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当第一个读者叫攻是霍延安的时候,我没有在意。当第二第三第四五六七八个读者开始叫霍延安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走向不受控制了_(:з」∠)_
让我们一起为霍廷安霍先生正名。
-----正文-----
看着薄遂的身影从走廊拐角消失的时候,霍廷安像是失去了镇定剂的病人。他确保薄遂是关上房门了,深呼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双手紧紧抓着护栏栏杆,死死瞪着楼下的人,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滚出去。”
林之雨唇瓣发颤,但就是说不出话来。她从几岁的时候就认识霍廷安,后来被霍廷安介绍着认识了薄遂,这两个都是她认识的人中数一数二体贴温柔的男性,就算有了伴侣,依旧在男男女女中有着非常高的人气。
而她是从成年起就被这两个人呵护着一帆风顺的过来的,所以也从没想过霍廷安会撕破脸皮叫她滚。
她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单薄的身体在空旷偌大的客厅里显得更为脆弱。她试探着张口,想要叫霍廷安的名字,可刚刚一个姓氏出口,就听楼上的男人突然歇斯底里的冲她吼,“你别叫我!”
霍廷安吼完才意识到不对劲,他飞快的回头,确认走廊尽头的房间没有传出丁点的动静,放心的同时又免不得有些失望。可他努力撑起身体,飞快的下楼抓着林之雨的胳膊想要把人从他和薄遂的家里弄出去。
一米九还常年坚持锻炼身体的男人,抓着林之雨往外走的时候丁点都不费力。他很快推着林之雨出了门,见着女人还一手紧紧抓着门框,恼火又急躁的低吼,“你还想要什么?你又有什么想要的了?”
“你看看我们现在这样子,你再看看他,你对我们就没有丁点愧疚的感觉吗?”
霍廷安说到这里没看林之雨有什么反应,但自己已经忍不住哽咽了。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薄遂的时候,少年开朗又明媚的样子永远印在他心底,就连那天早上恰到好处的夏日的天光,都只能沦为陪衬。
他的爱人坦荡磊落过了这么些年,现在只几个月的功夫,站在二楼的时候他都以为人会倒下去,空荡沉闷的叫他不敢眨眼,生怕一不留神人就不在自己眼前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结果呢?你真要把薄遂弄进去?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舍得的?”
就连秦放那种没心没肺的狗东西都会有意无意的拉薄遂一把,霍廷安简直不敢想,最后背后捅薄遂一刀的人居然会是林之雨。
他看着林之雨松了手在自己面前蹲下身去,抹了把脸,刚想关上门进去,突然就听林之雨讷讷的说,“因为他什么都很顺利……”
霍廷安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都没能第一时间将林之雨的话和现实联系起来,只那句话,带着冲击十足的荒唐感朝他迎面而来,叫他像是个傻子,就愣怔在原地,等着林之雨的下文。
“我真的不想的,我本来不想的……”林之雨开始崩溃,眼泪决了堤,仰头看着霍廷安的时候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但是他什么都很顺利,家人朋友甚至爱人,什么都太顺利了……为什么只有我们是这样的?只有我们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林之雨想起来高中毕业典礼前夕,在薄家庆阳路别墅后院,薄遂问她会不会跳舞。她回答说不会的时候有些羞涩,可到底是坦荡的。
那时候无忧无虑的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就算暴露自己的短板也依旧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羞耻。当薄遂主动说要教她跳舞,穿着衬衣的男生从位置上起身,朝她走过来向她伸手的时候,她也只会想,眼前的人是真的好温柔。
她从未见过薄遂那样的男生,真的好像是书里描写的那种足以惊艳时光的少年。不仅长相精致身形颀长,他甚至温柔又体贴,在父母长辈的教导下有一种远超同龄人的绅士,所以轻易就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而他偶尔流露出的任性骄矜,都让人觉得非常的理所当然。
因为是在爱和期待中出生的孩子啊,成长的道路上也一直被父母长辈的宠爱环绕。所以他可以任性骄矜,因为总会有人为他保驾护航。
跟她和霍廷安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在林之雨前十八年的人生中,她的父母几乎是隐形人,因为父母都在外企本部工作,并且也从来没有因为她的生日或是人生中的重要节点回来,所以在成年之前,林之雨对父母的印象十分单薄,多半还是由父母的照片支持起来的。
但成年之后,因为一个契机,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的父母开始频繁的联系她,使唤她去做一些自己难以启齿的事。而更不幸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对薄遂的印象也飞快的改变了。
那个契机就是毕业典礼那天,她和薄遂跳舞时被同学偷拍。最后照片不知怎么的,流到了一名娱记手里。
最开始是母亲突然致电回来。不尴不尬的聊了两句近况之后,电话那头的女人突然问她,“你是不是跟薄少爷很熟?”
那段时间林之雨对薄遂的好感正疯狂爆发,要知道穿着西装拉着你的手带你在舞池中旋转的帅气男生总是比平时还要多几分吸引力的。
可听见母亲的话的时候,林之雨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逐渐降温了。或者说的直白一点,听见“薄少爷”三个字的时候,林之雨终于意识到了差距的存在。她突然慌张又羞耻,像是之前暴露自己短板时未曾细究的情感都在那个短暂的时间里涌上心头。
她根本不敢对母亲说薄遂是霍廷安的恋人,无关于保护别人隐私之类的想法,只是当接到母亲的电话并听见母亲提起薄遂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这可能就是她和父母拉近关系的契机了。
于是她仓皇的进行了一系列的举措,背后的推手无一都是她的父母。如她所预料的,那段时间父母和她的联系突然多了起来,短短半年的时间,他们双方联系的次数远比之前两三年还要多。
她甚至收到父母的礼物。那些和薄遂送她的礼物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的东西,总是被她好生呵护,因为会给她一种自己其实像大多数人一样是被父母疼爱的错觉。她愿意为了那种脆弱的假象做很多事,就比如父母总是劝她,让她央求薄遂带她去某个公开场合。
“只要让薄少爷带你去玩一次就好了,晚宴并没有那么无聊的。”母亲总是这么说着,在她表示难以理解和为难之后,这才坦白,因为最近某个项目遇到了瓶颈,其中某个可以成为助力的人物会出现在那个宴会上。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X总知道你和薄少爷关系很亲近就好了。你什么损失都不会有,只是去玩一趟。”
一开始林之雨会对这样的话信以为真,但是这样的事情多了,她终于意识到父母的话是骗人的。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二十岁女孩儿的尊严逐渐崩塌了。
旁人看她在薄遂和霍廷安的照顾下光鲜亮丽,可她知道自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并且是从心境深处开始变化。
无忧无虑的时候能看见薄遂的温柔体贴,但是自尊心崩塌之后不管被怎样呵护,感受到的好像都是高高在上是居高临下,是施舍是怜悯。
那些切身体会到的差距叫她不由得开始思考,为什么他总是无比顺遂?一个名字而已都饱含家里人对他的爱意。为什么他能一直温柔体贴,坦荡又明媚的模样就好像从来不曾感受阴霾。
啊,因为他确实是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被爱和期待包围,所以看人都从来是善意和温柔。
他前途平坦,而我独自磕磕绊绊。
一直只在网络上看见别人说阶级差距贫富差距,可她头一次知道,这种差距居然会用这么残酷的方式在她身边体现,伴随着她的自尊心崩塌,还有碎裂的年少心事。
得知薄遂去了阳城其实是个巧合。
那年夏天,她和大学室友一起去市中心探店,途中室友接了个追求者的电话。一开始她也没有留心,直到电话里突然传来讪笑的男声,她清楚听见是叫了一声“遂哥”。
紧接着又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叫室友的追求者把电话挂了。
她清楚知道薄遂是骗了霍廷安,因为她听霍廷安提起过,薄遂是去意大利散心了。那是她头两年养成的习惯,不自觉地会打听薄遂的动静。
而室友明确的告诉她,追求者是去阳城了。
她花了非常大的代价才顺利查清楚了薄遂在阳城做的事,甚至因为调查受到阻力,这个过程持续了漫长的两年。
起初知道薄遂是为了霍廷安,林之雨还想着把这一篇暂时翻过去的。她不可能直接放弃薄遂的把柄,要知道薄遂背后的不管是薄家还是他母亲本家,亦或是他的朋友秦放江临之流,都是京城非常出名的人物。
是只要稍稍开个口,就会让她生活的非常顺利的厉害角色。
可她努力维持的平静淡定,在霍廷安告诉她准备跟薄遂结婚的时候都功亏一篑了。
这么几年过去,就算做了龌龊事,薄遂依旧是一副坦荡明媚的模样,一直温柔又绅士。而曾经和她一样的霍廷安,也逐渐在好转。
只有她,依旧什么都没有,甚至面对薄遂的时候,依旧深陷于二十岁那年的自卑与恐慌。
她意识到原来世间真会有这种不公平的事情,上帝好像总是偏心,而她一直被遗忘在无法被照耀的角落。
一开始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去阻止霍廷安和薄遂结婚的时候,林之雨也很纠结为难。可霍廷安十分急切,她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犹豫。
真的对霍廷安开口之后,林之雨罪恶之于又有一种莫名的畅快。父母叫她做的事情已经让她在无形之中把薄遂当成了敌人,就好像是薄遂破坏了她的假象又摧毁了她的自尊,她总在幻想有一天薄遂会像二十岁那年的自己,自尊心崩塌,整个人像是陷入烂泥。
所以那个晚上,她清楚知道霍廷安和薄遂是在车里做爱,但是她依旧坚持敲了车窗。
等待薄遂和霍廷安出来的时间,她努力控制了自己的表情。她期待薄遂会像自己幻想的那样,灰溜溜的像是过街老鼠。
可薄遂并没有。
他堂堂正正的站出来,叫她无法移开视线。
林之雨简直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痛苦又压抑,几乎要疯魔。但是薄遂离开,她只能对霍廷安歇斯底里。
可最后就连霍廷安都直接追着薄遂离开了。
林之雨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这么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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