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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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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冷的厉害,可是呵气流转间都带着烫,活似床榻间氤氲的欲。

-----正文-----

距收到唐安契的信已经过去了月余,唐安信趁着俸禄刚发,又去钱庄紧着支了银子换住处。

这宅子是他年少入京时买的,本就不大,不过好在距六部衙门近,也就一直住着。近日又添置了马车,再加上乱七八糟的琐碎东西,就显得更逼仄了。唐安信自己住倒是没问题,偶尔再有宋承平或者唐奉澄来小住已是极限,再没容得下他人的地方。

唐安信垂下眼:万不能委屈了菁菁的。

他早前就在寻宅子,只是京都就那么大,短时间找到个价格、位置都合适的住处也还是有些难。后来还是程乐山知道他的难处,亲自寻了处,先垫付了银钱才算了结。

唐安信看着账本发愁——这宅子一换,这么多年来攒下的银钱瞬间没了大半,只剩够年后上下打点的。

只是他既身为官员,又不好租赁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对谁都不好,只好打算着待到来年春,便宜卖给新试的考生。

钱该没还没,饭却是一定要请的。

他承了程乐山这么大的情,又撞上乔迁之喜,索性做东把能说的上话的都请了个遍,连赵津都应了允。

宋承平也在列。

他对这些事情门儿清,只好又感动又别扭地认了,权做午夜梦回时的一点慰藉。

地方定在新开的一家酒店,以新奇多样取胜,各地的口味都能兼顾。

赵津坐在上席,一圈官职辈分关系地算下来,竟是唐安信和宋承平挨着。

菜未上齐,酒却已过三巡,大家都知道赵津的秉性,也没灌他,权当请了个不苟言笑的菩萨端坐上位。

刘策温近日不知怎么,和刘宽愈发不对付,连话也不说一句,自己和方季同换了位。

唐安信遥遥地冲唐奉澄举杯,抬手时露出点腕骨。

他酒还没沾唇,宋承平却猛然站起来。

引得众人都看向他。

宋承平带了个谦虚的笑:“晚辈不才,今日家父不在场,晚辈想替家父敬各位大人一杯,权当是个赔罪。”

唐奉澄愣了愣,随即笑道:“好!邵安倒是懂礼数!”

刘策温也接话:“邵安性格平稳,道歉就不必了,日后让德庸亲自请我们!”

赵津不认识他,还是刘宽在旁边小声提了一句:“这是宋御史的长子,就是唐大人的学生。”

席上只宋承平一个人站着,赵津也端了杯,只是没起身。

按品阶,他们也确实是不该起身的,毕竟在场只有这一个是没入朝的,余者都比他年长有资历地多的很。

宋承平饮得很慢,文人的局,不兴那些‘一饮而尽’的气势。

可是他的眼眸一刻也没有离开唐安信,甚至侧着能看见唐安信仰起的颈子和耳垂的小痣。

席到后面,刘策温和刘宽不知怎得吵了起来,后来还是靠赵津在压着,才没闹得不欢而散。

最后一道松鼠桂鱼在尹元洲喝的烂醉后送上来,大家都没了吃的胃,就只好搁置在那。

唐安信是主家,遣了小四和汝鹤把各位大人都送回去了才算结。

唐奉澄临走时叮嘱小四:“你们看着点温莘,我看他头脑不甚清醒的样子。”

宋承平也在旁边,他沾了酒意,连人都没看清,无端带点敌意地应:“老师住处和我甚近,我照看着的。”

——这还是唐安信搬了家之后才发现的,宋承平加冠之后没多久就搬出了町石大道,也住在这附近,和唐安信的府宅不过一个胡同的距离。

小四和汝鹤都有任务在身,唐安信和宋承平就慢慢地一路走回去。

宋承平忧心唐安信再生病,就解了自己的大氅替唐安信披上。

这距离太近了,喝酒就显得格外近。

宋承平能感觉到唐安信的呼出来的热气。

这人微微抬着头,就那么愣愣的任由宋承平动作。

约莫是酒气的原因,唐安信鼻尖发红,眼里带着水。只是他喝酒不上脸,脸色还是白的,倒衬着唇色愈发红。

活像吸人精气的艳鬼。

宋承平怔怔地看了好一会,鬼使神差地,凑上去舔了一口。

带着酒的酸和辣,却又是馥郁的味道。

热得手心都在渗汗。

偏生面前的人睁着一对含情带水的眼,冲他笑:“什么味道的?”

他指尖点过宋承平舔的地方,顿了一会儿,又放进口中吮了一下。

宋承平再没忍住,猛地伸手扣住他的下颔,然后吻了上去。

风冷的厉害,可是呵气流转间都带着烫,活似床榻间氤氲的活色生香的欲。

这人连心意都未表明,却已经想到了床榻里的耳鬓厮磨,好生不可理喻。

宋承平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把唐安信带回来的。

连油纸打包好的松鼠桂鱼都忘了带,凄凄凉凉地躺在风中野巷,是个颇风骚的侧躺姿势。

他不敢解唐安信的外衣,又担忧他睡得不舒服,脑内几番打架,都要伸手了,却被外边乍起的声音惊得收了回去。

唐府没有女使,小厮又不是做这些事情的,只有一个服侍穿衣的小四,此刻还在别处。

唐安信神色平静,刚才还有些精神,路上却睡了过去。这会儿神色平静,鬓间还带着酒劲上来的汗,眉心蹙着,有点像平日里公务劳累的模样。

宋承平心下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解了唐安信的外衣、把人安顿好后才出门。

他合上门的时候,隔着屏风看了好久,就像在看早晚复相逢的某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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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喜欢小宋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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