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看着自己六年前写的文,觉得要改的地方很多,但最终还是没改,因为原汁原味的文现在看来又是另一种过于表面的略显幼稚的文笔,当时我自己是很喜欢这篇文的,不足的地方还请海涵,麻烦多多收藏~
-----正文-----
恭玏洗完碗从厨房走出来,一看赵小懿仍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刚才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儿,呆头愣脑的不知在想什么,他不高兴了,走到他面前。
“我最讨厌说废话,给你两个选择,我现在去洗澡,在我出来之前,要么你自己把衣服脱干净等着我,要么……我亲自来帮你脱。”恭玏说的是咄咄逼人,说完转身走向卫生间。
“你……你敢!”赵小懿急了。
恭玏闻声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了一句:“你试试我敢不敢。”然后就走进卫生间了。
赵小懿被他这话吓得愣怔了几秒,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啊?什么叫“把衣服脱干净”等着他呀?他要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他能干什么?他凭什么呀?
赵小懿越想心里越是波涛汹涌风急浪高,越想越他妈不爽……只是话说回来,就算自己内心再怎么揪扯,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也看清楚恭玏绝对是个敢说敢做、言出必行的败类,所以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贞洁考虑,他还是打算退一步海阔天空,委屈求全算了。
待十分钟后恭玏洗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一个吊着右臂的男人全身上下仅着一条内裤,叼根烟打着盘腿悻悻的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在碎碎念叨。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轻轻一笑,不错,别的不说,起码还知道怕我。
“你笑什么?”赵小懿质问,难道他看到自己的酮体有这么兴奋吗?
“没什么,”恭玏朝他扬扬下巴:“水我放好了,进来吧。”
赵小懿一听,扔掉嘴里的烟头,战战兢兢的跟着他走进卫生间,心中默念了一万遍三代老祖宗保佑。
恭玏先拿保鲜膜把他手臂厚厚的裹起一层,然后伸手试试浴盆里的水温,说:“来吧。”
“我……我可先说清楚,”赵小懿身子别在卫生间门框上,“第一,内裤我不脱,第二,那地方我自己洗,你别想碰,第三,我劝你尽早打消趁人之危的念头,别妄想对我动手动脚,我可是……”
“停停停,”恭玏实在听不下去了:“你整天在YY什么呀赵小懿?就你这幅怂样儿,文不能测字,武不能卖拳,我他妈究竟能稀罕你什么呀?”
赵小懿深呼一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完,张开双腿跨进浴盆坐下。
恭玏一翻白眼:“右手给我好好搭在浴盆边儿上,我帮你擦身子。”
赵小懿乖乖听话将右手扶在浴缸边儿上一动不动,任恭玏上上下下给他搓澡。看着眼前这畜性动物专注的给自己擦身子,赵小懿这才注意到他除了下半身套了条运动短裤之外什么都没穿,大块结实的肌肉随着手上的动作规则的律动着,不得不说是有那么一点儿性感,就他这健硕的体魄,说他是专业运动员都有人信。
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头,不时的滴答淌水,水滴从硬朗厚实的胸肌蜿蜒滑下滚至小腹,再由小腹延伸向某个黑暗神秘的地方,然后在那漆黑诡秘的地方,隐藏着一个……
哎去他妈的!
赵小懿突然像被从天而降的铁锤砸到脑袋一样,吓得双眼紧闭一巴掌捂自己脸上,那种破水而出的惊震可是实实在在的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奶奶的……他吃大便了是不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会……
恭玏看着他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表情动作,调侃道:“你干嘛?都做什么昧良心的事了,这么懊恼?”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件不该想的事。”赵小懿说话间一直在避开恭玏的目光,他自己却全然不知。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幻觉,他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该想的事?”恭玏似乎发现他东躲西藏的眼神,玩味道:“是指我吗?”
“不是。”赵小懿嘴上硬邦邦,心里却冒起了虚汗,他很奇怪怎么恭玏什么都能看穿,包括自己鬼使神差冒出的那点恶心的念头,单单是歪打正着吗?
“那你刚才盯着我看了半天……是在观察什么?”
“这个呀……”赵小懿马上灿烂的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你身材老好了,除了拥有数不清的腹肌还有令人神往的颜值,把我都惊呆了,我好羡慕你,教教我,你是如何造就这么一副惨绝人寰的好身材的?”
“真的?”恭玏眯起眼睛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心里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这你倒是多虑了,我宁愿单身,也不想找人渣哈哈哈。”赵小懿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人渣?”恭玏顿了一下,警告道:“说话注意点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心我要你好看!”
“那你多余了,”赵小懿客气道:“我已经好看的不要不要的了。”
说着还抓紧时间朝恭玏连拉带拽的抛了个媚眼,看得他浑身爬满鸡皮疙瘩,一粒粒直往地下掉,“赵小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贱啊!”
“知道啊,俗话说得好,十年磨一贱嘛。”赵小懿想尽一切办法来掩盖此时自己在恭玏面前无由来的心虚和紧张,只要恭玏不觉得他有问题,贱就贱吧!
恭玏还是半信半疑的盯着他满脸挤出来的鲜甜,也不说话,眼睛里充满了混浊的质疑,半天才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我怎么越看你越恶心?”说完站起来,把手里的毛巾扔赵小懿背上,转身走了。
“哎你去哪儿?”
“自己洗!”
背后的赵小懿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那决绝的背影看来是真恶心到他了……也好,坐在浴缸里的赵小懿释然的呼了一口气,好险,让他作呕总比被他怀疑的好。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自己挤眉弄眼那几下,他都被自己整反胃了,恭玏没揍他已经是万幸了。
赵小懿边用左手拿起毛巾滴拉着水冲洗着自己身上的肥皂沫儿,边仔细的回顾着自己刚刚的表演有没有什么漏洞……不过依然让他很不解的是,那些犀利污浊的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来他真得抓紧时间找个人来帮他脑瓜子掏掏粪,把那些误人子弟的垃圾信息全部清理掉,这种情况绝不能再出现第二次,这次他走运蒙混过关,下一次恭玏可就没这么好忽悠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完全是恭玏在伺候赵小懿这小爷们儿,每天除了亲力亲为定时定量提供一日三餐,还要给他擦跌打酒兼做康复按摩,然后帮他洗衣服——赵小懿住的地方竟然连台洗衣机都没有,所有衣服裤子他可都是实实在在一件一件用手搓干净的……要知道从小到大除了当兵那几年,恭玏连自己内裤都没洗过,更别提其他人的。
一句话,所有跟这间房子和赵小懿有关的活计,都被他一人包办了,这些天他过的是又累又烦。
“哎呀……恭玏,”赵小懿一口口吃着碗里的菜,啧啧称赞道:“怎么就连个青椒肉末你都能倒腾的这么好吃?”
“好吃那就多吃点儿。”恭玏埋头扒着饭。
“我看你就不是部队军人出身的,你应该是新东方毕业的,做的菜也太馋人了。”恭玏全身上下唯一叫他欣赏的优点就是烹饪,都吃这么多天了,到现在每天饭前他还是会有一种大旱望云霓,久旱逢甘霖的期待,真是神了!
“你是在夸我?”
“是啊。”
“呵呵,”恭玏起身拿着自己的碗走进厨房:“那谢谢了。”
赵小懿琢磨了一会儿没明白什么意思,只看他始终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拽的没道理,难道这人浑身都是用钢钉打起来的吗?怎么一点儿人类的温度都没有?
“对了,恭玏,”赵小懿说:“下午陪我出去一趟,我约了个朋友。”
“凭什么要我陪你去?”
“因为我是你的保镖,咱俩到哪儿都不能漂单。”
“就因为这个?”恭玏反问。
“还因为你打赌输给我,必须一个月听我的指令,”赵小懿念念有词:“综上所述,唯一能让咱俩既形影不离又让你听我话的方式就是——你陪我一块儿出去,有异议吗?”
“你……”恭玏竟然无言以对。是,从某些不正常的理论上来说,赵小懿刚才说的有根有据头头是道,确实叫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赵小懿要去什么地方?去干什么?这话还得从早上说起。
今天早上他刚折腾起床没多会儿,夏炎给他打了个电话。平时要是没什么事,夏炎一般不会主动找他,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型,今天不但给他打电话,还这么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迫不及待?
才接起电话,赵小懿连声“喂”都还没说出口,夏炎就心急火燎的说:“兄弟,这回你必须得帮我,哥下半生的喜怒哀乐可真是全都握你手上了。”
赵小懿一时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只知道自打认识夏炎那天起,他对谁对什么事都是一副不紧不慢游刃有余的态度,哪怕最后没得手,也无关紧要,爱咋咋地,反正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除了一个人——俞远。
俞远是赵小懿读大学的师哥,他对于夏炎重要到什么程度,一句话就足以说明白:俞远喘着气儿,夏炎才能活下去;俞远饿不着肚子,夏炎才肯吃东西;俞远要是张口笑了,夏炎连心窝都是甜腻的……这对兵匪欢喜冤家向来一热一冷,性格大相径庭,柴米油盐爱恨情仇,干的湿的甜的咸的什么事都经历过,但无论大小屁事他俩每次闹矛盾无一例外全都是夏炎首先双手抱拳低头认错,只要俞远心里的坎儿没了,上刀山下火海对他来说都跟玩儿似的。
只是以往每一次夏炎都能驾轻就熟的把俞远哄得火气全消,这次怎么会……
“怎么回事?”赵小懿好奇了。
“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下午出来聊。”
就这样,俩大男人下午三点约在了北京城的高档会所覃慕会见面,随之而来的,当然还有咱五大三粗的恭玏。
走进包房,赵小懿一眼就看见夏炎一个人坐在里面的檀木椅上一口接一口抽闷烟,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介于夏炎跟俞远除工作时间外几乎每次外出都成双入对,赵小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自己猜得没错。
“炎哥,”他拉开椅子坐下:“怎么了这是?”
夏炎就跟没听到赵小懿问话似的,略带意外的看着仍然站在一旁的恭玏。
“你们是……朋友?”夏炎不敢相信。
“哦,我把他给忘了,他叫恭玏,我们不算朋友,”赵小懿想都没想就否定了:“勉强算是……工作关系吧。”
恭玏听他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涩,狠狠地瞎白了他一眼。
“工作关系?赵小懿你就一警察,你凭什么跟人家有工作关系呀?”夏炎劈头盖脸的质问道,看来夏炎是认识恭玏的。
“那个……我……”赵小懿语塞了:“炎哥你们认识?”
“北京城里恐怕没几个人不认识他,”说着,夏炎这才发现赵小懿吊着右手,略微诧异的问:“兄弟,手怎么了?”
赵小懿两眼一翻,你老现在才看见啊?嘴上说:“小事儿,不值一提,那啥……”他看恭玏一眼:“这人坐这儿不影响吧?我俩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暂时谁都不能漂单,希望炎哥理解。”
“嗳现在就算容嬷嬷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夏炎转头朝恭玏笑笑:“哥们儿随便坐,别客气。”
恭玏礼貌性的点点头坐下,也不说话。
夏炎一脸黯然神伤的进入正题:“你师哥已经把我玩废了知道吗!”
果然不出所料,赵小懿没想错,俩人又闹腾了,而且看来这回折腾的还不是一般的风急浪高。
“你究竟做什么对不起我师哥的事了?”
夏炎也顾不上有外人在了,消沉的喝了口茶,娓娓道来。
话说上星期,夏炎中学同学聚会,晚上大家一块儿吃饭,吃完饭又去KTV喝酒唱歌,玩儿开了就多喝了几杯,到头来自己喝了个麻花儿烂醉,直接醉的不省人事,最后是被谁弄到酒店、怎么弄进酒店的他都一概不知。
不知睡了多久,待夏炎慢慢寻回点儿意识,感觉到眼前黑乎乎的好像站着一人儿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长江水已经决堤了——俞远双手环胸好好地站在床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究竟站了多久,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夏炎以及睡在他身边那个赤身裸体的女同学,只说了一句话:“夏炎,到此为止吧。”说完立刻转身冲出房间,夏炎稀里糊涂的躺在床上都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俞远就夺门而出,只留下一阵让他浑身瑟瑟发抖的阴风。
接下来的日子里夏炎用尽各种通信手段跟他解释求情,可好话说尽不但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越描越黑,到最后俞远再也不接夏炎的电话,直接把他拉黑。
现在夏炎到哪儿都找不到俞远,所以不得不借助于俞远的好哥们儿赵小懿,哪怕是大海捞针,也希望能从他这里套出点儿有用的信息。
“兄弟,你必须相信我,那女人仅仅是我同学,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都还没想起来呢,怎么可能跟她那啥?”夏炎很是焦急:“顶多就是那天玩开心了,他们瞎胡闹给我开的玩笑,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我跟你师哥……”
“炎哥,我站在中立的位置说句公道话,”赵小懿想想说:“首先,这段时间我几乎不在队里,没见着俞远,就算见着他,以他的个性,也不会主动跟我说这事。然后我告诉你,你记不记得那女同学的名字,跟你当晚有没有干过她,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所以俞远这么火大,也是很正常的,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夏炎想反驳,但又无从反驳,确实,赵小懿说的没错,“那你也觉得我跟那女同学有问题?”
“我知道你跟那女的肯定没问题,俞远也知道。”
“啊?你的意思是远儿心里是明白的?”夏炎不太相信:“那他为什么还跟对付阶级敌人似的连条活路都不给我留啊?”
“因为他爱你。”
“没听明白。”
“说白了就是俞远其实真正不能接受的不是你跟那女人发生关系,他心理最排斥的是你跟另外一个女人同床共枕的这个画面你懂吗?”此时的赵小懿跟个情场大师一样说的一套一套的。
夏炎反应了一会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俞远什么人啊?别看平时抓坏蛋他昂首阔步勇往直前,但在爱情这方面,他就是一智障,可脆弱了。二百五的脑子加林黛玉的心说的就是他,那心理素质甭提多糟糕了,还不如我家巷口卖豆汁儿的李大妈呢。”赵小懿也有些焦心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夏炎问。
赵小懿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直吊儿郎当躺在椅子上玩手机的恭玏开口了:“那简单呀,两条腿的狗不好找,找个两条腿的男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直接来个斩草除根把他pass了,重新选择,一张白纸,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