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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他原本富有光泽的羽毛变得破碎、易折。漂亮的羽毛正逐渐褪色，留下丑陋的横状波纹。

压力纹。鹦鹉的身体处于营养不良、精神压力过大、环境气温水土不服时发出的信号。

他睁开眼，发现周围大量赤裸的肉体贴合在一起。在照亮所有墙角的白炽强光辐射着房间内的一切，根据丁达尔效应雅各布确信空气中弥漫在高浓度的异常气体，而萦绕在鼻腔中富含多种化学成分的气味证明了这点。

鉴于这遍地的呕吐物和排泄物，他对这气体的主要成分暂时持保留意见。

他试图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休息时，他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有着墨绿色眼睛的约书亚。

他眨眨眼，也许这怪异的气体在让他大脑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雅各布认为这气体的副作用一定能让人产生幻觉，不然那些赤身裸体的男人、女人、种猪、山羊们怎么肯能像海兔一样将身体堆叠在一起，不分性别、种族和数量的进行交配？

墨绿色眼睛的约书亚好奇的看向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不知不觉间雅各布拖着仿佛不属于他的身体在约书亚旁边坐下。

雅各布张开红润的嘴唇，发出有些干涩的沙哑声音：“现在几点了？”

“下午15:20。”约书亚恭敬的回答道：“日期是202X年10月XX号。”

“他们是谁？”雅各布缓缓抬起手指向那些不停交欢的生物们：“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是‌‌‍‎性‎‍‍‌奴‎‍‌‌。而为了好玩和打发时间，这间暗室中充满了大量的致幻气体。顺带一提这种气体有很大几率改变人的思维，产生类似“上瘾”的效果。”约书亚看向雅各布，露出一如既往平淡如水的温和表情：“你也是‌‌‍‎性‎‍‍‌奴‎‍‌‌。在32个小时前，你下面还被董事会那些人用过。”

“……‌‌‍‎性‎‍‍‌奴‎‍‌‌？”雅各布看向那些不停交配的人群，就像一部滑稽而荒诞的cult片，这种群体交配的场面就像是动物在发情一样。当看见几人抱着一只死猪，试图从它的眼睛进入体内时，他忍不住问：

“现在几点了？”

“16:58。”约书亚回答道：“怎么了吗？”

“额…”雅各布感觉大脑抽疼，他靠在紧密的柔软墙面，纵容这间长方形房间的温度流向自己：“你为什么在这里？”

“好这口的人不少，只要展示足够的‘诚意’，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约书亚将视线移向他身后的墙面，他抚摸着光滑的墙面说道：“这间房其实是透明的，不过是单向的那种透明。从外面就可以把这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他接着说：“其实这里不止布满了监控摄像头，还有各种各样的监听器，你能找到它们吗？”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让你进来？”雅各布感觉装在脖子上这颗头里的不是软乎乎湿哒哒的粉色大脑，而是水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是因为他们在测试。上次游轮那件事后，有人觉得…嗯…让你干脆变成个除了‍‍‎性‍‎爱‍‎‎‌‌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比较好。”

约书亚思考着继续说：“记得吗？毕竟游轮沉没这件事让很多人都受了牵连，所以他们非常需要一只替罪羊，而你的自投罗网给他们提供了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你当时想杀了他们。幸好被我及时阻止，不然你要是成功了我就没法完成我的工作了。”约书亚叹气道：“明明脖子上都还戴着反物质金属项圈你都还能施展能力，你之前做过什么吗？”

“我吸了一位女士的血…”雅各布努力回忆着：“血液可以在一段时间里增强我的能力…可是我的能力还是在消失。是因为我脖子上这个看上去像choker一样的东西吗？这玩意儿我取不下来。”

脖子上这如同黑色金属般透着反光的choker仿佛接连着他的皮肤，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约书亚看了眼雅各布脖子上的项圈后抬起左手露出袖口与皮质手套间苍白的皮肤，他指着戴在手腕上定制的丹江斯顿手表说：

“我的手表也是用这种金属做的，虽然我想不懂他们为什么会送我这个，但为了让他们放心我还是戴上了。”

雅各布顺着约书亚食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在水晶的镜面下金色时针与银色分针形成一个三十度的夹角。他着迷的看着镜面问：“现在是几点了？”

“现在是17:15。”约书亚好奇的看向雅各布：“时间很重要吗？但是你现在根本记不住任何东西了不是吗？就算上一秒能够想起也会很快忘记。”

“可是这手表的材质很像我脖子上的这个…”雅各布摇摇头：“它让我的能力消失，黑暗没办法在为我提供庇护了……”

约书亚耐心的回答道：“因为它们都是用反物质金属做的，它产生的辐射会抵消周围的异常能量波动，逐渐降低休谟指数。这玩意儿可是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重要原材料啊…给你用还真是浪费。”

“你在说什么…修膜？修什么膜？”雅各布看着手表问：“那他们为什么要给你按这个？”

约书亚耸肩道“你该问那些给我手表的人。”

“上面的时间是18:01。”雅各布看着约书亚，他眨了眨眼睛：“但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他们很放心我，毕竟我可是和他们签了契约，而且还带着这个手表。”约书亚耐心的解释道：“我得按照要求完成工作，确保这次选举的结果。”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雅各布看向房间内那些不知疲惫、一刻不停不停地用各个器官和部位，与同性、异性、异种进行交配的人体，其中一些人一边做一边吐一边拉，每个洞都不空闲。

他疲惫的靠在柔软紧实的光滑墙体，努力想找到一片阴影。沉重的身体如饱经风雨的山石般轰然倒塌，约书亚搀扶着他，让他躺在他的大腿上。雅各布眨眨眼看见约书亚充满悲悯的墨绿色眼眸，然后一只大手覆盖在他的眼脸上为他遮挡光线。

“这样好些了吗？”约书亚关切的问，接着又脱下一件外套盖在雅各布身上。

“我的羽毛…我的颜色正在消失。”他在温暖的黑暗中喃喃道：“我颜色在消失……我的羽毛在脱落…”

约书亚用温柔的声音回答道：“等下次换毛的时候就好了。”

“可是我的颜色正在消失……我的能力也在消失……我好像看到了亚当斯还有吉米，我看见他们用吃了狗屎般的苦瓜脸看着我…约书亚，大革命失败了吗？”

“雅各布，你是因为暗杀失败所以被关在这里。”约书亚耐心的解答道：“放心，你不会死。你会被‍‎‍‌‎调‍‍教‌‎成‌‌‍‎性‎‍‍‌奴‎‍‌‌卖给那些对你感兴趣的人，你可是高档货，很有收藏价值。”

“是你背叛了我吗？是你背叛了革命吗？是你背叛了无产阶级吗？约书亚 亚当 舒尔特，你为什么要站在敌人那边？”

“因为我得控制变量，确保混沌熵值去除掉不必要的随机性，导出唯一的结果。”约书亚耐心的回答着，即使对话内容逐渐牛头不对马嘴：“换句话说我得确保愿望不会出问题。”

“馄饨？可是我的胃没法消化这种食物…”雅各布喃喃道：“我装作很享受的样子把早麦专门做给我的大餐吃的干干净净，然后趁他睡觉时偷偷把那些东西全吐出来……”

“.…..”

约书亚瞬间有些失语，他继续关切的询问道：“你的胃还再难受吗？”

“我感觉我要吐了…姥姥…姥姥!我想回家…”

“我是约书亚 亚当 苏尔特。”约书亚不悦的说道：“叫我乔什也行。记好了，别把我当成是谁谁谁的替身了。”

在温暖的黑暗中，仿佛持续数千年的寂静中他闻见了鲜血的气味。新鲜的血液滴落在他的干涸的嘴唇上，他本能的伸出舌头去舔那些散落的血液，他越发渴望，迫不及待的朝那处位于手腕处的伤口用力吸吮。就像无助的幼儿终于回到了母亲慈爱的怀抱……

温暖新鲜的血液，甜蜜而充满生命，柔软的皮肤下的淡黄脂肪、白色的筋腱和红色肌肉在他尖锐的犬牙下散发迷人的芬芳，他听见毛细血管中血红蛋白的涌动，他用力咬下，努力吸取血液。

“妈妈……”他喃喃道。

“真是不幸。”约书亚摇摇头叹息道：“还是我，约书亚 亚当 苏尔特，你一定很失望对吧，雅各布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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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男孩横躺在高个男人的大腿上，他双手抱着那只盖在他眼睛上的手，用尖锐的牙齿努力从男人的手腕处进刺男人的血管。

良久，雅各布不再啃咬。他问约书亚：

“现在是几点了？”

“现在是22:59。”约书亚柔声回答道：“凌晨你会有场专门为你准备的手术，大概是前额叶切除、记忆清除和人格再塑吧。”他继续关切的询问：“你好些了吗？”

“我感觉胃不再痛了…”

雅各布挣扎起来甩甩脑袋，他才注意到原来他也是浑身赤裸，他赶紧向约书亚确认：

“我没和那些山羊做过吧？”

“你还在乎这点小事？你甚至都不关心你有没有吃大便和呕吐物。”约书亚挑眉反问，然后他摊手耸耸肩：“你猜。”

“可是这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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