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该听信胖同志的谗言,这下倒好,喝酒喝出大问题。
文:张海咩
预警:
1.cp是邪瓶,吴邪x张起灵(前后不可逆),吴邪第一人称,架空校园paro设定;
2.禁止抄袭/借鉴/ky/抄梗/模仿文风、未经允许禁止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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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和胖子还是喝多了,据知情人老痒阐述,我和胖子在出租车上高歌我和我的祖国,差点把巡夜的警察招来,闷油瓶则一路上架着我们两个累赘回了学校,等他把我架回宿舍,我似乎还在闷油瓶旁边说了什么,“当时张大侠的脸色立刻变了,但我又不好意思多看。”老痒绘声绘色地描述。
我说了什么?我追问,他却抓耳挠腮,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胖子不以为然,说他肯定是也喝多了,否则怎么可能记不清,老痒却矢口否认:“绝不可能,这、这吴邪是贴着张大侠耳朵说的,我要是能听见,那我也是厉害了。”
看着老痒坚决的态度,我大为惊异,因为我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别说是平时,就算是在做梦我也不敢在闷油瓶耳边讲话,他这家伙简直像个动物,耳朵根子似乎就是他浑身上下的雷区之一,谁碰谁被他的眼刀当场杀死,我哪敢。
“小吴,没看出来啊胆大包天啊。”胖子冲我挤眼,表情满是赞赏,老痒也在旁边神情轻松地笑,快乐是他们的,我除了懊恼什么也没有。早知道就不该听信胖同志的谗言,这下倒好,喝酒喝出大问题。
我憋着一口气难以疏解,焦躁地去看闷油瓶的床铺,发现他自早上出去之后就没回来。我一下感到五味杂陈,我这个人就有这么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臭毛病,老痒把这个问题抛给我,那我要是得不到答案,很难轻松下来,更何况对象是闷油瓶。
万一我要是酒后吐真言可怎么好,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岂不是会埋下祸根、追悔莫及?我想了想,掏出手机打开闷油瓶的聊天页面,输入满满一行字刚要发送,忽觉得不妥又删掉,斟酌半天,最终只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胖子见我被烦恼所困,苦口婆心地让我既来之则安之,要是我真趁着这个机会跟闷油瓶坦白了心意,也不是坏事。他还说闷油瓶不是那种对同性恋特别排斥的人,见我持怀疑态度,他“嗐”了一声,说起一件事来。
那是去年十二月底的事情,临近圣诞节,他们计算机系没什么过节的氛围,毕竟男生多女生少,结果也不知怎么就掀起一股表白热潮。胖子原本想着圣诞节那天约云彩出去玩,但云彩那天临时有事也就没约上,就在他们上完课要往宿舍走的时候,闷油瓶被一个同班男同学拦下了,说了一堆肺腑之言,外加一通表白。
“您猜怎么着——哎,他没成。小哥是何许人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对着那位男同胞摇摇头,直接婉拒了。”胖子一拍书桌,粗眉一挑,颇有种说书人的风范。见我被他逗笑,胖子乐呵呵地补充:“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小哥对同性恋有什么负面情绪,退一万步来说,他要是真接受不了,你就跟他说你喝酒喝昏头了,他肤白俊俏的模样一不小心被你当成梦中女神不是很正常么——咱们跟小哥是哥们,他肯定会理解的。”
这厮歪理连篇,听得我脑仁生疼,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正要劝他少说点废话,闷油瓶就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生的男人,他看上去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也是一副好皮囊。他走在闷油瓶的后面,手里拎着两袋水果,有苹果草莓,还有一串葡萄。
他看见我们,微笑着跟我们打了招呼,借用卫生间把葡萄和草莓洗干净,放在了闷油瓶的桌上,叮嘱他记得吃。闷油瓶点点头,还是那副心如止水的模样,直到察觉到我略带探究的视线,才清清淡淡地望过来。我那会儿正想着酒吧里的事,心里没着没落的,脸上自然漏了怯,只能愤愤移开视线。
胖子热情好客,问那位仁兄是不是闷油瓶的朋友或者是家人,他礼节性地笑笑,说闷油瓶是他弟弟。我跟胖子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底。我们本想邀请他一起吃个午饭,结果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接了一通电话就火急火燎地走了,临走前还嘱咐了闷油瓶不少话,我们能看得出他对闷油瓶确实很关心。
下午我单独问过闷油瓶,我问他在酒吧的那天晚上我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回答我;“忘了。”我被这两个字实实在在噎住好一阵,完全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反驳。心里暗暗叫苦,想想也是,闷油瓶这种一天说不了三句话的人怎么会回答我这种问题,遂换了另一种问法。
“老痒说你当时脸色不太好,我就是担心我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要是真说了……我想请你不要太过介意,大丈夫敢作敢当,我铁定给你道歉。”
听闻此话,闷油瓶侧过头来看我,眼中波澜不惊,又有片刻的空茫,大约在回忆,半晌后才回答:“没有。”他那对浓黑的眼睛幽邃如深潭,寡淡的神情没有一丝裂痕,让人难以辨别真假,我只能作罢,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后来学校举办了一场知识竞赛,考试时间跟期末测验靠得很近,备考期将近有三个月,每个院系按照各班名次分配奖学金,当然,奖学金只有获奖的学生才有,我作为我们家最穷的人,这种竞赛当然要参加。
等我回到寝室说起这件事,发现闷油瓶因为学习成绩过于优异,被他们辅导员优先推荐成了参赛人员。至于胖子,他见我跟闷油瓶都报名了,他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舍命陪君子——三兄弟一起参加。三个多月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几乎在忙碌的课业中度过,等我们完成整个大一学期的大作业,皮也被磨掉一层。
知识竞赛比期末测验要晚一天,我们哥仨也就理所当然地共度了大一学年最后一个夜晚。临别的晚餐我们是在校门口外面的烧烤摊上度过的,胖子说他这一年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认识了我跟闷油瓶,虽然云彩还没跟他在一起,但他现在是云彩舞蹈社团的后勤人员,在亲历两次演出之后,胖子觉得这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也不错。
“马上要分别两个月,心情甚是不舍,来,胖爷干了你们随意。”胖子感慨道,以雪碧代酒就这么一口灌了个爽,我们三人碰杯,合伙干掉一瓶果酒,又吃掉两只烤鸡,我跟闷油瓶吃一只,胖子吃一只,并不是不公平待遇,而是胖子太能装货,肚子吃得滚圆还能灌下一瓶可乐。
闷油瓶劝他晚上要少吃,他中气十足地笑了两声,说他这些脂肪都是储备粮,专门用来过冬的。我被他这句话逗笑,开口道:“我们的夏天还没开始,您的冬天就来了。”说着就用胳膊肘碰了碰闷油瓶,示意他跟我喝一杯。
大约是这一年以来的相处让我们哥仨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这样的动作做起来十分自如,直到对上闷油瓶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捣的是闷油瓶的胳膊。
他就在一片橙红色的橘光中静静地跟我对视,光影鲜明,给他线条清绝的面庞镀上一层暖色。我微微一怔,心脏恍惚漏掉一拍,他在这个间隙抬起杯子和我碰杯,玻璃相撞发出一声脆响,清冽干净,顷刻间唤回我的心智。我沉默地一口将那果酒饮尽,只觉得心口渐渐滚烫。
趁着这个好时机,我提议我们暑假期间可以报个旅游团出去玩一玩,总比待在家里发霉要好。胖子率先赞成我的想法,但他表示不用花冤枉钱报旅游团,可以直接去云彩家附近的旅游景点度假,“云彩跟我说他们家附近有座湖泊,夏天支个帐篷过夜,凉快着呢,小吴你要是再晚点约我,我的行程可就满咯。”
我一下感到诧异,问他怎么知道云彩家的具体情况,他却神秘地笑着说这事没法解释,他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定好行程了。我瞄了眼闷油瓶,发现他正望着盘子里的一整个炭烤茄子发呆,也不知这家伙的心思在这紧要关头飞到了哪里去,遂破罐子破摔,不再深究,只要闷油瓶点头答应,那咱们就去。
我用筷子头碰了两下他面前的盘子试图让他回过神来,结果效果显著,他不知是不愿意吃这个茄子亦或者是以为我想吃,干脆把那盘茄子往我这边推了推。闷油瓶也不说话,只用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看,相对无言好一会儿,他才点头,意思是能去。
最终那盘茄子被胖子干掉了,他被蚊子咬得不行,大腿一伸架在我旁边的凳子上,腿上七星连珠似的排列着一串蚊子包,看得我浑身都痒。托他的福,我终于什么都吃不下了。
云彩的家在广西一个叫做巴乃的小村子里,当晚我们三个围在一起商量去广西的具体日子,我跟胖子都好说,主要是闷油瓶。之前闲聊的时候我们才得知,因为父母早亡,他从十岁起就住在他的叔父家里,说是叔父,其实就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
家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哥哥,叫做张海客,也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位兄弟。我们起初担心他叔父家中家教严格,可问过才知道,他比我们还自由,他哥哥的父母多在海外做生意,平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家。
商量过后,我们决定启程时间定在七月二十号,在广西待上三五天足够,如有变故,就在咱们三人小群里另行通知。
【202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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