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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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在陪床上渐渐打起了呼，乐乐辗转了小半个小时，药效发作，也渐渐安稳。

蓝天心握着乐乐小小的拳头，靠着床头，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正好是个满月，照得房间格外亮。

时间久了，蓝天心的手已经和乐乐一个温度，从柜子抽屉拿出一个电子体温计，嘀了一下，只降了两分。

无事可做，蓝天心点开手机，从朋友圈到微博抖音刷了个遍，却什么也没看进去，只是焦虑地点来点去。放下手机，又测了个温，没有变化，蓝天心失落地把体温计扔回抽屉。

“乐乐生病了，我们在医院。”蓝天心抽空发给郁琸的消息还没收到回复。

蓝天心静不下心，想不了东西，睡不着觉，玩着消星星打发时间，分数积了几千分，月亮悄悄往西挪了两寸。

蓝天心又从抽屉翻出体温计，嘀，蓝天心呼出一口气，这次降了四分，乐乐的嘴唇也渐渐回复了浅粉色。

蓝天心起身用热水拧湿毛巾，轻轻擦擦乐乐的脸颊和脖子，再是手脚。乐乐动了动继续睡着。

李妈在床上坐起来，“蓝先生，睡会吧，我换你。”

蓝天心摇摇头，“我睡不着，你睡吧。”

李妈没有继续睡，起来收拾了点东西，再去烧了一壶热水。“你也洗把脸吧。”

明明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可是等来早晨的天光却是好久好久。

“蓝先生，这里有我，去买点早饭吧。司机师傅还在车里睡呢。”

蓝天心在床前坐着快要傻了，呆呆站起来，拿着手机就去买早饭，也忘了问买点什么。早餐摊子开很早，阿姨一边准备着摊子，一边给客人拿要的东西，后面还排了一两个。

蓝天心看了一会儿就轮到了。

“要点什么？”阿姨的声音很洪亮，打破了清早的迷迷瞪瞪。

“每个都拿两份吧。”蓝天心扫码付钱，然后拎着两马甲袋回病房。

乐乐已经醒过来，被喂着吃辅食。

“乐乐，已经退烧了，现在吃得下了，挂完这瓶，晚一点可以出院了。”

蓝天心放松了很多，疲惫感袭来，没有吃早饭，靠着躺椅就睡了过去。

“天心天心，”蓝天心睡梦中，一双微凉的手摸在他脸颊，有些凉爽，然后手被握住紧紧捏了几下，“天心醒醒。”

蓝天心微微睁眼，郁琸的一张脸就在眼前，蓝天心眨了眨眼又闭上了想继续睡。

“先把药吃了再睡。”

蓝天心又被闹醒了，不满地皱眉，一低头，一粒药丸就在嘴唇边被塞了进去，舌头还没推出去，温热的杯沿又贴了过来，“喝一口。”低沉的男声在耳边。

蓝天心是有些渴，喝了一口，药丸也顺着进了肚。蓝天心头一歪，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蓝天心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日头已经有些下沉，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躺在陪床上。

一杯热水递到自己面前，玻璃杯后面是郁琸温和的眼睛。

蓝天心没有喝，“乐乐”，蓝天心又扑腾着找乐乐。

“睡着呢。”

蓝天心看到了李妈怀里的宝宝。

“乐乐没事了，你发烧了。”郁琸陈述了一下事实。

“对不起。”蓝天心哑着嗓子，“我没照顾好乐乐。”

郁琸刚想说话，就被李妈打断了，“什么话呀，小孩子生病很正常的，要说也是我没照顾好。肯定是吃到脏东西了…”李妈念念叨叨细数昨天一天的事，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哪个环节都要可能，都要改进。

蓝天心和郁琸相对无言，认真听着李妈一个人念叨，看乐乐醒了时不时哄一下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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