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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醉了,那一片酡红沾染了许多酒气。
吴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和王建酒一起长大,一起上山抓过鸟,一起下河捞过鱼。在吴沈被镰刀伤了后,王建酒还帮他割过猪草,而他当时被塞了两个梨,痴呆呆地望着王建酒挥舞的手臂。
王建酒是一个顶好的人,现在他却说自己痛得难受。吴沈的心像等来了乡间巡游的戏班子,武场的演员拿着金枪,大锣和皮鼓一直响,“锵锵锵”“锵锵锵”,心跳声传到自己耳朵里,吴沈一个没进禁住,跟着上台去耍枪弄棒。他的手慢慢下放,摸上王建酒露出那根不听话的东西,刚碰到,他就发觉王建酒动弹不得,似乎自己拿捏的是王建酒的命脉。
“我帮你,帮完了我俩就下去吃饭吧,天也要黑了,羊要进羊圈了。”吴沈低着头,像帮他妈用手刮姜似的,刮着王建酒的阳根,幸好他人还清楚,不是真想刮破王建酒的皮。吴沈收着力,光秃秃的指甲隔着短裤触碰着养得太好的阴茎,指腹滚烫,还摸到了龟头微微的水润。看不清他的脸色,王建酒下身有种麻痒的痛快,他知道吴沈害羞了,吴沈平常挺开朗一人,在这种事情却特别害羞。
就在前不久,吴沈和王建酒约着一起去偷西瓜。黑麻麻的天,蚊子乱窜,叮了他好些个疙瘩,他俩刚摸进瓜棚,王建酒还在用口水擦着胳膊,就被吴沈捂着嘴带趴下,一下子嗡嗡的,撞到田埂上额头都是红印。借着瓜棚里微亮的灯,王建酒看清了吴沈的脸,眼睛闪躲,嘴巴紧抿,手心是滚烫的,然后就听见了绕了十八个山路的叫床声。王建酒这才明白吴沈慌个什么,原来他俩当偷瓜贼,还撞破了别人的好事。
吴沈当时想要撤退,可被王建酒一朝拦下,他说:“那好像是村里常常吊嗓子的寡妇,和那个刚死了老婆的瓜棚主,你听,他俩好不要脸,一边莲花坐一边还要编排坟上没长草的亡妻。我俩得治治他俩,让那个老头再也起不来。”吴沈对于人类交配这种事,是没啥概念的,他就只见过他家大黄狗缠着隔壁母狗屁股后面闻,可王建酒不仅不逃,还要作怪,吴沈羞得想跑也没法,只能被王建酒拽着回去。
那两个人干柴烈火,关键时刻什么也顾不住,费了吃奶的力气向前冲向前冲。王建酒提着外面的蛇皮袋子,放出刚刚和吴沈一起捉到袋子里想去市集卖的蛤蟆,他往瓜棚守夜的床下那么一丢,拉着吴沈掉头就跑。被甩在身后的蛤蟆们没了绳索束缚,呱呱叫唤,四处乱蹦,瓜棚床本来就矮,有两只蛤蟆直接蹦到干事的两个人身上,恶心得瓜棚主当场一泻千里。
后来王建酒听到瓜棚里的吵闹声哈哈大笑,吴沈却不好意思,纠结了好半天才问:“莲花坐是什么?”莲花坐……王建酒当时就拉着吴沈的脸,扯得他嘴巴拉成一条线,抛了一个腻得人发慌的媚眼说:“不懂就不要问。”
老师教的,不懂就问,在王建酒这里就成了不懂就不要问了。所以就算吴沈没给人弄过下面,他也憋着一股气,有神的两眼睛,跟弹弓打鸟似的死盯着这根粗长的怪东西,他想靠自己,打倒这只大鸟。王建酒兴致很高,微弓着腿,双手搭在吴沈脸上,捏着他两颊边的软肉。虽然这一片草盛,但两个人一起胡搞,身上都微微沾了些泥点子。
吴沈帮人纾解的双手没有技巧,全是一腔热情。可热情对王建酒来说就够了,他偶尔闷哼出口,胸膛呼吸起起伏伏,额头的几滴汗珠滑过他的侧颈,忽而吴沈搔到了痒处,王建酒狠狠扯了一把吴沈的腮帮。
吴沈含糊着说:“你干嘛捏我脸?”
王建酒却道:“你的手不空了,我也要找点事情做……嫌我捏得痛了?那我不捏了。”
手放下,吴沈的脸留下微痛的余韵。他以为王建酒不捏了就是不捏了,没想到他的不捏,其实是换了一个地方捏。他的灰蓝色褂子上衣,早已被王建酒以检查之名解开系扣,王建酒的双手放过脸颊,打上了上面那两点的主意。初看,吴沈的胸与寻常男人没啥区别,可摸上去,才明白他那里软一些,薄薄的一层皮肉,抚上去却是轻盈的。他的奶头很大,浅褐色的乳晕旋了一圈又一圈,王建酒一掐两颗早就立起来的乳尖,仿佛水里打起了水漂,激得吴沈没使好了力,用力捏了王建酒的阴茎一把。
“啊,我,我……”王建酒的脸色不妙,吴沈羞惭地立刻松了手。
“我平时对你好吧,吴沈?”
“……好。”
“那你为什么要报复我?”
“王建酒,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王建酒握住吴沈的手,往自己下身探,故作不满地说:“你看看,你差点儿把我弄坏了,我家就我一个独苗,弄坏了就不能传宗接代了。你摸摸,是不是比之前小了很多。”
“没,没啊。”吴沈摸不出来,还觉得似乎更大了。他都不好意思往那里看,每看一眼,心里就会多了一些躁动,躁动疯狂破土而出,让他的腰软了手软了,完全没有干活时的力气。
“是吗?”王建酒还是不信的样子,“我现在不相信你的手艺了。”
“那……我们回去吧。”吴沈的内裤一直没机会穿上去,打了补丁的白色内裤和王建酒脱下来的短裤放在一起,乱糟糟地堆在羊附近。小羊慢悠悠的,左吃一口右吃一口,压根儿没有回家的想法。其实吴沈也不想走来着,他有些舍不得。说来也难堪,吴沈之前也和王建酒一起睡过,可从没有贴的这样近,头只要往前一伸,红红的嘴皮子就可以碰上去。
吴沈站起来,下身赤裸着,仿佛回到了幼时,他喜欢不穿裤子到处跑,然后他妈会狠狠打他的屁股,教训他和别人不同,千万不能将下身露给其他人看。王建酒……他不算其他人吧,他俩关系好,他应该是能说的。
跟牵绳一样,王建酒扯过吴沈的手臂,将他带倒,他尖细的下巴磕在吴沈的颈窝里,故意闷着吐气:“咋就要走了?刚刚不是不想回去吗?”
王建酒用了巧劲,撑了吴沈一把,所以他倒在地上并不难受,“你不是不相信我吗?那还有啥用,你自己回去对着凉水冲两下,你就不痛了。”
“还知道用凉水?我还以为你啥都不懂呢?”王建酒笑话吴沈,他手杵着地,几下把内裤也脱了,吴沈偏过头,用余光偷瞄他下面真正的样貌。先才摸过,但还没有看过,吴沈不知道该咋形容,反正,反正比他长也比他粗,如果他像那个寡妇一样坐到瓜棚主身上去,肚皮是会被撑出形状来吧。
吴沈胡思乱想着,王建酒低下了头,和吴沈鼻尖对着鼻尖,差一点嘴也要挨上。两个人呼吸的热气扑在彼此的脸上,吴沈胸腔里装的戏班子又开始唱起来,皮鼓揍得响,他耳朵快要聋了,“吴沈,你想不想和我好?”
咚咚咚,咚咚咚,“你说啥啊?王建酒,我俩回家吃饭吧,我好像听到你爹叫你了。”吴沈故作镇定道。“是吗?”王建酒不管不顾的,往后仰了一些,手从吴沈紧实韧性的腰滑到他的屁股,让吴沈往自己这边靠。他的鸡巴往前一塞,没太对准,擦过吴沈的大腿肉,吴沈吓得闭上了眼睛,两边浓密的睫毛打着颤。
“你害怕啊?”吴沈听到王建酒的声音,那是在戏弄他。他却认了怂,不敢睁眼,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王建酒的肩上,吴沈才发现,原来王建酒的肩膀那么宽,他像蚊子哼,小小嗡了一声,“嗯。”
“你别怕”,王建酒忽然认真了起来,语气也正经许多,他盯着吴沈的脸,红得像是摘了天边一块云挂在两颊,王建酒突然亲了他一口,吴沈感觉自己的嘴唇边有一只蜻蜓飞过,他睁开眼睛,呆愣愣地望着放大版的王建酒,“不管你想不想和我好,我都想和你好,你要是愿意,我回去就跟我爹说和你结婚。”
“我,我要是不愿意呢?”
“那我就天天爬你家那个破烂的土篱笆,翻到你床上和你偷情,你说你怕不怕?”
“……不怕!”
王建酒疑惑了,然后又听吴沈说:“我挺愿意的……那王建酒什么时候跟你爹说?你爹是村长,我妈说他可要面子了,你现在哄我,不会之后翻脸不认人,怕你爹打就……”
“今晚,我今天晚上就去跟老头讲!”王建酒重重地亲了吴沈的脸一下,他笑着,看吴沈捂着被亲的脸,眼神发飘,眯着眼睛问,“你啥时候会有心眼了?不会早就盘算着怎么和我好了吧?”
吴沈没说话。在王建酒咬上吴沈脖子,舔咬他的喉结时,王建酒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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