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14.如释重负

热门小说推荐

这家伙说得有点道理,我好像的确不亏。

文:张海咩

预警:

1.cp是邪瓶,吴邪x张起灵(前后不可逆),吴邪第一人称,架空校园paro设定;

2.禁止抄袭/借鉴/ky/抄梗/模仿文风、未经允许禁止搬运。

-----正文-----

被闷油瓶当面戳穿对其心怀不轨的场面过于刺激,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宕机,回神之时连忙扫视了屋内另外两个熟睡的人——幸好没醒,否则这个世界上将会多出一个社会性死亡的人。闷油瓶刚才的声音很轻,像是在照顾我的面子,我很想感谢他,可是我说不出口。

十二月末的季节不算很冷,闷油瓶依旧穿得单薄,我看着他纯黑静谧的双眼,只觉得寒意四起。对视良久,他仍在看我,像是在等一个足以说服他的理由。我的思绪一片混沌,面颊在其注视下逐渐火烫,恨不得在脚下刨个土坑钻进去避难,这……这简直令人绝望。

闷油瓶在一片死寂里垂下睫毛,蜷起指节轻点手掌之下的木质桌面,两声闷响唤醒我掩埋在大雪深处的意识。后知后觉中,我忐忑不安,仿佛有一块泡过水的海绵堵塞在嗓子眼,又难捱又痛苦。

我本想解释说自己意志不够坚定,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怎么能对张天仙动了凡心?这简直就是罪过,希望他念在我自省觉悟足够及时上给予宽大处理。

正要认命,闷油瓶忽然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侧过身体似是要离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不知为何,虽感到无地自容,但又不想失去这次袒露心意的机会。大脑里登时闪过一个念头,是啊,我是喜欢他的,那为什么不能说呢。

我硬着头皮去攥闷油瓶的手腕,他没有躲闪,只是身形顿住,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让自己看上去足够冷静,我在闷油瓶地注视下点头,直言自己就是鬼迷心窍,被他迷了眼睛,我不想辩解,只承认自己就是喜欢他。

或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仗着闷油瓶嘴巴皮子不利索,我便大侃特侃,把自己心里藏了大半年的想法一并说了出来,声音越说越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闷油瓶欠了我八万块钱。倒不是我胆大包天农民翻身把歌唱,而是这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在一瞬之间找到了释放的缺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倒了出来,甚至把屋里还躺着俩人这件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闷油瓶原本神色寡淡,听闻我的坦言,面色逐渐古怪,他就那么身形笔直地站在我面前,唇角微微抿着,好像愈来愈听不下去,直到我说起昨日之事,他才缓缓皱一皱眉头,用另一只手掌干脆将我的嘴巴捂了个严严实实。我正侃侃而谈,忽然被他手动制止住,自然不好受,正要发作,忽见他凝眸瞥向床上的老痒。

只见那团被子瑟缩一下,解子扬那家伙的脑袋不知何时早就钻了进去,估计他早就醒了。我抓住那只捂住我半张脸的手,想要凭一己之力掰开它,但闷油瓶力气太大,我不仅失败了,还差点浪费掉剩余的一点氧气。妈的,我快憋死了。我又气又急,拽着他就往洗手间走,嘴里嘟囔一阵,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

好在闷油瓶也不傻,见我眼睛一直瞄着卫生间,很快明白过来我的意图,二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关上门,他这才松开我的嘴巴。我叉着腰喘着粗气,嘴上还不忘压低声音愤愤道:“小哥你捂那么严实干什么。”闻言,闷油瓶没什么表情,只是抿着嘴,略带埋怨地看着我,像是在反问我如今这幅景象到底是谁造成的。

……好吧,的确是我——但我怎么知道我人生当中的第一次表白竟是如此慷慨激昂的画面。

“我说完了,你发话吧。”想到这里,我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小板凳上,也不看他,自顾自懊恼起来——这一番演讲说出来,舒服是舒服了,就怕是闷油瓶要飞了。兴许他也没见过对他表白还如此理直气壮之人,见我逐渐冷静下来,他眉目之间的阴郁逐渐散了。

“我也有过。”他忽然开口,却把我吓得不轻。有过什么?有过心动的时刻?还是有过想要一拳把我揍飞的冲动——老大你把话说完整行不行——我面色为难地抬头去看他,却又不敢主动催促,闷油瓶能接这种茬属实难得,我已经不奢望他说出完整的句子,只求这家伙尽快给我个痛快。

“不及你。”他仔细端详我,黑沉沉的眼睛里写着坦然,话音方落,他很快将目光移向别处,嘴唇抿起来,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就是耳朵尖子竟然红了。我一下感到诧异,接着便是五味杂陈,他好像……有点害羞?还有,不及我什么,我想不明白,但至少不会是有过想要揍我的打算。

我立马打了个寒战,很快将脑子里诡异的猜想拂去,我实在难以将张起灵跟“害羞”二字联系在一起,但他这耳朵的变化又作何解释。二人漫长的沉默过后,我联想到闷油瓶在广西闻我毛巾一事,心中的答案逐渐明朗起来。

我原以为闷油瓶就像那种刚刚下凡的天仙,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整日整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在人前不自知地散发着魅力之外就是埋头做自己的事,原来这家伙也会有动心的时候。想到这里,我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小哥,你早就发现了吧。”

闷油瓶神情很淡,听闻此话,他点点头,抬眼去看紧闭着的窗户,不知是觉着洗手间空气不流通还是闷热,他将窗户拨开一条缝隙,任由初冬的冷风灌进屋里。

“那你……在广西的时候也是以为那是我的毛巾所以才闻的,对吗?”我再次开口,我想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遂站起来去看闷油瓶线条清绝的面庞。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再一次对上我的眼睛,那对漆黑的瞳子里无波无澜,却看得我莫名心尖滚烫。

这家伙装得那么像,我还真以为他无辜。我凑过去扳住闷油瓶的肩膀咬他的嘴,我想问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心,也想问他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但最终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切的情绪宣泄在了这个气息绵长的吻里。

闷油瓶毫不反抗,安静地承受着那些毫无章法的啃咬。都说接吻是要闭眼的,但我跟闷油瓶都没有,他半阖着眼,睫毛细密而纤长,像一把精致的扇子几乎遮住后面纯黑的瞳仁,里面的情绪更是让人看不真切。

我攥着他肩后的衣服,前进两步将他抵在瓷砖上想要去亲他的眼睛,结果被他稍稍侧过头躲开了。不知是眼睛敏感不让碰,还是他想要制止我接下来想要做的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闷闷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吴邪。”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闪回过很多事,大多是我跟闷油瓶相处的过往。一年多以前他默不作声地走进406寝室的第一天起,我就被他吸引住了目光,那时候还没有想到会发展到今日的关系,只是觉得他这个人的音容样貌足以让人记忆犹新。闷油瓶的眼神从未变过,即便是现在被我单方面按在墙上,他还维持着平淡的目光。

不过,要是仔细看,还是能找出细微的区别,就比如现在,他看上去还是动了情。我跟闷油瓶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满屋子的热浪翻涌,以及闷油瓶身上淡淡的皂角香,那是我喜欢的味道。

后来我不甘愿就这样结束,于是在老痒敲门之前向闷油瓶索取了许多特权,当然,不只是一个吻。当老痒再一次见到他的好兄弟吴邪时,他应该很难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闷油瓶将窗户打开,冷风吹散了洗手间里略带腥膻的味道。

至于闷油瓶,他比我更自然,似乎天生就是做演员的好材料,他身形挺拔,眉目冷淡,只有嘴角处破了一块,引得老痒呆愣愣地看了好几秒,他抓了抓睡乱掉的头发,望向我:“吴邪,你们俩刚才吵什么呢,是不是打架了——张大侠怎么还挂彩了,是不是你干的。”

是,是我干的。我清了清嗓子,又瞥了眼闷油瓶,他侧过身体路过我俩,去阳台拿他三天前晒过的衣服,而我,很快编造出一个听上去还不错的理由:“哪有吵架,你听错了吧。我就是想跟小哥学两招功夫防身用,但他觉得我菜所以不教我,软磨硬泡之后,这不是才同意吗。”

我耸耸肩,学着闷油瓶那个人畜无害的眼神看向老痒,他狐疑地打量我一眼,突然笑了:“小邪你他妈可拉倒吧,装也不装像一点,哪有打架打到嘴上的,你俩这点事儿我早看出来了,喔,准确来说是只有你以为张大侠不知道你喜欢他。”

我?只有我?

老痒兴高采烈地掏出手机来敲着消息,一边敲一边感谢我,说多亏了我英武果断才让他多出一顿大餐。他早跟胖子打过赌,要是我在这学期之内能把张大侠弄到手,那胖子就要请他吃火锅,反之亦然。现在看来,是老痒赌赢了。

“我靠,拿好兄弟当筹码,你俩也太不是人了吧。”我怒道。老痒也不气,反倒是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想开点,你又不亏,现在张大侠是你的,你兄弟我呢赢了一顿饭,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听闻此话,我早早酝酿好的不满竟有消退之势,不过——这家伙说得有点道理,我好像的确不亏。

我就是不明白一件事,老痒说“只有我以为闷油瓶不知道我喜欢他”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今天发生太多事,我实在难以分出精力细想,遂溜到闷油瓶的身边悄悄问他是不是这样。好吧,我承认,答案都是次要的,我主要是想抱他。

闷油瓶看了一眼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并没有躲闪,他一眼看穿我的本质,抿着唇递过来一个难得无奈的眼神:“你的话太多了。”他淡淡道。

【2022.5.26、7.10、7.11】

-----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