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a prisoner to my addition
-----正文-----
自娛自樂向,崩壞ooc
槽多無口現代paro
人總是會對自己嚮往的東西產生一種期望,期望太高脫離了現實就會變成一種奢望。
碇真嗣從那天開始起偷偷地去注意著小教堂,為此他不惜改變自己放學回家的途徑,在樹叢那邊的街道故意放慢腳步,繞了一大半圈才回到家。
然而除了偶爾遇見小教堂的瑪莎老修女和過來禱告的人們以外,他想見的人,想聽到的管風琴,猶如一個五彩斑斕的肥皂泡倒映出來,在那天揮手再見後破碎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寒冷的晚風吹拂,整條街道荒涼得與無人之境般,碇真嗣熬到了今天,從明天開始,他要放棄走這個兜彎。
不要再對不切實際的東西抱有幻想了。
碇真嗣看著灰暗的小教堂,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的夜空,他失望地歎出一團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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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真嗣在夢裡掐死了好多隻白色的鳥兒,它們散落的羽毛一片一片堆積,終把碇真嗣陷落。
碇真嗣是嚎啕大哭著醒來的,時間是凌晨的四點多,空曠的屋內伸手不見五指。
汗水,眼淚,唾液,渾身上下黏膩的感覺很糟糕,他抽痛的胃與不受控制的嘔吐令碇真嗣更加難過,他幾乎是跌跌撞撞跑進浴室,爬進去放滿水的浴缸裡。
討厭的是他忘記了放暖水,碇真嗣被凍得哆嗦著手總算是把熱水放下,只是髒掉的衣服被浸濕後更難脫下,碇真嗣也精疲力盡了。
讓他歇會吧……
結果碇真嗣錯過了吃早餐,也錯過了上學,他一遍打著噴嚏一遍從浴缸裡走出來,皮膚被泡得發皺,雙腿因為踡縮的姿勢還在酸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源源不斷的暖水中碇真嗣並沒有成功感冒。
可能是發洩出來,碇真嗣沒必要心驚膽戰地非要藥物來維持自己的“正常”,他發了條請假信息給班主任,然後關機。
他的腦袋放空,什麼都不願意去想象,真的,如果不是因為許久的沒有進食,又因為倒騰空過頭的胃發出了尖銳的抗議,碇真嗣可能打算這一天他就這麼倒頭大睡。
隨便塞點什麼東西填充一下,碇真嗣從窗戶那裡看到樹叢中小教堂尖尖的屋頂與那些騰飛於空的鳥雀。
他不再眷戀不捨,把窗簾拉下,整個房間陷入了昏黃之中。
❅
回到學校剛坐下座位,碇真嗣便被明日香劈頭蓋臉地一頓問責。
“你最近搞什麼?昨天也是突然請病假,知不知道快要演出了!……”
“那你想我怎樣,要我跪下來給你道歉嗎?”碇真嗣有氣沒力地打斷明日香的說話,他不耐煩的態度刺激到了明日香,本來到嘴邊想要說“更加保重身體”的話徹底被逼下去。
明日香憤憤地拍桌,不滿地大聲嚷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對啊,不要對明日香那麼粗暴嘛。”
“話說是你不好吧……”
“挎著臉色給誰看……”
……
果然一切都好惡心。碇真嗣強忍著反胃的感覺,把頭枕到手臂上不再去看那些人。
“閉嘴!這是我跟笨蛋真嗣的事!”明日香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她可沒有想要跟碇真嗣絕交的那種想法,只是對於對方非要別人推下才動彈的態度不樂意而已。
“你煩什麼,問你又不說話,鬼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算了,浪費我感情,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管了。”明日香覺得自己可真委屈,她想到了什麼,話語停頓了一下,朝四周摞下狠話。
“你們也是,不關你們事就別吱吱喳喳的!”
❅
冰箱裡的食物快沒有了,平時用的調味料也要補充了。
碇真嗣關上冰箱門,去拿零錢包和鑰匙出門去超市。
這幾天他和明日香的吵架算是和好了,生活恢復了之前的一潭死水,算不上高興的樣子。
碇真嗣默默地戴好他的耳機,推著購物車,看著列單漫不經心地去採購。
在無所謂的事上糾結,在該認真的事上磨蹭,碇真嗣看自己的人生像故意打結的毛線團。
碇真嗣放下手中的大白菜,眨眼間,一隻蒼白的手伸到他的跟前揮動。
“我們又見面了呢。”一把溫和的嗓音穿過所有掩飾的音樂傳到碇真嗣的耳朵里,他猛地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好高興啊。”那個人的笑容明媚,絲毫陰霾不存,碇真嗣則想,為什麼要在他說了不要的時候出現。
“上次與你一起太沉迷了,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渚薰,你呢?”
“碇真嗣。”
看到碇真嗣的冷淡的反應,渚薰的第一時間檢討自己,體貼入微得令碇真嗣覺得有種異樣的厭惡。
他的語氣小心翼翼地詢問:“怎麼了,我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嗎,真嗣君?”
其實渚薰什麼都沒有做錯,是碇真嗣自己在遷怒於人。
碇真嗣繃緊了眉毛,勉強朝著渚薰露出一個嘴角上揚的弧度:“嗯,很高興見到你,渚君。”
“叫我薰就好,看上去你不太開心,是因為什麼事情?如果我幫得上忙的話,不介意能告訴我嗎?”得到碇真嗣的回應,渚薰紅色的雙眸彎成很好看的兩泓月牙,碇真嗣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非一般的熱情與善意,被他的溫言撥動到心弦,無法再保持遠離的態度。
雖然很快對渚薰丟盔棄甲,但碇真嗣他依舊不明白,一面之緣而已,渚薰為什麼要這麼關心自己。
仿佛會可怕的讀心術似的,渚薰笑瞇瞇著毫無自覺地丟下一個炸彈:“真嗣君苦惱的樣子太讓人心痛了,我沒辦法坐視不理,真嗣君會不會覺得我這樣有點逾越了?”
“真嗣君,我喜歡你哦。”渚薰波瀾不驚的口吻,安詳平靜的注視讓碇真嗣一瞬間顫栗。
很誇張的,腿軟了一下。碇真嗣雙手扶住菜架的邊欄,站穩了。
“我——”碇真嗣張了張口,想要找點什麼話題來迴避。
“咕~~”飢餓的肚子正好給碇真嗣準備了充分打斷的理由,也恰好給渚薰遞上一個台階。
“抱歉,攔住你說了那麼多,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渚薰露出有些窘迫的表情,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他說:
“能給我向你賠禮的機會嗎,真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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