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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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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思德一早就出发去比赛了,也不知道得了多少名,连墨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从卫生间出来——他依然被手铐铐住了。

当他拿出手铐的时候,连墨一瞬间炸了,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去逃跑,躲避。甚至用上了牙齿和指甲,楼思德制服他多少废了一番时间。

“你凭什么锁我!!我做错了什么!!”

连墨情绪激动,看着楼思德的眼神仇恨到了极点,他不断挣扎,好不容易没有印记的手腕又开始青紫一片。

楼思德掐着他,声音阴沉:“我昨晚说过什么?”

“你说过什么!你说的全是屁话!!你就是个狗屎!!!”

楼思德捏着他的下巴:“你现在喊什么?留着点力气,等我回来干你,你再慢慢喊。”

连墨单手被锁在卫生间的水管道上,离厕所只有两步的距离。楼思德走后,他根本动弹不得,最多只能原地坐下,就连小便都做不到。

旁边就有另一根水管道,楼思德偏偏选了一根离厕所最远的,其心可诛。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一整天都不回来,他非得憋尿憋死。

冷静下来后,他开始后怕了。他靠在冰凉的瓷墙上,透着窗户向外出神,犹如丧家之犬般,独自蜷缩着舔着伤口。

好在楼思德中午就回来了,脸上全是志得意满的表情。他来到卫生间,走到连墨面前。

连墨就像一个可恶的市井小偷,被铐在水管道上,默默等待着警察的判决。他坐在地上,背微躬着,脸被手臂埋了起来。

他看到面前有一双腿,抬头来看。

“知道错哪了?”

楼思德如天神般缓缓开口。

连墨不知道:“知道了。”

最终还是被解放出来,连墨活动了一下手腕,上面的皮肤都黑了。

这几天因为比赛的缘故,没怎么好好的和连墨做爱,多是做完一次就倒头就睡,今天晚上有时间了,楼思德花样百出,生生把连墨做晕过去。

晕过去的连墨至少能睡个好觉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精神恢复了一些,可身后却是撕裂一般的疼痛,走路时都需要慢慢地挪动。

连墨面带菜色,浑身疼痛,实在不宜出发,便把计划由今天改到了三天之后。

可连墨心里愈发着急,三天之后刚好就是准备开学的日子,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准备,就连去看连胜利也是匆匆忙忙。于是硬撑着跟楼思德说自己没事,可以回去。楼思德看了他一眼,没有同意。

三天之后,两人在酒店大厅里,楼思德正在办退房手续,连墨则等在身后。

好歹年轻恢复能力好,就算楼思德天天索求,只要不是非常过度,连墨就能恢复得很好。

看到一只小白狗跑进来,欢快地来回嗅气味,马上就认出来,这就是前几天的那只小白。他蹲下来招招手,小白果然就屁颠地跑了过来,闻着他手上的味道。

小白还是戴着原来的那根口水巾,这么多天了也没见脏,看来小白是真的有主人的。他双手轻轻揪着小白的两只大耳朵逗着它玩,小白露出舌头,像是在笑一样。

连墨不经意间用余光注意到楼思德,他别过头,看到楼思德正在用着那被摔烂屏幕的手机对着自己拍照,心情一下跌到谷底,摸了小白两下,就站起身,表情变回冷淡。

回到城市里时,把连墨送到医院后,楼思德自己驱车回了家。连墨先是去看了连胜利,发现连胜利的四肢已经能活动自如了,治疗效果很好,再过几天就能出院回家治疗吃药了。

连胜利见他来就骂他:“这么久你去哪了?老子生病了都不来看望,以后指望你给我养老还不如指望一条狗。”

......

连墨有苦说不出,只道他认识一个朋友,是他肯借钱给自己看病,以后要还的。

他见到了那个护工。看连胜利现在能骂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护工一定非常尽职,也就再没有任何疑虑。

开学的日子很快到了,他来到学校报道后,被告知今年的宿舍有变更,他要搬到五楼的大三学长宿舍里,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同届学生。

连墨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住在哪里不是住,最后还不是楼思德一句话就被叫出去。

可他还是低估了楼思德。自从那天在医院门口分开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连墨也没有心思去在意他,直到连墨在原来的宿舍里收拾东西准备搬宿舍时,楼思德的电话打来了。

“听说你要搬宿舍?”

“你怎么知道的?”

“你现在下楼,把东西一起拿下来,你搬到我家里去住。”

楼思德挂了电话。

......

连墨怔怔望着手机。

半晌,连墨拉上行李袋上的拉链,提在手上,慢慢下楼。

别人都是提着行李往上走,只有他一个人往下走。门口的宿管大爷应该看多了这种事,惋惜般的一直摇头。

“怎的在这开学的日子被退了学。”

连墨也不去解释。他心中也极其不愿意和楼思德住在一起,可自己的爸爸因为楼思德借钱的缘故才能好得这么快,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过河拆桥。

楼下全是学生家长的车,唯有一辆车打了个双闪,连墨走过去,楼思德开启后备箱,下车帮连墨拿行李。

一看连墨拧的是塑料格子行李袋,就嫌弃道:“什么年代了你还用这种袋子,我给你的卡呢,你拿着钱去买好一点的行李箱。”

太久远了,连墨完全记不清是什么卡,他诺诺道:“不在我这里......”

楼思德哦了一声,想起来了。那时候他请连墨吃东西,吃完之后自己刷卡就拿走了。得,他理亏,他把衣服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找出一张普通卡,递给连墨。

“今天出来得匆忙,没带其他卡。这里大概有个五万,你先用着。”

连墨没接。

楼思德瞪了他一眼:“给你你就收着。”

接下后,连墨坐在副驾驶,本以为会驾车很久,可几分钟后,车子就来到了一栋楼房前。

楼道的几个大字写着教师宿舍,连墨意外的看了一眼楼思德。他还真不知道楼思德他爸妈是老师......

楼思德上了二楼,打开房间门,走了进去。连墨还呆呆站在门口。

“?”

楼思德用眼神询问连墨。

连墨向里面瞄了一眼,带着点尴尬道:“你爸妈......”

“什么我爸妈?”

连墨换了一种说法:“......你家里有谁在?”

楼思德突然嗤笑了一声,好像明白了连墨是什么意思。

“我家,就是我一个人住的地方。你不会以为我带你来见爸妈吧?”

连墨松了口气。

他走进客厅,环视了一圈。到底是教师宿舍,面积还是挺小的,但样样家具俱全,生活用品也都有,完全可以拧包入住。

连墨看了看,发现只有一个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床。

......

意料之中的事。他为自己加油打气,就当他们还没有换宿舍,没事的,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他有些沮丧的想。

刚开始的时候,开学的时候总是很忙,两人回到宿舍时,也是各忙各的事,一天下来也没有几句交谈。

连墨发现自己每次到了要上床的时候,就有些抗拒。以前在学校宿舍的时候,每次做完,连墨都会回到自己的床,除开楼思德不让动外,两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次数其实也挺少的。

现在已经搬了出来,两人就要天天在一张床上睡了,连墨觉得有些膈应。

而楼思德已经整以睱地半靠在床头上玩手机游戏,好像还没有关灯休息的意思。

连墨觉得有点难为情,更多的是觉得难堪。明明两个人在一起睡觉是一件亲密的事,如果是好朋友或者是恋人就好了,偏偏对象是楼思德,他就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可自己也实在困,他慢慢摸上床,想在离楼思德远一点的地方躺下,昏昏欲睡时,发现身上正在被抚摸,惊醒之后马上爬起来。

原来是楼思德,他把手机和床头灯都关了,黑漆漆的,连墨有一些近视,只有窗外的一些微弱的光照映出来楼思德的轮廓。

“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你睡那么远干嘛,我还能把你吃了?”

楼思德把人扯过来,大手环住连墨的腰,打了个哈欠,就要闭上眼睛睡觉。

而连墨就睡不着了,他很困,但是身体下面垫着一个人的手,咯着他的骨头,令他非常不舒服。

他想了半天,最终决定轻轻移动自己的身体,把楼思德的手拿出来,再跟楼思德拉开一点儿距离,至少两人别靠那么紧。

可还没把手抽出来,楼思德的手掌就撑着连墨的腰,把他又往自己怀里挤了挤。

“你乱动什么?”

楼思德轻斥。黑暗中,连墨埋在楼思德怀里,什么都看不清,鼻子里全是楼思德的气味,令他想打喷嚏。

连墨见楼思德醒了,索性想从他怀里爬出来,可身子动了动,楼思德又骂道:“你再动试试。”

他听见楼思德呼吸沉重了一些,立马不敢再动了。这一番下来,连墨也不困了,他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思德看起来也是真的累了,虽然刚刚差点想要擦枪走火,但是没过多久,楼思德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睡着了。

等到楼思德终于翻身换动作时,连墨才能把他的手抽出来,自己再换一个舒服的姿势,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第二天早上起床还没睁开眼时,就感觉到腰间酸痛,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的腰,使他动一动都困难。

他深呼吸一口气,皱着眉把楼思德的大手推下去,自己下床去洗漱。

他一边盘算着今天要上的课,一边想着再过几天就去医院把连胜利接回家,再自然而然的回家住几天。

洗漱完之后,楼思德还没有醒的迹象,他拿上了今天要上课的书,走了出去。在楼下碰到了向霖,连墨有些意外,学校里的教师宿舍很多处都有,没想到向霖也住在这一栋。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两人除了在学校里碰到,就没有任何交集了。连墨以前还能自诩受害者,在向霖面前还能脆弱一下,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颜面再去打扰向霖了。他心中已经把自己定义为是肉体交易者,脏的要命,看见向霖就不由自主地闪躲着眼神。

向霖也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两人就擦肩而过,连墨看了一眼向霖的背影,就强迫自己不能多看,匆匆向着教室走去。

几天后的周末,连墨到医院里把连胜利接回家,连胜利憋了很久,没在家待够一个小时,就又出门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去了。连墨叹气,他妈死的早,走了之后,连胜利浑了十几年,也没人能管住他。连胜利出门之前,连墨提醒连胜利,让他不要喝酒和抽烟,连胜利想着终于可以去玩了,嘴巴都翘到天上去,倒是没有骂连墨。

周一周二都没课,连墨过了几天舒服日子。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使用楼思德的那张卡,花了三千块钱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是的,他都大二了,连一台电脑都没有,他是计算机专业的,平时总是在机房里待到最后一刻,保安大爷过来关门时才离开。他跟同学打听过了,很多计算机专业的学生都会去校外接兼职,学习好一点的替人写编程,差一点的也可以去找设计的兼职。通过同学找到渠道后,他开始替人作图,后期,设计,除开每日花销之外,剩下的全部存起来,半个学期下来,他已经补上了楼思德卡上的那三千块钱窟窿,甚至还有多余的钱偶尔去外面吃一顿好的。

华容追沈余失败后,经常来找连墨倾诉衷肠,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这天,华容叫了两三个同学,和连墨一起去大排档吃晚饭。正吃得酣畅淋漓时,连墨电话响了。放松的表情忽然一窒,他拿出手机按住铃声键,手机很快就成为静音状态,只有屏幕还一直在闪着。

华容想挑头看过来,连墨很快就把手机收回裤子荷包里。

华容怀疑道:“你不会谈恋爱了吧?看个手机都偷偷摸摸的。”

周围的同学也都起着哄,对着连墨挤眉弄眼。

还没等连墨回答,杜宋开始自顾自的说道:“我觉得也是,他和我们出来,从来只是九点就必须回去。这都什么年代了,都是机智的在校大学生,除了被女朋友管着,谁还会这么早回去。”

周围同学纷纷点头附和。

“咱们连墨还是挺帅的, 有女朋友是很正常的。对方是同校的吗?哪个系的?她同学或者舍友有单身的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连墨你帮我们引荐引荐。”

“是啊是啊,咱们哥几个从婴儿就单身到现在,华容之前喜欢那个沈余,连表白都不敢,最后被迫失恋了,多可怜。”

“哎哎哎,说我干什么。往事莫要再提。”

连墨嘴角抹开一丝淡淡地笑。这时候,手机又不合时宜的响起,华容看不下去了,连连赶他走。

连墨抱歉地对他们点头,起身离开,走到外边一处僻静处,接下电话。

“......喂?”

“你在哪?”

“学校外吃饭。”

“......”

“我现在回去。”

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连墨放下手机,盯着道路两旁昏黄的路灯,长长叹了口气。抬起双腿,慢慢向学校里移去。

他觉得没有自己的生活是很悲哀的一件事,于是尝试着多和同学在一起。可楼思德却不这么认为,他就是觉得连墨在有意的躲着他,故意很晚才回来。整天就是抱着那破电脑画来画去,见他来了还把聊天框切掉,一副怕自己看到的样子。

楼思德就是看不得这幅样子。他脾气已经很好了,连墨还蹬鼻子上脸,不断挑战自己的容忍度。有时候自己也特像老妈子,要一直去催连墨,要是自己不去催,是不是一整晚都不回来?真是长本事了,连墨就是贱,不管不行,迟早有一天得骑到自己头上来。

于是在连墨在开门进来的时候,楼思德还在挑选‎‍情‎‍‍‌趣‍‎‍‌‎玩具,余光看到连墨时,挑定一款能媲美他的巨大‍‍肉‎‍‍‎棒‌‍‌,丢给连墨。

“自己‎‎‌‍‍插‎‍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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