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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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谢以牧回家没见到钟林时,只有一点心慌,但在给钟林打了三通电话仍被拒绝接通后,谢以牧呆不住了。
谢以牧辗转联系钟林的师兄弟询问钟林的去处,最后终于在研究所的大门偶遇来院里取东西的王教授。他是钟林的博导,上午临时安排钟林去了N市出差。
本该王教授去参加会议的,但他妻子突发阑尾炎需要手术抽不开身,这才让了闲在家里的钟林代替他去交流学习。
谢以牧的心从漂浮的空气中又回到身体。还好,没有丢。
22、
钟林在异地的宾馆门前看见熟悉的身影时,狠狠揉了揉眼睛。
上午谢以牧离开家后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收到老师的电话叫他临时替代参会。拿着笔电匆忙踏上高铁,在车上快速浏览老师传来的文件,下了车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会场。直到为了提升研讨氛围,而被收走手机的半小时后,钟林才想起应该要给谢以牧说一声的。
毕竟他们还没分手,钟林夜不归宿还不报备的话,是会给谢以牧造成困扰的。
谢以牧跟着钟林走进房内,顺手接过钟林手里的背包丢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捧着钟林的脸接吻。
钟林没有拒绝,但没有很热烈地回应,只是由着谢以牧咬他的嘴唇和舌尖。谢以牧亲了钟林很久,最后把钟林抱在怀里,整张脸埋在钟林肩头,平复比钟林更激烈的呼吸。
“小牧,”钟林叫了谢以牧一声,在谢以牧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起右手扯住谢以牧腰间的衣物,“我的实验方向不是不对,我在老师的资料里看到了我的实验数据。”
23、
博士读了快四年还没毕业,钟林一度十分怀疑自己。实验报告拿给导师看过,最终又被否决。现在却发现,那些钟林熬了很多个日语人做出的成果,被添加在导师尚未发表的论文里,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让钟林的心情有些复杂。
“回去之后,我拿着资料跟老师当面对峙吧。”钟林盘腿坐在床边,方便谢以牧帮他擦干头发。
谢以牧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用很多耐心把钟林的发丝擦干。他希望自己能给钟林更多建议,但钟林是博士,谢以牧只读完本科,他很难用经验判断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还是退学好了,要不是为了读这个博士,你也不用一毕业就开始工作。”
24、
谢以牧成绩不算最佳,但大四那年也可以申请到一些学校的保研资格。但那时他已经没了父母,生活来源都很紧张。和他谈恋爱的钟林,每个月靠津贴和老板补贴过活,没有太多的钱支撑他们两个人一起读书。
谢以牧的本科学历让他在职场受限,晚他入职的研究生同事,拿着比谢以牧更高的薪酬,享受比谢以牧更高的职级,个人能力不见得比谢以牧强几分,追溯原因,只因为学历优于谢以牧。
钟林讨厌这个世界对谢以牧不公平。
谢以牧从身后抱住钟林,侧坐在床边让钟林靠在他怀里,他用耳朵蹭了蹭钟林还带着水汽的肌肤。
“谁告诉你是因为这个,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直接工作的。”
25、
钟林比想象中迟钝,这是谢以牧在和钟林交往不久后就得出的结论。博士的话在感情方面的领悟力差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尤其钟林还是理工科,整日打交道的都是一些谢以牧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化学试剂。
“回去我们问问邢师兄的建议,实在不行的话,就不要毕业证了。硕士毕业已经够找很好的工作了。”
谢以牧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安慰到钟林,毕竟那是钟林的四年,不应该被一句轻飘飘的退学掩埋。
拿不到毕业证的话,钟林的四年除了实验室的桌椅板凳能够见证,没人能够替他证明。
钟林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谢以牧听见钟林的呼吸声更小了些,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钟林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谢以牧把他塞进被子,拿着手机走到宾馆走廊给钟林的师兄邢厉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前因后果,邢厉给了谢以牧一些建议,最后又承诺,真到那一步的话,他会让自己担任院长的叔叔给王教授施压,不会让钟林毕不了业。
谢以牧感激了又感激,重新走进到房间时,钟林已经睡熟。半张脸埋在宾馆白色的床单上,显得肤色更白,他洗完澡没多久,脸上还带着热度,微红的脸颊让谢以牧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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