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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现在我们怎么办?”助手被连夜从另一个项目上呼叫过来,这时候他的老板正在四季会所的客房中休息,身上穿的衣服,似乎不是下来时候的那一件。
说来也巧,昨天正好是狂野派杂志社举办全哺乳动物模特大赛的时间,他对这种比赛一贯不感兴趣,这次却没有缺席,令主编受宠若惊。
一来,大型犬想找一个借口去看看他的小兔子。哪怕被发现了,他可以说是顺便,或者是路过——这是一个不会破坏他们之间仅剩的一点信任的好借口。
二来,大型犬知道,对面的藏獒家族领导人也要来。
对手出席的场合,自己不出席,多少会有些吃亏。
他也要盯着对方,是不是真的要对他的小兔子下手。
他本人在会所里,对一些心怀鬼胎的人还是有很强的威慑作用的。对藏獒没有用,但是对那些成天骚扰他家兔子睡眠的会所工作人员,就不一定了。
小兔子睡眠并不好,因为他在这个交易场里待了十几年,已经精神衰弱了。
“希望你们不要因小失大。”大型犬这样对着戴总管道,“我知道,会所外头的贫民都得听从会所的规矩。我不管你收了人家多少钱,但——”
对别人来说,骚扰小兔子只是对付他的一个手段,是对方千万手段之中的一个而已,失败了,并不会对你怎么样,顶多觉得你办事不利。
“可要是成功了,你知道我会怎么样么。”那双幽绿的瞳孔,曾经是无数食草动物的噩梦,此刻他的目光正如同末日之网,牢牢包围着这只中年袋鼠,“我很久没有发疯过,你是不是很想见识一下?”
袋鼠疯狂摇着头。
“很好。”大型犬不客气地提出要求,“我也不要你做出其他的赔偿,第一,不要再去骚扰我夫人,保持安静;第二,在那间旅店外面给我匀出一个摊位。”
袋鼠总管擦着汗:“行的行的,那请问您想要卖些什么?”
“我这里有一批滞销的兔用化毛膏,我要你找人,便宜卖给摊位对面的兔子——他还是很喜欢用口水梳毛——懂不懂?”
“懂,懂。”
有钱人的把戏,总管很清楚。明着送礼物并没有什么新意,拐着弯调情,就不一样了。
但助手并不明白老板着急喊自己下来的用意:“是不是藏獒那边又来找麻烦?”
大型犬摇了摇头,神情看上去并不是严肃,而是餍足后的头疼,困扰,无可奈何。
他没有在那间旅店里留到天亮,是不希望因为自己,小兔子再遭遇到什么危险,趁着天色未亮,雨未停歇,街上无人,他可以来无影去无踪。
但他无法保证第二天,他的小兔子不会出尔反尔,报警抓自己。
毕竟在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已经哭得开始挠人了,骂了他整整十分钟,并威胁他再不出去就要告他强奸。
“然后呢?”
然后,他就强奸了。
助手:……
于是,大型犬的肩上就多出了一圈牙印,甚至直到刚才还在渗血。
大型犬严肃脸:“我不是故意的。”
助手:“……那您不怕夫人生气,彻底跑了?”
“没事。”大型犬道,“三个月内,他去哪里我都知道。”
居然还有三个月。
您最好不要被夫人知道您昨晚又做了什么。
大型犬这次不止喊了助手下来,还有自己一竿子狐朋狗友,因为他们想要安插给藏獒家族的卧底,终于有了下手的机会。他们要下来帮她一把。
晚会在晚上八点。
在这之前,大型犬还有时间回味昨晚美好的一切,回想他对自己身体迫切的需求,回想他可爱的面容动情时的样子,以及自己插入他身体时,他毫无抵抗,敞开身体接纳的温顺姿态。
最起码他知道了,他还是这只兔子的第一选择。
而不是什么乳臭未干的毛头哈士奇。
“你为什么要带其他狗跟你一起下来?”坚挺的生殖器像木棍一样杵着不动了。
人都会吃醋,兔子会,狗也会。狗天生就会争宠,除了自己,其他任何狗都不可以靠近他的食物,他的玩具,还有他的……主人。
这是一只可以主宰他情绪的小兔子,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这致命的弱点,落入别人手中的。
他逼问:“到底为什么?”
兔子哼哼了两声,睁开湿润的眼睛看着他,用力吸了一下,撒娇。
大型犬青筋暴起,善于忍耐的身体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说。说出我满意的答案,就给你……要多少,给多少。”
每每他逼问兔子的时候,得到的结果大多都不会满意。他的宝贝被他折磨得大汗淋漓,呻吟不止,不仅不能等来舒服的磨磨蹭蹭,还要被他用力占有到身体深处,只能含着,不能吃,并承受他这样苛责的问题——
小兔子张了张嘴,想回答,却没能顺畅发出声音:“我也想……”
“想什么?”
他的小兔子眼泪滑了下来:“想捡一只小狗……”
大型犬猛然愣住。那模糊的泪眼,窸窣耸动的鼻尖,咬紧的下唇,压抑过后的哭声,都令这只大狗心痛到无以复加。
这不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这只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一只兔子永远无法被实现的期待。
他的固执如此可怕,可怕到或许除非他死了,这种执念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可以,把我捡回家……”大型犬舔去他的泪水。
一双小手抚摸到了他的后脑勺,用力抱着。
“不。”小兔子轻轻吻着他的唇瓣,“……你是别人的小狗,不是我的。”
大型犬深吸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双能够吓退千万人的双眼,对这只兔子是无效的。
他接受他们之间的交配,接受他们之间能有最亲密的性行为,接受他说出的甜言蜜语,甚至选择了相信他的爱语都是真话——但他却不要我。
就因为他嫉妒。
哪怕小时候捡到自己的真的不是他,这种做法也实在过于残忍。
如果他们以前真的从来没遇到过,他就不可以移情别恋,爱上这只兔子么?
为什么要对改变不了的过去那么在意,要对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过去那么苛求,为什么要用这种无力回天的事情,宣判他的死刑。
“我是真的小瞧你了。”大型犬给了他要的满足,用力抽出自己硬挺的生殖器,眼看他充满期待的神情跃然脸上,已经做好了被狠狠占有的准备。
他掐住掌心里那只纤细的腰,噗滋一声,再度将自己完全嵌入那不知羞耻的身体深处,肉刃冲破重重阻碍,激出兔子一声高昂的淫叫。
不论如何,他的叫声还是最好的春药,兔子叫春,真的可有一套了。
“啊啊……邵群……邵、邵群,邵群……呃啊——”他被翻转过身体,后背靠着一双肌肉紧实的大腿,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在两人身体连接的地方,体重迫使他不断地张开小嘴,将那勃发到极点的性器吞咽到底。
全,全吃进去了……
小兔子抬着头,失神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那有力的腰胯和他的屁股以每秒钟三次的频率相撞,他的身体接连不断被抛向空中,却每每在后穴要彻底脱离掌控的瞬间,被一双手拉了回去。那双手牢牢控制着他的腰臀,不论是如何激烈的抽插,不论从那淫荡的肉穴溢出的水花被喷溅出多远,都不许他离开自己的性器一秒钟。
他的身体也在发热,意识也在逐渐飘离,他想要多看看那张对他魂牵梦萦的大狗狗是用什么样的眼神注视着这样淫乱的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移动分毫。
“你要,要,射……”
大型犬替他说完:“对,我要射在你里面,每一次都会,一滴不漏。”
小兔子并没有回话,而是在心里‘哦’了一声。
又要拔不出来了……
滚烫的狼精一股脑冲进了他的体内,虽然只是一个月没有做,那饥渴的身体却根本不知足,不仅将第一道浓精照单全收,肠道还拼命地吸吮着,希望能从那根给予自己快乐的圣物里榨取所有的精华。
“还吸。”狼的生殖器将配偶锁死后的一个小时内,本就会断断续续地喷精,但这只兔子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已经圆鼓鼓的肚子,还在拼命地收缩内部,咬得身上的大狗咬牙切齿,风度也丢了,“你这只荡兔,明天又要怪到我头上。”
小兔子听在耳朵里,却不承认。哪怕心里承认了,嘴上也不能承认。
“是后面自己在吸……我不是故意的。”
“哦?”大型犬不太信啊。
“真、真的。”他悄咪咪地睁开一丝眼睛。
“那还是怪我刚才操得太快了?”
“……嗯。”
“那我下一次慢一点?”
这次小兔子过了很久,才点头。
大型犬压下身体,在他侧脸亲吻。
“你知不知道,我这样抱着你,你不反抗,时常会让我觉得,你还跟以前一样。”
任性,可爱,蛮横,会邀宠,也会朝他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可只要好好地抱住他,哄一哄,他又会飞快地往自己怀里钻,然后抱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撒娇地说上一句:“你好晚回来,我好想你。”
这样的日子,真的再也没有了么……
“跟我回家好不好?”大型犬再一次败给了自己的性格弱点,他再一次哀求他的妻子跟他回家。虽然只分开了一个月,可他还是,很想念他,“你这一个月,一点都没想过我么?”
怎么可能?哪怕是再没心没肺的兔子,都不会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将毁掉自己余生意义的人忘得一干二净。他不是不想念他的大狗狗,他是……不确定自己跟一个心里永远装着一只白月光的狼在一起,会不会快乐。
初恋的兔子,听上去就无比美好,他这种从……从窑子里出去的残疾兔子,怎么会有信心,怎么会不自卑,怎么能确定?
对方是月亮上的玉兔,可他呢?
虽然他离开这一个月,也不觉得过得很开心。虽然他获得了自由,心境却和在会所里工作的时候差不多。
他们又做了一次,是在窗边,冰凉的雨丝飘在他们交叠着的火热身体上,尖利的指甲划破结实的布面,撕拉一声,划出数十到口子,他就这样在风雨中,将这娇小的身体挤在身体与墙面之间,替他遮挡住所有寒冷,下体轻轻来回磨蹭,只把快感传递给他,也逼出他更多愉悦的泪水。
天快亮了。
大型犬沉浸在拥抱兔子的满足感中,在心中默默地倒数着,希望下体的结能慢一点消失。
他想再说些什么情话,可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最后说了一声:“照顾好自己。”
小兔子‘唔’了一声,耳朵动了动,没有睁开眼,只能感觉到后面的温暖在逐渐抽离,换成了冰凉的空气,令他不适地皱起了眉。
一个黑色的身影蹲在了窗台上,回头望去,电闪雷鸣的夜晚,屋内混乱的场景,床上躺着的安静兔子,这里仿佛经历过一场罪恶的先奸后杀。
小兔子在睡梦中,又嘤咛着喊了他的名字。
“没关系……”这句梦话再度触及到了大型犬心中的柔软。
或许你已经愿意回来了,只是心疼自己受了委屈,不甘心这么快跟我回家罢了。
他蹲在窗台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最后用尾巴撩上了几乎无法再御寒的窗帘,替他遮挡住即将到来的日光,然后怎么来的,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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