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
-----正文-----
“白钺,你他妈有病啊!”隋野一脚踹翻了拴着隔离带的塑料桩,接住了往下倒的沈颂。
白钺简直莫名其妙:“我怎么了?”他看着沈颂白皙的皮肤上慢慢浮现的红晕,脸上浮现出几分惊讶的神色:“难道,他是omega?!”
“你才发现?”隋野英俊的脸上表情很难看:“人家照顾你媳妇儿半天,你可倒好,恩将仇报。”
“这样的omega太少见了。”白钺有些尴尬:“我以为他是beta。”
隋野无语:“你见过这么漂亮的beta吗?”
他直接安排其他的安全官“请”走了白总裁和他的娇弱未婚妻。
当四下无人时,他看着沈颂,感觉有些难办。
送到医院去吗?
可如果人跑了怎么办?他还有些话没来得及问。
隋野低头打量沈颂,沈颂也用水汽蒸腾的眼看他,那表情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反而于潮气中染上了几分懵懂可爱。
呆呆的,很漂亮。
隋野的意志力一向很强,但此刻,他忽然有些移不开眼。
他作风向来直接,当下便一眨不眨地盯着怀里的沈颂,低声说:“如果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沈颂失神地看着他,似懂非懂。omega毫无防备,露出了洁白的脖颈,像是迷茫,又像是邀请。
Alpha的眸色逐渐暗沉。
沈颂的意识混沌极了。他好热。
这是他第二次经历这种场景,他一向痛恨露出软弱姿态的自己,因此比寻常omega更为频繁地使用抑制剂,这也导致他的发情期不是很规律。
很不巧的是,被陌生alpha突然暴涨的信息素催动,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他觉得羞耻,却不得不臣服于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为什么要留下来呢?刚才应该直接走的。他迷迷糊糊地想。
沈颂费力地睁大双眼,眼前却像是蒙上了轻纱,什么都带了朦胧。
他仿佛落入了某个怀抱,是谁呢?
是他,还是那个安全官?
沈颂无意识地去咬自己的舌尖,想保持清醒,却在咬到舌肉的前一刻,被人卡住了双颊。
有人皱着眉看他,问:“不就是个发情期吗,至于自杀?“
沈颂觉得这人真是理解能力奇差——他明明只是想保持清醒而已。
他气不过,想反驳两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体内的热燃烧殆尽。他昏了过去。
隋野抱着沈颂往车的方向走。他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清冷成熟,却有不容小觑的心理问题。
——毕竟,一发情就要咬舌自杀的omega还真没几个。
他把沈颂放在后座上,又盖了毯子,顿了顿,伸手去摸后颈。
事急从权,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帮帮忙。
一阵风声掠过。
下一秒,隋野的后颈被冰冷的金属抵住。
“双手举起来,”一个拼命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嘶嘶地响起:“慢点,上膛了,会走火。”
隋野慢慢举起手。
奖赏似的,后颈的枪松了松。
就在此时,他反手抓住后方人的手,猛地就是一个漂亮的背摔!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欺身上前,用膝盖狠狠压住对方的背,“啪嗒”一声,干脆利落地扣上手铐。
金属物掉下来,磕在手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一小节金属管。
隋野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那是个眼神狠戾的alpha,看打扮应该是护卫或者雇佣兵:“胆子挺大啊。”
对方战栗着,却不是因为害怕,更像是一种遇见对手的兴奋。他呸出一口血,笑着说:“偷袭算什么本事,面对面打一场,你未必能赢。”
隋野几乎要被这个人的颠倒黑白逗笑了。他蹲下身,用金属管敲了敲对方的脑袋,说:“不怕被打死,你就尽管来试试。”
“隋野。”
声音低沉、轻柔,却不容拒绝。
隋野暗道怎么都赶到一天。他慢慢站起身,转向来人。
他身后是一个威势迫人的alpha,他穿着精致得体的西装,比寻常的alpha还要高大很多,浑身透着一种常年身居高位的矜贵和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慵懒。
隋野有些紧绷,一字一顿道:“祁序。”
祁氏是近年来崛起的财阀新贵。这并不是说祁氏白手起家。祁氏之前一直是不温不火的小财阀,但自祁序继承家业后,祁家一跃成为了帝国顶级财阀,黑白两道多有涉猎,军政两界皆能通吃。甚至隐约有财阀之首的意思。
传闻说祁序与政界某强势家族过从甚密,但一直无从考证。因此,很难说这是不是祁序为了造势而自己放出的假新闻。
祁序没有施放信息素,他温和一笑,仿佛与朋友闲谈:“好久不见。”
“是啊。”隋野眯起眼:“你应该庆幸——如果经常见面,那就证明你有大麻烦了。”
“不尽然,”祁序仿佛没注意到他话中带刺:“凭我们两家的交情,私下里经常聚一聚也未尝不可。”祁序的视线落到被铐住的人身上:“当然了,你很忙。”
“确实。”隋野说:“我现在就要开始忙了。”
“那就长话短说。”祁序点点头:“把人还给我。”
隋野挑了挑眉:“谁啊?这个?”他用脚踢了踢地下的人:“他袭击我,难道是你教唆的?”
“不是。”祁序垂眸看了一眼阿松:“我手下没有这样的废物。“
阿松闭着眼,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很安静。
祁序脸上带笑,眸色却黑沉如夜:“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他的阻隔贴上印着祁家的标记。”那是个很常见的、繁复华丽的标志,但印在阻隔贴上的却少有。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人。”隋野轻松一笑:“不过,印着祁家标记又如何?也不一定是他本人的意愿啊!”
祁序不再多说,他越过隋野,径自拉开后座的门,单手抱出沈颂。动作很轻柔。
隋野看着,并不阻止。早在检查证件时,他就发现了那人为祁家所有,但能劳动祁序这个家主亲自来要人,可见此人并非一般人物。
至少,在祁序心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但隋野也并不后退,他毫不掩饰地看着沈颂。
那眼神太过赤裸,惹得祁序心头涌现出几分不快。他的笑意不达眼底:“隋公子救了我的人,我铭感于心。”
“你的人?”隋野心道怎么今天遇到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不征得对方的同意就宣誓主权:“虽然我并没有救他,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并不属于任何人。”
隋野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道破了关键。
——沈颂的后颈光洁细腻,是个没有被标记过的omega。
“我尊重他。”祁序温和地看着沈颂:“无需标记,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沈颂轻蹙着眉头,沉睡中的脸庞秀丽苍白,长长的眼睫笼住一片疲倦的阴影。
“不过,你说的对。”祁序不疾不徐地说:“标记也很有必要——可以挡住一些居心叵测的人。”
隋野微微扬起下颌,这是某种睥睨的姿态。
“多虑了。”他说。
-----