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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扬返校那天云青非要送他回学校，在校门口刚跟他挥手告别，没过几秒又追上他，打着怕他拿不动东西的理由，不容他拒绝就抢过卓扬的书包背在肩上，非要送他到教室才走。

“云青同学，”卓扬无奈地跟在他身边，“不就是白天见不到吗，你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云青立马“呸呸呸”几声，不许他继续说下去，义正言辞道：“你这是在剥夺我想念你的自由。”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玻璃心呢。”没几步就是教室，卓扬停下脚步，揉了揉云青柔软的脸颊。

“还不是因为你。”云青小声顶嘴，主动帮卓扬把书都搬进课桌。他平时动不动就来找卓扬，早在他们班上混了个脸熟，一踏进教室就收获了无数眼神，他跟几个坐在卓扬周围的同学打了声招呼，转头勾住卓扬的肩膀，“哥，好好读书，别太想我哦。”

云青跟只花孔雀一样在他们班晃悠一圈是为了什么卓扬心知肚明——为了证明他俩关系好，借此暗暗地宣示一番主权。一头掉进爱河的云青实在是太好看透了，想什么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卓扬想装不懂都难。

他笑着赶人，云青没走几步又折回来，贴近他说了句：“哥，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说完他就潇洒地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卓扬琢磨他的话，目送着云青的背影离去，云青在走廊尽头朝他挥挥手，意有所指地指了指领口。

云青要他随身携带那枚戒指，读书又不能太过高调，云青苦思冥想半宿，最后一拍脑袋，买了两条银链，就做成了情侣项链，不由分说地给卓扬带上，“哥，你现在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

藏在衣领下的戒指在皮肤上留下的触感那样鲜明，卓扬隔着衣物摸到它的形状，眼角泛起些许笑意，脑海中已经能想象出云青吵闹的声音。

午休时他在书包里发现了个旧手机，里面已经插好了电话卡，一开机就是满屏的未读短信，全是同一个号码发来的——

“见不到哥哥的第一个小时，想你。”

“哥，你是不是还没有发现我的礼物！”

“我已经写了三张考卷了，你回家一定要夸夸我哦。”

“好想跟哥哥亲嘴，快点回家吧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我好想你啊！！！！”

“宝宝，我好爱你啊。”

卓扬低着头一条条翻过去，有时云青连着发几条，有时隔了几个小时才发下一条，大概是刚写完卷子，还不忘附上照片。原来这就是云青说的礼物，每句话都带着俏皮劲，他却能如同心灵感应般品出云青的思念。

等他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十分钟。

看来云青说的不错，想念的确是会传染的。

云青午睡前给哥哥发了好几条短信，拿不准哥哥有没有看见他放进去的手机，这么胡思乱想着捏着手机就在卓扬床上睡着了，在梦里哥哥亲了他几百遍，醒来心里空落落的，又被短信边那个红色的“1”吸引，掐了把自己的手臂，来不及痛就捧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每个字都让云青的思念极速膨胀，只想一睁眼就是晚上。哥哥之前说他没出息，这么点时间不见就唉声叹气，他哪里懂云青对他的爱是随时间而不断积累的，他越来越爱他，越来越舍不得他。

的确很没出息，但栽在卓扬身上，云青甘之如饴。

云青把下午的作业写完，趴在窗台前发呆，没了卓扬做什么都没意思，他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在划过一条动态时停住，忽然有了个想法。

他这个想法实在过于叛逆，卓扬要知道了肯定会不重样地骂他三天，他自己酝酿了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找了家店约时间，要给哥哥一个更加正式的惊喜。

前几天卓扬刚进家门云青就扑上来，把他按在门上索吻，今天却安静得反常，一个人静悄悄地在房间里背书，直觉告诉卓扬他这个便宜弟弟肯定又在打小算盘了。

“老实交代，你又犯什么事了？”卓扬抽走他手里的书。

云青的耳垂发红，嘴上还不承认：“你这是拿恶意揣测你男朋友。”

云青要演，卓扬就陪他一起演，他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既然我是你男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你不许生气，不许骂我。”云青坐到他大腿上，用起了屡试不爽的撒娇战术。

“知道了。”

云青拉开睡裤，给卓扬看他小腹上的纹身——花体的zy，他名字的缩写。云青想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的身体永远铭记哥哥，记住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卓扬当即皱起眉，云青伸手抚平他的眉头，听见哥哥叹着气说：“你让我说什么好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在卓扬骂他之前云青赶紧抢占先机，“你会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万一我以后不喜欢你了怎么办，说我年纪小不懂事长大了就会后悔，对吧？”

被云青点破了心思，卓扬只能僵硬地点头。

“可是我从喜欢上哥开始，就没再想过放弃，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你都是我最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可哥你就比我大一岁，你的经历不比我丰富多少，怎么就断定我们不能圆满呢，”云青跪坐在他身上，俯下身虔诚地亲吻卓扬的嘴角，“所以你就做好被我纠缠一辈子的觉悟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松手的。”

卓扬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看了又看，想生气都生不出来，云青认定的事就会一条路走到黑，可他要走向的人是卓扬，这让他惴惴不安，却也期待万分。他没有能力给云青一个确切的未来，可是他爱云青。

“你是不是吃准了我不舍得骂你。”卓扬挑起一边眉毛。

“没有没有，”云青连忙否认，“哥说什么都对，我都听你的，这个纹身你要留就留要洗就洗……但是我怕痛，所以哥一定要陪着我。”

“行了，别给我装可怜，我不骂你。”

云青喜出望外，刚想抱住卓扬，对方就补了句：“但是，罚你开学之前不许给我发短信，今晚睡自己房间。”

“哥……”

卓扬干脆地打断他：“求也没用。”

云青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卓扬抱着手臂看着他笑，就是没有开口挽留他的意思。云青耍赖了那么多回，也不差这一次，他抱住卓扬的腰不放，死皮赖脸道：“哥，我等了你一天，你应该安慰安慰我。”

“痛不痛？”卓扬抚摸着他的纹身。

“一点点，我一直想着你，就没感觉了。”

“下次记得跟我报备，”他说完才发觉这话有问题，马上纠正，“不行，没有下次。”

云青把提前削好的水果一块块喂到卓扬嘴里，向他保证：“以后我只听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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