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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克的事情有一段时间在学校里沸沸扬扬，可风会止息，再沸腾的热水也有冷却下来的时候，风头过去，学校里也逐渐没人再议论死去的同学。

剑院没有因为少掉一个人而有什么改变，德里克的干部位置有人补上去，校场的训练照常，园艺馆的花草仍有人打理。

所有人的轨迹都好像恢复了正常。

科林越来越不经常听到剑院的消息了。他失去了柯夏和德里克这两个消息来源，只能从园艺馆访客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些学校里的情况。

他生活的重心又回到了画画和照顾花草。他开始习惯一个人照料这一整个园子的绿植。

画院的副院长安杰拉对他越来越赏识，放了很多活动让他去画。其中他为舞院一次活动画的《舞间一隙》在舞院得到了很大反响，最后甚至引起了校长老头的注意。

这老头就喜欢热闹的舞会和香甜的美食，科林画上的礼服美女和烘焙面包深得他意，所以他恳请科林将画送给他，并且找个空闲的时间挂到他的办公室去。

科林答应了。

他在某个午后带着那幅画爬上了校长室所在的最高一层，还未及近便发现门似乎是虚掩的，从门缝中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在动作，但看着又不像校长老头。

科林抬手，轻轻推开了门。

里面的人影有一瞬的僵硬，之后那人转过身来，科林看清了他的面容。

“你怎么在这？”科林问。

柯夏的神情还是一贯漠然的，他随手抄起校长桌上的文件拿在手里：“帮校长拿东西。你呢？”

科林用手指点了点怀里的画：“帮他送东西。”

说完这两句话，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柯夏攥紧了手里的文件：“那我先走了。”

科林没说什么，在他走后，自己踩着椅子，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画挂在了校长室的墙壁上。

他花了一点时间挂好，慢悠悠地走出校长室，在下楼时遇到了胖乎乎的校长。

“是你呀科林，你是来帮我送画的吗？”校长老头笑眯眯地问。

“嗯。”科林点头。

“……那你的画呢？”

“挂上去了。”

“我锁门了哟，你挂进去了？”

“你不是让柯夏给你拿东西吗？”校长个子高，科林和他说话需要微微仰头，“他在里面。”

楼道的宝石灯光打在两人的侧脸上。灰白光影在老头那夸张的大白胡子上显出左右分明的轮廓，某种角度看，他像画室里惨白的肖像画雕塑。

他笑容不变地注视着科林，依然看不见眼睛。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画。”

他和科林分开，走上了楼梯。

科林继续往下走。

他在路上回想着老头的表情，半晌后眯起了眼。

是了，校长最喜欢差遣的不是他的小助理么，记得好像是那天德里克撞到的雀斑脸男生。

为什么是叫柯夏去校长室帮他拿东西？

柯夏是不是撒谎了？他到底去那干什么？老头又为什么是那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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