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父母全都睡下了。

月游蹑手蹑脚地出门，去她们姐妹的“秘密基地”。

所谓“秘密基地”，是在楼顶私搭的半个小棚子。之前有位独居的老人，把收来的垃圾都堆在那里，两姐妹就经常溜进去，在垃圾里翻别人丢掉的玩具。

老人早已老到拿收垃圾当消遣的年纪，比起几个硬币，老人更愿意看小孩子围着自己转。

于是老人会特意收来些小玩意儿，送给姐妹二人；而姐妹也会帮老人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而在父母看来，这是积德的事情，但唯独不允许她们把捡来的玩具带回家。

再后来，老人实在是太老了，老到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偷偷把棚子的钥匙给了月游。

聪明的月游知道，老人再也回不来了。于是她把棚子里的废品全卖掉，只留下一张旧沙发和桌椅，用剩下的钱把棚子重新修葺了一番——

破烂的屋顶，罩上一层透明的塑料，吊下便宜的小彩灯；沙发换上了新蒙皮，墙壁也被重新刷得五颜六色，四周还种上了绿色的藤蔓；塑料架子上，小心摆放着当时捡来的各种玩具。

最后，在棚子最结实的大梁上，还挂了一只秋千。

少女仲夏夜的“秘密基地”，就这样完工了。

月色姣好，彩灯璀璨，身穿百褶裙的少女，随清凉的晚风，手扶秋千摇曳。

但月游只觉得寂寞，甚至难过得想哭。

因为那时，姐姐已开始学芭蕾舞，再没工夫陪她“过家家”了。

##

如今，姐姐主动邀月游去“秘密基地”，按道理本该高兴才是。

可想到背后的原因，月游关键时刻又犯怂了，手心里攥满湿汗，脚下的拖鞋湿漉漉的打滑。

来到楼顶，月游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默默鼓劲：

又能怎样呢？都是姐姐不好，打了自己在先！大不了被她再打一次好了！

如是想着，月游咬牙跺脚，推开了“秘密基地”半掩的门。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移开，月游定睛一看，身体还是僵住了。

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害怕——

身披月光，坐在秋千上的姐姐，实在是太漂亮了。

月玲转头，披散的长发，在夜色下如水般从肩头丝丝滑落。她斜眼看了看妹妹，修长的脖颈轻轻蠕动，嘴里呼出低沉的耳语——

“你过来。”

仿佛着魔般，月游身体僵着，不由自主地走到姐姐跟前。

“妈妈说了，是你告诉她，我在舞团里面跟人胡搞。”月玲低声说。

“嗯，是……”

“妈妈不让我跳芭蕾舞了，说我再去的话，她就给我赶出家门……”月玲的声音微微发抖，“……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对……”月游低着头，看姐姐洁白的裙摆，鼓起勇气道，“我、我不想让姐姐再跳舞了……”

忽然，只听得秋千的锁链哗啦啦一声响，月游猛地抬头，只见姐姐身下的长裙，如昙花般在半空中摇曳怒放，绽出裙下白皙修长的玉腿……

月玲用尽全力，一脚狠狠踢在了妹妹的小腹上。

##

月玲练舞蹈的大长腿，踢起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月游整个人几乎飞了起来，仰头重重摔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四肢着地勉强爬起来。

月玲从秋千上跳下，不给妹妹喘息的机会，一脚接一脚，毫不留情地踢了上去。

“你为什么！为什么啊！”月玲一边施暴，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知道跳舞对我有多重要吗！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凭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跳舞！凭什么啊！”

月游蜷缩身子，哭喊着叫道：“不要……我不要姐姐去跳舞！不要！姐姐……姐姐自从去学跳舞，就……就变了个人似的……眼睛里再也没有我了！跳舞把姐姐从我身边抢走了！我……我不要！我要把姐姐夺回来……”

妹妹的表白，非但没让月玲冷静下来，反倒更撩起她心中积压的情绪。

月玲抬起脚，往妹妹身上猛踩，大喊道：“你要拴住我吗！把我拴在这破地方？一辈子都出不去吗！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跳舞！我要选进核心！拿奖！做首席！当明星！我要……我要离开！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家，离开你这个变态！神经病——”

月玲哭泣着，尖叫着，在妹妹身体上发泄自己的愤怒。

忽然，月玲的脚踝被妹妹猛地抓住，用力狠狠一扯，毫无防备的月玲失去平衡，也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月玲忍痛支起身子，却见自己的脚，被妹妹捧在眼前。

“姐……”月游难过地哽咽，“你看看你……跳芭蕾舞……把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夜色下，月玲修长的玉足微弓，蜷成一团的脚尖上，关节扭曲凸起，满是粗糙皲裂的死皮。

“不、不要看！”月玲惊慌道，“不要看我的脚……”

然而不等姐姐收腿，月游已张开嘴，把姐姐的脚尖，温柔地含入口中……

##

月游的小舌头，犹如滑溜溜的小泥鳅，既贪婪又温柔，仔细绕过姐姐的每一只脚趾；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讨好里带着湿漉漉的委屈，仿佛挨过打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主人。

另一边，月玲难为情地扭过头，足尖软滑的搔痒，渐渐融化了她的语气：

“你……你少来……别以为这样作践自己，我就原谅你……”

“不是作践……我、我本来就喜欢姐姐……”月游舌尖上移，划过足弓、脚踝、向姐姐白皙的腿上进犯，“姐姐的一切……我都喜欢，我都想要……”

月游呻吟着，轻吻姐姐的大腿内侧。

月玲身体微微一震，胸中的怒火尚未消退，下腰间隐隐燃起另一丝火苗。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月玲声音发抖，“你到底想让……你的孪生姐姐怎么做，你才能满意了！”

月游刚要回答，忽然发现，姐姐的长裙下，有什么东西支起来了。

月游知道，自己把姐姐撩拨起来了，她要再一次面对，那根她又渴望、又害怕的东西了……

“月玲……”月游抬眼，直呼姐姐的名字，“我不想让你，再拿我当妹妹了……”

##

两人默默地对视，长久的沉默。

一阵晚风吹过，月玲的眼睛微微眯起，泛起一丝凌厉的冷光。

“好呀……”月玲开口道，“你不再是我妹妹了……”

月游有点慌了，她从未见过姐姐这样的眼神，而接下来姐姐的举动，更令她大惊失色。

月玲猛地起身，抓住妹妹的肩膀，给她死死按在身下。

长发垂下，月游看不见姐姐的脸，只听得姐姐嘴里恶狠狠地嘟囔：

“你现在……就是一个欠‍‎‎肏‎‎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