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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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
夜里,洗完澡的安思意坐在沙发上,左手边是江惟洗好的草莓,右手边是江惟买的盐渍话梅。
他把睡衣撩开了,堆在隆起来的肚皮上,好让蹲在一旁的江惟,替他仔细地抹防止妊娠纹的护理油。
其实安思意因为年龄小,休息得当,除了肚子意外,身体上几乎没什么怀孕的特征与变化。但江惟做足了功课,坚持每天帮他涂抹至少两次。安思意自己犯懒,也就由着他了。
“江惟,”安思意自己嘴里塞着草莓,讲话含糊着,还给江惟拿了一颗,递过去,“你说苏姨看出来了吗。”
江惟动作一顿。
他不知道安思意指的是什么,是说他们不是离婚后才有孩子的,还是说他们现在并非真正的在一起。
江惟把安思意喂来的草莓吞进嘴里,嚼完,垂下目光,淡淡笑了笑,转开话题道:“以前能有这样一个人对你,还算让我欣慰。”可是,偌大一个蒋家,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对安思意好,实在说不清是幸运还是不幸。
“思意,”江惟说:“她是真心对你好。”
安思意看了他一会儿,也没等到江惟回应的目光。他点了点头,心说,你也是。
(一百三十八)
安思意发觉,江惟陪着他待产的这些天,自己的心智似乎都在倒退。
像是变成了小孩子,总冒出一些没头没脑,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早白天指明要吃到的菜,晚上做完又突然不想吃了。比如某一晚,他突然很想喝以前家附近商业中心才有的一家饮料,可那是太晚了,店面肯定打烊了,外卖叫不到,江惟也睡着了。
安思意越想越委屈,鼻子越来越酸。
江惟立刻很敏锐地醒了过来,抱着他柔声细语哄了好久,才问清楚发生了什么。然后第二天,安思意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下楼,桌上正放着刚买来的,昨晚他想喝的那种饮料。
安思意总是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突发奇想的要求有多异想天开,而江惟也总会照单全收,没有一句怨言地照做。
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他不存曾在的童年。
任何不着边际的梦话,都会被认真对待。
此刻,他看着自己被江惟盖好上衣的肚子,在最高处摸了摸,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略有不满地喃喃道:“它好小啊。”
在旁人看来,安思意肚皮的尺寸,显而易见是怀孕了。
然而,和同期的孕妇相比,他的肚子还是太小。
安思意很不高兴,觉得他明明每天都认真吃饭,好好休息,怎么肚子里的宝宝还是长得这么慢。
江惟看着他,无奈且纵容地笑着,坐到沙发上,和他坐到一起,“健康就好。”
“再说如果太大,”江惟很自然地帮他理着吹完的,有些乱的黑发,说:“也是增加你的负担。”
安思意自己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很信任地说嗯。好像无论自己多么怀疑,只要江惟告诉他的,就是最可靠的权威。
“江惟,”他朝江惟张开手,“要睡觉。”
江惟笑着,在他眉心碰了一下,一把把他抱了起来。“遵命。”
(一百三十九)
安思意一只手掌放在自己暖烘烘的肚子上,被江惟小心地抱上了楼。
就在江惟要把他送进主卧之前,安思意叫住了他名字:“我们还是一起睡。”
他在江惟有些怔愣的表情里观察不出什么情绪,又说:“好不好。”
江惟买的双人床是昨天到的,早上江惟收拾了一上午,说好让安思意今晚来睡,比两个人睡小床舒坦宽敞。
江惟的另一个想法,也是希望,宝宝生下来以后,安思意也能和宝宝一起睡这张超规格的双人床。
但安思意显然不知道这些。
他见江惟没什么反应,便学着他的样子,碰了碰他的脸颊,替他找好了理由:“睡得下的。”
大概是这招很奏效,没过一会儿,江惟就点了下头,说好。
(一百四十)
两人关了灯,睡两只枕头,盖同一条薄毯,都无法睡着。
耳边唯有窗外并不扰人的,持续的蝉鸣声,和黑暗里不知道谁的,若有似无的剧烈心跳。
“江惟。”
“嗯。”
安思意习惯性和江惟牵着手,另一只手,不知不觉地,狡猾地摸上江惟的胸口。
他把脸贴过去,用只有和他贴身睡着的江惟能听见的,细小的声音说:“我想做。”
说完,他感觉到手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次,随后江惟沉着声音问:“做什么。”
安思意直起上身,果然看到了江惟同样还没闭上的眼睛。他直言不讳道:“做爱。”
江惟又深呼吸了一次,把他放在自己身上的小手攥紧,用力捏在自己心口。才说:“思意,不行。”
安思意突然急道:“上次医生说适当的性生活有益于孕期情绪的。”又说:“而且六个月已经过了危险期,完全可以的。”
江惟也忽然转头看向他,不留情面地严厉道:“对。但上次医生也说了,你比其他孕妇的情况都特殊,身体都弱。怀孕来之不易,不建议我们冒险。”
江惟看不清安思意的表情,只看到他眼睛似乎逐渐湿了。
安思意的呼吸急促起来,微微颤抖着。半晌,闷闷地嗯了声,就转过身去了。
江惟对着他固执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其实他和安思意在一起的每一天,躺在一起的每一晚,也都很想要,下面早就硬了,但心却软了。
“思意。”怀孕的安思意的体型对他来说还是很小,被江惟轻易地从后面圈抱在怀里。
“抱歉,我没照顾到你的感受。”江惟抱着他的肚子,亲了亲他细长的脖子,嗓音炙热道:“不插进去,我们就做一次。好不好。”
他担心安思意肚子里的孩子,但更担心安思意要和他生气到底。
但少时,怀里的安思意就带着点鼻音,低低嗯了声,像是勉为其难地表示答应了。
(一百四十一)
房间里开了一盏台灯,安思意一个人平躺在枕头上,仰着脖子,睡裤脱在一旁,大敞着瘦长的双腿。
江惟趴在床上,伏在他腿间,闻着他身体里好闻的味道,安抚地抹了抹他不断起伏的孕肚。“别害怕,不要吓到妈妈。”
“江惟。”安思意迷蒙地张开眼,有些着急地喊江惟:“你别这么叫我。”
江惟轻揉着他微微颤抖的膝盖,笑了笑,转而认真道:“好。”随后薄唇,贴上了他殷红湿润的阴户。
江惟亲吻着他的蜜穴,认真程度不亚于捧着安思意的脸和他接吻。
安思意发烫的阴茎半软在他俊朗的脸上,和他高挺的鼻梁顶在一起。江惟陶醉地深嗅着他私处存粹而浓郁的,因强烈性欲而产生的甜味。他嘴唇磨蹭着安思意的两瓣小而肥的阴唇,像是在和恋人低喃细语,又一下子含住了他红肿得不成样子的阴蒂,一会儿用力往外吸吮,一会儿又把舌尖高频次地顶进他紧缩的阴道。
安思意上面被刺激地抓着枕头不住媚叫,难耐地扭着腰,下面感觉在和江惟毫无廉耻地舌交,
他突然很想看一看江惟,可这么躺着,肚子显得更大了,完全把他挡住了。唯有耳边充满情欲的,啧啧作响的口水声。
“江惟。”他迷乱地伸手过去,想抓江惟的头发。不知是想确认他的存在,还是想让他的舌头进得更深。
江惟几乎是立刻注意到了他的不安全感。嘴上没停,伸手精准地抓住了他,和他十指交扣在一起。
安思意才满足地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放心地把自己的身和心完全交给江惟。
(一百四十二)
安思意很快高潮了,一边叫床,一边几乎全部喷进了江惟嘴里。
江惟把他下面和腿间全部贪婪似的舔干净,又捏着他的腿根,细细啄吻了一会儿,才进浴室挤来热毛巾,帮两人清理。
江惟从浴室洗完刚才垫在安思意身下的毛巾,自己解决完一次出来,安思意已经快要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但江惟一走近,他还是迷迷瞪瞪伸了伸手,江惟就进被子里躺好,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他亲吻着安思意的头发,餍足且心疼地摸着他脸上再次沁出来的汗,轻声说:“舒服吗。”
安思意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江惟去摸他的肚子,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它呢。”
安思意似是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把江惟抱得更紧了,“它也喜欢。”
想到了什么,又说:“它一点也没闹,很听话。”
江惟说好,那下次可以再试试,把他的手拉住了,说睡吧。就听安思意说嗯,“我也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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