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尘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沈文穿着‎‍‍情‌‌‎‎趣‍‌‎内衣勾引自己。这样的画面他曾经在自己的春梦中见过，可是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情景，如此地有冲击力，如此地让他情动。

“你在上面不说话，就是为了这个么？”他一步步朝着男人逼近，眼底欲望汹涌。

“你不喜欢么？”沈文缩着肩膀，眼神却含羞带怯地看向他，像是因为被看到身体而觉得不自在，又像是害怕被拒绝一样。

“过来。”沈自尘说。

男人慢慢靠近他，手还捂在身后。可那裸露的臀部下一秒就被儿子揉捏了起来，

“爸爸，你这是在勾引我么？故意穿成这种样子，就这么想被我上么？”

埋在他怀里的男人的头微微点了点，轻轻嗯了一声，沈自尘立刻‍‎‌欲‌‎火‌‌‎‎‍熊熊，不顾一切地把人抱上了床。晚饭什么的完全被他抛在了脑后，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后门大开地迎接自己，任谁恐怕都把持不住。

一夜春宵。

“沈文？”

沈自尘从梦中醒来，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楼下并没有传来熟悉的炒菜的声音。

他心里有点慌了，但还是觉得一定是沈文在和他闹着玩。他逐一打开房门，呼唤着男人的名字，

“沈文？沈文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忽然发现男人的东西都不见了，餐桌上放着一封信。

他还没来得及看信，大门忽然有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忽然开了，门口站着林欣的身影。她看起来漂亮极了，一身珠光宝气，眉宇中全是盛气凌人的样子。

沈自尘皱了皱眉头，他对林欣是如何搞到这一身好衣服没什么兴趣，他只想赶紧找到沈文。

不过话说，这女人怎么有他们家钥匙的？明明她离开之后自己就换了锁？

“你怎么还没收拾啊？你爷爷就要到了。”林欣满不在乎地说。

“爷爷？”沈自尘的眉皱得更紧了。

“对啊，你的留学手续已经办好了，我帮你把护照什么的拿来了，你爷爷的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沈自尘一把推开林欣，冲向外面的草坪，只看见外面站着一排黑衣保镖，他们都维护着一辆加长的黑色林肯轿车。

“沈文呢？”他愣了下，冲回去质问林欣，“沈文在哪儿？”

“他没跟你说么？他已经走了。”林欣把一份资料递过去，“这是他替你办好的手续，他说他希望你能好好在国外求学。”

沈自尘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沈文留给自己的信。

信里的内容一如既往地简短，

“自尘，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拖累你。你安心去读书吧，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找我。”

沈自尘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他现在满腔怒火却无处可发泄。

“自尘，我是你爷爷。”慈眉善目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他说，

“我跟你爸爸商量过了，他愿意让出抚养权，就是为了让你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要是你不想辜负他的好意就跟我走吧。”

沈自尘紧紧攥着的手终于放下，他明白男人是不会回来了。沈文就是这样，虽然一向没什么主意，但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放手。

他让自己走，也一定是经过很多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他并不责怪沈文，只是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发现。

可如今多说无益，他最后还是登上了那辆轿车。他并不在乎所谓的家人，但是沈文既然想让他读书，那他就实现沈文的愿望。现在的他还太弱小，等他有一天羽翼丰满，能够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回来的。

爸爸，等我，他在心里默念道。

N年后。

阳光明媚的上午，‌‍‍‎海‎‌‌‍棠‎‌‌市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高架桥上车流川流不息，一辆高级轿车在其中穿行着，坐在后座上的男人隔着车窗往窗外看去，耳边的碎钻闪闪发光。

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发话了，那人一身大红色运动服，半蹲在那里吃着棒棒糖，昂贵的真皮座椅就被他这样踩在脚下，

“我说表哥，你确定他还会留在这里？可是你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怎么就能这么肯定。”

沈自尘叹了口气，收起眼里怀念的神色，

“你还小，所以你不明白。”

“哼，反正我要看看，能让表哥你这么守身如玉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自尘的脑海中闪过那人瘦弱的侧影，于是淡淡地说，

“只是个普通男人。”

可却也是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男人。他想起爷爷临终前告诉他，沈文决定把他交出去之前还说了句话，就是这句话让爷爷认定沈文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们没用了，那么请你把他还给我。再怎么样，他都是我唯一的儿子。”

那么重视血缘的沈文，居然连老人提出的给他代孕个亲生孩子的事情都拒绝了。问起原因，沈文只是很简单地说，

我不想等自尘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发现我已经有新的家人，那样就不是我跟自尘的家了。

对于沈文，爷爷的评价是坚韧。那人就好像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样，那么脆弱，却又自有一种内在的坚韧在其中。

轿车很快就到了沈自尘以前的家前面。他并没有指望一下子就能找到沈文，也不指望沈文还住在那栋房子里。他只想回去看看自己和沈文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周围已经被改造成了商业区，可是那栋老房子还完好无损，只是外表看上去比自己记忆中的要破旧很多。沈自尘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夜幕低沉，不远处的道路上居然隐隐有热闹的气息。

“喂，那边居然有夜市，我们去看看吧。”表弟兴奋地奔了过来。

沈自尘点了点头，他也想在这里随便走走，顺便吃点饭。

夜市的摊贩很多，大部分都热情地招呼着路过的客人。路上的油烟味很大，他和表弟都不约而同地戴上了口罩。沈自尘在各种招牌间走过，忽然听到了一个异常耳熟的声音，

“这是给您的零钱，谢谢惠顾。”

他像是全身被电电过一般，站在那里不能动弹。很久他才缓缓转过身，找到了那个发声的来源。

那是个挺干净的小摊子，小贩头上围着毛巾，招呼完客人便佝偻着身子将一筐青菜从车上搬下来。他的身体瘦弱不堪，却还是咬牙挺住了。

他走到小摊前面，装作在挑东西，实际上在观察着这个小贩。

小贩也注意到这位衣着光鲜的客人，于是热情地招呼着，只是比起其他人声音要小很多，

“这位客人要点什么？”

沈自尘的喉咙发出很古怪的咽口水的声音，眼睛像是魇住了一样着魔地盯着小贩的眼睛看。

他问了个很古怪的问题，

“这肉排里面有肉么？”

“有的，都是正经买来的干净肉排。”即使面对这相当于挑衅的问题，小贩还是低声下气地说。

沈自尘向前探出身子，脸离男人更近了。小贩一愣，觉得这双眼睛分外熟悉，却又被下一个问题分了神，

“可以免费么？”

小贩这次很坚决地摇摇头，

“不行。”

沈自尘绕过小摊，走到小贩身边。小贩警觉地后退，却还是被这个奇怪的客人一把抓住了胳膊。那双胳膊上面传来铁一般的力道，这人像是生怕他跑掉一样。

小贩显然有些着急了，觉得对方是故意找茬，他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说，

“我们做小本生意的，也要吃饭的……”

那人却忽然俯下身子，摘掉了口罩，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

“爸爸。”

小贩身体猛地一抽，然后就撞进了儿子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里，

“不能免费么？”

沈文的眼睛里渐渐涌出泪水，泪水夺眶而出，他却不敢眨眼睛，生怕下一秒对面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比起记忆的儿子，现在的儿子已经长得又高又帅，耳朵边的碎钻和昂贵的服饰说明了他生活得还不错。沈文伸出手想抱抱儿子，却想起来自己满手都是油腻，要是随便摸上去不就把儿子弄脏了么？

他只是犹豫了一瞬，就被儿子抱在怀里，儿子贪婪地把脸埋在他的发间，而他只觉得自己手足无措极了，

“别，我，我还没洗澡。”

“爸爸，我回来了，我来找你了。”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泪水打湿了儿子的肩膀。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从儿子的拥抱中抬头，

“你这次回来干什么？不会是那边的人欺负你了吧？”

“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沈自尘说着，眼睛看着男人，欲言又止，

“爸爸，我……”

沈文没明白过来，随即他的手被牵引着放在了某个位置，儿子如同大狗狗一样贴过来，对他眨眨眼睛，

“这个，该怎么办啊？”

沈文红了脸，他的下身也隐隐抬头了，可他望了望自己的小摊，

“可我刚出摊，东西不卖掉就会坏掉……”

沈自尘会意，对着远处的男人打了个呼哨，那人手里一堆小吃，但仍旧飞奔过来，

“怎么了？”

“帮我爸看摊，我们有事先走了。”

“哎？”沈文和表弟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表弟很理解地点点头，

“你们去吧，人之常情，我都理解的。”

沈自尘拉着沈文在前面走着，沈文小声问，

“那个，那个男人是谁？”

沈自尘微笑，把沈文拉到自己怀里，坏笑着说，

“怎么？你吃醋了？那家伙是我表弟，我跟他可没关系。”

沈文红着脸，为自己问出了蠢问题而后悔不已。

“满意了？”沈自尘说，然后握紧了这人的手，

“爸爸，我们走快点，我要忍不住了。”

酒店套间，沈文还来不及进浴室，双手就被按在了墙壁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压在他身上，低头亲吻着他的嘴唇，一只手摸着他的‎‌‎‌‍肉‌‍‍‌棒‍‎。

沈文的双腿发软，没想到多年不见，他的身体在儿子面前还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只是被这样抚弄几下就颤抖地吐出了‍‍‎精‍‎液‍‍‎。

“爸爸，爸爸。”

沈文压抑着喉间暗哑的声音，‌‎情‎‌欲‌‍‎‎‌之火将他的瞳孔燃烧得一片通红。凭着仅有的一丝清明，他气若游丝地抓住那人的手，问，

“儿子，你，你这次回来呆多久？”

他的眼神中有着那么多开心和欣慰，毕竟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能再次见到儿子。可是随之而来的，他刚见面就无法控制地想到儿子还会离开他。

所以让儿子早点告诉他，他反而能有更多的心理准备，也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沈自尘盯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我不走啦。”

沈文抓紧了儿子的胳膊，不敢置信地问，

“真的不走了？”

“不走了。”沈自尘亲吻着他的额头，耳边碎钻点点，如同星光，

“我很久以前就说过，我只要有你就够了，现在我依旧爱着你，”

耳边的声音温柔又低沉，每一个颤音都让他的耳根不自觉地发软，唇齿间弥漫的都是儿子身上的味道，

“爸爸，和我结婚吧。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这次你再也不能赶我走了。”

沈文抽了抽鼻子，声音有些哽咽，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