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吃多少醋,明天吃多少糖。——月里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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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真的进组了,谈了一部有关听障类型题材的片子,女主角的饰演者是个去年得过奖的非科班出生演员。
她的演技夸的人还是比骂的多的,反正也不需要什么,她台词没有几句。
我陪我哥一起进得组,以助理的身份,尽可能履行助理的义务。
虽然在片场还是经常被他照顾……
比如遮阳伞撑在头上,不是我给他撑,是他给我。
女主角坐在对面,总是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过来,疑惑但不敢问。
开始他们还会让我搭把手,可一来二去的,直到连杨风清都和我打招呼,他们才觉出我的身份好像不只是助理这么简单。
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当我哥的小助理,虽然我时常被他搂在怀里。
现在薛愈就是说我是他弟弟都没人信。
副导演给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今天要是有夜场肯定得拍到很晚,晚饭回家吃吧别等我了。”他跟我商量,负责化妆的姐姐一心给他补眼妆,一个字都不敢听。
我摇头,一个人回去有什么用,我得和他一起回去才行。
我哥拗不过我。
他拍戏的时候我在看,目光一刻不停地落在他身上。
这场拍女主对男主第一次动心的场面,我看着他们从无意中的碰手,再到目光相撞,两个人之间的情愫像藤蔓一样慢慢攀起。
可是女主角明显接不住戏。
“cut——”
导演出声。
“眼神太呆了,这里的情绪注意一下,不要看着男演员发愣。”
女主角整理了一下衣服,鞠躬表达歉意之后才恳求语气地说再来一条,麻烦大家了。
她看着薛愈,勉强地笑:“不好意思薛老师。”
我哥摇头说没事,安慰她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
第二次,开始。
我盯着他们两个,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其实刚刚女主角的眼神,也不全然是呆,我不敢说她大概对薛愈有好感,但是那样的眼神我见过数次。
模糊又动心,好像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但其实内心早在小鹿乱撞。
原来真的会有因戏生情。
当然,面对那样一张脸,也不能苛刻要求谁一定不要动心。
这场戏拍了三遍才过。
薛愈倒是没说什么,习以为常。
他们两个拍到现在私下互动不多,唯一的亲密只是必要的合作宣传,还有剧里的戏份。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表达歉意,晚饭的时候女主角提出请他吃饭的请求。
薛愈看了我一眼,笑着回绝了。
“只是想感谢一下薛老师的照顾,薛老师要是没时间的话,那我们下次再约。”她看到我站在薛愈身旁,还是很识趣地离开。
只是眼中的遗憾还是被我尽收眼底。
等她走远,我坐在薛愈身旁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她好像很喜欢你。”
我哥一怔,揉弄着我头顶的头发,笑着说:“多心了,宥宥。只是一起拍戏,好演员不会让自己入戏到根本出不来。”
我皱眉:“可如果她因戏生情了呢?”
他在我头上的手顿了顿:“那是她的事,她知道这不可能。”
虽然他们一场吻戏都没有,但我却没来由地吃醋。
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这样,这明明就是我哥的工作,我也应该清楚他们不可能的。
可我还是不太舒服,我很讨厌那个女演员看薛愈时那种克制的眼神。
这让我深刻明白——我的东西被觊觎了。
可薛愈不是一件物品,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样的拍摄又持续了一个多月,我在剧组的时候没人敢打扰薛愈和我聊天,全都识趣远离,包括那些小心思。
我不再表现得只是个助理,我会搂他,会在替他撑伞的时候也靠着他,跟他共用一个喝水杯子,吸管。
随便翻他的手机,甚至替他拒接杨风清的电话,光明正大牵他的手。
无处不彰显我的占有欲。
作为女人,她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我好像赢了,可是我不开心。我在争风吃醋,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尽管薛愈很纵着我,甚至会为了让我开心悄悄亲我,但是我也不想闹得过火,因为没有意思。
我像个霸占着心爱玩偶的小孩,只不过玩偶换成了哥哥。
他快杀青的时候,我跟不下去了。
“我过两天就得去学校,先回家准备,就不和你一起来剧组了。”我这么告诉他。
他觉出我情绪低落,趁着司机还没上来,捧着我的头吻我眼角。
“对不起宝宝,快杀青了,我有点忙,都没太顾得上你。”
他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本来就像是去给他捣乱的,哪有资格委屈。
“没…是我无理取闹的。”张口还是满载哭腔。
薛愈心疼了,伸手把我搂过去,轻声细语地哄也没能让我把眼泪憋回去。
“宥宥,我永远不会喜欢他们的。我不是说了吗?戏只能是戏,戏是假的。”
他吻我,一边吻一边擦掉我眼角落下来的泪珠,跟我说:“现在唯一真实的,只有我们,我对你的爱,宝贝。”
轿车里的拥吻很温柔,他安抚我的情绪,也安抚我的心。
可我……
算了,或许以后会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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