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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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晚上，我抱着一件罐装啤酒进到我哥房间。

我哥真的很不会营造惊喜的气氛。蛋糕大喇喇地摆在小茶几上，生日帽礼物盒都在那儿摊着。

我用手肘撞了下开关，灯灭了。

我哥在点蜡烛，昏微的烛光映在他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暖色。

才点了两根我哥就不耐烦了，他把剩下的蜡烛都拿下去，只留那两根。

“两岁生日快乐，我的小南。”我哥在黑暗中给我送上祝福。

“谢谢哥。”

我哥打开一罐酒自己灌下一口。

我等着他给我唱生日歌，每次他都是各种拖延。果然，一瓶闷完他又想开一瓶。我按住他的手。

“哥。”

我哥不情不愿地开始唱，他唱歌跑调，但我却听得很享受。“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闭眼许愿——

我和我哥要好好的，好好的。

我吹灭了蜡烛，房间里顿时没了光。

我和我哥就在黑暗里喝酒。他给我的礼物是一双球鞋，我说：“谢谢哥，我很喜欢。”

但我想要别的。

我酒量一般，两罐就已染上了醉意，我摇晃着朝我哥走去，一个步子不稳，往前栽倒，我哥伸手捞住我。

我头一偏，唇就印在了他的嘴角。

他良久没有推开我，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混沌。

-17.

“哥，我给你发消息你记得回。”

“你会给我发消息吗？”我哥边叠衣服边问。

我倚在我哥房间的门框上，紧盯着我哥的动作，“会啊。”

我哥要去B市上大学，他学金融，这是我爸的要求。

这两年我抽条般快速长高，原来比我哥矮大半个头，现在不过只差两指。

我叮嘱我哥要好好吃饭，要注意天气，要照顾好自己，别生病。但有一句话我一直不敢说。

我想跟我哥说：“你能不能别谈恋爱。”

但我不能说。

尽管我平时再亲近再依赖我哥，我都可以说“我是弟弟”，但这种要求哥哥别谈恋爱的话，是“弟弟”不能说的。

也不会说的。

我尝试换种说法：“哥，要是找到了嫂子跟我说一声啊。”我眨眨眼，努力掩去其中藏着的不情愿。

我哥没吭声，只深深地看着我，良久，他才开口：“高中不许早恋。”

我应下。

除了我哥，我谁都不会喜欢。

-18.

我送我哥去机场，同行的还有林辰，以及他男朋友。

林辰也考到了B市。我哥在Q大，他在H大。

我和我哥面对面站着，林辰跟他男朋友躲在柱子后接吻。同性间的亲昵都需要躲躲藏藏，更遑论我跟我哥还是亲兄弟。

我对我哥说：“哥，我想你了。”

我哥笑开来，我贪婪地看着他的笑脸，在心里一遍遍描摹，以后就不常见了。他要在这一趟飞机之后去往更广阔的天地，而我还要在这没有我哥的城市里踽踽独行很长时日。

“我还没走呢。”

“但我就是想你了。”我执拗地盯着我哥看。

他抱住我，拍拍我的背：“乖，你好好的。”

我乖，我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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