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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板、罚跪预警

-----正文-----

“跟着”不看喘着粗气的孟易,程君转身向前,身形挺拔,步子不疾不徐。

孟易抬步跟着,身后的伤扯的脸上一抽。看着眼前的背影,心里雾蒙蒙的,感觉既委屈又无措。

“过来”程君停在了正对书桌的墙面前,“站好,双手抵着墙,手伸直”。孟易依言照做。

“头抬起来,手臂和腿不要弯,背停直,肩膀放平”戒尺随着指令以不重却富有警告意味的力度落在相应位置。“

这是你的反省姿势,记住要领和这个感觉。现在保持”闻言孟易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顿了一会儿,“第二,爱护自己的身体。孟易,你做到了吗?”程君的声音很平和。

孟易募得一窒,虽然全身上下疼得翻江倒海,可心里没来由得泛起了几丝愧悔,“没有”他声音低低的,整个人明显底气不足。

“原来你知道啊?”程君含着笑意道,孟易心里发紧,感觉自己接下来会很不好过。

“不多罚你,五十。加上刚才计时四十六秒,一共九十六下”程君的语气恢复了平和,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善良。

“挨打的时候报数,报错重来,躲了重来”程君转了下身体,看着孟易“也不屈着你,有什么问题现在问吧。”

“阿君,为什么要这样?好疼,我好怕,这样的你好陌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吃辣了,能不打了吗?”孟易说得语无伦次,他的脸上满是惶急,不安与无措充斥着内心。

他曾渴望过被训诫与管教,但在现实生活中却从未接触过这些,他也不太敢在现实中主动接触圈子,因为这意味着变数与未知。

可突然发生了,还发生在他最亲近的人身上,发生在他一直只想呈现出最好的自己的人身上,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对了。

“不能”程君淡然道。孟易心里兀地一空,指尖扣在白色的墙皮上,是鲜明的刺痛感。

他刻意忽略掉身后不时叫嚣的痛意,声音嘶哑“好,你打吧。我受着就是。”

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指不定如何自怜自哀。程君却也不哄他,抬手就是狠狠一戒尺下去。

“挨罚的时候手掌不要离开墙面,不要躲,否则重来。”言毕,等他完整消化了上一下的痛意,又是同样力度的一下。

打过手板的掌心紧紧挨着墙面,本就难耐。身后有规律的责打更是双重夹击,无可逃避的疼痛侵蚀着他的身体与意志,而最可能救他的人确是施予他这疼痛的。却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破碎的呼喊顺着喉间溢出,身后的责打却陡然停下。“多少下了”孟易扶着墙,低头喘着粗气,没有作声。许久,确是冷笑了一声“这不是你该记的吗?”

明知他是在拱火,怒气还是不可抑制地烧了上来,“你是在讨打吗?”程君的语气却还是冷静自持的。

“你不是由你决定吗?”孟易依旧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如你所愿。”程君连目光也冷了下来,按着他身子,就是不间断的十下戒尺落在伤痕累累的身后。孟易只觉得脑子一片发白,难以抑制的痛呼出声。

程君松开了手,孟易的身体就轻轻滑落下去。跪坐在地,汗水顺着头发滴答砸在地上,双手死死撑着地面。

“还有六十下,接下来三天,每天早晚各十下还债。”程君去桌前放下戒尺,取了纸巾。

走到孟易身边,他蹲下来,抬起孟易的脸,轻柔又细致地拭去他脸上的汗水。

孟易呆呆地看着他,大而亮的眼睛里水雾雾的,像是蒙着泪。“原来你真的舍得”他声音哑的厉害,语声含着显而易见的伤心。

程君却是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在擦到孟易嘴角时,抚上他被咬出血印的嘴唇,“下次,不许再咬嘴唇了。听到没。”

原先的愧悔恐慌早在一下下毫不留情的责打下不知去了哪里,孟易的心里满是愤怒与委屈,听到程君这样的话,只觉愤怒尤甚。

他偏开了头,暗想“竟也是心疼的吗?还是打一棒子准备给枣了。”挪动着身体,想要站起来。

程君收回了手,起身,看着孟易挣扎。这一顿教训对从未挨过打的人显然是极重的,他扶着墙,腿却抖地厉害,一下子支持不稳,身体就落了下去。那饱受摧残的部位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痛呼声就直直传了出来。

却也是倔强,孟易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扶着墙又试图站起。程君却也只是看着,面色肃然,心里疼的翻了几番却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不知摔了多少次,孟易终于站起了身,身后的伤青紫斑驳,伤痕交叉的地方尤为严重,肿的厉害泛着血点。

他不甚稳当地向着书桌走去,想要穿上衣服,维持自己堪堪破碎的尊严。

“我让你走了吗?”依旧冷静的语气。孟易却只觉得一股气窜了上来,他拿起桌上的戒尺,狠狠扔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你不就是想打我吗?六十下,你打吧,出一声我不姓孟。”言毕狠狠地盯着程君。

房间里静的厉害,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吹的窗外的树木哗哗作响。

孟易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火气不知什么时候退了下去。扔下的戒尺躺在脚边,看着面无表情的程君,他心跳得越来越快,刚才的硬气倒也不知要怎么维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君却是轻笑了声,“捡起来。”孟易被这笑声激地心里发毛,僵了一会儿,却也不敢再犟,磨蹭着捡起来,握在手里。想起来自己现在在程君眼里是个什么样子,却是止不住的脸上发烧。

“来这里,戒尺给我,面壁跪在上面。”程君指了指身边,像是没看到他的局促,只是平静地宣判了他接下来地命运,语气也是极轻的。

孟易看着他指的地方,墙角的盆栽旁铺着大片鹅暖石,脸一下子就白了。

“怎么,要我帮你吗?”语气更温柔了,孟易却怕的泪都要涌出来,这样的程君比冷肃的他更为可怕,让人一点也不敢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

孟易一步步挪了过去,身后的伤牵扯的生疼。路过程君身边更是不敢看他,只是抿了抿嘴,乖乖双手把戒尺递过去。

他回头看了一下程君,就直直跪了下去,心里暗笑自己不知在期待什么。大块的鹅暖石生生硌着腿,竟是无法描述的生冷痛意,孟易深深地吸气遏制住自己想要逃离的膝盖。

程君转身走了过来,行至孟易身后。“轻慢家法,谁给你的胆子?”声音依旧不是很严肃的,孟易心里却是狠狠抖了一下。孟易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只想着现在说什么也是错的。

“转过来,伸手,不许起来。”孟易费劲地挪着膝盖转了过来,早已红肿不堪的手掌在身侧虚握了握,抬头,鹿一般的眼睛看着程君。可眼前人的面庞和眼睛依旧是冷的,便也只能伸出不堪锤楚的手。

在这样的眼睛下,程君心里的怒火早已消减了很多,可小孩有时候性子太过情绪化,现在不扳过来,以后指不定要栽多少跟头。

自己长他几岁,教给他自己能教的,帮助他成为更好的人,人不能只有感情的,也需要从其他方面获得价值感与认同感。

护他一辈子也未尝不可,可程君明白一段更良性的感情是要两个人一起成长的,一方处于绝对保护者姿态的感情注定难以长久,而小易更是有自己的骄傲。

这一次的训诫注定难熬,看着强忍痛意的小孩,程君心绪复杂。抬手却是狠狠三戒尺下去,“谁惯的你问话不答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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