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属于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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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又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停稳,几个人陆陆续续下车。佟漱看了眼四周,心里不禁发毛。
车停在半山腰上,后面就是两栋没建完的毛胚房,都是三层,离得很近,大抵便是幸免于难那家人。往下看,两侧滑坡的山体裸露出骇人的巨石和黄土,夹杂着连根拔起的树干,只能从零星的几面屋顶依稀分辨出山村曾经的位置。村子大半都在两座山体中间,滑坡时地动山摇,处于低势的村落根本无处可逃,顷刻间便被整个埋掉,只有在另一座山腰的毛胚房和房后面更高处的几座完好无损。
不知是不是天气愈发冷了,站在土路旁往下看,佟漱总感觉有种带着湿气的阴寒肃静。呼呼的风刮着几片飞絮落在了佟漱头上,他挪到张宗终身边小声道:“宗哥,刚才我做了个梦。”
其他人都在把行李往毛胚房里搬,只有他俩还站在土路跟前往下看。张宗终眼睛盯着低处破烂的屋顶,半晌才应说:“什么?”
“我梦到有只大狐狸趴在后面那辆车车盖上,黄黑花的。”佟漱心有余悸,忍不住看了眼那辆车,“会不会有什么寓意啊?”
张宗终没抬头,心不在焉道:“狐狸啊……没事,你看见窦淳身上的仙家了。”他转过头,“就是那个女的,穿高领毛衣那个。”
见佟漱头上挂着枚飞絮,张宗终顺手拿了下来,往车后备箱走,“不用在意,她说她家仙家就喜欢在人家梦里窜来窜去的。”
佟漱总觉得问题更大了!他追上张宗终,刚要开口,忽然感觉到有视线看着自己。凭借直觉,佟漱抬头,正对上站在毛胚房二层白思礼的眼睛。房子还没来得及安窗框和玻璃,他半撑在窗洞上冲佟漱笑,佟漱心里顿时又毛起来,把话咽了回去。
两人上到二楼,只有白思礼自己在,但好几个行李箱都放在屋中央。他见张宗终瞥了眼,主动说:“思思和窦淳住二层,我们上三楼吧。”
张宗终没说什么,扭身上楼了。这栋毛胚房后面是野树林,佟漱刚想走过去看看,白思礼蓦地说:“小佟哥。”
他总觉得白思礼这人叫人毛毛的,骤一走近了,佟漱下意识就闪身想离他远点。白思礼笑眯眯的,轻声道:“你和宗哥是不是睡过了?”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佟漱瞪大眼睛呆愣了几秒钟,转过身硬着头皮道:“白思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对我说的话属于性骚扰。”
白思礼耸肩,“不正面回答吗,那就是‘是’了。”
他没再理佟漱,转身上了三层。恰好张宗终错身下来,佟漱头大无比,他听说两个人要是上过床,会不自觉地有些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亲密动作。但他和张宗终真的压根没怎么有过多余的肢体接触吧,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佟漱脑袋里火车呼啸,根本没听到张宗终在说话,直等到他蹙眉,佟漱才呆呆道:“啊,你说什么?”
“我说,”张宗终指指楼上,“我和其他人要出去转转。你到三楼等着吧,那个窦淳和你一起,她身体不太好,走不快,正好不去了。”
说话间,三楼的几个人陆陆续续下来。白思思招手喊了张宗终一声,佟漱简直要抓狂,“我不要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好尴尬!”
“没事,你不用跟她说话,她也不会跟你说话。她说的话你也听不懂。”张宗终说着,下巴略扬,“上去吧。”
他转身下楼,佟漱眼睁睁看着四个人沿着土路走了,只好慢腾腾地往楼上挪。
三楼,那个窦淳坐在横放的行李箱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佟漱上来。佟漱努力想当自己不存在,但被她盯得难受。窦淳冲他摆了下手,“嗨。”
说好的不会跟我说话呢!佟漱干巴巴地跟她打招呼,“窦小姐……”
“有没得草卷*?”窦淳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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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卷:仙家话,就是烟。】
我又去喝酒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