地飘散回以前的日子。

他初高中都是在重点高中的重点班，班上的女生比起恋爱更关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能不能多拿几分；到了大学，还没和班上同学熟悉多久，就来到韩国做交换生重新开始了。

说到底，他确确实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谈过恋爱，在国内读书的时候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文俊辉想起来以前有一次和圆佑一起吃饭，问他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圆佑回答他说，又苦涩又甜蜜的感觉。

他又问，圆佑是有喜欢的对象了吗？

圆佑点点头，然后又笑了一下说，但是那个人并不喜欢我。

怎么又想到圆佑了，文俊辉甩了甩头。因为最近圆佑在准备考试，也不在一个校区，线上线下他已经快两个周没和圆佑说过话了，再加上那次的事情，总觉得尴尬。文俊辉点开和圆佑的聊天页面，上一次对话还是他问圆佑需不需要止疼药和退烧药，被圆佑拒绝了。文俊辉的脸有点发热，洋洋洒洒打下几行字，想问圆佑最近过得怎么样，又删掉重打，改成祝他考试顺利。就在文俊辉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措辞之际，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圆佑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全圆佑：今天晚上有空吗？

全圆佑：我在家里。

珉奎看着文俊辉一手吃面，一手捧着手机皱着眉打字的样子，觉得好笑，想掏出手机偷拍他，文俊辉三口两口把面吃完，一边穿外套一边和他道歉，“珉奎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你先吃吧，我下次请客！”

“……要去哪啊！这么突然？呀哥你包不拿了吗？”文俊辉很显然没听清楚珉奎的话，一溜烟跑远了。珉奎无奈地摇摇头，把自己的面吃完，背着文俊辉的包往宿舍楼走。

夕阳摇摇欲坠，把珉奎的影子也映得很长。

本来还想和哥一起打游戏来着，珉奎想。

2.

文俊辉之所以那么匆忙是因为想赶最后一班从东校区发往西校区的校车。两校区之间隔得并不近，大概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车上的空气很闷，文俊辉昏昏欲睡。梦到了他刚来的时候，选了节西校区的选修课，和圆佑分到了一个小组里，第一次认识了圆佑。

圆佑在学校里人气很高，一方面是因为长得很英俊，另一方面，他性格有点独，在学校里和他熟的人并不多，各项活动也参加的少，越是神秘越是会引人注意。文俊辉一开始不敢和圆佑搭话，但接触久了，就能感觉到圆佑和他清冷的外表不太一样，偶尔犯迷糊，爱讲冷笑话，面对熟人的时候也很喜欢笑。课程结束后文俊辉还和圆佑保持着联系，因为吃饭的口味相似，一起约饭的次数也不少。

本来他们亲密的友情会这样延续下去的，直到两个周前。和圆佑吃饭的那天，他一反常态地点了红酒，酒精，造孽的酒精——等文俊辉清醒过来，已经和圆佑在他家客厅的小沙发上纠缠在一起，做了许多越界的行为。

虽然第二天圆佑和他说不必在意，但是但凡一个正常人，和朋友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应该都不能做到毫无芥蒂的继续相处下去。接下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圆佑相处，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去和他联系，圆佑亦然，本来以为就此结束了，文俊辉还有些难受，没有想到圆佑居然今天主动给他发了消息，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继续和圆佑相处的。

车停了。文俊辉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圆佑不住宿，在校外租的房子，从停校车的位置走过去大概要走十分钟，清凉的晚风吹着，也让文俊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他有点儿忐忑，不知道圆佑突然邀请自己去他家要做些什么，他记得之前圆佑和他说过这周末有统计学考试，难道说是要和他一起复习吗？可是自己走得太匆忙了，笔记和课本都没带，现在这样过去干瞪眼怎么办，早知道应该给手机多充点电，还不会太无聊……

就这样想三想四的，走到了全圆佑的家门口。文俊辉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终于鼓足勇气按下门铃。

门被打开了。屋内昏黄而温暖的灯光涌了出来，还有清淡的沐浴露香气——是从圆佑身上散发出来的。圆佑一只手扶在门把手上，微微侧身，示意文俊辉进去。

他应该刚洗完澡，发尾还有点湿漉漉的，身上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看起来清冽又柔软。

一进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摆在客厅中央的那个罪恶的沙发，文俊辉闭上眼睛，想把两周前那些少儿不宜的场面从脑海里删除掉，可是圆佑的脚步、圆佑的气息、圆佑的沐浴露香气紧紧围绕着他，文俊辉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觉得心脏跳得更快了。

“俊？你在想什么？”

文俊辉回过神，圆佑正端坐在沙发上，瘦削的身体微微陷下去，他正看着文俊辉，柔声问：“最近没休息好吗？感觉你脸色不太好，还是有什么心事？”

文俊辉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出门太匆忙了，什么学习资料都没拿，圆佑周末不是要考试嘛，要不我还是回去先不打扰你复习了哈哈……”

“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学习的事情。”

“唉？那是来找我约饭的吗？我今天吃饱了唉，要不下次我请你吃一家很好吃的中餐饭馆……”

“两周前的事情，俊还没有忘记吧。”

果然！圆佑还是生气了！

文俊辉紧张得口干舌燥，一时语塞，在脑海里搜索之前学过的表达抱歉的作文模板。

圆佑好像知道他现在已经短路的大脑正在思考什么，朝他笑了笑，说：“俊没有做的抱歉的地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如果说有错的话，应该也是我有错，如果我不邀请你喝酒，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圆佑抬起头，看向俊辉。“这两个周我想了很久。如果装作这件事情从未发生的话，我的内心做不到，俊尼也做不到吧。”

文俊辉沉默着，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明白圆佑的意思了。

“我和俊的友谊，不能再继续了。”圆佑轻声说。

空气凝滞了，文俊辉听见自己的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节奏。和自己不同的是，圆佑从不忽视内心，喜欢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受。他其实设想过自己和圆佑彼此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这件事情，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聚餐，打游戏，聊天，从这方面说，全圆佑并不了解他，他很善于装傻。

但无论如何，圆佑是现在他们这段关系的主导者，他不想继续，那文俊辉没有任何办法。

“我知道了。”文俊辉的眼眶有点发热，“很抱歉，也很感谢你，圆佑。我会怀念和你成为朋友的这段时光的，真的很美好。也祝你未来一切都好。”

他转身想离开，却被全圆佑叫住了。

“我的话还没有讲完，俊。”

“接下来的话我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讲的，你回答我的时候，也不要顾及我们之前朋友的身份。“

”如果你不想的话，请直截了当地拒绝我。”

圆佑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俊辉，直到文俊辉能在圆佑的瞳仁里看到局促不安的自己。他的嘴唇很薄，按照中国的说法，是薄情寡义的象征，可就是现在，这张嘴却讲出让文俊辉血流上涌的话语。

“……那天晚上，我感觉很好。”

“俊也一样吗？”

“俊还想继续这样吗？”

03

文俊辉想，他好像无法拒绝圆佑。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非常清醒，清醒地认识到他在走向深渊，但他分不清自己是无法回头还是不想回头。因为碍事，圆佑的眼镜被他随手丢在茶几上，圆佑本人被他压在身下，压在那张小沙发上接吻，从文俊辉的角度看，能看到圆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扇动翅膀的蝴蝶。

他就忍不住像对待蝴蝶一样对待圆佑，温柔地捧着他的脸，细细密密、缠绵地接着一个又一个地吻。圆佑却是不满意，皱皱眉头，吻得更用力，两只手环住俊辉的脖颈，催促他进展再快些。于是文俊辉抽出一只手，伸进全圆佑的睡衣里，来回抚摸他的侧腰，逼得圆佑呼吸急促了几分。

好热。文俊辉把手移到了圆佑的小腹，感受那里的皮肤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再慢慢向下抚摸，伸到睡裤里。全圆佑的性器已经有点发硬了，文俊辉用手环住它，上下缓慢地抽动。全圆佑短促地叫了一声，紧接着他的呻吟被堵在文俊辉的唇舌中。快感逐渐堆积，全圆佑有些难耐地挺腰，文俊辉会意，加快了撸动速度，用拇指摩擦性器的顶部，全圆佑一下子承受不了这种刺激，快感让他忍不住四肢蜷缩，全部射在文俊辉的手心里。

文俊辉一面把手从睡裤里抽出来，一面亲吻着圆佑的嘴角，浊液顺着指缝流到了沙发上，洇出一小块印子。“去床上吧，这个沙发很难清理的。”全圆佑脸色潮红，还在‎‎‌‍‍情‎‌‎‍欲‎‎的余韵中，声音有点沙哑。

文俊辉点点头，而后有点窘迫地说：“那我先去洗个澡吧。”

那家拉面店香气很持久，他的衣服和头发上还闻得到味道。圆佑笑了起来，把脸埋在俊辉的肩膀上，呼吸出的气息让他感觉脖子痒痒的。

”学校门口拉面馆的味道。“圆佑说。”我之前去过很多次。“

文俊辉心想这都闻得出来，圆佑是狗鼻子吧。

”味道确实很不错，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吃。“

说完他就懊悔了，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能和圆佑随意约饭的关系了。圆佑好像并不介意，只是说这家店他已经吃腻了，催促俊辉赶快去洗澡。文俊辉晕晕乎乎进了浴室，一边洗澡一边神游天外。

这算什么，我和全圆佑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想着如果把自己的经历发到豆瓣生活组，取名《急，出国留学和外国同性朋友成为了‍‎‎‌‌炮‎‌‍‌‎友‌‌》，应该能回复破千并被加精，说不定自己还能小赚一笔。但是被人发现也怪社死吧，明浩要是知道他出去留学还和好朋友乱搞，可能会把自己气进急诊。还有珉奎，他知道他憨厚朴实的中国哥哥还有这样一面会不会三观尽裂……

这样胡思乱想着，澡也洗完了。

他推开门，热气也一并涌了出来。

全圆佑正跪坐在地上，一脸懊恼地擦沙发上的精斑。随着他的动作，文俊辉能看到若隐若现在真丝睡衣下的腰线。

与平日穿着便服走在校园里的形象不同，低垂着头，露出修长脖颈的全圆佑，沾满了‎‎‌‍‍情‎‌‎‍欲‎‎的味道，纤细，温顺，可以掌控。

这样的一面，还会有谁能看到呢？

————要是只有我能看到就好了。

文俊辉不发一言，朝全圆佑走去，直到自己的影子落在圆佑的身上。

“圆佑，”文俊辉说，“如果我说你现在的样子很‎‎‍色‎‎‍‌情‎‌‌，你会觉得我变态吗？”

等全圆佑回过神来，已经被文俊辉按在床上，承受他急切又猛烈的亲吻，圆佑之前从未被这样对待过，陌生的刺激让他忍不住更热烈的回应。睡衣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俊辉的左手在他的胸口摸来摸去，两条腿卡在圆佑的腿中间，胯部随着亲吻的频率向前顶。全圆佑伸手解开了文俊辉浴袍的腰带，两只手握住他的性器，文俊辉低喘一声，嘴唇一路贴着肌肤向下游移，直到含住乳尖。全圆佑难为情的用手腕抵住断断续续从喉咙溢出的呻吟，听到俊辉凑在他耳边问：“我可以继续吗？”

还在问什么，他已经没什么拒绝的力气了。圆佑想。

在欲望的浪潮中他听到俊辉小声用中文嘟囔了几句，接着褪下了他的睡裤，然后直起身来，借着昏暗的灯光，圆佑看到文俊辉正在床头柜翻找什么东西。“润滑剂找到了，”他举着一个小瓶，“安全套在哪里啊圆佑，我没找到唉。”

冷气激起了全圆佑腿上一片鸡皮疙瘩，渐渐把他拽进了现实。“我昨天网上买的，本来说今天到。”圆佑说，“之前没买过，不知道会这么慢。”

文俊辉“啊”了一声，表情看起来有点苦恼。全圆佑有点冷了，把文俊辉拽过来，两个人紧密贴在一起，用自己的性器去蹭俊辉的，果然把文俊辉撩得倒吸一口气。“没关系的，不碍事。就算真的发烧了，我明天考试照样能发挥得很好。”

文俊辉想上次做完全圆佑第二天早上就高烧了，心里默默吐槽你明明那么虚弱却还那么自信，但耐不住圆佑一直在催促他，说什么动作轻一点、不射在里面就不会有事情。

全圆佑小声说：“安全套留着下次再用吧。”

——清冷帅气的全圆佑，一直都生人勿近的全圆佑，正在自己身下朝自己求欢。“下次再用”，这句话让文俊辉感觉自己要失控了，他不发一言地拧开润滑剂的盖子，倒在全圆佑的‍‎阴‎‌‍茎‎‎‌上，粘稠的液体顺着会阴流到‎‌‌后‌‎穴‌‍，全圆佑打了个寒颤。“难受要讲出来。”文俊辉一边说着，把一根手指送进‎‌‌后‌‎穴‌‍里。

因为提前自己做过准备，全圆佑倒没有觉得多难受，文俊辉小心翼翼、不敢妄动的样子在他眼里有点可爱，他抬起腿来，方便文俊辉更好地插入。文俊辉又送了两根手指进去，摸索着寻找着他的敏感点，直到触到一个小小的突起，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剧烈的快感从那里贯穿全身，文俊辉立刻会意，深深浅浅地用手指碾过敏感点。

全圆佑抑制不住地大声喘叫起来，随着俊辉手指深入按压地动作，他的‎‌‌后‌‎穴‌‍逐渐变得湿润且柔软。润滑剂甜腻的香气像是自带了催情的效果，全圆佑抱住俊辉的肩膀，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了，俊辉把手指撤了出来，带出了不少粘稠的液体，流到床单上。紧接着，把更大、更火热的性器送进了‎‌‌后‌‎穴‌‍里。

插入的过程，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比起惨不忍睹的初夜，这次全圆佑的体验很明显好了不少，除去酸胀，更多的是被填满、被征服的快感。适应了一会儿，俊辉开始挺胯小幅度地抽动，性器堪堪蹭过敏感点，在交换唾液的间隙，俊辉慢慢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他额头上的汗滴，顺着他英俊的侧脸落在圆佑的眼角，就像是圆佑在流泪。

快感从‎‌‌后‌‎穴‌‍席卷到全身，在欲望之下，全圆佑除了沉沦，再也没有其他选择。在圆佑从喉咙挤出粘腻呻吟的间隙，俊辉在他有些失神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你是在看向我吗？还是在看向别人？

文俊辉很想问，但又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能拥有的，只有此时此刻的圆佑。

即使如此，也像做梦一样。

他们同时到达了‌‎‍‌高‌‍‎‌‎潮‌‍。在最后关头，俊辉把自己的性器‍‎‌‎‌拔‌‍出‎‌来‌‎，射在了圆佑的小腹上。在余韵中，他们喘息着，再次交换一个温吞的吻。

好似一对亲密的恋人。

04

金珉奎还是在寒风瑟瑟中被冻得直跺脚。给文俊辉授课的老教授又拖堂了，他在从教学楼蜂拥而出的下课人群中搜寻了好久，也没找到文俊辉的身影。

在他第六次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背着双肩包、手里抱着厚厚资料的文俊辉，终于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他在门口环顾了一会儿，捕捉到珉奎的身影后，立刻展露了一个振奋的笑容，加快脚步朝他走去。

“今天很冷吧！抱歉让你在楼下等那么久，老师多讲了一会儿。”

“还好啦，也并没有等很久。不过多亏哥送给我的围巾，暖和了不少呢！”

珉奎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样东西。“这是给哥的回礼。”

文俊辉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和自己送的同款围巾，只是颜色不一样。他禁不住失笑，“你有点偷懒了吧，珉奎，哪有回礼会送一样的东西呀。”

珉奎示意俊辉低下头，帮他把围巾系上，他们的脸凑得很近，近到能清晰地看到俊辉

的皮肤纹理。

他们呼吸出的冷气交融在一起。

“因为觉得很好看也很实用，”珉奎莫名觉得有一点开心，他的下半张脸缩在围巾里，只露出弯弯的笑眼，“而且我就想和哥戴一样的。”

自己送的礼物得到了朋友的认可，俊辉也很高兴，他揉了揉珉奎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犬了。在首尔有些刺骨的风中，他们肩并肩走在一起，连寒冷都被驱赶了不少。

“说起来，北京的冬天要比首尔的冷上一些呢。即使带着厚厚的手套，下课走回宿舍的路上，手指也会被冻僵。不过有失必有得，烤红薯最香甜也在这个时候，我每天都要吃一个，”俊辉夸张地张大嘴，“大发，真的是太幸福了。”

“哥真的是，一说到吃的就很兴奋啊。”

“那当然！这世界上没有比吃到好吃的更幸福的事情了！”

珉奎笑着说：“那哥等会要幸福地多吃一点。”

在来韩国之后，俊辉逛超市的次数并不多，多数情况他选择网购。那天和珉奎提了一嘴，他在国内经常和朋友在家里涮火锅，就勾起了珉奎的兴趣，撺掇着他来买食材在家里煮 。确实，论对火锅的热忱没人能比得过他，所以一进超市，俊辉就熟练地挑选了各类蔬菜、丸子、肉类还有蘸料。

珉奎任劳任怨地在俊辉身后推着渐渐堆满的小车，面露难色：“哥这也太多了吧，一顿肯定吃不完。”

“吃不完吗？那剩下的可以明天再吃。”文俊辉正认真挑选着啤酒。“菜放一天又不会坏掉，我炒菜也不错，不如明天我来你家做饭？”

珉奎一下子跳过来搂住俊辉的肩膀。”那就听你的，我还没吃过哥做的饭呢。“

又不知道哪句话让珉奎开心了，抱着文俊辉不撒手，引得几个刚放学的女高生生频频侧目。文俊辉轻轻推开金珉奎的头，”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撒娇，人家都在看咱俩呢。“

”她们是看我们般配。“

”哈……你这小子，这个单词的韩文我还是能听懂的！”

“我开玩笑的，”珉奎声音里笑意，“可是我们还围着情侣围巾呢，就是很般配不是吗？”

“珉奎，我以为我的玩笑已经很无聊了，你就不要试图超越我了。你再这样今天就不让你吃肉了。”

“哥才不会那么心狠。”

文俊辉笑着摇摇头，自顾自走向收银区结账了。珉奎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从走出商场到回到宿舍，他的嘴就没停下来过，念叨着今天发生的各种开心、不开心的琐事，像个刚放学的小朋友。这一年俊辉的韩国语听力水平突飞猛进，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珉奎堪比rapper的语速，但同时，他也心中充满着感激——能在异国他乡找到能与自己分享心情的朋友，实在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到了珉奎宿舍，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处理食材，伴随着火锅沸腾升起的氤氲蒸气和晚七点黄金时段肥皂剧的背景音，享用了一顿简陋又温馨的打边炉。吃饱喝足的文俊辉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肚皮，余光瞥见珉奎的视线并没有对准肥皂剧，而是朝向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干嘛看我？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珉奎笑了笑：“只是觉得哥瘫在椅子上的样子特别像只猫。”

“我有个朋友也这么说。”困意上涌，文俊辉打了个哈欠，”可能我上辈子确实是只猫吧，不但长得想猫，性格像猫，和猫也特别有缘，从小到大认识的猫咪都特别喜欢我。“

他坐直身体，掏出手机：”对了，给你看看我在中国，校园里的小猫，真的无敌可爱！不过他们只有吃东西的时候才会朝我撒娇，平时理都不理我一下。“

他专门建了一个相册，用来存放生活中的各种猫咪照片（甚至还有在动物园里拍到的老虎），珉奎一张张翻看，一边感叹”很漂亮“。

俊辉比听到夸自己还高兴，给珉奎分享每一只小猫的来历、性格。

但在珉奎眼里，比起猫咪，此时的文俊辉还要更可爱一点。

天色已晚，文俊辉帮珉奎收拾完碗筷也准备回宿舍了。珉奎心里千万个舍不得，强烈要求把俊辉送到路口再回去（尽管文俊辉认为很没有必要，他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已经飘起了雪。出门时，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俊辉很兴奋，小跑着在雪地上踩出一连串的脚印。

“下雪了！这是首尔的初雪吗？”俊辉问。

“没错，今年来的要比往年早一些呢。”

“好漂亮！你知道吗，我的家乡冬天是很少下雪的，所以上大学之后每次下雪我都很开心，要和朋友一起打雪仗、堆雪人。等雪下的再大一些，我们也一起玩，怎么样？”

俊辉从旁边捡了根树枝，在雪地上写了三个汉字，问珉奎，“快过来看！猜猜我写的是什么！”

珉奎凑到文俊辉身边看，笑着说：“是我的名字吧，这个的汉字我还是认识的。”

俊辉点点头，把木棍塞到珉奎手里：“那我教你写我的名字。”

他握住珉奎的手，一笔一划在雪地上划出三个汉字。“文、俊、辉。这是我名字的中文发音。记住了吗？”

雪越下越大了，纷纷扬扬，伴着路灯柔和的光，四处飘落。除了风的声音，这片天地一片静寂。金珉奎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文俊辉的脸。

蹲在路口摸流浪猫咪的俊辉，吃到美食就眼睛发亮的俊辉，喜欢开玩笑的俊辉，善良的、总是安慰他心的俊辉……还有现在教自己中文名字的俊辉。

金珉奎的心仿佛从高空坠落，又稳稳地被柔软的猫肚皮接住。

两个人的脸凑得那样近，近到珉奎能看到俊辉嘴唇上的那颗小痣，俊辉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超过社交界限了，他只是不明所以地朝珉奎眨眨眼。

“问——俊——回！”珉奎盯着他水润的嘴唇，“是这样发音吗？”

文俊辉噗嗤一声笑出来，越笑越狂放，道：“发音没问题，可是声调好奇怪！”

他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来。金珉奎又想笑又有点无奈，摇晃着树枝把上面的雪都抖落在俊辉身上。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弄得浑身都是雪。

“不和你玩了，我要回去了。”文俊辉觉得自己和金珉奎像小学生，他拍拍身上的雪，珉奎已经大剌剌躺在雪地上，姿态之舒适如同卧倒在家中的席梦思。这就是韩国人吗，文俊辉想，这么抗冻，他只想回去再加条秋裤。

金珉奎却拽住了他的胳膊。

“俊哥，“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文俊辉惊讶地回过头。“真的吗？是我认识的人吗？”

珉奎点点头。雪花落在珉奎的睫毛上，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朦胧。

”我想在跨年夜那晚向他告白。“

“——俊哥也来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他是谁了。”

05

阵阵香气从厨房飘来。全圆佑对着手机发愣，屏幕熄了又亮，他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迟迟没有按下拨号键。

“圆佑，”文俊辉从厨房探出半颗脑袋，“炖猪蹄要加辣椒吗？”

全圆佑回过神来。“啊、啊好的，都可以，照你的口味来就行。”

“又在发呆。”文俊辉挥了挥铲子，“圆佑有心事？”

全圆佑笑着摇摇头，只是说自己昨晚有点失眠。“厨房需要帮忙吗？”他问。文俊辉潇洒地摆摆手，让他再好好休息，厨房是他的主场。

全圆佑拿着手机，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拨通那个号码。

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几秒钟就被接通了。“圆佑？”电话那边传来珉奎的声音，低沉又冷静，“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全圆佑心口发紧，攥紧拳头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抖。“没什么别的大事。你今天晚上在不在宿舍？”

“在的。”珉奎好像一边冲咖啡一边给他打电话，“你有学业上的任何事情我愿意为你跑腿。”

“不是学习上的。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明天就是新年了。”全圆佑轻声道。

他听到金珉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哥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吧。”

“这和我送你礼物不冲突。”

“我和哥已经没有可能了，因此我也不想再做任何给我们留下余地的事情。”金珉奎喝了口咖啡。“已经结束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哥向前走会遇到新的人的。我今天晚上和人有约，如果哥执意要送，就放在门口吧。“

全圆佑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么说，你已经找到’新的人’了。”

金珉奎“嗯”了一声。“我还有事，先挂了。”

机械的、毫无感情的忙音传来，手机从圆佑手中滑落到地上。结束了！心底里还有个声音告诉他：可以彻底地解脱了——他不用期待金珉奎的目光再次朝向自己了。虽然知道这一天还是会到来，全圆佑依旧感受到无法抑制的心痛。

这种复杂的情感要把他吞没，全圆佑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急促地喘息着。

“圆佑？午饭做好了。”俊辉推门进来，看到全圆佑的样子吓了一跳，过去扶住他的肩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全圆佑摇了摇头。“没什么，有点胃痛而已。”他笑了笑，虽然那笑容一看就很勉强。

文俊辉低头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们做吧。就现在。”文俊辉说。

俊辉的身上还有炖猪蹄的香气，鉴于他本人一直在吹嘘自己厨艺高超，全圆佑想速战速决，以免菜凉了，文俊辉没有插入，蹭着大腿根射进了臀缝里，不知道是不是圆佑的错觉，俊辉今天的动作要比平时急切一些。

“心情好一点了吗？”俊辉一边问，一边黏黏糊糊亲吻他的嘴角。圆佑被亲得想发笑，想躲又被俊辉抓回来接吻。

“今天晚上我得去朋友家里跨年。他准备和他的暗恋对象告白，拉着我壮胆。”俊辉说，“我们下次见面就是明年了。”

“祝他成功。你零点要记得许愿。”

“再说，失败的话就抱着他哭着迎接新年吧。”

圆佑终于被俊辉的话逗笑了。他看着俊辉，也在俊辉温柔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对不起。”全圆佑小声说。

文俊辉笑笑坐起身来，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他心甘情愿，陷入这场纠缠。只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面色如常地对圆佑说，菜要凉了，先吃午饭吧。

06

文俊辉下车的时候几乎要吐了。因为跨年，校车司机也放了假，他连倒两班公交，花费两个小时才从西校区回来。回宿舍文俊辉先抱着马桶干呕了几分钟，吐无可吐后，昏昏沉沉地洗了个澡，倒在床上三秒钟陷入昏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三点四十五分，离赴约时间还差五分钟，他手忙脚乱的套了件卫衣和牛仔裤，好在两个宿舍相隔并不远，紧赶慢赶按时到达了。

珉奎的宿舍没有锁门，灯还没亮。文俊辉心中警铃大作，心想不会出什么意外吧，立刻大喊：“珉奎，你在吗？”一边摸索开关。

“啪”的一声，灯亮了。想象中恐怖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珉奎好端端的、西装笔挺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客厅中间，还拿着一捧鲜花。

文俊辉长舒了一口气。“吓我一跳。以后不要整这些有的没的。你的告白对象呢？”

金珉奎定定地看着他，道：“他已经来了，就在这里。”

文俊辉的表情出现了一道裂缝：“……你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这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金珉奎痛苦地闭上眼睛。“怎么会有哥这样迟钝的人啊！”他深吸一口气，“还不明白吗？我想要告白的人，是你，文俊辉！”

“唉？”文俊辉的大脑石化了。

他一步步朝文俊辉走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心中哥就和别人不一样了。我开始关注哥的一举一动，想和哥变得更加亲近，想要成为在哥心目中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金珉奎终于走到文俊辉的面前。“我喜欢你，文俊辉。我想和你在新的一年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他把花递给俊辉。“哥愿意接受我的告白吗？”

离新年还有五分钟，窗户外升起一朵绚丽的烟花，直到它消失，文俊辉都没有任何动作。金珉奎苦笑了一下，把手缩了回去。“哥拒绝我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抱歉。”文俊辉低下头轻声说。

“还是因为哥更喜欢女生的缘故吗？”金珉奎的声音很沮丧。

文俊辉摇摇头。

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了，一切陈旧都会如流水一般逝去，在最后的三分钟内，他突然也想说说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话。

“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和你一样，喜欢上了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

俊辉看向珉奎的眼神，坚定又迷茫。“你认识他吗？他叫全圆佑。”

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像重物坠地的声音，惊得两人一齐看去。在烟火的余晖下，他们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面色苍白，地上有一个透明的礼物盒子，里面的工艺品已经摔碎了。

“圆佑，”文俊辉的声音在发抖，“怎么是你？”

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又迅速消逝。街上传来人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新的一年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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